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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 心 捆 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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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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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耳畔刺响的余音仍然震的惊悸的心乱颤不已。我一下子从受虐的梦中惊醒,微弱的光晕下仍然映照着那个双手反吊,口堵毛巾,两腿并捆的娇弱女孩单薄的凄美倩影,让人爱恋更让人心疼。我无力的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头脑,眼睛慌慌的四下寻找,这才发现由于刚才自己的无意识挣扎和扭动,碰倒了放在腿边的方凳。我的心不由得一沉,因为如果自己不回到方凳上被吊前的原始状态,那意味着在背后收紧的绳索将无法最终解脱。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我试着动了一动反背高吊的双手,冰冷的绳索紧紧的缠绕着我的双臂和双腕,一丝活动的余地都没有,我心里突然感到了害怕。又想用脚去勾倒在不远处的方凳,可被同样紧紧捆绑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而且让自己更感到害怕的是,双臂能感觉到的先前绳索牵拉的疼痛已渐渐模糊和麻木,两只手似乎在慢慢的变大和变厚,十指也似乎在变粗和变短。我集中精力,想使劲的握紧拳头,又似乎满手都长满了几寸厚的老茧,空洞的手掌心里满是空洞的棉花,那么的遥远和不真实。我这才真正惊慌的感觉到双臂已经被反吊麻木了。第一个反应是不要残废才好。为了尽可能的活动僵硬的双臂和双手,我试图踮起脚尖,把身体尽可能的向上抬,把反捆的双手尽可能的向斜后上方伸直伸长,这样收紧的绳索看能不能松动一些。我尽力的去做,两只前脚掌被绳子勒得生疼,似乎皮靴已经磨破,绳索就象带了尖利的牙齿,紧紧咬在骨头上。我已经不能顾及疼痛,只有咬紧牙关,拼命的踮起脚,身体也尽量的挺直,双臂再用力的向后向上艰难的抬起,似乎紧紧的绳索确实有了一些松动,我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解放的希望。
  我很小心的晃动两只手腕,狂喜的发现居然可以慢慢的转动,可脚下坚持不住了,脚下一松劲,全身的重量又一下子集中在了再一次骤然收紧的绳索上。这时,堵在口中的毛巾感觉已经被口水浸透,湿漉漉的紧贴在口腔中,十分的难受。腮邦子被口中的异物顶得无法合拢,更无法活动。我甩了甩头,想用舌尖把毛巾顶出来,可今天由于想自我惩罚,塞的比平时紧,加上外面又捆了一条丝巾,不管怎么用力也顶不出去,全身的气力随着捆绑时间的拉长,在一点点耗尽,我艰难而费力的挣扎象是细小的浪花溅碎在坚冷的巨石上,是那么的无力而又脆弱,只好无可奈何的暂时放弃了努力。
  稍稍休息了一会,我的意识再次集中在了被捆吊着的双臂上。用鼻子调整呼吸深吸了几口气,我再一次艰难的踮起了脚尖,挺直了身子,尽可能的转动手腕,用尽全力想脱开一道绳扣,可一切的努力都是枉然,无情的绳索象一只冷血的怪兽,在黑暗中紧紧的毫不留情的撕扯着我的双臂和双手。我的身体无力的垂了下来。我的心在惊恐中突然掀起了一阵狂燥,被虐的痛苦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渴望,象脱僵的野马冲破了心的藩篱,阻塞的呼吸压抑着欲求,意识又开始变得飘渺,梦幻中那个强制qiangbao我的黑影与心中的白马王子重叠幻化成了狮身人面的怪物,在寂寞的身后升腾和弥漫,渐渐笼罩住自己单薄、玲珑的颤抖的身体。半空中慢慢探下了一只无形的铁臂钢抓,紧紧抓住反捆高吊自己的绳索,无情的蹂躏着柔弱的双臂。我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双臂和双腕狂乱的挣扎,带着哭腔的悲鸣在阻塞的口中呜咽,发狂的极想释放的心情和身躯被现实的绳索牢牢捆绑,直到自己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在急促的娇喘当中,我不得不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尽可能的平息烦躁的心情。我轻轻的合上双眸,调整了一下自己反吊着的双臂,尽可能的使自己变得舒服一点。
  我的意识集中在了目前的困境当中,强迫自己理清和寻找解脱捆缚的方法。“刀子?对,刀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象久闭的沉闷的房间吹进了清新的风,心中逐渐泯灭的希望的火焰再度燃起。但自己的双臂正变得愈加麻木,两只被紧紧捆着的双手似乎已被黑暗完全吞噬,只在脑中留下了若隐若现的符号。现在的关键是必须让双手尽快恢复知觉,好抓住系在吊索旁边的小刀。我再一次用尽全力颠起脚尖,绷紧双腿,绳索与皮靴双重的捆绑一跳一跳的反射着神经,似乎能感受到受困的血管中喷薄的热血努力的迸发。终于,幻化成雾的双手在慢慢的回聚成型,万条小钢针从四面八方蹿了过来,双手在热辣辣的阵痛中一点点的恢复知觉。我开始一下一下的努力的握拳又松开,尽可能的促进血液的流动,十指麻木的神经逐渐敏锐起来,两只手也在由厚变薄,十指的握力变得越来越有力,我的心里的希望也在增长。
  我想扭转身子看看小刀垂吊的位置,无奈渐渐模糊的光线迷惑了视野,我只有手指的摸索和感受。终于抓住了一段细细的小绳,象是握住了生命中最可宝贵的小草。我用还是麻木的指头仔细的衔住并小心的往上攒起小绳,一点一点的握在手中,小刀冰凉的身子总算是触到了指尖,我的心中一阵的欣喜,好象是沙漠中干渴的跋涉者看见了望眼欲穿的久违的绿洲。我非常小心的把小刀紧紧抓在手中,生怕是吓走了受惊的兔子,然后是努力的用小刀的刃去亲吻冷冷的绳,可不管是怎么用力,反吊着的手腕怎么也够不着紧捆并依附在双臂上的绳索。我的手在颤抖,握着刀子的手指越来越虚脱和乏力,捆紧的双腿在痉挛在打颤,冰冷的汗水象一条条蛆虫从额头爬出,长发也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了下来,毫无生机的在脸庞的四周飘荡。我的心中再次急噪起来,发狂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双手,可双手好象已经牢牢的长在了一起。我的心力彻底的泄了,双手一松,小刀便无声的从指间漂漂的滑落,晶莹的泪珠又不争气的从酸涩的眼中点点溢出。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从楼门出进进出出的人的脚步声变的多了起来,看样是下班的时间到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大概已经被吊在这里近一个小时了,也不知老公什么时候回来,这样想着,心里乱糟糟的。突然,从远处的楼梯口又传来了“喀踏、喀踏”很小心的下楼声,自行车车锁与链条的金属碰撞声也清晰的传递过来。“有人往地下室来了”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拼命咬住嘴里的毛巾,尽可能的调匀呼吸,反吊着的双臂僵硬挺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什么声响,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那声音由远及近从我的门口走过,一个男人的低沉的喘息声,放下自行车的声音,摸索着开灯的声音,掏钥匙开门的声音,车子与门框相互撞击的声音-------。我全身心的感受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忽然,凝固的空气被一声尖利的“滴-----”声刺破,象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涛,刺耳的声波划破寂静的空间,震撼得脆弱的我心惊肉跳。
  是放在包中的手机响了,我很为前面工作的不细致而懊悔。随着一阵阵的手机的尖叫,我的全身放松又绷紧,象是风口浪尖上飘摇的扁舟,呼吸好象都已窒息,大脑里一片空白。时间在一秒秒的流逝,漫长而又心焦。
  这时,又传来了开门、出门和锁门的声音。“不好,那个人从地下室出来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心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对方的动作似乎也停止了,好象也在侧耳倾听。“坏了,他发现了,在向这边走过来。”我急的又快哭了,身子虚脱了一般软软的瘫在绳子上。
  终于,手机尖利的“滴------”声戛然而止。可那个人还在走过来。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那个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好象在听什么。我用劲全力屏住呼吸,咚咚的心
跳象是一面撞击的大鼓。
  “砰--砰---砰”,令人恐惧的敲门声清晰的响起。“完了”我的脑子轰然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我竭尽全力抑制住毛巾阻塞下粗重的喘息,狂烈的心跳咚咚作响,象砸夯一样撞击着自己愈加脆弱的神经。我僵硬的身子依附着缠绕全身、反捆高吊双手的绳索,恐惧的眼睛紧盯着扔在床上的皮包,生怕再次刺耳的“嘀--”鸣彻底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默默流淌的空气似乎冰冻在了一起,时间似乎也被凝固在了静止的冰点,死一样的沉寂几乎让人发疯。 那人还在那里,漫长的心理等待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
  “嗯--!?”那人嗓子里清晰的疑问声传了过来。
  又是静默。
  “啪--啪--啪”,那人想再次印证自己发现响动的猜测,我的心“蓦”的一下又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每一次的拍打都似砸在心坎上,震得自己心惊肉跳。“奇怪--!?”那人在自言自语。
  终于,脚步开始挪动了,嗒啦嗒啦的声音摸索着向远处移动。我的心随着声音的离去,象收紧的荷包在一点一点的绽开。上楼梯的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啪、啪”的敲门声------“哗啦”的开门声------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乒”的关门声--------一切的嘈杂都被卡在了门里头,四周又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
  我长长的粗喘声从口中紧裹着的毛巾底下丝丝缕缕的渗出来,全身绷紧的肌肉渐渐松弛,整个人象被抽去了筋骨,软绵绵的瘫倒在冷硬的绳索上。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刚才的一幕象电影一样从眼前闪过,我的四肢不由得颤抖起来,不知是害怕是紧张还是寒冷。酸痛,无法抑制的酸痛象从骨头里爬出的成千上万只蚂蚁,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啃噬着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昏暗的灯光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已不清楚这样被捆吊着已有多长的时间,难挨的一分一秒都象是漫漫的长夜。我睁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打湿的双眸,周围的迷朦幻化成了囚禁自己身体和心灵的冰冷的牢房,静止的一切象是侵入了“潘多拉”的灵魂,突然间青面獠牙、张牙舞爪起来。老主任严厉的面容在摇曳的光影中浮现,凶巴巴地点指着“材料做成这个样子,就该得到这样的惩罚”。似乎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又在忙活着,强有力的大手毫不留情的继续收紧着本就捆绑得十分紧绷的绳索,双臂、双手、双腿疼痛、酸胀、麻木交替刺激着敏感的神经,忽远忽近的漂浮着,笼罩住疲惫的全身,使自己无处可逃。绳索撕扯着我的肉体,消磨着我的精神,阵痛阵麻的感觉折磨得已使自己将要崩溃,忍不住的呻吟恹恹的颤抖着,吹拂着死静的黑暗。
  我的腰和反扭的双肩象是折断了的树枝。我的心里狂喊着“受不了了,快点放开我,谁来救救我!?”身子尽可能的扭动着,反捆着的双臂夹紧又松开,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一点肉体带给心灵的痛苦。突然,一股莫名的烦躁再度升腾,再次发狂的扭动双臂,拼命抽动紧捆着的双手,绳扣抓死在腕子上,冷酷的象吃人的恶魔。徒劳,一切都是徒劳。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心里焦急的思绪一道一道划过,两行冰冰的泪水再次潸然而下。
  我拼命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心里不住的对自己打气:“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这样困下去,要坚持住。快点,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刀子,还得靠刀子。我的希望再次寄托在了身后的刀子上。再次艰难的摸索悬挂小刀的细绳,可麻木的手指触摸到的只有空洞的黑暗。我弯着腰,继续张合着双手反捆的无力的手指,被皮靴挤压的疼痛难忍的双脚支撑着软弱的躯体,在空荡荡的虚无中坚持着。脚后跟下突然发现了软绵绵的一堆,仔细盯着瞧去,却是一堆细细的绵绳。最不愿看到但又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横卧在细棉绳中的金属反光似乎在昏暗中嘲笑着我的无谓的挣扎。
  小刀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挣扎中细绳脱落,掉在了地上。我的心象从万丈高堐坠落的石头,沉甸甸的坠下去,坠下去。
  突然,刺耳的“嘀--嘀--”声再度惊醒了我的梦魇,象夺命的小鬼哀嚎着刺破了静谧的黑夜。
  我的眼睛惊恐的闪烁着,死死盯着刺耳尖叫着的扔在床上的皮包,紧张的似乎心就要抵开堵在嘴里的毛巾冲出来。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绷紧在一起,满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着,仔细感受着外面的哪怕是一丁点的响动。
  很怕再有走动的声音。
  很怕再有人到地下室。
  很怕再有人感到我的存在。
  悠悠的声波传来了哼小曲的声音,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轰隆隆的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上楼的声音,那么刺耳又略略让人心安。嘈杂的声音与皮包中的嘀嘀的手机声交织在一起,象是有人  但担心的往往就会变成现实,确实是害怕什么来什么。楼门的大门突然“咣”的一声被一种很大的冲力撞开,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的脚步声吓得自己几乎晕过去。自己的被捆在身体上的绳索的紧缚,牵住了象是就要倒下抖散开来的身体。
    专门制造的恶做剧。终于,皮包中的手机的“嘀嘀”声在这股嘈杂的声音的掩盖下,似乎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拼命长叹了一声,又一次闭上了嘴巴,象野狼的狂嚎前的喘息。
  好在没有人到地下室。我的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放开,象冰冻的花朵遇到了春天的气息,颤微微的伸开,一股长长的鼻息缓缓漫出,我紧张的的身体和心灵又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漫无目地的整理着自己的心絮,乱麻一样的理不出头续。“肯定是老公在找我,两次无人接听电话,他一定很担心,说不定还会再打电话来。”这么想着,后背上一股冷嗖嗖的感觉“唰”的一声直灌脚底。“  要是被人发现,要是被老公知道----------”我不敢再想下去。“难道我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一定要镇静、镇静、再镇静,总会有办法的。”我只能不住的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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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一次试着动了动被紧捆着的手腕,可硬棒棒的绳索依然如故。紧捆着的双手双臂又在慢慢的变肿胀变模糊和不真实,游离于自己的身体之外。自己知道,手臂被捆吊的时间过长,又在渐渐麻木了。最令人担心的是时间,似乎每一分钟都在加快脚步,从自己身边滑过;最令人恐惧的是手机的声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玩弄我虚弱的神经。但我知道,它决不会轻易的就饶了我,还会象梦厣的影子死缠着自己,象闻到腥臭的苍蝇,挥之不去。
  “老公听不到我的声音和回话,一定很着急,也许立刻就会迫不急待的赶回来,看我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非常焦急的四处找我。要是他现在回来,冷不丁的来到地下室,看到我被反捆高吊,嘴堵毛巾,披头散发,他惊愕的表情下,心里会怎么想呢?又会怎么做呢?特别是如果明白了这不是抢劫和遭到了坏人绑架,是自己捆吊上去的。发现了我这样的秘密,他会怎么对我呢?”我象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光天化日的站在众人的面前。我不敢再想下去,又急得快哭了,第一次感觉到绳索的可恶、可怕、可憎、可恨。
  我突然有点恶心,翻起的胃酸冲到吼头又被紧堵的毛巾抵回去,无法抑制的难受呛出了一阵泪花,这是自己被捆吊时间过长,体力消耗过大造成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坚持着。后腰的酸痛在慢慢的向上爬行,象一条蠢蠢欲动的毒蛇。我把捆紧的双手抵住后背,脑袋向后仰,后脖颈也开始出现了麻胀疼痛的感觉。自己的困境在慢慢加深。我吃力的扭转头,想看看镜中的自己此刻的模样。却发现了一个头戴前进帽,身着毛衣皮裤,脚登高筒皮靴,两臂夸张反扭,双腿被乱七八糟的绳索紧紧捆绑的女孩。几缕湿湿的长发沾在脸颊上,也象是乱乱的麻绳在捣乱。脸上的妆容已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冲刷的不成样子,堵着毛巾的嘴被撑得很大,脸上的肌肉和骨骼被强行拉长,似乎在扭曲在变形。
  “这是谁呀?是我么?!”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灯光掩映下的这个被紧紧捆吊着的身影,怎么也与平时那个柔顺长发披肩、明亮双眸含情、身材高挑飘逸、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联系不到一起。
  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腾,弥漫和包围了全身,我确实感到了害怕和问题的严重性了。 很懊悔自己的愚蠢,很后悔自己有点变态的自虐。恍惚中,四周的灯光、黑影,方凳、纸箱、墙砖,似乎都被施了妖术和魔法,变成了一个个吃人的小鬼,围绕着我跳跃着,欢呼着,象是格列佛游记中小人国的小人抓住了庞大的猎物。“捆死你,捆死你,捆死你;困死你,困死你,困死你。”我的两耳旋晕,头脑一片混乱,迷失的自己又迷失在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一阵歇嘶底里之后,乱糟糟的心强忍着努力平静“不要慌,不要慌。”我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打气。“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一阵淡淡的凉风拂面而过,已被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打湿的不成样子的脸庞冰凉冰凉,芬乱的头脑却渐渐冷静。
  我拼命的深吸了一口气,被毛巾紧堵着的口中拉出了一缕丝丝的声线。
  我又一次细细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昏暗的烛光跳跃着,四周影影绰绰的鬼魅却都已不在,一切又恢复了静谧,只是冷冷的审视透出空寂的可怕。我又尽可能的调整了一下被捆吊的身子,反扭高吊的双臂象是斜进入在后背的两把利刃,酸痛的肩胛似有成千上万的肉蚁在撕扯。由于绳索的牵拉,反弓僵硬的后腰断裂般的剧痛,紧捆着的双腿艰难的支撑似乎也已到了极限,两个脚踝骨的相互磨擦带来的硬硬的痛直没自己的心田。我把注意力尽可能的集中在捆吊着双臂的绳索上,想试着再次扭动手腕,但除去火辣辣的啃噬外,冰冷的绳索已是冷血的恶魔,毫无同情心的紧紧扣死在皮肤上。
  我明白,这样做实在是徒劳的。
  又低下头看看脚后一堆系着小刀的细细的棉绳,象是一圈无精打彩的被狂风暴雨无情摧残的气息咽咽的柳叶嫩枝。用小刀脱险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我的心也如小刀般地更深的冰凉下去。心中忍不住悲鸣着:“老公,救救我。”我发狠般地咬紧已是粘乎乎的死贴着口腔的毛巾,慢慢蜷起腿,想用悬空的身子的重量扯断绳索或是挂钩。随着双腿的逐渐抬高和悬空,绷紧的绳索象是陷进了肉里,本就酸痛难耐的臂膀更狠更紧的被拉向身子的后上方,加剧的痛苦使自己忍不住的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我屏住呼吸,艰难的坚持着,可绳索和挂钩似乎是钉死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松动的痕迹。就在心里头无助的失落再次涌现的时候,突然,狂喜的心跳使自己眼前一亮,麻木的头脑一下子吹进了清凉的风,象久憋房中的人蓦的打开了透亮的窗。凳子?对,凳子。我的悬空的脚可以伸到倒在身后的凳子的后面。只要用脚把凳子拨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就可以重新踩回到它的倒卧的木撑上,虽然倒了的凳子没有以前高,但只要自己的双手再尽力的向上向后伸挺,绳套肯定会有所松弛的。只要自己的一只手能脱离捆绑,那下来的一切就都会随之而解了。
  可是,此刻的双手,由于身体悬空造成的绳索的压迫和疼痛,使自己再也无法忍受,我只好赶紧又把双脚撑在地上,稍微的舒缓了一下。反捆高吊的绳索的死命的扯拉再一次的有所松驰。
  “我的双臂不会因此而残废吧?”我又一次的担心起来,对愚蠢的冲动深深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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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切都晚了。
  我又一次拼命尽全力慢慢的深吸一口气,纂紧拳头,抵抗着绳索造成的压迫,先把身子慢慢的下蹲,让绳子的拉力一点点的增加,疲惫的神经坚持着,直到绳子的拉力全部压在两臂和手腕上。
  试了试,自己还能承受这种无可名状的痛苦。终于,又一次慢慢的抬起了腿,悬空的身子强忍着绳索无情的撕咬,将紧捆着绳索的双腿小心的伸到翻倒的凳子的后面,开始一点一点的用靴尖往前拨。
  凳子终于开始往前挪了。
  我强忍着心中涌起的狂喜,就象猎人生怕吓跑即将到手的猎物。绳索的牵拉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来疼,我紧紧咬住口中的粘乎乎的毛巾,拼命坚持着。
  凳子渐渐回到了我先前踩它的位置。我把两只捆紧的双脚很小心的放在凳子两条木腿中间的横撑上,然后艰难的用身后捆吊的已是又麻又胀又酸又痛的左手摸索着抓住吊绳,尽可能控制住向前倾倒的身体,慢慢的在凳子上站了起来。果然,随着身子的逐渐挺直,刚才还是死咬着手腕的绳扣开始松弛了,就如一头吃人的野兽很不情愿的放开了到口的羔羊。
  由于腿脚已被捆绑太久,感觉又麻又痛,长时间的支撑反捆高吊的身体已使支撑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弱。而且,加上能踩脚的仅是一截窄窄的横木,无形中更加剧了这种艰难和痛苦。我感觉到两条腿在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我拼命的努力的想控制住它,生怕虚弱的两腿从凳子上掉下来。我左手抓着绳子,右手开始试着从已经变松的绳套中解脱。先是抖了抖手腕,感觉还可以,刚才还是麻木的手腕,随着血液的回流,麻木的感觉在慢慢消失,针刺的跳动在逐渐清晰。
  我开始从绳扣中往外抽动右手,可由于保持这种捆绑的姿势时间过长,这样的回位却牵拉的右肩胛部位撕裂般的疼痛,口中忍不住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右手腕终于从绳扣中脱了出来。可就在这时,虚弱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就在右手脱困的一瞬间,双脚突然踩空,身子随之往下一坠,就感到左手腕象是被人死命的往上一提,忽然收紧的绳子又咬紧了手腕,疼的自己眼泪“哗”的一下夺眶而出。好在右手已逃出了劫难。
  由于仅是一只手被捆吊,我的身子可以活动了。我慢慢的慢慢的翻转身子,左肩胛的疼痛如火山喷发般的汹涌而至。
  强忍着剧痛的身子总算是转了过来,左手已成前吊的方式悬挂在头的上方。
  危险已经过去了,我用已经逐渐灵活的右手开始解脱捆住左手的绳子。两只手又恢复了往日的自由。口中紧紧贴附着的毛巾,从来没有象此刻可恶可恨。我迅速从口腔中掏出,粘乎乎的“吧叽”一声扔在了地上,翻胃的恶心被强行压了下去。大量清新的空气涌入口中,象欢快的小鸟回到了久别的可爱的森林。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除腿脚上的绳索,强忍着脚掌上的疼痛,一蹦一跳的滚到了屋角的小床上。全身紧张肌肉的松弛带来的欢愉是无可言状的。
  “嘀--嘀--嘀”,又一阵尖利的铃声刺穿寂静的夜空,却已由摄人心魄的鬼嚎变成了欢了的乐章。我一把抓起手机,贴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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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我打电话你刚才为什么不接?”听着话筒中传来丈夫焦急的问寻,一股莫明的酸楚从胸中升起,就如在外漂泊的孩子,受尽了委曲,又回到了久别的温暖的***怀抱。
  “老公------”,我颤颤的叫了一声,哽咽的自己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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