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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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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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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渡
        把这些刑室参观得都差不多了,前岛升一招手说:“孟桑,这边的走。”然后就绕到这排刑室后面,来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沿着陡立的台阶走到底,眼前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顶上排列着一个个通风的气孔,两边,每隔一段,就站着一个端刺刀的日本兵。由于采光不好,虽然是大白天,也靠白炽灯来照明。在走廊的顶头有一扇铁门。
        走着走着,孟布云猛然听见从铁门里传出来一声女人的惨叫,把他吓了一跳。在这惨叫声消失之后,走廊里又是一片寂静,静得苍白而且空洞,静得让人发冷。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拉得很长的颤抖的尖叫,震撼了孟布云的耳膜,这声音凄惨得几乎不象是人类发出来的,使人听了毛骨悚然。孟布云立刻意识到,自己正在走向一间设在地下的秘密审讯室。
       [sell=20] 他们来到铁门跟前,把门的日本兵摁动了一下墙上的一个白色按钮,铁门上方的一盏红色电灯泡就一闪一闪的亮了,好象怪物的独眼窥视着他们,然后铁门发出一种“咔吃咔吃”咬碎骨头的声音,自动把大嘴张开了。
        置身在这间刑室里,一股夹杂着汗臭、霉味和血腥的湿热气息,使人顿感胸口憋闷,呼吸不畅。在摆满了各种刑具的木制地板上,水流得到处都是,再加上满屋雾气腾腾的效果,以及屋里那几个光着膀子的人,使人觉得仿佛是走进了一间档次低劣的澡堂。在刑室的中央升着一只大炉子,炉口放射出红光,几枝烙铁柄横七竖八地从炉口伸出来。炝人的浓烟分作黄白两色,从没有对接整齐的铁皮烟囱的缝隙里钻出来,但这些烟一接触到潮湿的空气,就立刻雾化了,从而不至于对人的咽喉和眼睛构成过强的刺激。
        由于光线暗淡,也是由于被这些烟雾过滤掉了一部分视线,一开始孟布云并没有分辨出悬挂在对面墙上的那个白乎乎的东西为何物,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景象顿时使他心跳增快,血流加速。在这面墙上吊着个女人,一个近乎赤裸的女人…
        她只有两个脚尖勉强着地,修长的,承受了自身全部重量的双臂高高扬起,两个手腕已经被固定它们的铁皮夹子卡破了,伤口肿胀着,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化脓。血一直流到手肘处,再由手肘缓慢地滑向腋窝。她的头无力地垂挂在胸前,披散开来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显然她已经昏过去了。她的身体很美,丰满、流畅、乳房挺拔、充满张力,只有很年轻,健康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身体。但是这个身体并不完全白,至少不象看她第一眼时给人的印象那样洁白无瑕,这是人为的破坏造成的结果,在这个身躯上布满了各种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有鞭痕也有灼痕,甚至还有锥刺刀刻下的痕迹。这些伤痕破坏了人们感观中的美好,记录下了人性的残暴。
        给她受难的形象作了背景和衬托的那面墙,是一面非常不洁净的墙,没有涂粉,象那个紧贴住它的女人一样,也裸露着,但裸露出的不是美妙的肉体,而是难看的砖头,上面附着一块块血渍、霉斑和青绿的黏痰。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盘旋着,落在墙上,也有两只落在了女人的伤口上。这是一面恐怖的墙,墙上钉满了铁索、铁链子、铁钩子……使人很容易联想起屠宰场的墙。有几个懒散的,疲惫不堪的男人围拢在她的四周,有一个家伙离开了大伙,公然背转身子向着墙角小便。毫无成效的拷打已经拖延了两个小时,这个女人虚耗了他们两个小时,他们把嗓子都喊哑了,握刑具的手也酸麻了,于是折磨女犯人的兴奋渐渐脱变成了久久不能完成任务的沮丧。
        “怎么样,她招供了没有?”前岛升明知故问。
        “我们已经差不多把各种方法都用过一遍了,可是这个女人嘴硬得很,就是只字不吐。”一个打手回答。
        前岛升指着向孟布云介绍说:“我听说大同也叫凤凰城,是个专门出绝色美女的地方。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我们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几天前往会场里按炸弹的那名恐怖分子,如果当时让她得手的话,你和我现在就已经都在天国里了。”
        孟布云走到女人跟前,把她的头发向左右分开,一只手托住下巴,将她的脸扳起来。他看到了一张极度灰白,但依然姣好的面孔,并立刻认出这正是那个几天前和赵凤春在一起的女人,然后他的记忆开始向着更加遥远的地方延伸,沿着一条惯性的跑道,在记忆和曾经经历过的某个真实存在的契合点上,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弄醒她。”前岛升吩咐。
        几桶冷水当头浇下去之后,女人首先呻吟了一声,头和身体轻轻地摆动了几下。
        “小姐,你这又何苦呢?年青人应该自爱,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的人,又怎么能去爱别人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你年迈的父母知道,他们该会多么伤心啊。我也是一个作父亲的人,看见了你,我就想起了我远在横滨的女儿。她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可怜的孩子,别再硬撑下去了,我来帮助你,让这场恶梦结束掉吧。”前岛升抚摸着心悦的头发,用一种老父般的慈祥的声音说话。这声音使昏沉沉的心悦联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青木教授。他在活挖出张玲的肾脏之前,就是用这种语调对她说话的。
        她把肿胀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用疲惫的眼神睨视着前岛升,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两个字:“我恨!”
        但是由于她的声音太微弱了,以至于前岛升误把这两个字听成了:我说。他如获至宝地凑上前去,耳朵几乎贴到了对方的嘴上,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心悦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我恨我们的工作不够周密,没能炸死你们这些吃人的魔鬼。”
        前岛升失望地退开了,回头对孟布云说:“孟桑,你看对这种死硬的反日分子,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撬开她的嘴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三角眼隔着眼镜片射出来两道阴惨惨的绿光,就象毒蛇吐出的信子一样,紧紧地缠住了孟布云。
        孟布云知道,除了接受考试以外,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慢慢地不慌不忙地卷起袖子,走到火炉跟前,抽出一支烧得通红的三角烙铁,把烙铁面翻向自己,向上啐了一口唾沫。唾沫连一个气泡都没拱起来,转眼间就蒸发了。他拿着这把烙铁,返回到心悦跟前说:“小姐,你说了吧,就算我孟某人求你了。”
        女人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孟布云立刻觉得被她目光击中的额头象被火烫伤了一样,跳着疼。这种疼痛伴随了他差不多有半年,老是一跳一跳的,好象针刺刀剜一般,折磨得他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后来居然鼓起一个大包来,这个包硬得象木头,用手指弹一下,叮铛有声。中医说这是内热外感引起的疽痈,需要调和阴阳,活血化淤。西医说这是某种脂肪瘤,久治不愈,恐有恶性病变的可能。直到后来听说心悦已经被迎救出来了,这个包才不再增大,渐渐地平复下去了。
        “先生,你也是中国人吧?”女人说。
        孟布云面不改色说:“少来这套,老子生是皇军的人,死是皇军的鬼。”
        女人把目光移开了,转向冒烟的烙铁,尖尖的下巴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显形色地作了两次深呼吸。然后瞌上眼睛,露出长长的睫毛。
        孟布云把烙铁缓缓地伸向那只不停颤动的鼓胀的乳房,当他想到这件美丽诱人的器官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就会化作一堆黑色的焦炭,就觉得胸口象堵了个秤砣一样不爽。在烙铁就要碰到乳尖的时候,一边的前岛升突然用一个手势制止了他。“慢!”他说,并从孟存云手中取过了烙铁。
        “孟桑,请恕我直言,你讯问犯人的方法似乎不太科学呀。正因为乳房是女人身体上最敏感娇嫩的部位,密布着上万条神经末稍。因此过于强烈的刺激,就比如这把滚烫的烙铁,会使犯人立刻晕厥。而人一但失去了意识,再大的伤害因为感觉不到,也就无所谓了,这显然和我们的目的是背道而驰的。我们的目的在于延长受刑者的痛苦,使她既无法忍受,又不能立即昏过去,从而有充分的时间来慢慢体会这把烙铁带给她的特殊享受。”前岛升就象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讲解得头头是道。他把烙铁沉到水桶里,又立刻抽出来,“嗤——”的一声响,水桶上腾起一团烟雾,烙铁退尽血红,呈现出一种白灰般的颜色。前岛升又把烙铁靠近自己的手背,试了试温度,然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在作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有条不紊,态度沉着,就象一个一丝不苟的学者专注于自己的科学试验一样。
        “我们用文火烤肉,外焦里嫩,更附和东方人的口味。”他调笑说。
        当他真把这块烙铁按在那只乳房上的时候,孟布云看见女人的胸廓和四肢在痛苦地收缩,如果她可以这样一直收缩下去的话,那她一定会最终把自己凝聚成一个密度无穷大的点,来抗拒外力的摧折。但是事实上,她收缩的幅度非常有限,有限到可以乎略不计。她就这样不断地努力,象虾一样卷曲自己。她的每一根血管都鼓胀起来,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汗水从无数毛孔里喷涌出来,迅速在她极度紧张的身体上汇集。一个打手撕扯着她的头发一声接一声地逼问:“说不说,说不说?!”
        终于忍耐超过了极限,她的身体猛地伸直,并且反弓起来,几乎同时,一声尖厉的惨叫从她紧咬的牙关里迸发出来,她湿淋淋的长发就在这个张扬的动作中飞舞开来,撩得水珠四溅。
        孟布云的心“砰砰”直跳,只盼着她快点昏过去。但是正象前岛升事先描绘的那样,虽然她疼得不堪忍受,但却一点要昏迷的迹象也没有,这就是所谓文火烤肉的效果。她就这样象煎锅里的鱼一样,一会直一会弯,头忽而偏向左忽而偏向右,一声比一声拉得长的尖叫使人相信,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有一辆满载旅客的火车出轨了,长长的躯干正在向漆黑的,深不可测的崖底翻滚,受到磨擦的油箱引起了大火,已经没有谁没有什么力量能拉得住它,关在车窗里的旅客全都发了疯……
        她就这样一刻不停地折腾了足有五分钟,终于,火车滚到了尽头,死神在崖底敞开了温柔的怀抱,把死亡的永夜作为礼品,分发给每一个人。她紧张的身体松弛下来,正在软软地失去知觉……[/s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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