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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转载/经典老文 我的自述--一个女M的成长过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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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3

25

我默默地跟着J回到了宾馆,他在掏钥匙准备开门时,忽然扭头对紧随其后的我说:“跪下”,我想也没想,直挺挺跪了下去。

J开了门,对我说:“爬进来”,我手肘着地爬进了房间。

J在我身后关好门,然后坐到床边,命我帮他脱掉鞋袜。用手还是用嘴?J没说。我略一思忖后决定用手,还好他没有喝止我,如果用嘴的话,恐怕等我脱下来,鞋子也该报废了。

在我把J的鞋袜脱下放好后,J让我把衣服脱掉,我默默地脱剩一条T-back,因为它外面还扎着绳裤。


J命我跪到椅子上去,上身趴在椅背上。


我照做了。正当我猜测他要干什么时,突然,“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空气,烙在我的右臀上,紧接着,火辣辣的疼痛从那里传来,“啊!”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哀叫。


天!是皮带!我暗呼:惨了!回去怎么向老公解释身上的鞭痕?!


此前我在给J的mail及电话中都曾提到我受不了鞭打,虽然都只是一语带过 --那时我们还不是主奴,还没有特意强调的必要 ---但我心里一直以为他会记得,所以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难道是他忘了?那我该怎么办?是以一个M的身份求饶?还是以一个角色外的身份喊停?念头在我的脑子里翻滚,最终我咬咬牙,忍下了。


“自己数着!”J喝道

“啊!二、啊!三、啊!四。。。。。”随着J的手起鞭落,我颤抖着,一边竭力压抑着喉咙间的悲呼,一边报着数。刀割火烧般的疼痛把我推到了忍耐的极限,我在心底喊着:不要再打了~~~!

“。。。。啊!八、啊!九、啊!十。。。。。”不知过了多少下 ---我实在不记得了,J终于住了手。

当我从椅子上下来时,我一阵阵目眩,身体就象被抽空了一样无力,我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了,在疼痛面前我是脆弱的,尤其承受不了这种尖锐急促的疼痛。

J解掉了我身上的绳裤,我自作聪明地把T-back脱了,他让我重新穿上。正在我纳闷之际,他叫我过去。我看见他已经把绳子的一端绑在了椅子上,自己拉着另一端。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是走绳。我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从文章中得出的概念是,走绳是一个比较痛苦的项目。


我跨在绳子上,然后绳子被J拉高崩直,紧紧勒入了我的耻丘。我向前迈动脚步,在我的牵压下,系着绳子的椅子吃重不起,向前倾倒,我不禁悄悄松了口气。J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设计上的缺陷,有点懊恼,最后他索性拿住绳子的两头兜紧,拉锯一样在我两腿间来回磨擦。


“噢~~~”我忍不住低声呻吟,因为绳子隔着薄薄的T-back蹭到了我的敏感处

也许是我的表情和呻吟迷惑了J,他狠狠地说“看你还敢不敢调皮!”


我差点想说:“其实不痛,只是磨得发热”,不过被他眼底的寒光给吓得咽了回去。


不知是因为磨擦产生的撩拨,还是因为心底的恐惧,我不由打了个冷战。调皮?我怎么敢?!

J又前后拉动了几下之后,抽出了我两腿间的绳子,命我把T-back脱掉。我再一次赤裸。


J说:“可惜今天没有买到狗链”,接着沉吟了一下,把手里的绳子像狗链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然后给我戴上了眼罩。

我在黑暗中随着J的牵引绕房间爬行,又按照他的口令摆出相应的姿势:趴、坐、躺、检查。。。。。我一板一眼地做着,没有屈辱,没有抗拒,也没有恐惧,因为那一刻我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J狠厉、鄙薄或嘲讽的表情,也看不见自己的丑态。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那一刻我的心灵被眼罩密密实实地保护着,不再受到J的凌虐。

最后,J让我爬到了桌子下面,他则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收紧绳子,把我的头从桌沿下面拉出来,夹在他的两腿之间。我嗅着他温热的男性的气息,心神迷离。


“你的嘴是专门为主人服务的,要喝下主人的精液,小便,还要做主人的厕纸”J说,接着盯问了一句,“听到没有?!”

我忙应道:“是,主人”


沉默。我本能地感觉J在审视我的表情,也许他没有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因为这三个项目在电话中从来没有提到过。


片刻之后,J站起身,把我从桌子下面拉了出来。

我静静跪了一小会儿,只听他命令:“舔!”,我本能地伸出舌头向前舔去。汗毛、凹缝。。。舌头的触觉告诉我舔的部位是臀部。

“往下舔。。。就这里,好好舔舔”J指挥着,我的舌头在他说“好好舔舔”的地方停住,仔细舔着,那里是小小的凹陷,应该是肛门吧。

“味道好吗?”J问。

“好”我回答,其实没有任何味道。不知道是谁说过,人体是洁净的,肮脏的只是我们的心。

“再好好舔舔”J说,我加大了力度,慢而有力地舔着,直到J让我停下。


接着J把我牵到了靠椅旁边,说:“爬上去”,我的心脏条件反射地紧缩了一下,又要鞭打?!J让我仰面躺在上面,双脚V字型分开翘在椅背上。这是干什么?要检查吗?我惴惴不安地猜测着。


“啪!”脆响从我两腿交汇处传来。又是鞭打!

“啊!”惨叫从我心底深处发出。

“啪!啪!。。。”皮带继续落在我身体最柔软的部位上,我颤抖,我哀叫,我强忍,求饶的字眼在舌尖转动,几乎随着哀叫一吐而出。。。。。。又不记得多少下,J住手了。我滚爬着,重新匍匐于地,魂魄再次从我身上飞散,只留下一具虚弱的空壳。


26

J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牵着我爬,直到一堵墙挡住了我的去路,他说:“站起来”, 我站了起来,又按照他的吩咐向前迈一步,膝盖抵住了前面的墙。


J命令我把眼罩摘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贴在一面落地式窗前。在昏亮的玻璃窗上我看见了自己:一个赤身裸体,头发散乱,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睛里盛着无尽惊惶的女人。


窗外是迷朦的夜色和周围大厦繁繁点点的窗灯,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体,脑子里一片迷糊。我知道我应该逃避,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逃避,也不敢去逃避。我就象僵尸一样站在那里,向黑夜、向隐藏在黑夜中的每一双窥视的眼睛展示着我赤裸的身体、卑屈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一分钟?还是一个世纪?---J说:进来吧。我转过僵硬的身体,离开了窗户。


我相信我的某根神经被绷断了,因为我后来的记忆出现一圈空白,我怎么也记不起J紧接着又让我做了些什么。如果真的做了,那也可能是些诸如舔脚之类的轻松工作吧。


跳过这一段失忆,接下来我记得的是:J倚在床上,看着电视,而我站在床边,面对着他。


“把腿打开,自己摸下面”J对我说


啊?!我周身的血液发凉,习惯性地抬头看看J,探询是否有回转的余地。当然,我马上就意识到是不可能的,所以没等与J的目光接触,我就极快地低下了头 ---我害怕被他看穿我眼底的慌乱,那也许连取巧的机会都没有了。


记得在网上看过一个谜语:手淫,打一个国家的人,谜底是日本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手淫,就像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日本人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关于手淫的记忆几乎只有D要求我做的一次。那是一次可怕的尝试,颠峰将至的痴狂和颠峰过后的空虚让我象只发了情的野兽,在原始的肉欲下痉挛。而事后D轻描淡写的一句“哦,呵呵”,让我高涨的情欲被兜头的冷水扑灭,羞愤难当。从那次以后,D再命令我手淫时,我都冰冷地拒绝了。


此刻,我当然无法拒绝J,但我也不愿意被他看到丑态毕露的一面。于是,我慢慢探出两根手指,象是要触摸仙人掌一般,轻轻地放在了两腿之间,象征性地在那道湿滑的缝隙间游走,没有施加任何力气,更没有触及那个欲望的原点,只有在手指滑过时,刚才鞭打后的余痛被隐隐约约唤起。


J没有留意到我指尖动作的微妙,他在看电视,只是时不时地向我这边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


我的大腿很快失去了力气,因为我当时的姿势是骑马蹲档式。我抬起头,乞求地看了J一眼,他立即会意,说:坐到凳子上。我坐在凳子的边上,分开两腿,手指继续在那里徘徊。


过了一会儿,J把视线从电视转向我说:“要把它弄出水来,知道吗?”。听他的意思,好象弄出水是件艰巨的事,但对我来说,这句话有如大赦,因为早不知在哪个环节,我下面就已经春潮泛滥了,根本不需要弄。于是我迫不急待地抽出了湿润的手指,伸给他看。他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把它舔干净”,这是第二次被这样要求了,所以我毫无心理负担地照做了。


“好了,现在侍候主人上厕所”J说,一副宣布压轴戏开始的语气。说完起身把我带进卫生间,让我跪进浴缸里,然后为我带上眼罩。


也许同样是眼罩的作用,我跪在浴缸里,很平静。那是一种平静得近于空灵的感觉,就好象高僧参禅、羽士悟道,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没有任何挂碍,没有任何恐惧,没有任何屈辱,我承受他将给予的一切,似乎已经足够了。这种感觉是如此刻骨铭心,以至于在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我回想起这次调教,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跪在浴缸里的镜头。


“张嘴”J说,“好好喝,听到没有?一滴不许剩。”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温热的细流射进我的嘴里,带着咸咸的味道,从我的口腔、喉咙一直向下,在我的身体里肆意地流淌。。。。


难怪日本人会喝尿健身,原来并不是很难喝,只不过像放多了盐的水一样。


射了一会儿,J停了下来,问:“好喝吗?”

“好喝”

“什么味道?”

“咸的”

“还要再喝吗?”

“要”

“再张嘴”

我张开嘴继续承接着、吞咽着,不过真正喝下去的并不多,因为我做不到张着嘴吞咽,所以在嘴张嘴闭之间,很多都被浪费掉了。还好J并没有苛求“一滴不许剩“的事前警告。

渐近尾声,J说:“不要动,射到哪里是哪里”。于是我一动不动地跪着,任由J把它射在我的胸前,顺着我的身体流下。。。

就这样,我完成了圣水的洗礼,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咸咸的,带着征服的味道,慢慢沁入了我心灵的深处,浸透了脆弱的防线。

接着,我按照J的吩咐刷牙、清洗。








27

洗完后我爬出了卫生间,但随即又被J带了回去。他让我在马桶前跪好,再次为我带上眼罩。

“你的性器官都有哪些?”J坐在我面前的马桶上问

“阴道,肛门。。。。。。”我喃喃地说,还有什么?我努力地想着,可大脑神经却突然短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J扬手打了我一耳光,厉声问。

“。。。嘴巴”我被J打得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

“嗯,记住你的嘴巴也是性器官!”J冷峻地说,顿了顿又问,“你的嘴巴都是做什么用的?”

“性器官,主人的、、、痰盂、厕纸”我小心翼翼地说,一时想不起接圣水该用什么词,想说‘马桶’却不敢,因为马桶还有大便的功用,我怕J会抠我的字眼,所以情急之下用了‘痰盂’这个词

“是小便桶,不是痰盂”J纠正我,“重复一遍”

“性器官、小便桶、厕纸”我低声重复着,心底掠夺一丝恐惧,因为这三样里面,还有一样没有做,那就是‘厕纸’,这个太另类了,万一J真的让我做,那怎么办?

接着J按下了我的头,埋在他的两腿间。我喉舌并用,发挥着性器官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J从马桶上站起来,让我跪直,我的后脑勺靠在了后面的墙上。J再次插入我的口腔,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开始了猛烈的抽送,我的喉咙立刻翻腾起强烈的痉挛,呼吸几乎被他的冲撞完全窒息,胸闷难当,好象被死神掐住了脖子。。。。

片刻,J嘎然而止,整个人象是突然软下来了一样。“唉~~~~~”我听道他悠长的喘息,我知道他射了。

J从我的嘴里拔出,我跪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借以抵挡一阵一阵的窒息和呕吐感。

“张嘴!”J命令我。我张开嘴,一些粘稠的液体倒在我的舌尖上,咸咸的,应该是他的精液。

“好喝吗?”J问

“好喝”我一边吞下被唾液稀释了的精液,一边说

“什么味道?”

“咸的”

“怎么又是咸的?”J嘟囔着,似乎对我只会回答“咸的”表示怀疑。可是我的确只感觉到了咸味。

J收拾了一下之后,在马桶上重新坐下,这时我已从深喉的窒息中平静下来。

J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轻柔地笑了一下:“不错,后来进步挺快的。”接着,他又带着几分怜惜和些许的歉意说:“其实主人今天做得有些过了,第一次一般不会做这么多。。。”

我喏喏地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有点欣慰,因为我并没有让他太失望,也有点愕然,这些就算多了吗?更多的是感动,他的柔和总是让我感动,很多时候我无法把他细致入微的温柔与他冷漠肃杀的严厉联系起来,这个巨大的反差对我形成了致命的撼动和折服。

“好了,好好洗洗,然后可以休息了”J拍拍我的脸说,然后帮我摘下眼罩,指指挂在旁边的浴衣:“洗完了把它穿上”说完就出去了。

我慢慢地洗着,洗去身上的灰尘,洗去两腿间泛滥的春潮。温热的水从头到脚熨贴着我的身体,抚慰着青紫的鞭痕,丝丝暖意让我的心神渐渐迷离,我仿佛置身梦中,一个说不出什么滋味却很揪心的梦,我拚命地想醒来却越陷越深。

我洗完出去的时候,J正倚在床上看电视,他问:“你睡哪儿?”

我指指铺在地上的大浴巾 ---那是吃宵夜前我倚着看电视时铺下的 ---想也没想地说:“就这儿吧。”说完,我又随即想到,J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睡在别处吧?于是赶紧追问了一句:“会妨碍你吗?”

J说不会。听他这样说,我便盖了张大浴巾躺下了,但他还是怕我冷着,把另外一件浴衣拿来帮我盖上,温暖的感觉象一片软软的云朵,把我包围起来,我的眼皮开始变得异常的沉重。

我的睡眠向来很好,挨上枕头很快就会象死猪一样,用老公的话讲就是半夜被强奸了都不知道,而当时宁静的心情更加重了我的睡意。不过,我还是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闭上眼睛,因为J还在看电视,我担心他临睡前还会有什么吩咐。他还说过我要伺奉他起夜,想到这个,我又对自己说千万不要睡得太死。

然而,所有的努力和暗示都徒劳,我很快就被没有知觉的昏睡淹没了,J什么时候睡的,临睡前是否叫过我,半夜是否起过夜,我一无所知。


28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几点,我醒了。我睁开眼,四周很静,很暗,很陌生,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没有睡在家里熟悉的床上。我这是在哪里?恍惚了片刻,很快,身体的感觉让我记起昨晚的事,记起此刻的身份,也记起自己是睡在地上的。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所有的关节都很僵硬,似乎一整夜没有翻过身,看来我并没有放松地睡。喉咙有些干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起来找水喝,如果把J吵醒,难免会有些尴尬 ---他还在沉睡,从我头顶的上方传来他平和均匀的呼吸。

窗帘的缝隙透出明亮的光线,天己经大亮了,我想应该有八点钟了吧,昨晚好象是两点钟睡的,我自然醒的时间通常是六个小时。

我侧了侧身,静静地躺着,脑子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J翻身的声音,他醒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水。我仰头问他,需要我帮你再倒些水吗?他说不用。说完他又躺下了,但随之又侧起身对我说:“主人要上厕所。”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站起来,脱下浴袍,轻轻说了一句:“我在卫生间等你。”说完,我径自向卫生间走去 ---睡了一夜,我一时忘了以爬代步的规矩了。J似乎也没有竟识到这一点,并没有喝斥我。

我迈进浴缸,跪下,当双膝触底的一刹那,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浴缸里。痛!经过一夜的休息,昨晚麻木不知痛的膝盖变得异常的敏感。我揉了揉膝盖,小心翼翼地重新跪起,让双膝一点点压下,直至再次麻木,然后我带上眼罩,等着J进来。。。

圣水的味道比昨晚的要咸了一些,流过我干渴的喉咙有点沙沙的痛 ---昨天被玩具球磨破的地方还没完全好。

喝完,J先出去了,我清理自己。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的两腿之间竟又是湿滑一片,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湿的,睡梦中?喝尿时?唉~~!

我洗完出去,J让我拿条绳子给他,然后他把绳子对折套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的双手吊在胸前。绑好后他让我接着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问我,你睡好了吗。我说是的。他说:那就帮主人舔脚。我遵命跪在床后,专注地帮他舔脚。

大约九点半钟,J起床了,他一边吩咐我去拿条绳子,一边进了卫生间去洗漱。我拿好绳子之后,爬回到床边等着他。

J从卫生间出来,看看我手上的绳子,说:“以后拿东西给主人要用嘴,知道吗?”

我轻声说:“是,主人。”然后用嘴叼着绳子递给J。

J拍拍我的脸:“越来越象只小狗了,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了,对主人就应该这样说话,不需要那么大声,知道吗?”

我点点头。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刚开始调教时,每当他让我做些什么的时候,我总是非常清脆响亮地回答他“是,主人”,而现在不知不觉中我说话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朦胧,似梦般轻柔,难道是我的心已失去了底气?

J把绳子的一头绑在我的脖子上,然后又命我把他的鞋袜叼过来,他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主人现在去吃早餐,你在这儿乖乖等着主人,主人一会儿会带些吃的给你。”

他穿好鞋子之后,牵我到门口,把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了门把手上,接着又帮我戴上口塞、塞上肛门栓,再调整好我的跪姿,就出门去了。我按照他的吩咐反锁好门,再重新趴好,等着他回来。

突然,该死的手机不知趣地叫起来,似乎在故意嘲讽我此时的丑态。我犹豫着是否该解开绳子去接,如果正在接时,J回来,他会怎么说?应该不会怪我的吧,他不象个故意找碴的人……想着想着,我的思绪飞回了现实,如果在平时,这个时间我应该正舒舒服服坐在公司里,叹叹冷气,看看mail,上上网,可现在……

在此之前,我每次看到文章中描述M如何如何跪等S回来时,我都会想:如果换了我,我肯定会先坐着或者躺下休息,等主人敲门时再跪好也不迟。我总是惊异于那些M的自律,我想象不出有什么力量可以使她们有如此虔诚之心。但是那天早上,我竟然也一动没有动,甚至没有产生过动的念头。我竟会这么乖?简直不可思议,放在以前我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手机歇斯底里响了很久,终于停顿下来,寂静重新占据了我的心、我的身体,一切归于太平,连身体对肛门栓的排斥感也逐渐消失,直到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29

过了不久,J回来了,我爬过去拨开保险栓,又退回重新跪好。

J进来,先看了一下用来接我的口水的烟灰缸,呵呵一笑,说,还挺多的。我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身体,自嘲地想,我真是个水做的女人,什么水都多。

J解开栓在门上的绳子,说,再侍候主人上一次厕所。我遵命爬去卫生间,当我的膝盖触到坚硬的瓷砖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J说,你站起来走吧。我站起来,不由地抬眼看看他,我已经好久没有注视过他了,他的脸上挂着柔和表情,我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意。

我在浴缸中跪好,J帮我解去吊着手臂的绳索,戴好眼罩。我张开嘴静静地等着。。。。。

在喝了几口之后,J往我嘴里塞了块什么,我尝出是面包,应该是他去吃早餐时带回来的。接着他令我张大嘴,又射了些水,说:“吃下去”。我慢慢抿动着嘴,香糯的面包在尿液的浸泡下变得糜烂,甜不甜咸不咸的味道说不出有多难吃。

“好吃吗?”J问

“好吃”我机械地说

“还要再吃吗?”

“要”

J继续一口面包一口圣水地喂我,我平静地咀嚼、吞咽。其实,虽然难吃,但并非真的难以下咽,即使真的难以下咽,也并非真的咽不下去,因为很奇怪,我并没有想到恶心这个词。喝了三次圣水,我都是很平静地接受,很客观地感受它的味道,我没有一丝一毫心理上的抗拒,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吃着吃着,J突然扶了我一下肩膀问:“你在发抖吗?”昨天晚上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我知道他一定以为、也很希望我因为害怕而发抖,但是我并不害怕 ---在宁静如水的心情之下,人是不会感到害怕的,也不会感到屈辱,当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接受。接受他给予我的一切。

“不是,我的膝盖疼。” 我如实回答了他。狭窄不平的浴缸扭曲了我的跪姿,我膝盖的支撑力在一点点丧失。

J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却很快结束了我的早餐,他让我坐在浴缸里清洗自己,还特意关照我好好揉揉跪得通红的膝盖。

我还在洗时,我的手机响了,J帮我拿进来,我接通一听是我的客户打来的,他们的系统出了点意外,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答应他们一回公司就立刻帮他们解决。

挂了电话,我走出卫生间放手机。这时J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我用询问的目光朝他望去,想知道调教是不是结束了 ---我感觉时间不早了,该check out了。

J示意我过去,忽然又意识到什么,问,刷过牙了吗?我说没有。于是他让我去刷牙,并告诉我喝完主人的水一定要刷牙。

呵,既然名为圣水,就是圣洁之水,我都不嫌脏不嫌臭,自己倒嫌了?我一边刷着牙,一边嘲讽地想 



30

刷完牙之后,我顺便收拾洗盥台上的绳子等东西,这时J在外面催了:“在里面干什么呢,刷完牙就赶紧出来,别磨蹭!”我这才意识到调教还没结束,于是赶紧放下东西爬到他的面前听候吩咐。

他让我把眼罩拿出来,我心想,早说嘛,还让我爬多一趟,唉,我可怜的膝盖。我爬回卫生间,叼着眼罩再次爬到他面前,递给他,他笑着拍拍我的脸:“不错,越来越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知道用嘴叼了。”

J接过眼罩帮我戴上,然后把我的头压向他两腿之间。。。

在他时不时的一两声喝斥中,我努力、却依然不得要领地侍奉着我的“小主人”,强忍着深喉的干呕。。。。。。

突然J扶起我的头,说了句什么,用他惯有的低沉语调。我本能地应了一句“是,主人”,因为我听出他最后一句是询问的语气。

“你重复一遍”J说。

天,重复什么?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命令蒙住了,因为我其实根本没有听进他前面说的话,我的心思还在刚才客户的电话上。

“。。。忘了”我迟疑了一下,怯怯地说,象个刚打破玻璃的孩子在回答大人的盘诘。

寂静。我的心本能地悬了起来,右眼角不由地跳动了一下。右眼跳财?还是跳灾?还没等我来得及想,啪!皮带猛然间划破空气,深吻在我的右臀上,接着,啪!啪!又是两下,火辣辣的痛让我顿时清醒。

“说,上阴!”J低声喝道

“上阴”我机械地重复着,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心里已经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直接让我重复他刚才的话,否则我岂不是要坦白地告诉他,我压根儿没听清楚他的话就随口应了句“是,主人”,跟着还要骗他“忘了”。欺主的罪名可不小。

“以后你的嘴就叫上阴,嘴唇叫上阴唇,口腔叫上阴道,舌头叫上阴蒂,重复一遍!”J接着说。

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听漏的那句话是什么。

我重复着,上阴唇、上阴道、上阴蒂。

“哎,干脆就叫阴唇、阴道、阴蒂吧”J用戏谑的语气说,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是,主人”我用我的上阴道,不,应该是阴道,无奈地说。心里悻悻地想,用嘴巴和阴道说话,到底是在贬低你的嘴巴,还是在抬高我的阴道?

接着我用我的“阴道”继续为J 服务。啪!冷不丁的,皮带火辣辣地抽在了我的左臀上,“下次要再让我感觉到你的牙齿,就不止三下!”J严厉地说。

我惶然,谨小慎微地继续我的工作,无论如何,我不想臀部再受到皮带的关照了。

过了一会,J抬起我的下巴,说:“主人突然有了个好主意,想不想知道?”

“想”我木然地说

“把它射在你的肛门里,好吗?” J象哄孩子般轻柔

我沉默了。虽然在我的理念里,我不会拒绝主人任何要求,但是对肛交的恐惧还是让我本能地迟疑了。

“好吗?!”J追问了一句,换成不容置疑的语气。

“。。。是,主人。”我选择了标准答案。

我答应了之后,J把我带进了卫生间,让我弯腰双手撑住浴缸的边缘,然后他在我后面涂抹了些什么,凉凉的,我想应该是润滑剂。涂完之后,他顶住我的后面试了试,但没能进去,他说:“怎么这么紧,用肛门栓塞了这么久还这么紧,看来还要再通通。”

说完他把我带出卫生间,让我跪趴在床上,然后他用肛门栓在我后面一进一出通着,我习惯性地呻吟。

通了一会儿,J用手示意我回过头含住他的下体,好让它恢复足够的硬度。当我舌头触及它时,一股辣口的咸涩立刻袭击了我,我本能地想吐出来,但还没来得及,J已经刺进了我的深喉。天!强烈的灼痛感让我猛烈地咳嗽起来,我立刻想到,那一定是润滑剂的味道。

我拚命摇头想把嘴里的硬物甩出来,J厉声喝斥:“含进去,不许吐出来!”,并按紧我的头不让我动,显然他没有意识到我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强烈,还以为我只是通常的深喉反应而已。

我咳喘着,挣扎着,泪由眼角渗出。

还好,没一会儿J就松开我的头,从我嘴里抽了出来,接着,他拔出我后面的肛门栓,随手递到我嘴边令我含住。我当时的意识一片混乱,喉咙的灼痛以及对即将到来的肛交的恐惧,已让我无暇顾及肛门栓是从我的后面拿出来的,想也没想就含住了,幸好我昨晚吃的猪扒还没有到达那里,所以并没有不洁之物,也没有不良的味道。

J抵住我的后面,停顿了一下,然后猛然刺入

“噢!”我本能地呻吟了一声,屏起呼吸,准备承受文章中描述的那种撕裂般的剧痛。。。。。。但没有,只是觉得有物体在里面搁浅着,那是比肛门栓更强烈的紧迫感。。。。。。只一小会儿,我听见J说:“这么紧,一下就射了”,随即,他便抽离了我的身体。

我的后面并没有象我象想中那样被撑裂、撕开,所以当J离开时,所有的不适感也随之消失,就仿佛那道门从来不曾被人闯入过,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由得想起D在谈到肛交时,曾向我一再保证:不痛的,一点也不痛的,我要骗你,就不是你的主人。这样看来D并没有骗我。

J去卫生间清洗,而我依然跪趴在床上,竭尽全力地抿出口水,去润湿刺痛的喉咙。干裂的灼烧感让我想到了化学腐蚀,我想J可能是用宾馆的洗发水之类的东西作为润滑剂了。

J洗完之后从卫生间出来,对我说,你去洗洗吧。我立刻冲进卫生间,大口大口用水清洗喉咙,水的清凉缓和了我的疼痛。

“这次的调教就到这里了,你好好洗洗”J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对我说。

我侧头冲他笑笑:“谢谢”

“呵,不用”J说,脸上闪过微妙的表情,象是有些腼腆,又象是有些歉然。我的心不由得微微一动,这是我看到他唯一一个与主人身份不相符的表情 --- 一个属于普通人的表情。有的时候觉得做主人其实很累,是心灵的累,因为总是为了顾及身份而刻意装扮些什么。


31

在我洗完澡,收拾好衣物之后,J问:“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吗?”

我想了想,好象没有,只有鞭打是我事前不能接受的,于是我嗔怪地说:“你干嘛用皮带打我,我好象跟你说过我受不了打,没办法跟我老公交待呀”

“看不见的吧”

“谁说看不见”

“哦~~~”J沉吟了一下,接着两手一摊,痞痞地笑着说,“那你自己想办法咯”

“呵~~~”我被他的无赖表情逗得哭笑不得,只好气结地耸耸肩了事。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既然挨打时我选择了忍受,那我当然会自己想办法处理留下的伤痕,不过下次 ---如果有下次的话 ---还是不要让他打我了,实在太疼了。

J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该退房赶去机场了,于是让我先走。

“希望你不会对这一次的调教后悔” 临走时J说

“不会”我微微笑了笑,很真诚地看着他说,“其实到后来,我心情好了很多”

“为什么呢?”

“因为吃霄夜时,我感觉到你的失望,我当时挺难受的。”我由衷地说。

J笑了笑,眼光跳动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我也笑了笑,再一次抬眼望着他,望着这个高高在上让我跪着和他说话的人。我忍不住在想,在他、以及其他S的心里,会把M看做是什么?真的是狗吗?他们会有突然下不去手的时候吗?会有感动的时候吗?当他们看到M最丑陋最下贱的一面时,他们是觉得恶心?幸哉乐祸的快感?还是心生某种怜惜呢?日后,当他们想起某个M时,首先是鄙夷地想到她最丑陋下贱的一面呢?还是她带给自己的某种快乐或感动?

这些问题我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因为我不是S,或者说,我也不需要知道答案。

而我,作为一个M,日后当我想到J ---我的第一个主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又会是什么呢?

和J道了再见之后,我走出了房间。当房门在我的身后合上的一刹那,我猛然被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紧紧抓住,内心空荡荡的,调教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突然想折回去问J要那个婴儿玩具,在收拾东西时J曾让我带走留个纪念,我没要。想想应该听他的,起码有个东西来见证这次难忘的经历。

“小姐,你的房间现在可以打扫了吗?”宾馆的服务员打断了我正在犹豫不决的思绪

“哦,谢谢,先不用了,一会儿就check out了,到时候再打扫吧”我随口说道,也就不便再返回去了。

我到了火车站买好票进站时,J的电话打来,问我还顺利吗,并让我多保重。我喏喏地回答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叫他J还是叫他主人,最终什么也没有叫。

我曾经一直坚持这样的观点:S只有在调教时才会是我的主人,平时我会把他当做朋友,不能成为朋友的人一定不可能成为我的主人。可是在经历了这次调教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幼稚的想法,至少对J,我没有底气再说这句话。在我的感觉中,J是个尊卑观念很重的人,尽管他有令人感动的温和与平易近人,但那只不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于M,他永远是个高高在上挥着鞭子的驱使者,绝对不可能与她们建立平等或温暖的关系。

火车慢慢启动,轰隆摇摆的节奏象是单调的催眠曲,而紧绷后的松懈也给我带来了无边的倦意,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广州才在邻座的骚动中惊醒。

我醒来时发现,我的喉咙就象烧干了的水壶一样。回到公司,一口气灌了满满两大杯冰水,冰凉过后喉咙的灼痛依然,而突发的工作让我无暇进一步顾及它,只能由着它去痛。

一直忙到下班,表妹打电话来让我陪她去买几件穿上讲台的衣服。我先是拒绝了,但随即又改口答应了她,因为当我想到要下班回家时,突然害怕起来,有说不出的心虚怕见到老公。

陪表妹买完衣服,她提议去酒吧坐坐。去就去吧,我也想继续拖延回家的时间。

酒吧里回旋着低低的旋律,红烛在玻璃盅里摇曳,一切都显得暖昧不明。我翻看着酒水牌,不由浮起一丝莫名的微笑,因为我看到了一种名叫Oral Sex的鸡尾酒。我指着它对侍者说:我要这个 ---我想回味口交的味道,带隐秘的心情和落寞的惆怅。

我接过侍者端来的堆满了白色蛋液的Oral Sex,呷了一口。哇!好难喝,我咧着嘴吐吐舌头,酸、甜、苦、涩、咸五味俱全。我扭头望望吧台,年轻的调酒师正动作精湛地摇动着调酒杯。为什么不找个女的?女的会更懂得口交的味道,我调侃地想着。接着又想起J在把精液倒入我口中时问:好喝吗?我回答:好喝。当时我是言不由衷,不过和眼前的这杯液体相比,还真的可以称得上“好喝”。

如水的歌曲缓缓地飘荡在光线迷离的酒吧里,我的头开始发晕,我是不胜酒力的,酒精很快麻醉了我的心,还有我的喉咙,一切都变得那样的飘忽。

“我找了个男朋友,是我们学校文学院的副院长”表妹说,“比我大十九岁”

“是么,那应该不错,可以帮你不少”我世俗地说

“是呀,挺来事的一个人,我留校和我现在住的房子都是靠他的关系”

“哦~~不错”

“别看他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了,不过床上的冲劲和活力跟年轻人没什么不同,我们在那方面挺和谐的”表妹暧昧地说,带着点欲盖弥障的味道。随后她又做出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情:“我现在算明白了,女人一定要在床上征服男人才行”

“呵呵~~是么”我哑然失笑,揶揄道,“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你还用教呀,和老公关系那么好,教我还差不多。上次我那个同学说你们俩不像老夫老妻,像新婚燕尔”

“呵呵~~是还不错”我黯然地笑了笑,抿了一口Oral Sex,它似乎变得更加苦涩。‘老公’二字有如利刃,刺中了我心灵深处最薄弱的地方。就在二十四小时之前,我背叛了我的老公,背叛得那么彻底,打开了永远不会向他打开的洞穴,做了永远不会为他做的事。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我的背叛,会怎么样呢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不愿再听到“老公”这个让我无颜面对的字眼。表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们学校里勾心斗角的琐事,我很有耐心地频频点着头,嗯、哦、耶、呀地应着,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的眼前开始徘徊J的影子:深邃的眼神、隐约的浅笑、沉静的表情。。。具有杀伤力的影子把我逼到了欲望的边缘。。。我机械地啜着那杯暧昧的液体,已经品不出任何味道。

表妹终于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午夜,说,走吧。

道别了表妹,我拖着被人践踏过的身体和灵魂回到了离开了一天多、却恍如隔世的家。老公迷糊地说了一句:“回来啦”,小黄慵懒地叫了一声:“喵~~”。我一边应着老公:“是呀”,一边揉揉小黄的头,心里涌起难以言述的悲凉。


32

第二天一觉醒来,喉咙的疼痛变本加厉,连咽口水都觉得是在吞下一把玻璃渣。老公没有在意,只是随口叫我自己去看医生,然后就和朋友游泳去了。他知道我是个粗生粗养的人,不需要他的呵护。

我并没有听老公的话去看医生,就让它痛着吧,这样的疼痛似乎也更符合我那一时刻的心情。

那一整天我的头脑都处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千头万绪不知如何理清的混乱的状态里,找不出一条明确的思路,甚至不能安静思考,我不知是因为疼痛的缘故,还是因为依然沉浸在欲望的旋涡中未能自拔。

傍晚老公回来时,我正抱着笔记本在给J写我的调教感受。

老公奇怪地发现我竟然穿了成套的睡衣裤,通常只有当外人留宿时我才会穿得这样正规,这种季节,我的居家服装从来都是内裤加一件宽松的T恤。我咧嘴一笑,宣布说我要做淑女。老公听了,“哇”的一声做呕吐状,他知道我又在心血来潮改变自己的某些习惯了,也知道我不出三天就会打回原样,但这一次有点让他刮目,因为我很有毅力地坚持了一整个星期,直到臀部上的伤痕淡去。

不过,我无意中疏漏了一点,让老公看到了我脖子后面的绳印 ----我根本不知道、也没有看到那里留下了痕迹,所以没想到要去掩饰 ---我只好搪塞说是挂在脖子上的工牌被勾了一下勒出来的。我的解释有些牵强,老公疑惑地盯了我好一会儿,但没有追问下去,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给J的调教感受写得很艰涩,很矛盾。一方面我由衷感激并庆幸能遇到J这样的主人,他的不怒自威,刚柔相济,沉稳平和,以及那种万事皆为我掌握的从容,无不散发出令人折服的力量,我愿意匍匐在他脚下,做他的奴,做他的狗。

而另一方面我又叹息,为什么我这么心甘情愿地臣服,却并没有感受到在被征服过程中应有的畏惧、挣扎、屈辱?甚至没有兴奋,而只有那种心如止水般的宁静?宁静,这是与调教多么格格不入的一种心情,难道是我的人生历程和我的性格,已让我无法再去领悟被征服的感觉?我困惑了。

调教感受在我删删改改无数次之后,终于搁笔了,整篇感受就象那块浸了尿液的面包一样,说不出是什么怪味,我叹口气,还是把它发了出去,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写都无法确切、完整地表达我内心的感受。

我没有告诉J关于我喉咙的创伤,我不是一个喜欢宣扬痛苦的人。然而,疼痛并没有因为我的隐忍而对我留情,它排山倒海般翻腾着我的神经,也翻腾着我的每一个记忆细胞。的确,若不是身上的这些伤痛,我可以有上百个理由来怀疑这次调教的真实性。恍然如梦!却不是梦!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甚至到现在,我都会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我曾那么坚定地以为D将是第一个调教我的主人,这就象一个信念一样不容置疑,但是却在倾刻间被一个电话轻易地改变了。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回过头去看J从最开始与我的交流,到后来抢了D的先机做了我真正的主人,这固然与我立场不坚定有关,但很大程度上是由于J的性格和他的自信,他天生就是个主人。

而我呢?我并不是一个天生的M,那我的性格又决定了怎样的命运呢?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J的回信,就象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

三天之后,我收到了J的回信: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如你所说,你也许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狗奴,不是因为你不顺从,而是你缺少了对主人的敬畏感。你的心理的确比较成熟。这样主人缺少了很多乐趣,你也少了些许刺激。因此,你不适合做某人的长期的奴隶,这样双方都会失去兴趣。

不过,我可以收你做我的“自由奴”,在主人愿意且时间允许的时候,把你牵过来玩赏一翻,给主人解闷。但大家都是自由的,随时可以拒绝对方。如果你接受这个建议,那我给你起个狗奴的名字“旺旺”。”

信的落款是他的名字J,而不是“主人”

我呆坐当场,怔怔望着屏幕,喃喃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几天的揪心等待中,我一直以为多多少少会得到J的一些抚慰,一点肯定 ---哪怕一个字也好,都会让我觉得所有的伤痛有价值、有意义,甚至是一种荣幸。可是,等来的却是字字剜心的冷酷。

自由奴?我默默地念着这个从未在我的思想里出现过的陌生的字眼,眼前仿佛出现一只瘦骨嶙峋、毛发粘结、肮脏邋遢、饥肠辘辘的野狗,那就是我,一个所谓的自由奴!

难道,这就是我在SM中的命运吗?我突然想狂笑,又想痛哭,胸腔里象灌满了铅,沉痛得咽不下,吐不出。

屏幕上的字在我眼里虚化成了一片白光,我这才发现自己眼底已蓄满了泪水。那一刻,我多么想匍匐在J脚下的,用颤抖的身躯告诉他我的无助,告诉他我所谓的成熟,只不过是鸡蛋外面的那层壳罢了,敲开了,里面是一滩不堪一击的软弱。

泪眼朦胧,手指微颤,我敲下了给J的回信 ---没有乞求,没有哀怜,而是接受了他对我卑贱的安排:“谢谢您的不嫌弃,遵从您的吩咐,从此我是您的旺旺。于我而言,一日为主终身为主,我永远会视您为主人。。。。。。随时恭候您的传唤。”

看着这些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我泛起了苦涩的笑,那一刻的心情竟象在死刑判断书上签字一样悲壮。我知道,我在作践自己,有如用刀片在心上划开一道口子,看着血无声滴落,尖锐的心痛给了我一种受虐的快意。

我宁可作践自己,也不愿乞求怜悯。

所有的伤痛和屈辱,我愿承受。我会求饶,为我不能承受的痛;我会求恕,为我所犯的错。但无论如何,我不愿乞求怜悯,更不愿乞求施舍,既然我的主人不愿收容我卑贱的灵魂,那就任由它在风雨中飘摇吧。或者我真的不配为狗,不懂得摆尾乞怜的道理。

我把信发出去,呆坐了半晌,任由抑制不住的泪水顺颊而落,俱冷成灰。

痛,可以让人麻木,也可以让人彻醒。我是否适合做一个M?这个曾经困惑我的问题,此刻终于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来得太残酷

我想,我应该离开SM。这是一个做狗比做人更讲究血统的年代,而我是没什么好血统的,明白地说就是不配做宠物,只能做条四处游荡的野狗,靠好心人偶尔抛下的骨头聊以充饥 ---我似乎已经听到“嗟,来食!”的呼喝。不,我不要做什么自由奴,就算做狗是下贱的,但我也要有尊严地下贱着。

我在华傲上发贴声明我的离去,作为宣泄,也作为破釜沉舟的决心 ---华傲是我接触SM的唯一地方,借着离开它给自己一个方向,至于这个方向是对还是错,并不重要。

没有告诉J我在华傲上发的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或者需不需要告诉他。自由奴与主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也许只是类似于妓女与嫖客,或者一夜情人之间的那种纯粹的身体需求吧。妓女需要告诉嫖客自己将要从良吗?我想不需要。

33

接下来的几天,我深深地沉溺在委屈和不甘之中,也不知是不能自拔,还是根本不想自拔。我暗暗期盼着J的回复,甚至幻想他会被我信中所表现的谦卑恭顺所打动而改变某些决定,然而没有。而我也就只能象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

臀部的鞭痕一寸寸消退,膝肘的死皮一层层脱落,只有喉咙的疼痛还在顽强地刺激着我并不顽强的神经,我抱着近乎自虐的心态拒绝去医院,只是每日以稀饭充饥。

在连吃了五天的稀饭后,喉咙的痛楚也最终抵不住时间的稀释,渐渐淡去。一同淡去的,还有心中的痛楚。我不是一个喜欢积怨于心的人,很多时候,很多东西,经历时以为只有痛、只有苦,可是当时间滑过,原来留下的竟是醇厚的记忆,一如咖啡的余味。此刻,也是如此。当我再想起J和他的调教时,内心的纠葛与怨恨已如风烟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情愫油然而生。

而调教中那种心如止水的感觉更是让我一次次地回味,又一次次地沉醉,我渴望着能再次跪在J的脚下,再次置身到那种不惜自我存在的宁静中去。我恍然意识到,这何尝不是征服?而且是彻底的征服

后来,在和一位S聊天时,他问我,在调教中最深的感受是什么?

我说,心如止水的宁静

他不解,调教时怎么可能有宁静的感觉?

我说,那是放下了所有的保护和抵抗,把自己的身心完全交付后的坦然,不必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一切的一切只需默默顺从、默默接受、默默忍耐

他感叹,看来你的主人把你彻底征服了

我说,是的

世事的玄机就是如此微妙,想通一件事有的时候要用上一生的漫长时间,而有的时候却只在一线之间。

然而,有时候想通了,也许已事过境迁。

我很想告诉J我的彻悟,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回复我的Email,也没有电话。我在想,他可能不会再与我联系了,自由奴的称谓也许只是他出于绅士风度留给我的面子,或许这段缘分、这场调教就这样终结,终结于我伤痛的消失。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自由奴的我,可以做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我不想去打扰他,也不想在他不愿收我为奴的情况下,再去纠缠什么。我,选择了等待。尽管这等待显得有些渺茫,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等到,但似乎并不重要。我的心情就象跪在浴缸里等待盛接他的圣水时一样,只是静静地等待,不去想他给予我将是怎样的屈辱、痛苦,或者根本什么也不会给予,我都愿意这样等待下去。

我没有再上华傲,也没有在心情平复之后,再去反思自己离去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有S劝我不要轻言退出,并承诺可以给我更精彩的项目、更刺激的花样,我回绝了。我相信他们可以给我,可是,我需要吗?

所有的鞭打都会留下痛苦,但我只会记住落在心上的那一鞭

所有的绳索都可以捆绑我的身体,但我只需要捆绑灵魂的那一根

我需要的,我已找到,只是我不知道,是否已失去,是否一切都只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路过。我等候着时间告诉我一个答案。

日出日落,上班下班,我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空闲的时候也会象往常一样上QQ,只是不敢再光明正大地点亮自己的头像,因为我在逃避D。

从深圳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和D打过照面,一方面我心怀愧疚,不敢面对他,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

这一次的调教来得太突然了,如同脱轨的列车,因为意外一下子冲出轨道,当回过神时,一切都已改变,并且成了定局。我一夜之间成了两个主的奴,也成了叛主的奴。

也许从某个角度上讲,SM只是一场游戏,这样的背叛算不了什么,只不过象舞场上换个舞伴一样正常、平常。然而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无法真的把它当成是一场纯粹的游戏或者欲望,我更宁愿把它看做是人性的延伸,所以很多时候我没有办法把它与我本性中的一些东西割裂开来,例如情感、道德、良知。

如果说J是滴水穿石般慢慢渗透他的魅力,而最终使我弃D而去的话,那无可厚非,我至少可以说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至少对D而言是公平的。可是现在,我却是在D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背叛了他。所以,当欲望渐渐潮退,当理智渐渐复苏后,我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对D的愧疚以及左右为难的矛盾之中。

对J所提议的“自由奴”,尽管我接受了,可实际上我没有一分一秒想过要同时拥有两个主人,这不符合我的为奴之道。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我必须在J与D之间做出选择。

其实,这是一个不需要选择的选择。

D,已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我是个尊重感觉的人,这次的调教已铸成了我SM里程中的一道分界线,它不仅仅改变了我的身份,也改变了包括感觉在内的一些东西。我知道,就算J彻底抛弃了我,我与D之间也不可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再回复到从前的那种状态。

J,才是我的主人,这是我唯一的选择。我的灵魂之门将永远为他开启,尽管他给了我自由,但我情愿把自己栓在门柱上;尽管他也许不会再来,但我会静静聆听他可能到来的脚步声。

可是,我该怎么处理和D之间的关系呢?一走了之?我做不到?命运安排他带我走进SM,这样的缘分可以说断就断吗?我曾经暗暗为他许下诺言,终有一天我会跪在他面前叫他一声“主人”,这样的诺言可以说忘就忘吗?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对一切都还一无所知的D,在QQ上等待着我的出现,看着他鲜亮的头像和留言,我只能无动于衷。终于他发短信问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上QQ,我不得不骗他说在外地出差,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广州。在我没有想好怎么办之前,逃避是唯一的办法。

而等待是唯一的希望 ---对我,对D,都是如此。

时间在无涯的等待中轮回,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是否,也没有结果?
。。。。。。


总算贴完了,累死了。。。。

贴到这里,我不再贴下去了。

一方面是因为后面的故事我一直没有时间去完整地续写,而另外一方面,作为贴子,它已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因为,调教无非是各个项目的排列组合,对于身体而言,也无非是痛苦或快感在不同部位的交织,而对于心灵的感受,只有第一次是最深刻的。所以再贴下去,只会让人感到冗陈、乏味,倒不如留给大家一点想象的空间吧。

最后,谢谢所有看完此文的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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