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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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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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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娥之死
六月的暑天死囚牢里闷热难熬窦娥身穿灰色囚衣囚裤带着枷,双手用铁链锁着銬在枷上,脚上是一双浅口布鞋,钉着脚镣靠在墙角。
牢门打开,禁婆马氏进来。马婆冲着窦娥连声就喊:“姑娘,恭喜了。”窦娥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说:“这个死牢里有什么可喜的。”马婆兴致勃勃地说:“姑娘今天大喜了。”窦娥还是不懂,反问一句:“什么大喜?”马婆这才知道窦娥这姑娘完全不懂这些语言,只能直说:“姑娘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刑部批文下来,今天明正典刑了。”
窦娥这才明白过来,很平静地说:“哦!我为婆婆挨这一刀,也是尽了我一份孝心。”马婆这才露出一点怜悯之心,叹口气说:“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啊!”窦娥满肚子冤屈说:“婆婆,您是知道的,我是冤枉的。”马婆摇摇头说:“姑娘,事到如今不说这个了。我老婆子在这儿几十年,什么冤案、正案没有见过。前年剐了一个小女子,比你大不了几岁,男人吃了猪头肉喝了大碗酒得暴病死了,硬说是她毒死的。这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可不小,大老爷判了个凌迟碎剐,割了一千二百刀才断气,一副奶子就割了七、八十刀。你才判个斩首示众算是撞上好运了。来,让老婆子给你把头梳梳好,回头游街的时候显精神点。”窦娥没有想到,说“怎么?回头还游街吗?”马婆说:“那可不?咱们这儿的犯人出红差都游街。”窦娥知道这是衙门里的规矩只能认了,但想起来便说:“那婆婆,我进来时穿的那身衣服能不能劳驾拿出来让我穿上。这套灰色的囚衣囚裤上街也太难看了。”马婆一听,这也太离谱了,带着教训的口气说:“什么?姑娘,你说什么?穿衣服?你个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理,死囚游街上法场穿什么衣服呀。”窦娥这回又不明白了:“怎么?不穿衣服,那穿什么呀?”马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穿衣服,穿什么?什么都不能穿。”窦娥完全没有想到,只能再问一遍:“什么都不能穿?”马婆这才说清楚了:“可不是。死囚游街上法场都是在堂上把衣服剥净了,赤了身子五花大绑押出去游街的。”窦娥这回明白过来了,大惊失色地说“什么?这怎么可以?我一个姑娘,怎么可以不穿衣服,赤了身子上街呀。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的呀。”马婆这时只有安慰了:“认了命吧。到了这个份上,老爷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了。前年剐那个小贱人,那是连裤子都不能穿的。光着身子骑在木驴上,一根杵子戳在下身。还不就那么过来了。”
这时外面响起阵阵“带斩犯窦娥”的吆喝声。两名衙役闯进死牢把窦娥一直拖到了堂上。一个衙役在窦娥腿弯上踢了一下,喝道:“跪下!”顺势就将窦娥按倒在地,把套在窦娥颈上的枷竖立在地上,窦娥自然低头面朝下。
堂上大老爷把惊堂木一拍,问道:“下面跪的是什么人?”
窦娥赶紧回答:“民女窦娥。”
不料堂上发起火来,下令:“给嘴巴子。”
边上的衙役即刻把枷拉起来,窦娥看见了堂上大老爷的凶恶的面孔。一个衙役揪住窦娥的头发,另一个就左右开弓搧了窦娥两个嘴巴子。窦娥被打得莫明其妙,揪住窦娥头发的那个年纪大一点的衙役就解释说:“小婊子,你现在是马上要押到法场去杀头的死囚,不能再自称什么民女了。从现在起,你要自称斩犯才是。”窦娥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挨了嘴巴子。衙役打完后,又把木枷竖在地上。
堂上又问:“下面跪的是什么人?”
窦娥这才很不情愿地小声回答:“斩犯窦娥。”
大老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斩犯窦娥,你小小年纪,心狠手辣,毒死张驴儿。本该将你凌迟碎剐,念你是个小女子,从轻发落,今天将你推出去,游街上法场斩首示众。你还有什么话说。”
窦娥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便大声喊叫:“大人,冤枉呀。”
大老爷一听窦娥喊冤,勃然大怒,骂道:“混涨东西,都到这个份上了,刑部公文都下来了,马上就上法场了,还在喊冤想翻案。这不明摆着指我这个大老爷枉断错判吗?给嘴巴子,给我狠狠地打。”
两边衙役又把窦娥拉起来,仍是一个揪住窦娥的头发,另一个把袖子卷了卷,伸手左右开弓打了窦娥十来个耳光。
刚一住手,堂上就吩咐:“卸枷开銬。”
两个衙役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把枷打开,把手铐也解了下来。窦娥感到一阵好久没有过的轻松。
堂上又喊了:“去衣上绑。”
两边的衙役立刻动手去解窦娥身上衣服的纽扣,准备把窦娥的衣服剥下。窦娥尽管刚才马婆已经说了犯人上法场要脱衣服,但是现在一看衙役真要脱她的衣服,仍然不禁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还是那个年长的衙役说话了:“干什么?把你衣服脱了,赤膊绑了去游街上法场砍头。”
窦娥怎么也不愿意让自己打着赤膊上街,便拼命挣扎,口里不断地喊着:“不要,不要。”
堂上大老爷不知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故意问道:“斩犯嚷嚷什么?”
一个衙役上前一步:“回老爷话。斩犯嚷着不肯脱衣服。”
大老爷一听,把惊堂木一拍,怒斥道:“混胀东西。怎么见识如此浅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有犯人穿着衣服游街上法场的,哪个不是把衣服脱光了,赤着上身受刑戮的。你一个小女子光着身子露出一对奶子上街,按常理会不好意思。不过,你现在是个上法场待决的斩犯,应该是没有羞耻心的了,脱了衣服打赤膊就不在乎了吧。好了,别痴心妄想了。老老实实受刑吧。”
衙役一面解开窦娥的衣带,一面还说很耐心地解释说:“怎么,听明白大老爷的教训吗?死囚上法场都要把衣服脱了,光了膀子赤着背,五花大绑了游街去挨那一刀的。这是衙门的规矩,犯人上法场是不作兴穿衣服的。你一个大姑娘家整天关在闺房里,大概从来没有见到过犯人游街上法场吧。你要是见过就知道了,死囚上法场,不论男男女女一律都是光着身子的。你想人都要死了,还穿衣服干吗。再说今儿这个六月天不热不冷,打个大赤膊最舒服。你算运气,要是碰上个数九寒天,冻都把你冻个半死。好了,不多说了,乖乖地把衣服脱了,上绑去死吧。”
这边衙役在说着,那边已经把窦娥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露出一身雪白粉嫩的胴体,特别是一对少女的乳房挺在胸前,着实诱人。窦娥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乳房,但是衙役迅速地将窦娥的双手反到了背后,抓住手腕使劲一扭,就把窦娥的胳膊肘扭得脱了臼。这是衙门里捆绑死囚时通常用的一种办法,除非犯人家属使用大量银子事先买通衙役才可以免遭这番痛苦。衙役用一根双股的麻绳把窦娥的双手紧紧地反绑起来,然后将绳子提起来,让窦娥的双手几乎吊到了后颈。窦娥感到一双手臂折断的疼痛,不禁失声喊了出来:“啊哟,痛死了。”衙役轻松地回应说:“放心吧,痛不死的。要到法场上把脑袋砍下来才会死的。”一面说着,一面把绑绳从窦娥的颈后分成两股翻到前面,从窦娥的腋下穿到后面,又转到前面,在乳房上方绕了一圈,回到背后,再转到前面在乳房下方将绳子收紧了,就在乳房的中间打了个死结。然后再把这两股绳子并成一股,从两个乳房中间的乳沟走上去,从乳房上面的绳子下面穿过去,再往下一拉,又把乳房下面的绳子提起来。这样窦娥的一对乳房就非常显眼地突出在前面了。最后衙役把绳子翻到背后,再把窦娥的吊在颈后的双手又绑了一道固定住。这样的捆绑让窦娥是又羞又痛。
堂上看见窦娥身上衣服也剥净了,绳子也绑好了,便发话:“扒鞋袜。”
两边衙役抓住窦娥的胳膊,一个衙役蹲下去提起窦娥的一只脚,熟练地将窦娥的鞋袜一下子扒了下来,然后对另外一只脚也如法炮制。窦娥就光了脚丫子踩在地上。
堂上大老爷又下令了:“卸镣。”
当即有衙役拿了铁榔头等全套家伙上来,敲敲打打,一会儿工夫就把窦娥脚上的镣卸了下来。还是那个年长的衙役在窦娥耳边讲:“小娼妇,现在把你脚上这副镣摘了,回头上街给你换一副。你现在这副镣太轻,才八斤重,戴着游街太不带劲,没有一点气势。死囚上法场游街,咱们衙门的规矩最轻的死囚镣是二十五斤,一个箍七斤半,中间的铁链子十斤。再重一点的是三十六斤,最重的四十八斤。犯人打着赤脚钉上这样的大镣游街这才显得法力无边呢。我们大老爷可怜你是个小女子,所以回头决定放你一码,给你钉个最轻的二十五斤的镣,那个三十六斤的是给那些壮小伙子钉的。至于那个四十八斤的,那是专门给那帮子江洋大盗准备的,一般犯人钉上了,真是寸步难行呀。”
大老爷猛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很威严地吐出几个字:“换裤钉死囚重镣!”
一个衙役拿了一条鲜红颜色的裤子在窦娥眼前晃了晃,说:“小娼妇,给你换裤子了,怎么样,这条大红裤子比你现在身上的灰土布的要好看多了吧。你看咱们老爷心可好吧。说大姑娘家上法场打个赤膊露出两个大奶子就够众人看的了,下身总得遮住,又不是凌迟碎剐要骑木驴,那是没办法的事,穿了裤子这驴子没法骑。来,来,咱们小娼妇把裤子换上吧。”
衙役先把窦娥身上穿的裤子扯掉,然后抖开手上的红色短裤,就往窦娥腿上套,窦娥一看,这是一条红布短裤。等穿好了,上面肚脐都露在外面,下面裤腿离膝盖至少还有个三、四寸。这样的短裤窦娥不要说穿了,就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如今自己要光着上身,只穿这样一条短裤游街上法场受极刑,实在是无法忍受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自己的冤屈也无处伸张,真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衙役又从兜里摸出两根白绳子来,分别扎在裤裆两边的裤腿上,一面就告诉窦娥说:“这是防污绳,系上它那怕回头巴巴流出来也都留在裤裆里了。”
正当窦娥看着这些处置满腔愤懑的时候,衙役拖过来一条脚镣,这正是刚才说过的二十五斤重的死囚镣。衙役拿过一个箍来就往窦娥脚踝上套,然后用铁钉铆死。等到两个箍都铆上了,窦娥想动一动腿都动不了了。
堂上老爷看犯人刑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就从案上扔下斩条来,把惊堂木一拍,说:“给斩犯插上斩条,推出去游街上法场,斩首示众。”
下面众衙役轰地应了一声,把斩条从地上拾起来,就往窦娥背后的绑绳里面硬插进去。本来窦娥身上的绳子就绑得很紧,现在又再塞进去一根木条,就把原来已经陷进肉里的绑绳勒得更深了。
上来一批押解犯人的公差,抓住打扮好的窦娥的两只胳膊就往衙门外推。窦娥一方面由于自己裸露着身子,十分不原意走到外面大庭广众中间去,另一方面脚上的镣也着实太重,根本挪不开步子,所以几乎没有移动。这时窦娥突然壮了壮胆,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等一等。”
堂上所有的人都被窦娥这一声怔住了,一时间竟没有人答应。还是抓住窦娥胳膊的一个年长一点的差人说话了:“我的小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还等什么?这是上法场,别耽误了时辰。你反正是一个死,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咱们可担当不起。快上路吧。”
窦娥这时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理直气壮地用命令的口吻提出来:“快拿件衣服来我穿上。”
旁边公差一听,乐了,笑眯眯地装作十分惊讶地说:“阿哟哟,我说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想穿件衣服呵。今天那么好的六月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太阳照在光溜溜的身上暖洋洋的,可舒服呢。咱们想光膀子都不行,只有回头的行刑刽子手才光着一条膀子,露着半边胸膛,那是大老爷特许的,因为人家是干力气活的。你想,要一刀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不费点劲能行吗?你反正只要伸长了脖子等人来割,根本不化力气是不是。再说,犯人上法场是不能穿衣服的,不论男女老少,也不论春夏秋冬,一律是赤膊五花大绑,赤脚钉脚镣,这是衙门的规矩。我说今天你是运气特好,要是碰上个数九寒天,还不照样赤膊赤脚游街上法场去挨刀子,那真叫把犯人冻得个半死。不过也冻不死,还得押到法场上把脑袋砍下来才去见阎王。你一个大姑娘家,上街总想穿得严严实实、漂漂亮亮的。如今把衣服脱得光光的,露出一对大奶子,鞋也不穿,光着一付雪白粉嫩的脚丫子,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我说姑娘别在意这档子事。命都要没有了,让大伙看看自己身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怕人看你的一对奶子吗,这好办,一路上我们用手捂住你的两个奶子就是了。”说着两边的公差真的就伸过手来张开手掌捂住窦娥的一对乳房。窦娥惊讶地拼命往后挣扎,嘴里不住地喊着:“不要,不要!”
公差当然不耐烦,喝道:“怎么了,耍赖皮吗?别做梦了。这是上法场,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快,快。别耽误了好时辰。”
“等一等! ”这回是一个公差手里拿着两只小铜铃喊着。公差来到窦娥面前,把铜铃放在窦娥的乳房前,嬉皮笑脸地说: “小婊子,咱们把这一对铃铛挂在你小奶头上,怎么样。回头游街一路上丁零当啷响起来,可热闹呢。”说着便用红丝线把两个铜铃就系在了窦娥的两个奶头上。窦娥把身子拼命往后缩,当然无济于事。
这时候堂上传下来:“把斩犯窦娥推出去,游街示众,押赴刑场处斩!”堂下轰地应了一声:“斩犯窦娥上路了。”
窦娥卯足了劲勉强挪动脚步被强押着走出了衙门的大门。外面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山人海,都说是今天要斩一个大姑娘。根据大家的经验,死囚上法场是不穿衣服不穿鞋,打赤膊打赤脚的。今天大家就是来看赤膊赤脚的大姑娘的。窦娥一露面,大家果然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五花大绑,露出一对少女的丰满的乳房,奶头上还挂着铃铛,赤着双脚,钉着重重的脚镣,背上插着斩条,上面写着:斩决杀人凶手窦犯娥一名,斩字上用红笔打了个圈,窦娥的名字上打了叉叉,在最下面又用红笔打了个勾。众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约而同地呵地喊了一声。
一个公差在前面敲着锣,一面喊着:“快来看呵,死囚游街上法场呵。大姑娘家光着膀子露着背,打着赤膊露出一对难得见到的大奶子呵。雪白粉嫩的脚丫子拖着二十来斤重的大镣游街呵。快来看呵。千载难逢呵。”公差就这么一面敲着锣一路叫着。押着窦娥的公差则更是一只手抓住窦娥的胳膊,另一只手就捂住窦娥的乳房,时不时地捏一把,或者用指头去拨弄一下奶头。窦娥尽管被整得羞愧异常,但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忍受着屈辱,盼着早一点到了法场死了算了。
“啊呀!”街边的看客看到窦娥精赤的上身,一对少女的乳房露在胸前,不由得齐声惊叹起来。“好一对雪白粉嫩的奶子呵!这样的大姑娘宰了太可惜了。大老爷能不能开个恩,免这小丫头一死,留条命下到窑子里,当个窑姐岂不更好。”
“你倒想得美,还不知道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呢?”
“哪有不愿意的。你想想当窑姐总比掉脑袋好吧。不信你问问看。”
“小丫头,你是愿意让人把你脑袋砍下来呢,还是愿意下到窑子里去呢?”
窦娥被这帮无赖羞辱得满腔怒火,说不出一句话来,涨红了脸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
一帮子恶少看见这情景更来劲了。“小妮子,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愿上窑子当窑姐接客人,不好意思说呀。没不好意思的。你想想都已经光了身子,打了赤膊,露出了一对奶子游了半天街了,就差把裤子脱了光屁股。当窑姐也不过就这样了。怎么样,就差你一句话了。只要你愿意,咱们就去给大老爷请命去。”
“就怕大老爷也作不了这个主。刀下留人这是得当今皇上下旨。饶了一条小命,确是要下到窑子里,可不是你我去的地方。那是官窑,发配到边疆去,供边疆将士洩欲,叫做转营。一天到晚把身上衣服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赤条条地叫老鸨押着到营房去。你想想,那是一帮子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常年也见不到一个女人。一旦来了一个大姑娘,还不一个个饿狼似的扑上去,没命的干一场。有的姑娘经不起的,三、五天,最多个把月就给弄死了。有的经得住的,一天接他个十个八个的都挺得下来。”
“好了,好了。别逗了。都是快死的人了。”公差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出来打个圆场。“还是回头到了法场,请大老爷开开恩,让你们都甞甞新。一两银子摸一个奶子。”
“啊哟,好贵呵。这么个烂货哪这么值钱。咱上窑子叫一个窑姐一晚上还要不了一钱银子。那是全身上下随你摸个透。”
“别想占什么便宜了。你那个窑子里是什么货,咱这个是什么货。你那个才是烂货,咱这个可是新鲜出炉的,地地道道的黄花大闺女,不是犯了王法,绑到法场上去砍脑袋,你做梦也别想看到这副大奶子。不信你问问小妮子自己。要不是犯了死罪,游街上法场,她肯把衣服脱了,打个大赤膊,挺着一对大奶子,穿个小裤衩,露出两条大腿,光着一双雪白粉嫩的脚丫子,让大家看个够。”
前面的公差又敲着破锣在吆喝了:“死囚上路了。十八岁的大姑娘,不要脸了,不穿衣服打赤膊,两个大奶子都露在外面给大家看咯。”
“问问她看,还要脸不要。”
“小贱人,你一个大姑娘家不穿衣服露出两个奶子,不穿鞋,光着脚丫子在外面让大家看,你还是个姑娘家不是,你羞不羞?”
又一个好事之徒发现窦娥裤腿上系着绳子,自然好奇,就问了:“公差大哥,这小妮子裤腿上系着绳子是干吗用的,是怕裤子掉下来怎么的?”
“别做梦了。裤子咱们给穿好了怎么也掉不下来的。系这绳子是怕这小妞到了法场吓得屁滚尿流,尿裤子不说,连巴巴都会拉出来,不把裤腿给扎住你想流出来该有多恶心,特别是你知道这些临死的犯人拉出来的巴巴臭得出奇,可以把你熏得脑袋发晕。”
当然也有同情的。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啊呀呀,造孽啊,造孽啊,这是谁家的媳妇啊?怎么衣服都不给穿,光膀子赤着背,挺着两个大奶子就上街了呢。这成何体统,犯了什么法呀,要遭这么大的罪呀。”
“老太婆,别可怜这个小贱人。你不看她斩条上明明写着斩决杀人凶手。这小女子干了伤天害理的杀人勾当才遭这么个报应。罪有应得,让她不得好死。老婆子,你看这个姑娘打个赤膊就心里不自在,你还没见到过谋杀亲夫,判了凌迟碎剐的犯人上法场呢。那才来劲呢。那帮子淫妇别说是不穿衣服,脱了鞋,就是连裤子都不能穿的。全身上下赤条条一丝不挂骑在木驴上。你老人家大概也没见过这玩意儿吧。这驴背上一前一后竖着两根杵子,犯人坐上去,正好一根插在犯人粪门里,一根就从犯人前面插进去。驴子一走动,这两根杵子还会上上下下在淫妇两个洞眼里来回抽插,你说好看不好看。”
“阿弥陀佛。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你们这帮子小子爱看。”
就这样一路上对窦娥竭尽嘲弄侮辱之能事,总算到了北门口,出北门不远就是法场。由于死囚上法场必定要经过北门,因此在北门正门西边开了一个小洞,这个小洞实际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狗洞,人是走不过去的,犯人是从洞里塞过去的。窦娥押到后,公差就分成内外两拨,里面的两个公差就将窦娥脸朝下脚朝洞口放倒在地。然后就将窦娥一双钉着脚镣的赤脚从洞口送出去。外面的公差就抓住脚镣的链子将窦娥拖了过去,然后把窦娥扶起来继续押往法场走去。
窦娥一站起来就觉得一双光脚板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痛。原来从这个洞口到法场虽说不到一里地,但却是有名的阎王路。这不仅是死刑犯走向死亡的必经之路,而且因为犯人上法场都是打着赤脚的,所以官府有意在这条路上铺满碎石子、破碗渣、甚而至于荆棘一类带刺的树枝,让犯人赤脚踩在上面增加犯人临死前的痛苦。窦娥一下子毫无思想准备“哇”地一声叫了出来,人也站不稳了,亏得边上有公差扶着,否则真要摔倒在地了。窦娥咬紧牙关忍着痛,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脚底下就跟刀割似的。窦娥满肚子的冤屈,看着前面不远的法场,周围还聚集了不少观众,自己赤身露体不说,脚底下还受着如此残酷的折磨,难道老天真的没有眼睛吗?
窦娥被押进法场,围观的群众看见即将被处死的囚犯竟然是一个年少的女子,身上衣服都剥得精光,一对少女的乳房诱人地凸现在胸前。全身上下就是一条短裤遮住下身,膝盖以下也是光溜溜的,一双纤细的赤足上极不相称地钉上了一副粗重的脚镣。在场的等待着观看杀人盛典的看客被这一幕场景激动得不禁齐声喊起好来。
公差紧紧抓住窦娥的两只胳膊,让窦娥转过身来面对观众,还没有等窦娥站稳,一声“跪下!”就猛地在窦娥膝盖后面踹了一脚,两边把住窦娥的公差迅速把窦娥往地上一压,窦娥就跪下了。法场上尖利的碎石子戳得窦娥裸露的膝盖痛得钻心,窦娥喊了一声:“我的爹呀!”窦娥从小失去了母亲,全赖父亲抚养长大,所以遇到危难都是喊爹。现在当然喊爹也没有用了。
窦娥跪下后,忍着膝盖的疼痛,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窦娥看到了一个她最想看到,而在这个场合最不想看到的亲人——她的婆母。婆婆手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的应该是在法场给临刑的犯人食用的最后一餐饭。婆婆当然看到了裸露着上身绑着绳子背上还插着斩条跪在地上的媳妇。婆婆似乎进不了法场和窦娥相见,正焦急地等着官府的招呼。
监斩官进场坐定后,从案上的签筒里抽出一根竹签来扔在地上。马上有边上的公差上去拾起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随手递给了边上提着铜锣的公差。公差接过来,揣进兜里,敲着锣就喊起来:“杀人凶手窦娥马上要处斩了。皇恩浩荡,有死囚窦娥的亲人现在可以进到法场里和犯人诀别。有相关人员赶快现身,迟了就见不着活人了,只能摸着冰凉冰凉的尸首了。”
“我···,我···,”窦娥的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往法场里冲。
“什么人敢大胆闯法场?”
“我是窦娥的亲人。”
“是斩犯的什么亲?”
“我是她婆婆。”
“婆婆是六亲之内。进吧。”监斩官发话了。
婆婆颤颤巍巍地直奔窦娥而去,到窦娥前面蹲下来,放下手中的篮子,双手抱着窦娥的绕着麻绳的脖子,眼泪哗地就流出来了。略为镇定了一下,婆婆推开窦娥痛苦地说:“孩子,你好惨啊。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婆婆呵。孩子你怎么连个衣服都没有穿呀。”
还没有等窦娥回话,边上一个公差就说了:“老太婆,你媳妇嫌今天这么个六月暑天游街上法场太热不如脱了衣服打赤膊凉快凉快。咱们就依了她把她衣服剥了,别把犯人热坏了,叫她死得凉快点。”说完就哈哈大笑。
窦娥听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时边上另一个公差说话了:“老太婆,别听这小子乱嚼舌头。犯人上法场按咱们衙门的规矩,不论男女老少,也不论春夏秋冬,都不能穿衣服,一律上身赤膊,下身是短裤赤脚钉脚镣。所以咱们是按衙门规矩办事,一点没有亏待这个小贱人。倒是今天这个天那么暖和,光着身子一点也不冷,就算你媳妇好运了。要是碰上个数九寒天还不照样光膀子打赤脚,那可真够呛的呢。”
婆婆拿出篮子里的饭菜来,要想喂窦娥几口。窦娥摇摇头表示不想吃。婆婆着急了,说:“孩子吃两口吧,不能饿着肚子走呀,好歹吃一点吧。”
窦娥看在婆婆面上,勉强吃了两口,便说:“婆婆,我有两句话要给你说,你得记住了。”
婆婆一听窦娥在临死前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忙说:“孩子,你有什么事快说吧,婆婆一定记在心上。”
窦娥叹了口气,说:“婆婆,这第一件事是你一定要找到我爹,告诉他,他女儿没有干伤天害理杀人的坏事。女儿冤枉,爹要给女儿伸冤。第二是我在狱中遭到官府派了一帮子畜牲把我糟蹋了,在我身子里面留了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我的身子是脏的,我死了以后,不要入蔡家和窦家的祠堂和墓地,随便在荒郊找一块地把我埋了就行,免得玷污了两家的祖宗后代。第三,我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每年今天婆婆可怜我,把家里的残羹剩饭送一碗到我坟上,也让我甞一甞人世间的温暖。”
这一番话说得婆婆心都快碎了,婆婆强忍住泪水,哽咽地说:“孩子,你这一番冤屈都是为了我婆婆担当下来的,你的话婆婆都记住了,你就放心走吧。”
就在这时,边上的公差说话了:“老太婆,犯人脑袋砍下来以后,是不是你来给犯人收尸?”
婆婆忙回答:“是,是。大爷有什么吩咐?”
公差说:“好,我现在关照你。犯人斩首后,要在法场露尸三天示众。就是今天午时三刻行刑,犯人尸首就横在法场上了,脑袋挂在边上的竹竿上。明天还在法场上露一天尸,后天未时你就可以来收尸了。收尸的时候带点碎银子来,付给来把犯人尸首上的脚镣卸下来的铁匠伙计。你要是不带银子过来,铁匠师傅不来,那可对不起了,咱们就只有把犯人两只脚砍下来,不然总不能把脚镣一起让你收了去吧?至于绑在身上的绳子咱们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可以带把剪子来,到时候把犯人身上的绳子剪断了就是。衣服么,那么个大姑娘下葬总不能光着身子吧,不过老实给你说,三天露尸下来,犯人全身都已经僵硬了。你看现在犯人两只臂膀弯成了这个样子,除非把膀子折断,不然根本别想给犯人穿上什么衣服。我们看到有的亲人来,带一块大白布,把犯人的尸首一裹就胡乱埋了。本来么,遭刑戮的犯人还瞎讲究什么,是不是?另外,收尸,犯人的脑袋不准收,扔在法场上让野狗啃了去。”
婆婆听了这一番话,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喃喃说道:“这怎么能呀,怎么能呀。”
婆婆还来不及跟窦娥说什么,场上又响起了锣声,公差喊道:“行刑时辰就要到了,一概闲杂人员马上退场。”
婆婆眼看窦娥立即要被斩首,心如刀割,那里肯离开。上来两个公差硬把婆婆拽出去。只听到法场上一个喊:“婆婆。”一个喊:“娥子。”生离死别,凄厉的声音叫人心碎。
炮响三声,宣示着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下令:“开刀问斩!”
窦娥不顾一切喊了出来:“大人,窦娥还有一事。”
监斩官走到窦娥面前说:“你个小贱人,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窦娥壮了壮胆,说:“我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无半点儿沾在地上,都飞在白练上面。”
监斩官听了说:“好,这个就依你。”公差上来把白练挂起。
窦娥趁势又喊:“我还有话说。”
监斩官想窦娥还有什么要说的,便做出一付宽宏大量的模样说:“你个死囚,临死了有屁就放吧。”
窦娥定了定神,说:“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
监斩官听了,认为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乱了时令天象,不祥之兆,
便下令:“胡说八道,给嘴巴子!”
上来一个公差,捋起袖子,左右开弓,打了窦娥十来个耳光。
窦娥给打得嘴角流血,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个死,就大声喊叫:“我还有话说。”
监斩官正在气头上,听窦娥一喊,便不加思索地说:“好,今天让你这个死囚说个够。”
窦娥满腔怨恨一下子爆发出来,狠狠地说:“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
监斩官一听,大怒,气急败坏地说:“混胀东西,这小贱人心思怎么那么狠毒。来人把这死囚的毒舌给我割了。免得她在阎王爷面前还咒骂我们。”
上来几个公差,一个抓住窦娥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一个就捏住窦娥的鼻子,窦娥无奈地把嘴张了开来。一个公差拿一把钳子伸进窦娥的口中,硬把窦娥的舌头夹了出来有七、八寸长。边上两个公差一人手里一根钩子,从窦娥舌头两边戳进去,就把窦娥的舌头拽住了。然后一个公差拿一根锯条,从一边上下来回把窦娥的舌头一点一点地锯了下来。窦娥这时真是痛得欲哭无泪。
监斩官这才下令:“把死囚斩讫报来!”
说时迟,那时快,刽子手刀起,窦娥的脑袋就落到了地上,从空颈处喷出一股鲜血全飚在了挂着的白练上了,窦娥这才扑倒在地。一个公差拿着一根大铁钩子,钩住窦娥背绑的绳子,把窦娥无头的尸体拖到法场前面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把窦娥的尸体踢翻个身来,让窦娥的一对乳房露出在外面。这时阴风大作,天上飘下鹅毛大雪,顷刻间把窦娥的尸体盖得严严实实。监斩官和在场的公差都大惊不已。难道这小女子真有什么魔法吗。
接着三年楚州大旱,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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