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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正邪第二集玉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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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3

月华悠悠醒转,鼻端飘来一股烧炙的气息。她展目看去,善无畏已经变回年青僧人的模样,坐在石上,面前生了堆火,正在烧烤一块大肉。莹儿坐在善无畏肩上,笑吟吟看着她,“总算醒了。”    善无畏回头一笑,“吃么?”    月华摇了摇头。    善无畏咬了一口肉,“我倒忘了,你既然是望月而生,想必是餐风吸露。我这会儿却饿了。”    莹儿笑道:“给月华开苞这般辛苦,自然会饿。”[sell=30]地上的犀妖少了一条后腿,想来就是火上烤的那只. 月华勉强撑起身体,那具光洁的玉体被碎石划得伤痕累累,股间鲜血淋漓,白滑的雪臀红肿不堪。尤其是腿间的嫩穴,被巨棒插弄得穴口大张,鲜血混着浊白的阳精直淌出来,沾得满腿都是,落红处处,看上去凄艳动人。
    善无畏道:“那妖气反噬厉害,倒是辛苦你了。”
    月华柔声道:“夫君雄威,奴家自当消受。”她伏身给采了自己元红的主人磕了个头,说道:“多谢夫君给奴家开苞。”羞涩间唇角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善无畏奇道:“受了这么多苦,你不怪我么?”
    月华面上犹带痛楚,神情却既羞且喜,温婉动人,非但没有丝毫怨色,看着善无畏的眼神反而比初时的柔顺又多了几分崇慕。
    “奴家怎敢?”月华含笑轻声道:“夫君非是常人,能服侍夫君,是奴家的福分。”
    善无畏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你认出我了?”
    月华乖乖叩了个首,才道:“夫君最后的真身,贱妾曾听说过。当年南荒魔武天王……”
    莹儿打断她,“你说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月华身子微微一颤。魔武天王曾是雄居南荒的君长,亦魔亦神,与天下诸法仙宗一样尊奉天帝城帝皇一脉。百余年前魔武天王突然狂性大发,不仅祸乱疆内,而且欲北上与天帝城称雄。天帝城号令天下仙宗,攻杀失去神智的魔武天王。城破时,魔武天王将他一妻十子尽数吞食,化为天魔,经过连番血斗,最后才被天帝城斩杀。
    魔武天王在南荒盘踞日久,部属众多,他一死,部属星散。经过天帝城百余年不遗余力的剿杀,如今早已销声匿迹。
    善无畏面无表情,淡淡道:“把刚才的事都忘了吧。”
    月华道:“是。”
    善无畏仰着脸怔怔想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听说不久前一件事吗?”
    “什么事?”
    “天帝城天锁破碎。”
    “啊?”月华惊讶地望着他,“怎么可能?”
    “详情我也不知。大概半年前天锁突然破碎,天帝城虽然竭力封锁消息,暗中遣出诸部神将搜寻,但此事非同小可,总会流传出来。”
    月华惊道:“天锁一开,千年来沉积其中的阴煞流入世间。那……”她心中一动,目光落在犀妖尸上。
    “不错。它就是得了阴煞的余气,才变得这么厉害。不然一个鄙劣小妖,怎敢口称大王。”善无畏顿了一下,“如今这缕余气是我得了。”
    月华这才明白善无畏为何会突然变得诡异可怖。
    天帝城千年来荡除群魔,斩杀无数凶妖恶煞。这些妖魔生前多半雄霸一方,被天帝城擒杀之后,用焚妖炉化去了大半妖气,其中无法化解的妖煞则被天帝城沉入魔潭,由天锁镇守,是为阴煞。阴煞乃群妖至凶至恶之气所聚,常人略微沾上,便化为恶妖。法力固然大进,与之俱来的凶淫之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来善无畏刚才对她横加施暴,已经是温柔万端了。
    善无畏将吃剩的犀骨扔到一半,伸手揽住月华,“你那个小婢怎么不见了?”
    “她叫迷儿,今日之事,奴家原想不免有厄,迷儿昨夜已受了那妖怪的凌辱,何苦再让她随来?奴家便让她独自下山。若能幸免,就在焉州城相会。”月华迟疑了一下,“夫君若不往焉州,奴家不用迷儿随行了。”
    善无畏道:“我左右是漫游天下,起座尽可随意。不妨就往焉州一行。有个小婢在你身边服侍,倒还好些。”善无畏把月华拥在怀中,“刚才弄痛你了吧。”
    月华垂下眼睛,轻声道:“夫君若不尽兴,还可以再做一次。”
    善无畏道:“可惜你的处子就那么破了。这会儿元红新斫,再做受创更重。”
    月华原说过要用元红凝成血魂献于善无畏,成为他的奴仆,但刚才突生异变,惊痛间浑忘了此事。月华咬着鲜红的唇角小声道:“夫君可以用奴家后面……”
    善无畏笑道:“你漂亮的白屁股都肿成这样,还是让你歇息几日,养好身子,我再来开月华后庭的娇花吧。”
    月华含羞应承。
    善无畏盘膝取来法杖细细察看。月华在旁服侍,见那法杖原是一根不起眼的竹子,上下分为九节,顶端八条竹须结成宝顶,中间嵌着一颗不起眼的黑石。杖身似乎被火烧过,一半都变得焦枯,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折断,怎么也看不出它有偌大威力。但在善无畏眼中,却看出法杖焦枯之处稍淡,有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痕也已悄然弥合。
    善无畏察看良久,无言地收起法杖,月华柔声道:“已经入夜了,夫君不妨在此歇息一晚。”
    善无畏起身道:“我惯走夜路。还是走吧。”
    月华一招手,留在草间的红衣掠过藤蔓,飘然飞来。她用法力在洞内设下丈许美境,原想在青藤碧草间,将元红献于主人。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空自变化,仍是在一地乱石中度过了初夜。此时下体肿痛,秘处沾满落红阳精,洞内又无法洗浴,月华只好先披上衣衫。
    善无畏忽然道:“不要穿了。”
    月华手足无措,红了脸道:“这怎么好?”
    善无畏一笑:“有何不可?”说着当先出洞。
05  
    新月如眉,璀璨的星河横亘天际。幽暗的天地间,星月的微光勾勒出山原平缓的轮廓。入夜,萋萋青草渐次凝出露水,每滴露水,都映出一点星光,在叶尖微微滑动。轻风拂过,满原星光随之滚动,宛如一片晶莹的星海。
    一个苍老的僧人手持法杖,缓缓行来。在他身后,是一个长发轻舞的裸女。她光着身子,低着头,娇羞地随在僧人身后,莹白的玉体仿佛吸引了所有的月光,在夜色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老僧与赤裸的美女一前一后,行走在星野之下,看上去诡异而又香艳。
    那女子身材窈窕,秀美的玉颈微弯着,胸前两只乳球丰满白腻,随着她的脚步,饱满的乳肉沉甸甸不停抖动。纤柔的腰身盈盈一握,臀部圆润挺翘,一团雪白的尾球耸在臀后,膨松地来回甩动,修长的玉腿洁白动人。她羞涩地迈着步,白嫩的玉足踩在洒满露珠的青草上,纤软而又光润,轻若柔云,仿佛天上的仙子在满原星光中川行。只是她腿间还沾着未曾洗去的殷红,显示出她元红新破,股间那朵鲜花刚刚被人开苞。
    莹儿身为精魂,不能出现太久,此时已回到玉壶。善无畏持杖而行,远远望着山峰边缘,神情自若。月华赤条条走在身后,羞颜难开。她一路走来,穴内不断有浊精滚出,顺着雪白的大腿淌下,滑黏黏沾在腿间,风一吹,又湿又凉。
    两人走到山顶,月华忽然觉得腹内一阵绞痛,似乎有物体沉甸甸坠下。她低叫一声,双膝跪倒,两手捧住小腹。
    善无畏霍然转过身,说道:“别怕,是阴煞的余毒,让它泄出来便无妨了。”
    月华咬紧唇瓣,玉体轻颤着跪在草间。那物似乎在腹内迅速膨胀,越来越大,她两手抱着白嫩的屁股,竭力掰开,痛得全身发抖。下体穴口大张,红嫩的蜜肉向外突出,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残精逐渐淌出,随之而来的是淋淋漓漓的血水。月华股间红肉翻卷,穴口鼓胀欲裂。仿佛里面滑出的不仅仅是阳精血水。
    善无畏目中露出一丝讶意,显然想不到月华体内会有如此异变。
    一柱香工夫后,一只拳头大的肉团带着血水缓缓滑下,却挤在穴口,无法脱出。月华只觉那肉团仿佛生出无数倒刺,钩在肉壁上,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意。她痛楚难当,凄声叫道:“夫君……”
    善无畏扳起月华的屁股,只见那肉团小半露出体外,死死撑紧嫩穴,在月华阴门内不停蠕动。血红的肉团表面,浮现出一层妖异的黑气,无数细小的肉刺时隐时现,似乎挣扎要钻回月华体内。
    “忍着些。”善无畏低声说着,举起法杖,挥手捅进美妾体内。
    月华抱着白白的屁股趴在草间,随着法杖的刺入,体内猛然一阵绞痛,那肉团仿佛张出无数尖牙,咬住阴内细嫩的肉壁。月华痛得死去活来,忽然那肉团发出一声尖利而又凶恶的怪叫,被善无畏用法杖生生挑出。
    蜜穴“啵”的一声喷出一滩血水。月华脸色惨白,两手抱着屁股,不住颤抖。
    那肉团挑在杖尖,兀自不住挣动。善无畏低喝一声,杖顶黑石亮起,肉团融化般淌成一滩血水,接着化为一缕黑烟,被法杖吸入其中。
    善无畏扶起月华,解下僧袍给她披上,“我原以为它会随残精流出,所以才让你赤身走路。没想到这缕妖气如此阴毒,混上阳精阴血,竟会立即化为妖胎。可痛得紧么?”
    月华偎在他怀中不停抖动,良久才白着脸,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善无畏对妖精本无半点好感。物之反常为妖,逆天地造化而生,人人尽可得而诛之。因此他一路斩杀妖魔从无手软。皎月仙子虽然美貌,在他眼中也只是妖邪之物,能饶她一命,已属法外开恩。留她随侍左右,不过是途中随意消遣,直如器具一般,因此对她并没有太多怜惜。
    初时为激怒犀妖,善无畏在轿中便将她剥得身无寸缕;待纳为侍妾,更毫不客气就在山洞收用了她;因被阴煞余气反噬,善无畏毫不念及她元红未破,便强行纵淫,更将反噬的妖气置于她体内;后来又让月华赤体行路,一小半是让她排出体内残精,一多半倒是玩弄于她。反正天生万物,妖者最为不洁不祥,人则是万物灵长,尽可驱使万物。只是此时见这妖精如此柔顺,善无畏也不禁心下一软。
    他搂住月华,和声道:“你这会儿行动不便,不如去我渊内歇息。”
    “渊内?”她曾听莹儿说过,以后让她打理渊内的山楼,却不知是何处,“那是什么地方?”
    善无畏想了一下,“算是我家吧。”
    “家?”月华又惊又喜,“离这里很近吗?”
    善无畏微笑道:“倒是不远。”
    月华撑起身体,美目闪亮,“在哪儿?”
    善无畏耳尖忽然一动,他搂住月华,身体倏忽弹起,流星般掠到山后,一手掩住月华的樱口,神情凝重。
    片刻后,一道青光从山洞处掠至,转眼便到了丘上,却是一个扎着青巾的文士。他留着三绺长须,年过五旬,头发略微斑白,一身青布长袍,看上去如同落魄文士,只是身后背着一口宝剑,颇不寻常。
    那文士走到两人适才所在之处,不由“咦”了一声,愕然抬起头,举目四顾。山野一片寂静,连秋虫的低鸣也不闻一声。文士观望良久,然后解下背后的长剑,连鞘刺在地上。
    以文士脚下为圆心,满原露水荡起一圈涟漪,仿佛满盘的珍珠跳动弹起,滚落泥土。满地星光瞬间暗了大半,只留下一道蜗牛黏液般的印迹,在草叶上时隐时现。
    文士俯下身,用指尖沾了一点,仔细察看。那是月华一路滴下的残精,其中的妖气虽然多被亡魂法杖收取,但免不了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柝”的一声,一声木鱼从山丘后响起。
    文士直起腰,瞳孔微收,目光凌厉地朝远处看去。
    一个老僧缓步走来,远远停住脚步,单掌竖在胸前,稽首施礼。
    文士负手道:“吾乃天帝座下第七司巡使,曲马微生。”
    “贫僧善无畏,见过施主。”
    曲马微生淡淡道:“大师好兴致,挟妓夜行,豪兴不浅。”
    善无畏道:“久闻天帝座下四百八十巡行使者,纵横天下,今日得见,果不虚传。”
    曲马微生道:“妖魔之辈,得道者尽可驱使。大师携妖为妓,虽为不端,却与本使职份无关,尽可自便。”
    “如此谢过施主。”
    曲马微生双目一闪,“不过大师所携妖妓,还请付本使一观。”
    善无畏微笑道:“不行。”
    曲马微生仰首望着天上的新月,“数月前,一妖婢由帝城逃逸,隐匿人间。此妖罪孽深重,天帝震怒,严令我等搜寻。适才吾方行经此地,忽闻此妖婢气息,故而寻迹至此。”
    曲马微生一手按住剑柄,挑起眉峰,“本使言尽于此,请大师思量。”
    所谓妖婢逃逸分明是饰辞,善无畏自是心下了然。犀妖身上虽然只有阴煞一缕余气,已强横如斯。他连夜行路,正是担心他收取阴煞余气时惊动了天帝城的追兵。不料还是被他们闻风追了上来。
    好在阴煞那缕余气此时已锁入法杖,善无畏又深得大雷音术真传,道行精微,气息纯正,以曲马微生的神目也不免看走了眼,只道不过他是个倚术行淫的野僧而已。
    十方丛林与天帝城的关系向来不咸不淡,虽然尊奉天帝为天下共主,但天帝城的势力却插不进十方丛林。因此曲马微生也懒得理会这淫僧所为——十方丛林出几个淫僧,对天帝城来说倒是桩好事。只是阴煞关系重大,曲马微生疑心是那妖妓得了阴煞余气,因此才向善无畏索要察看。
    善无畏恭恭敬敬施了个礼道:“尊驾既从天帝城而来,不知金翅明王与大自在天王二位可曾安好?”
    曲马微生讶然看了他一眼,先朝空中拱手为礼,然后才道:“明尊与天尊两位俱好。”
    善无畏双手合什,低声念诵。曲马微生听得清楚,这和尚念的竟是《七宝福缘咒》。这是佛家最为吉祥恭敬的颂语,非有大愿心,大恩德,不会念诵。
    曲马微生听音辨色,见善无畏果然是一片愿心,诚挚非常,不由容色立改。待他念完,说道:“不知大师与明尊天尊相识,失礼了。大师如此诚敬,在下回到帝城,自当向明尊天尊禀报。”
    善无畏道:“倒也不算相识,只不过金翅明王与大自在天王有大恩德于贫僧。贫僧百年来每日念诵此咒,唯恐他们两位福报略有不足,神威略有衰损,更怕他们恩德广施之下,会先贫僧而死……”善无畏抬起眼睛,淡淡道:“让贫僧无法手刃此二獠。”
    曲马微生顿时变色,手一招,长剑跃然而出。
    善无畏僧袍卷起,手中已多了条法杖。曲马微生厉声道:“妖僧!敢与我天帝城作对!”
    善无畏两手握杖,沉肩直取曲马微生胸腹。那竹杖无锋无芒,但善无畏以一记刀法使出,杖身寒光微闪,竟弯出一道白色的光弧。
    曲马微生错身用长剑挡住竹杖,剑身顿时轻振,发出低沉的金石声,无坚不摧的诛魔剑竟然被一根竹杖逼落下风。曲马微生扬起左袖,朝善无畏击去。离手腕还有半尺,左手飞龙般从袖影中擎出,直取善无畏手腕。善无畏右手握拳,与他左掌重重交了一记。曲马微生只觉一阵热浪直逼过来,触肤欲裂。
    曲马微生顺着草叶轻飘飘滑出丈许,寒声道:“竟然是六阳术法,十方丛林八大宝刹与我天帝城并无恩怨,你究竟是何方妖僧?”
    善无畏举杖遥指曲马微生,双目利芒闪烁。一片阴云掩住新月,天地间暗淡下来。
    这个老和尚虽然硬得扎手,但曲马微生身为天帝座下四百八十巡行使者之一,等闲妖王洞主不知诛杀过多少。他冷笑一声,无视两人之间丈许的距离,一步便跨到善无畏身前,长剑幻出十余朵雪亮的剑花,朝善无畏头、颈、胸、腹直逼过去。这与寻常刀剑舞出的剑花不同,十余朵剑花同时绽放,每朵都闪出六瓣剑脉,纯由法凝成的边缘光泽流动。
    “灭!”
    善无畏抬掌一拍,剑花就手破灭,现出青光凛冽的剑身。
    曲马微生终于色动,“大雷音术!”
    “苦……”
    不等曲马微生从惊骇中摆脱,一个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余音袅袅不绝。曲马微生心志被夺,闻声全身一震,喉头舌上口中仿佛充满其苦无比的滋味,种种苦辛从心头飞掠而过,瞬时间心灰意冷,只觉平生无处不苦。
    曲马微生终久法力深厚,虽然猝不及防下慑于大雷音术的神威,但弹指间便即惊醒。只见眼前白光微闪,那枝竹杖悄无声息地逼至眼前。
    曲马微生仰身后倒,犹如箭矢般直飞出去,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但头上青巾已被杖锋划破,掉下一篷斑白的头发。
    曲马微生脚尖在草上一点,身体随即弹起。他此时锐势已失,落在下风,勉强出手只会败得更快。曲马微生当下双袖一招,十丈内草尖的露珠同时升起,凝在半空,犹如万粒珍珠绕在身体周围,缓缓浮动。
    曲马微生长剑连点,数十点透明的露珠脱阵而出,飞到一半时,露珠凝结成数十支细小的冰箭,“噗”的穿透了善无畏的僧衣。
    善无畏有心拿这个天帝城的巡行使者试手,并未痛下杀着。他化去冰箭,举杖一劈,浑圆的法阵立时破开一个楔形缺口,直逼阵中的曲马微生。
    曲马微生急忙施术,露珠凝成的法阵流动起来,化解了法杖的一击,补住缺口。曲马微生施尽全身解数,操纵着方圆十丈的庞大法阵与善无畏相抗。
    天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老僧,夜携妖妓,不是妖僧便是淫僧。可他使的偏偏却是佛门正宗玄功,堂皇正大,没有丝毫妖邪之气。最让他惊诧的是这老僧竟然有大雷音术。众所周知,即使佛门十方丛林,也只有上天源寺的大德神僧有此神术,其数绝不过十人。
    曲马微生奇计百出,法阵聚合之间幻化无穷。但那老僧手中的竹杖不知是何异宝,每一击都将法阵扯动,使他不得不费尽心力将衡的法阵重新平稳。尽管曲马微生还勉强不落下风,但露珠结成的法阵却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小,到后来超过十丈的法阵只剩下三尺方圆。曲马微生虽然还苦苦支撑,但不免左支右绌,一旦露珠耗尽,法阵被破,便是他败亡之时。
    曲马微生心下叫苦。当日天锁被破,封镇于魔潭之底的阴煞逸出,化为无数余气流入世间。阴煞是万妖戾气所聚,妖魔得之固然法力大进,就是平常的花石树木、飞禽走兽、僧卜医道、官吏奴仆,一旦沾上阴煞余气也立即化为厉妖,不啻于世间忽然多了万千妖魔。
    天帝城一边对天锁被破之事秘而不宣,一边也知此事至关重大,尽遣诸部天王、神将,连同所属巡行使者,追捕阴煞余气。曲马微生行至此间,忽然感应到阴煞的妖气,立即寻踪追至。没想到未曾见到阴煞,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老僧所阻。
    他越斗越是心惊,这和尚所展法术分明是佛门嫡脉,难道十方丛林知闻帝城天锁被破,暗中遣出密法僧侣争抢阴煞余气?曲马微生有心招唤援手,但他来得匆忙,并未知会本部神将,此时又便善无畏苦苦逼住,无法施术传出讯息。
    惶急间,善无畏忽然一声长笑,“尊驾技止此耳。”
    法杖光芒大作,一击破阵,露珠凝成的法阵应杖消散,杖尾“突”的从曲马微生喉头刺入,穿过颈骨,由颈后露出。
    曲马微生缓缓跪倒,两眼死死盯着善无畏,然后扑地不起。
    “住!”
    善无畏举杖厉喝。
    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微影从曲马微生颈后逸出,刚刚飞起就被善无畏喝住。善无畏举杖招引,将凝聚了曲马微生精魂的微影收入杖中。若是被曲马微生的精魂飞回天帝城,不免暴露踪迹。
    乌云散开,寒月低映着草间的尸首。曲马微生斑白的头发逐渐变色,最后化为雪白。肉身也迅速苍老,鸡皮鹤发,衰朽不堪。
    06
    月华雪白的身影从丘后走出,善无畏道:“纵然是天帝城的人,一旦命尽,仍要现出本身。这曲马微生,修道怕已有百年了。”
    月华道:“他是天帝城的巡行使者?”
    “怎么?害怕么?”
    月华道:“跟着夫君自然不怕。往日每到天帝城巡行,山里都四处隐匿。纵然是数百年修行的老妖,也不敢轻易露面。没想到竟被夫君杀了。”
    “若不是新得了阴煞余气,我也没这么容易除掉他。天帝城单是这样的巡行使者,便有四百八十之众。何况还有实力远在其上的三十六部神将。”
    善无畏用长剑断去曲马微生的头颅,毁掉法杖造成的伤口。他击杀曲马微生看似从容,实际上已经倾尽全力。若不是曲马微生过于托大,孤身追来,他只能有多远跑多远,免得被天帝城发觉他的存在。
    “此处不宜久留,还是走吧。”善无畏长啸一声,抒尽心中郁气,带着新收的妖妾大步离开。
    ***        ***        ***        ***
    “这样做有些冒险了。若是被天帝城觉察,必然会放过阴煞,全力博杀你。”莹儿坐在善无畏肩头说。
    “若见到天帝城一个走卒,就闻风而逃,我何日才能面对金翅明王和大自在天王?我得了阴煞余气,正该运使炼化,如今杀了曲马微生,这个险便冒得值得。”
    莹儿轻笑道:“果然是这样的脾气。若不是让你睡了那么久,早闯出祸来了。”
    莹儿身影消失。山际随即露出一线曙光。
    ***        ***        ***        ***
    善无畏寻了一个荒僻的山坳停下,对月华说道:“随我来。”
    月华手掌被善无畏挽住,眼前随即升起一层黑雾。无穷无尽的黑色中,仿佛有黑沉沉的光泽闪动,隐隐现出一道门户。
    善无畏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便是黑渊。”
    跨过门户,月华脚下突然变得空虚,身体飞速跌落。她刚要失声尖叫,善无畏握紧她的手,月华身体顿时一轻,飘然浮在空中。
    月华周围尽是无法看透的黑暗,冰凉的气流不住从肌肤上掠过,仿佛善无畏正带着她在夜空中飞行。
    不知飞了多久,远处忽然现出一点微光。那光芒也仿佛是黑暗的,只隐隐勾勒出一个更加黑暗的存在。
    到了跟前,月华才发现,那是一座黑沉沉的巨大山峰,山上无草无木,中间一座锥形的主峰高耸,周围环绕着四座弯月状的尖锋,峰尖锐利异常,犹如四只巨钩抓向主峰。往下主峰与四座尖峰底部都隐藏在黑色的水雾中,那水雾滚滚流动,犹如波涛汹涌的黑色大海。
    善无畏带着月华落在山石上。只见眼前一条山路蜿蜒而上,接连跨过数条山涧,盘旋着绕到山后。在他们身后,黑色的海水不住涌起,水雾沾肤如冰。
    “唿啦”一声,一条巨大的怪鱼突然跃出,张开怪口朝两人咬来。月华玉容失色,善无畏反手一杖把怪鱼打落水中,说道:“这山原来只有丈许高,今日得了阴煞余气,黑水又落了许多,连这桥也显了出来。”
    他说的那桥原是一道天然的拱石,凌空架在十余丈宽的山涧上,两端各有巨石,窄窄夹着一条小径。那涧与黑水相连,两侧与山体一般,怪石林立。
    主峰山体上大大小小丛生着无数石刺,行走时颇为不易,除了刚才怪鱼的出现,这个天地始终一片死寂,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善无畏神情间却似放松了许多,携着月华边走边道:“这里虽然荒凉,地方却极广阔。你在此居住,闲时不妨植些花草树木,随你的心意修葺点缀。”
    沿着山路行走多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城墙。善无畏停下脚步,神情有些古怪看了一会儿,说道:“以前这里还在水下,只有顶上门楼露出一角,那时总想看看水下有什么,几次险些被水里的怪鱼咬中。幸好有莹儿,才没出乱子。”
    月华早看出此地处处诡异,既不是世间真山实水,又并非法力演变的幻境。她满心疑问,又不好开口,心道终究已经是他的人了,往后自会知晓。
    穿过城门,黑石铺成的山路没有径直向上,而是绕到山后。面前出现一道巨大的石阶,每层石阶都高近半人,宽达丈许,其数足有百层。石阶顶部是一个半圆的巨型平台,台上放置着十二个础石,上面却没有石柱。
    平台之后,巨大的山体上凿出一个洞口。一股强大的气流悄无声息地直涌过来,黑沉沉的洞口内仿佛有无尽空间。站在台上,周围四座弯钩状的角峰仿佛近在咫尺,宛如四只鹰嘴守卫着洞口。
    逆风进入洞中,身边忽然一静,仿佛走进一个封闭的空间。洞内竖着一道三丈高的石屏,屏身光滑如镜。看到屏上映出自己赤裸的肉体,月华不禁又羞赧起来。
    越过石屏,里面是一间空旷的大殿。四排粗重惊人的石柱整齐排开,撑起被挖空的山体。大殿两侧的偏殿略窄一些,其中一间地上放着一只旧蒲团,大概是善无畏平常歇息的地方,周围再没有任何物品。
    这个世界的天地万物都由深浅不一的黑色组成,若不是月华身为妖体,看到的只有混沌一片的黑色。
    “这就是黑渊么?”月华轻触石壁,入手一片冰凉。她情不自禁地将脸贴在上面,仿佛偎在善无畏胸口,轻叹道:“这就是你的天地了。”
    善无畏笑道:“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从未添过一件器具,没想到头一个添上的,竟然是个妖精姬妾。也罢,这里就交由你打理。你尽可施展手段,随意布置。”
    他敲了敲殿底,“下面还有一层,你在那里找地方住下吧。中间的冥湖与黑渊海相连,没有底的。你不用理会了。”
    月华道:“奴家知道了。”
    “你身子不便,在这里歇息几日。到焉州再出来吧。”
  善无畏说着身形淡去,已离开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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