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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小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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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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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小鲢
一九四八年时我的丈夫在市党部做事,但是他突然失踪了,就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从那天以后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由他保管的一笔党产,我并不是太清楚,不过在当时物价飞涨的情况下应该是金条吧。
   这事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当然就是他卷走了那笔钱,从此远走高飞了。虽然我至今也不相信他会那么做。这件案子交给了某个系统的特务们侦办,显然,他们除了我,那个失踪者的妻子以外毫无线索,于是在把我的家翻的七零八落以后就把我带上手铐蒙住眼睛推进了汽车。
   在询问中我被人用铅笔夹过手指根,有一次被聚光灯对着脸连着盘问了三天三夜。从那以后我知道要叫人说实话只要不让他睡觉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动手打人。到最后你只求能躺下去闭上眼睛就好,完全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随便什么都行。这样做过几次以后他们相信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但还是把我关了三个月。
   关押我的地方是一座小院子,大概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三面是围墙,一边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楼上朝向院子的那一边有悬空的走廊。这里原来大概是富人的度假别墅,院外是长满绿竹的小山坡。我至今也不知道这座楼院到底是在我们这座小城边的什么地方。
   楼下一直关着三个男人,共住在一间屋子里,听说是他们系统内违反纪律的特务,看守对他们也不严厉。我住在楼上最顶头的房间,房间并不太小,当然经过了改造。最明显的就是后墙的窗户被砖头封死了,而朝院子的窗钉上了铁条。屋里放着的是军营中用的上下铺的双人木床。前两个月就我一个人住。
我晚上不太睡得着,想我那两个被送到了他们外婆家的男孩,也想我的生死不明的丈夫。那天半夜刚有点迷糊,就听到院子门口有汽车声,还有照在屋里白灰墙上的灯光。有些人声,我听出其中看管我们的看守的声音,特别是那个官的哑嗓子,他姓李,我叫他李所长,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所。
   后来就有脚步声响上楼来,有人把走廊里的电灯打开了。脚步声中夹着沉重铁链拖在楼板上的碰撞声,这使我的心加快跳动了起来。我当时闪过的最荒唐的念头是:不会是他们把我丈夫找来了吧?
当然不是,站在打开的门口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姑娘,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短衣,下身是裤腿宽大但只遮到小腿一半的黑裤子,赤着脚,而且锁着很重的脚镣。她的手背在身后,披散着很长的头发。
我很熟悉这样的装束。这座小城边的青水江汇集了西部山区流出的好几条大的溪流,每天上午在江边聚拢着许多竹排,大多是由这样打扮的妇女驾驭的,大姑娘们都梳着单单的一条长辫子拖在后面。她们在那里向居民出售自己一个早晨的收获,在我们这里的溪中还出产一种据说很有名的无鳞鱼。而住在水边的男人们,他们传统的工作则是需要花费更大力气的放木排。
   李所长说:“太太,让这姑娘跟您住几天,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啊。”院子里上下的几个看守对我一直都算客气。有人在后面重重地推那个姑娘,把她推得带着脚镣踉跄了好几步,我扶了她一把。那个看守说:“老实点待着,臭鱼婆!”
   小姑娘看起来十分苗条的身体在我的手臂中却显得很结实,肩膀上肌肉的感觉又厚又圆,她的胸脯沉沉地往下坠。原来她文弱的印象是因为她的脸盘小,下巴尖,而且长着长的睫毛。对于一个打鱼的姑娘来说她算是足够秀气了。
她相当腼腆地对我笑了笑,说:“大姐,打扰您了。”抬起头来看了看上铺。
因为就我一个人,我睡在下面,我们的小屋里是没有桌椅的。我忙说:“快坐下吧,就这下面,没关系的。”
她一直背着手,我猜肯定是被戴上了背铐,等她转过身去我才发现她的手上流着一条一条的血。原来她的手腕是用铁丝网上带刺的粗铁丝缠绕着捆上的,吓了我一跳。
她坐在床边,我扶起她的手来想把铁丝弄开。“他们干嘛抓你?”
“他们说我是土匪,他们肯定搞错了。”她说,但是她没有问我问题,只是晃了晃身子说:“大姐,他们用钳子拧死的,你弄不开的,算了吧。”
她没有带铺盖,我们争执了一会儿,我要睡到上面去,让她用我的垫子,她怎么也不肯。我只好管自己爬到上面去假装不理她,结果她虽然不能用手,却抬起一只戴铁镣的赤脚来把铺上的东西全都划拉到地下去了。我探出头来,她冲我调皮地笑笑,躺到光床板上,哗哗地响着把脚上的铁链收到床上去。
头一个晚上我们没有说什么话,我只是知道了她叫小鲢。是个鱼的名字,不是花,她轻笑着说。她的声音有点沙,低低地说着话很好听,象吹过溪畔芦苇的风。她说她的家在我们这个城市郊区的浦沿村。[sell=10]第二天一大早李所长就来把小鲢提出去了。
楼下停着一辆美式吉普车,多半就是管审讯的三处那些人,我跟他们打过交道。他们都到了楼上,就在走廊里再过去几个门,门“砰”地一声关死了。到那时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两个多月,从来没见那门开过。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动手拷问,提着心坐在那里听,可是很长时间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走动起来,从窗户里看远处的山,突然“嗷”的一声,从紧闭的门窗缝里传出来的,很轻,可是很惨,完全就不是小鲢平常说话的声音。
这以后就老是有叫声了,停一会,又叫。不过不管我怎么竖起耳朵,一点也听不到屋里说话的声音。
我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可是等他们把小鲢拖回来的时候还是给吓呆了,我呆呆地看着几个男人把鲜血淋漓的小鲢扔在地下,又往她身边扔了团破布,然后转身出去关上门。好象还有谁对我说了句什么,我根本就没听见。
女孩在地上缩着赤裸裸的身子,到处都是鲜血,一缕一缕地粘着她的黑头发。我麻木地往她身边蹲下,用那团布条擦她身上的血,擦一把又涌上来一层,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这时我才知道我用来擦血的布就是小鲢的衣裤,已经被撕成一道一道的条子了。女孩戴着铁镣的赤脚血迹斑斑,她的手仍然背在身后,只是换上了不锈钢的手铐。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也拖不动她,没法把她弄到床上去。于是我去敲门,叫管我们楼上的看守老林打水,给我找毛巾。他还算听话,都给我弄来了,我们一起把女孩搬到了床上。很久以后,血自己止住了我才用毛巾蘸水给小鲢慢慢地抹干净了。她的身子上满都是皮开肉绽的伤痕,很多地方切进肉里的V形裂口能够埋得进一支铅笔,里面红红的肉都碎成了小条小块,肯定是被带刺的东西打的。小鲢平躺在那里,可丰满的胸脯仍是能够很高地耸翘起来,上面尽是赤嫩细致的裸肉,几乎就没有剩下完好的皮肤,只是在旁边翻起些烙焦的小皮卷来。而她的一对柔柔的乳头上布满了密密的针眼,里面汪着血,根本看不出有多深。
我隔着门上的小窗户骂老林:“你们把个小姑娘打成这个样子,真不是爹妈养的。”他也不生气,唉声叹气地说:“太太,你知道的,这活儿那是我们能干的呀,都是三处那帮家伙。哎,听说这姑娘是是大青西山里土匪的联络员,这几天等在城边上是要接个北边来的重要角色。他们就是急着要知道她等的那个人是谁,怎么联系。她要说了,也用不着挨打了呀。”
他神秘地朝我招手让我过去,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鲢:“太太,老李说了,让您多费心,听着她都说了些什么,到时候告诉我们一声。老李就是为了这个才把她放到您这儿的。”
我看了看他,没有出声。
上半夜小鲢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呻吟着,我坐在她旁边守着。后半夜她有点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张嘴,可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我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才勉强地点了点头,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扶起她的上身来把她抱在怀里,只觉得她软软的身子一阵阵地发抖。我还问她哪里疼,这个问题可真蠢。
结果早上才七点钟那帮家伙就又到了楼下。李所长和老林又来提小鲢,小姑娘的手在背后,我慢慢地扶她下了床,她的腿晃来晃去的根本站不住,两个男人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就把她给提起来了。架在他们中间走到门口我才想到女孩是光着身子的,我连忙说:“等一等,让我给她穿上衣服!”当初他们还让我多带了两套换洗衣服。老林说太太,等她回来您再给她穿吧。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因为一个晚上没睡,慢慢地迷糊着睡着了。一直到老林敲着门叫我,太太,放风了!
每天放我在下面的院子里转上一个钟头,洗洗衣服,倒便桶。客气一点他们有时就让我在外面坐上半天。沿着走廊经过那扇门的时候一点也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我想但愿是小鲢正在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事,要不他们是决不肯停手的。
车还停在院子里,司机戴着墨镜坐在里面抽烟。李所长跑到我旁边来跟我聊天,当然一会功夫就问到了小鲢身上。我跟他说她都快被打死了,哪里还有跟我说闲话的力气。李所长只好耸耸肩膀。才到一个小时他就说,上去吧,今天这里外人多,超过时间被人传出去不好。到了楼上我又老是看着那扇门,结果门正好朝里拉开了,一个瘦高的家伙探出脑袋来对楼下喊,谁谁,把车里那个包拿上来!一扭头,“呦,这不是太太吗?你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把你关在这儿。”这个当官的就是主审过我的陆组长


然后我就看到里面的小鲢,她被赤条条地捆绑着仰躺在一张长凳子上,几块砖头是垫在她的腰下头的,她的肩膀和臀部都紧贴着条凳的面,腋下和髋上束着的几股黑皮带深深地陷在肉里,可她的肚子被砖头朝上撑得象是一座拱桥。从门口都能看到她全身晶莹发亮的汗珠。
我觉得我的眼框立刻就在发酸,我想走过去,可陆组长却拽住了我的手臂。“进来坐坐吧,他们在干活,我正好没事。”姓陆的过去就喜欢动手动脚,我可真的是不敢违抗他。
他们两个人本来面对小鲢坐在两张并排着的桌子后面,陆组长让我用他的椅子,他自己坐到桌面上翘起腿来。另外两个人站在小鲢身边,不停手地打女孩的耳光,一个劲地追问派她来的人是谁,她要接的人又是谁。小鲢声嘶力竭地哀求着,“放开我呀,疼啊,腰啊,我是打鱼的呀,我真是不知道呀……”声音已经哑的不象女人了。
“说了就放开你!”
姓陆的还在跟我闲扯,说什么太太你已经没事了,我们都报上去了,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肯定会放你出去的。可是有一条,出去了碰到你丈夫可一定得叫他来找我们,要不等到我们找着了他……他转头对前面的人说,用电用电。
我知道他是顺便做给我看的。
两个管动手的家伙笑着去摸姑娘的下身,下流地说:“还没生过娃娃吧,老子们帮你生一个。”他们拿过去的竟然是一个电灯泡,原来连着一股麻花线挂在窗户边上的。然后他们把电灯掉过头来,用带灯座的那一头顶在前面使劲往小鲢身体里塞。我低着头,只听着女孩一声一声地叫。最后他们说,开开关!
我一下子站起来,说,我要走了。陆组长随手就搭住了我的肩膀,“太太,不着急嘛。”接着小鲢就沙哑地嚎叫了起来,我从来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过,要是勉强形容,那就象是打架的野猫在晚上那样的疯叫。她在长凳上拼命地晃,两个男人按住了她。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能看见小鲢的小肚子里面有点黄色的亮光,灯泡一点起来,表面肯定是火烫火烫的。
我的眼泪一颗跟着一颗地流下来,陆组长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好啦,去吧。”
那天晚上小鲢回来的时候身子上倒是没多少血,可她的手和脚已经不成形状了。她的手象小扇子似的张着,每一个指头肿得象胡萝卜,指尖上挨个插着竹签,就这样还是被照样铐在身子的后面。小鲢的脚趾头也是一样。我让她朝里侧身躺着,试着拔她手上的竹签,小竹子在肉里面裂开了卡在她的骨节里,动一动她就哼哼,而且摇头。
我把小鲢扶到我的腿上转过身来,看到她做女人的地方从里到外通红通红的一片,和她的乳房一样,全都被烫得没有皮了。我那时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抱着她哭,一边用分开的指头当梳子,毫无意义地梳着她的长头发。小鲢也哭,可是除了流眼泪,她根本就哭不出声音来,只听到她喉咙里“咯咯”地响着,整个人抽成一团,半天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哎呦,哎呦……”她哑哑地叫着,象是用砂纸在擦着木器,“大姐,小鲢疼死了,”她象我四岁半的小儿子一样,不说我怎么怎么的,而是叫着自己的名字说自己的事,“小鲢受不了了,怎么办啊?小鲢实在是忍不住了呀,小鲢明天肯定要说出来的……谁能帮帮我啊!大姐呀!”
她抽噎得憋住了气,喘了半天又说:“他们明天还要来的,我害怕,我真的怕呀……”
第三天小鲢姑娘被陆组长他们通上电电击到中午就崩溃了,整个下午大概就是在供认情况。这是以后小鲢自己告诉我的,她给我看她的乳头上留下的两块电流灼伤的黑斑。这天晚上三处的刑讯专家们没有回去,也没有把小鲢放出来,为了核实口供,他们仍在断断续续地打她,抓住她的手指往墙上撞,一直把小鲢折磨到再一天的下午才结束。小鲢手脚里的竹签不但没有拔出来,反而被往肉里钉到了头,齐齐的陷进在小鲢的手指和脚趾甲缝里面,把她的指甲都挤得翻开了。而且完了以后也没给她解开手铐。
这以后就没人管小鲢了,她和我一起又在这个院子里关了一个礼拜。女孩跟本就站不起来,双手也一点不能动,那几天小鲢吃饭全是我喂的。最惨的还是她下床方便的时候,脚趾甲缝里深深插入竹签的双脚还戴着沉重脚镣,我扶着她,她只敢用脚跟着地,往上翘着脚尖,可一用劲血还是从脚趾头的伤口中往外流。
我帮着女孩从脚镣的铁圈中套进绕出地穿上了一条我的裤子,可是手铐太紧,衣服怎么也穿不上。我去找李所长,开头他耍赖说他也没办法,是三处的人干的,其实这些械具肯定是这个院子里的东西。最后他还是让老林给打开了手铐,只是等小鲢刚套进两只袖管他就又把姑娘背过去铐上了。那几天小鲢说话也不多,整天看着窗外的青山发呆。我想逗她高兴,要听她唱江上的渔歌,女孩惨淡地笑笑,用鼻子轻轻地哼出旋律来。
有一天晚上小鲢的精神稍微好了些,她坐起来靠着我,听我讲我的丈夫。她还是不愿意说她自己。楼下响起了汽车声,我停了下来,我们互相地对望着。我心里想的是他们是来放我的,还是带走小鲢?结果他们带走了小鲢。
又过了几天,我刚从下面放风回来,老林又是一副装神弄鬼的神情,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城里的小报来,给我翻到社会新闻版。
“一裸体女尸昨日清晨被弃于城边鱼市,死者曾遭挖眼割乳,伤痕遍体,死状极惨。经辨认该年轻女子过去曾在鱼市兜售鲜鱼。警局方面称可能是江上渔民争风吃醋所为,正加紧侦办中云。”
老林说:“三处的那帮家伙好象被这丫头骗了,他们按照她说的在河边守了好几天,连抓了三个穿长衫的人,没一个是对的。陆组长气得要命。”[/s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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