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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新说之二——潇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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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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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甸士云:“夫人息怒。這個是我家買到的奴婢。為他偷了我家的銀壺臺盞,他走了。我一向尋他不着他。今日自來投到,豈不是飛蛾撲火,自討死吃的。左右拏將下去洗剝了,與我打着者。……左右,你道他真個是夫人那。不與我拏翻,不與我洗剝,不與我着實打。你須看我老爺的手段,着你一個個充軍……你要乞個罪名麽?這個有。左右將他臉上刺着‘逃奴’二字,解往沙門島去者……左右便差箇能行快走的解子,將這逃奴解到沙門島。一路上則要死的,不要活的,便與我解將去。”——《臨江驛潇湘秋夜雨》————————————————————————————————————————————————————————————————————————————————————

崔通陪笑道:夫人莫玩笑,我哪有什么前妻。这贱人是我家的女奴,竟然偷了我家的银壶私自逃了,正抓她不得,今日竟然自投罗网,还满嘴胡说什么前妻后妻的。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剥去了衣衫,先打四十脊杖,且看她招不招认。立马走上来两个下人,按着翠鸾的双肩双臂将她按跪在地,翠鸾大叫:“崔通,你这混蛋,当日里与我山盟海誓,今天却这样忘恩负义,如此待我。”崔通脸色大变“你这疯婆子胡说什么。——你们还愣着作甚,难道还以为她是夫人不成,赶快按翻着实打啊。”下人应诺。又上来一个下人,伸手过去,三两下把翠鸾的发饰拔了、发髻拆了,把一头乌丝随手挽了个鬏。然后两手一分,把对襟衫退了下去,漏出一件鸳鸯戏水的抹胸。那下人看都不看,一把把抹胸扯了去,露出一对蓬松的雪堆。两边的下人随即把手往前一推,翠鸾扑倒在地。刚才的扒衣服的下人麻利地按住双腿,顺势拨去了绣鞋。这时,过来两个手持荆杖的下人,分站在翠鸾两侧。左侧一人将荆杖搭在翠鸾白雪般的脊背上,突然一举手,“啪”得一声,荆杖正落在脊柱右侧,“一”。“啊”,翠鸾只觉右背被虎猛咬一口,又觉一股大力压身,胸前为之一扁。身子稍稍、动,便觉双肩和脚踝三股大力,又被按实。荆杖一提,翠鸾感觉右脊被带起一层油皮,刺痛无比。“啪”,“二”,“啊”,翠鸾知道左背又挨了一杖。果然,左侧也剧痛不止。“崔通,你这个忘……啊……”,“三”,翠鸾痛骂不及,又挨了一杖。崔通亲自看着,下人们不敢怠慢,杖杖见血。崔通看着翠鸾雪白的脊背上一道血痕一道道错综增加,荆杖也开始带起损皮,乃至血肉。鲜血沿着血肉模糊的脊背流到水磨地砖上,渐渐聚成一滩血渍。“十五”“啊,你这个……啊”“十六”,翠鸾叫骂声与击打声、报数声此起彼伏。渐渐,翠鸾叫声渐弱,喘气声渐粗,但荆杖击肉声虽闷,却依然清晰,唱数好不怠慢。翠鸾感觉背上不似先前一次次刺痛,而是弥漫不绝的剧痛。“啪”“呃”“三十八”,翠鸾已经痛得叫不出来。“啪”“呃”“三十九”“啪”“呃”“四十”。“禀告主上,四十脊杖行毕。”行杖的下人收了荆杖,拱手诺告。荆杖上满是鲜血,一杵地便是一圈殷红。按腿的下人早已退下,按肩的两个下人用力一抓,将翠鸾抓起身来,跪在当地。只见翠鸾满头是汗,胸前一片殷红,与雪白的肌肤交错,正是背上杖痕流血染就。崔通见翠鸾一双明眸满是血丝,却死死盯着自己,不觉后背发麻“你这贱人,这般看着本官,如此无礼。还是不服么。”翠鸾喘着粗气,咬着牙,一字一字挤出声来“你把我这无罪正妻如何处置?”崔通不敢与翠鸾对视,视线略略下移,看着翠鸾胸腹的血流已经淌到裙腰。突然,崔通一扬首“你要罪名,这个容易。你是逃奴,既然已经决了四十脊杖,来人,与我将脸上刺了“逃奴”二字,刺配沙门岛。”“诺”,下人拱手而应。压着翠鸾的两个下人提起翠鸾就往外走去。崔通看着翠鸾血肉模糊的脊背,耳边荡着翠鸾的叫骂:“你这个负心汉,我做鬼都不放过你的……”刑房里的差役正在聊天,突然听到开门的声响,扭头一看,只见县令府上下人拖着个光着上身的妇人进了来。两个差役先是一愣,压低声音问“何事?”下人说“这是府里的逃奴,今日连人带物一并抓获,府君已经判了,脊杖四十,刺配沙门岛。府君命将这妇人面颊上刺了‘逃奴’二字,烦请二位快些手段,我等好当厅钉了枷好发走。”两个差役在刑房供事多年,听旧人口耳相传,知道国初有奴仆盗窃主人财物有刺配的先例,但真宗皇帝早已下恩诏,五百里以外都要奏闻官家,才能实施,至于妇人刺配,更是由太宗皇帝早已废除。这妇人被府君刺配,必有隐情,自己作为下属自不敢多问,而且府君既然如此行事,必有安排。于是,二差役也不再问,只说:“押过来吧,待我开了刑架。”二人起身往里走去,府里下人架着翠鸾跟了进去。所谓刑架是专门刺面用的,上下两幅刑枷,用木立柱连贯。二差役将刑枷松开,指点下人将翠鸾双脚塞进下刑枷的两个枷孔中,将下枷合拢销上,再将翠鸾头颈和双手分别塞进上刑枷的一大二小三个枷孔中,最后将翠鸾的发鬏系在立柱的铁环中。翠鸾只觉头皮紧绷,脑袋已经动弹不得。其中一个差役拿过一个木盒,站在翠鸾右侧,另一个差役则站到左侧,伸手揪住翠鸾左耳。这时,拿木盒的差役从木盒中抽出一根银针,在木盒里蘸了一下,捏住银针便往翠鸾右颊扎去。翠鸾只觉脸上一阵麻痛,如蚊子不停叮咬,很快衙役便已停手,想来已经刺成。这刺字黥面按例要以银针蘸墨深刺破骨,以使黥字终身不除,甚至死后化为白骨仍然背负耻辱。这刑房的差役乃是老手,知道府君不会令这妇人真的到达沙门岛的,故而刺面稍浅,并未伤骨。黥面完成之后,差役开了刑架,解了发鬏,便让下人将人取走。两下人将刺了面的翠鸾重新拖回厅内,其中一个下人按住满脸血墨、胸背殷红的翠鸾跪下,另一个下人跟执事拱手唱喏:“烦请府君亲来验刑定。”执事唱喏转身进堂。下人看到崔通与赵女出来,叩道:“此逃奴刺面已毕,请府君验刑决断。”按着翠鸾的下人伸手在翠鸾右颊刺字处一抹,随即抓着翠鸾的发鬏往上一提,将翠鸾的右颊向前一凑。崔通见翠鸾右颊上横向刺了“逃奴”二字,虽然面有血墨,却与隐在血墨下面一处处雪白肌肤截然分明。崔通对下人说“取面枷钉了。命一个会走路能办事的解子,将这贱婢解去沙门岛。记住,路我上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事成后揭了刺字面皮回奏。”下人立即领会,唱个诺,走了出去。翠峦一听,骂道“你这个禽兽,我做厉鬼也不放过你。”崔通并不理她,招呼身边的下人取来两把椅子放在阶上,请赵女一同坐下。过不多久,下人领了一个解子来,那解子手里拿着一幅铁叶护身枷,腋下夹了一套深红色囚衣并一双草鞋。解子将囚衣草鞋松落地下,站在阶下将枷往崔通面前一送,问道“府君,这面枷可好。”崔通直腰看了一眼:“快快钉了好走路。”按着翠鸾的下人伸手将翠鸾往左一推,翠鸾倒地,随即“啊”的一声惨叫,原来脊背着地,沾着棒伤,刺痛陡剧。翠鸾赶紧侧身,避开脊背。但下人毫不理会,却伸手抓住裙腰,一把将裙子与内裤一并了扯下来。“啊”。由于用力较大,翠鸾被拖得身子扭动,背伤又碰到地面,痛得她赶紧侧身,蜷缩在地上。但这一来,翠鸾全身暴露无遗,但翠鸾早已痛得难以顾及。下人抓起草鞋和那身满是污秽的赭衣往翠鸾身上一扔,“快穿上,好钉枷上路。”翠鸾这才突然意识到人前露羞,赶紧抓起衣裤,低低蹲起,快快的套上裤子。再拿起上衣穿起,但稍一展臂,背上便疼痛难当。好不容易穿好衣裤草鞋,解人与另一个将行枷取来拉开,套进翠鸾头颈,合上,取锁锁了,并将一块封皮贴了。翠鸾只觉肩头奇重,压得浑身颤抖。原来行枷有护身、盘头两种。盘头枷为混圆的,直径不过两肩,重量也轻,最重不过七斤。护身枷则外有棱角,下人及解子知道崔通存心想在路上弄死翠鸾,于是找了副十二斤的铁叶护身枷给翠鸾钉上,让她虽不被压死,也多吃苦头,且方便路上动手行事。而且如今秋雨绵绵,解子也没多领封皮,以备旧封损坏替换。一则就没打算走远,二则也不欲按常例开枷换封。崔通见翠鸾已被钉枷,摆摆手“立刻押解上路”。解子唱个诺,拉起翠鸾向外走去。崔通看了一眼天,起身扶起赵女:“夫人,咱们吃酒去。”二人向内走去。下人上来,撤去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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