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弥勒

月光
　　薄雾般的月色，静静的为夜幕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巾，城市的角落里沐浴着银白的月色，把白日里纷杂的喧嚣全部化为平静，一种荡荡的感觉好象使一切都渐渐地停住。花坛里的石榴花已分不出枝茎，徐徐地模糊起来，慢慢地成了一团团、一簇簇。初夏的暖风迎面吹来，拂到姜丽的脸上，间或带来些缕缕的花香，不经意间竟使她有了醉的感觉。月儿在树后露出弯弯的身躯，似古画上的布景，将淡淡的清辉洋洋地洒下。
　　哦！多么温柔的夜……也许明天的也是这样，又可能不一样，谁又会知道呢。姜丽的心里带着一丝快乐，大步的踏在归家的路途上。
　　她是一家医院的护士，每次赶上了急诊就离不开工作岗位，今天同样是收到了一名急诊患者，所以忙碌到半夜才下班。
　　可是，怎么突然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迅速的蔓延到姜丽的身体上，似乎将她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冻结起来，那种感觉好冷好冷，甚至把她的呼吸厄住，姜丽猛的回过头去，发现空空的巷子里只有她孤单的身影伸长在昏暗的路灯下，是错觉吗？姜丽忽然有一点害怕，刚才的闲情逸致一下子全都没有了，她加紧步伐，赶忙朝家里跑去。
　　走过了这条狭长的小巷，眼前就是那栋熟悉的楼房，姜丽长吁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放慢脚步。但她还是很警惕的观察了周遭，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她掏出钥匙，向楼上走去。她的家在五楼，楼道里黄色的灯光随着她的脚步声不断被点亮，可是，怎么自己的脚步声会发出轻微的回响？姜丽站住，屏蔽着呼吸听了一会儿，周围又一次归于平静，她真的恐慌了，作为一个读过了许多医书的护士，她并不相信世上有鬼这一说，难道是坏人？
　　姜丽大步的跑到五楼，紧张的拿着钥匙开门，手心里沁出了汗珠，过于紧张的她因为手里不稳，钥匙没有插入锁孔反而掉落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这片沉寂，姜丽连忙蹲下身去捡，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电般的从楼道拐角处窜了出来，他的行动是那么迅速，眨眼之间一只手紧紧的环抱住姜丽，另一只手则准确的捂住了姜丽的嘴巴，他的喉咙里低低的传出简短的话语，“你要敢叫就杀了你！”
　　“呜呜”，姜丽被他拉起来，手里还拿着自己家的钥匙。
　　“开门！”，那个男人命令她道。
　　姜丽的内心泛起巨大的恐惧感，她正想着怎么样逃脱，而不能让歹徒进到自己家里，那个男人环抱着她的大手里突然放出闪闪银光，楼道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在昏暗的月光下，姜丽发现那竟是一把匕首，眨着耀眼的光芒，正贴到了她的喉咙上。于是她不敢轻举妄动，颤抖着打开门。男人慢慢的拖着她进去，扫视四周后用脚把门踹上。
　　“你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声音很沙哑，“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我好放开你。”
　　姜丽点点头，嘴上的大手拿开了，她不敢呼喊，因为他的手里有锋利的凶器。
　　男人把门从里面锁上，转过身来，“灯在哪里？打开吧。”
　　姜丽摸到开关，按了下去，房间里亮了起来，也映出了他的脸庞。
　　“是你？”，姜丽诧异的瞪圆眼睛，这个人不就是今晚医院里收到的那个急诊患者吗，他的胳膊上包缠着白色的医用纱布，纱布已经被殷殷的血迹浸透，那是他刚被送去时姜丽亲手为他包扎的，纱布下面的胳膊上伤口的长度姜丽都还记得。他黑黑的脸上带着一丝沉默，靠在墙壁上平静的看着姜丽吃惊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你一直在跟踪我？”，姜丽斥问他。
　　他没有回答，缓缓的朝姜丽走来，姜丽有些害怕，忙着的向后退去，可是却不小心绊到了地上的吸尘器，她踉跄的差一些跌倒，而那个男人的动作却出奇的迅速，几乎使姜丽忘记了他是一个刚刚接受完治疗的伤者，他猛的抓住她，一把就把她按倒在床上，然后扭过她的双手，牢牢的抓在她的身后，姜丽大吃一惊，拼命的挣扎着，抖动着双肩，两腿徒劳的蹬在地上，“救……”，姜丽的小嘴刚刚张开，就已经被他用一团纱布塞了进去，那团纱布也是医院里使用的医用纱布，可能是他离开医院时拿出来的。
　　“呜……呜……”，姜丽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男人的控制，可是却渐渐的感到他的手越来越紧，像一只钳子一样牢牢的遏制住了自己的所有动作，不但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有力的大手擒住，就连刚才乱蹬的大腿现在也无法动弹了，姜丽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处境，男人一只手把她的双手扭到身后，另一只手狠狠的按着她的脑袋，使她伏在床上，姜丽的双膝跪在地上，而她那丰满的臀部正被与他前面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跨着双腿，也是跪着的姿势，紧紧把姜丽夹在两腿之间，使她的两腿也无法活动。
　　姜丽侧着头，身体无法动弹，也吐不出口中的纱布，只有沉重的喘息从她鼻子里传出。
　　她的大脑里正在懊悔，刚才不应该服从歹徒的威吓，应该当机立断大声呼救，也许可以把他吓跑，现在一切都晚了，是自己亲自把他带进屋子里，如今又被他牢牢的制服，不但丝毫不能动弹，连呼救都不可能了，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男人在急促的喘着气，好像他在和姜丽的对抗中也消耗不少体力，他的手死死的按在姜丽的头上，使她的脸只能侧过来贴在床上。他发现姜丽剧烈的挣扎已经变得微弱，于是缓缓拿起放在她头上的手，姜丽不停的用鼻子喘气，口中的纱布已经把她的唾液吸收，她觉得口腔很干，只好不断的呼吸空气来保持呼吸的顺畅。她发现男人拿起按住自己头部的大手，于是想要试探着从床上起来，男人还在握着她的双手，姜丽费了好大劲保持住平衡，才勉强使身体从床上起来，她转过头，呜呜的冲着男人叫喊。
　　“你的家里有绳子吗？”，男人不理会她，倒是径自问了一句。
　　姜丽马上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忙惊恐的摇着头，一边呜呜的说着什么。可是，她立刻感到了手腕上缠上了什么东西，体会着它的质感，姜丽猜出是纱布，她想说不要绑我，可是嘴里只能发出徒劳的，含糊的叫声，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他的束缚，任凭纱布紧紧的在手腕上打结，男人松开手，姜丽只觉得被他握的火辣辣的疼，她想揉揉手腕，又发现自己被绑的很紧，丝毫不能活动。可是他并没有放过姜丽，因为怕她把口中的纱布吐出，他用刀把床单割开几条，然后从中间系了一个结，他掐着姜丽的嘴巴，把那个核桃大小的布条结放进她的嘴里，让她咬住布条，最后在脑后打结系牢，不光如此，他还在姜丽的小嘴外面蒙上一条在脑后绑紧，如此一来，姜丽可怜的小嘴被严严实实的剥夺了发声的权利，她只能带着幽怨的目光注视他，仿佛一个待宰羔羊。
　　男人围着姜丽转了两圈，相信她不可能挣脱后，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大口的喘着气，看得出因为伤口的缘故他还是消耗了很多体力。
　　姜丽狠狠的瞪着她，双手不停的扭来扭去，任凭纱布摩擦着自己的手腕，绳结却一点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他点起香烟，缓缓闭上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只留下姜丽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束缚。
　　过了一会，他好像缓过了些，费力的站起身，眼睛巡视着四周，蓦然间他发现了阳台上拉着一道绳子，绳子上晾着姜丽的内衣内裤等小东西，他毫不犹豫的打开门，走上阳台解下绳子，然后小心的回到屋里把窗帘拉上，姜丽惊恐的望着他手里的绳索，口里呜呜的发出哀求的声音，她知道男人一定想加固她身上的束缚，她拼命的晃动着身体，想让他停止那种念头。
　　姜丽的衣服在刚才的抵抗中变得十分凌乱，脚上的一只高跟鞋也被踢到了一边，男人按住她的身体，胡乱的在她身上缠绕着绳索，虽然他不怎么会捆绑的方法，但是紧紧的打结后姜丽还是感到一丝窒息，她的胸部上下，小臂上，腰上，都被绳子紧紧勒住，使她的身体被完全固定住，刚才手臂还可以活动，可是现在几乎不能动弹一丝一毫。
　　可是男人还在继续，他抓过姜丽的双腿，用剩下的绳子把它们并拢绑上，从大腿根直到脚腕，没有给她多余的活动空间，末了，在脚腕处紧紧打结，姜丽一只脚上的高根鞋此时显得那么孤独，她活动了一下大腿，紧紧的，已经不在能够弯曲了。
　　此时，那个男人终于长出一口气，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吧？”
　　姜丽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又拿起一只烟点上，然后坐到沙发上面。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怕警察找到我，所以从医院逃了出来，正好看到你回家，就跟了过来，你不要怕，我只要躲几天就会走。”他看见姜丽的惊讶的眼神，接着说：“哦，我正被警察在网上通缉着，因为杀了几个人。”
　　姜丽害怕的摇摇头，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我不会杀你的，像你这么美丽温柔的白衣天使，我怎么会忍心下手，更和况……”他看了看胳膊上的伤，“这里还是你亲手为我包扎的呢。不过，你可要听话，如果想逃走报警什么的，可别怪我……”他的眼睛突然放出一丝凶光，盯着姜丽半天。
　　姜丽麻木的把头枕在床上，不再看他，她的身体被绳子勒的很疼，于是不停变换姿势使自己舒服一些。
　　她的两腮被口里的堵嘴物塞的发涨，却怎么也不能吐出，鼻子里的哼声令她自己听了都不好意思，她只好忍着口中涨满的感觉，从鼻子里长长的吸着空气。
　　男人起身走出卧室，随手把门带上，看来他并不是好色之徒，姜丽内心忐忑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姜丽把身体放倒在地上，两只手腕已经有些麻木，她努力的收缩着双手，以求得片刻的放松，她的眼睛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观察，脑子里不停想着怎么才能从他手里逃脱。
　　窗户旁边是阳台的门，床放在窗户下面，床边有一个床头柜，房间角落里是一个电视柜，上面坐着一个电视，除此之外房间里别无其他，姜丽突然想起床头柜里有一些剪子小刀什么的工具，她屏住呼吸，仔细听客厅里的动静，她不敢发出声音，一切行动都要等他睡了之后才能进行。
　　可能是太晚了的缘故，也可能是男人身上带着伤，不久，姜丽就听到了他均匀的鼾声，她心里大喜，于是小心的，一点一点的蹭着身体，尽力不发出响声，她坐在地上，双手和臀部着地，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慢慢来到床头边，她斜靠在床和床头柜的交点，想一点点蹲起身子，可是身体突然没有保持好平衡，重重的滑落在地上，吓得她立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鼾声还在继续，他似乎没有醒来，姜丽长吁一口气，休息了一下继续自己的努力。
　　虽然抽屉近在眼前，但是被捆绑了手脚的她每一个动作都要费好大力气，姜丽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她鼻子一酸，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在这个月色如水的平静深夜，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不平静的事情呢？姜丽的小嘴呜咽着，使劲把眼泪咽下，她知道，现在只有自己能够解救自己了……
　　平静了几分激动的心情，姜丽悄悄把眼泪咽下，绳索紧紧勒入身体的每一处，她感到刺骨般的疼痛已经渐渐袭来，卧室外男人的鼾声还在继续，而姜丽身体上的难过也在持续加深，她蜷曲起双腿，一点点努力的让自己坐起来，靠在床边，稍稍缓解了一下疼痛的手臂，她又开始了自己的努力。
　　姜丽慢慢蠕动到床头柜旁，背对着抽屉，被紧紧绑住的双手努力的四处摸索，盼望能抓住那个最下面格子上的扶手，还好，她很轻易的摸到了它，接下来，就是要把抽屉拉出来，取出剪刀。姜丽现在背对着抽屉坐在地上，她的身体疼的发麻，好像每一个动作都必须承受巨大的痛楚，因为她的手臂被绳子和身体绑在一起，所以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拉出抽屉，现在的她只是用手抓住扶手，该怎么拉出来呢。
　　姜丽小心的把脚向前伸出，抓紧地面，然后尽量弯曲起膝盖，臀部慢慢的向前移动，穿着丝袜的大腿在地板的摩擦下有些发滑，怎么都无法踩住地板，她左右摇摆着身体，费力的挪动着臀部，双手紧紧握住抽屉上的扶手，大概在身体向前倾出1厘米左右，两个胳膊上的绳索更深的陷入她的身体，她觉得一股难以承受的疼痛突然袭来，使她不得不放弃了继续的念头，她的双手顺势向前一带，“嘎”的一声，抽屉开了一个小缝。
　　随之而来的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又开始有些焦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剪刀，她歇息了一下，又继续挪动身体，再拉抽屉，细密的汗珠布满在她的额头上，纱布把嘴巴勒的很疼，姜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没有放弃，尽管身体一阵阵的疼痛，她还是一点点的把抽屉拉开，直到她确认可以把手伸进去为止。
　　拉开抽屉的姜丽虚弱的倒在地上，恢复着体力，还好双腿没有被绑在手腕上，如果那样行动会更加不便。休息了一会，她又蠕动着身体，转过身看那抽屉，果然，剪刀就在里面。于是姜丽用胳膊肘撑着地，使自己又坐了起来，她又把大腿弯曲，依靠在床边，用一个胳膊搭住床沿，尽力把身体抬高，然后把双手伸进抽屉，抓住剪刀，短短的几秒钟，已经使她的双臂受到严重的考验。
　　可是当她拿着剪刀的时候，她竟然发现因为双手捆绑时间过长，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力气，麻木的无知觉的手虽然握着剪刀，却丝毫无法感知它的存在。她试着把剪刀倒过来对着绑住双手的纱布，那个剪断的动作竟不能完成，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莫名的恐惧压住她的心头，使她的泪珠又回旋在眼眶，她拼命的摇着头，鼻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姜丽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怕自己不但不能解开束缚，反而手臂会断掉。
　　难道有了剪刀也没有用吗，姜丽开始冷静下来，我不可以慌乱，一定能行的，她默默的为自己打气，于是她松动了一下双手，慢慢把剪刀摸索着伸进纱布里，只有一条一条的剪才行，因为自己的双手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一下子剪断束缚。终于，她似乎感觉到剪刀的刀锋夹住了纱布，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合上剪刀的把柄，一声轻微的撕裂声传入她的耳朵，好像是剪断了，她的心里立刻泛起喜悦，已经看见了希望，双手好像也不那么疼了，就这样，姜丽继续咬剪起束缚来，当第三次剪断纱布后，她立刻感到了双手的轻松，用力一挣，果然，纱布从她的手腕上滑落，掉在地上。
　　姜丽揉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已经有些淤青，她抖动了两下，迫不及待的解开嘴上绑着的纱布，吐出嘴里的塞口物，然后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屋外男人还在继续熟睡，看样子他很累，幸好如此，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顺利，姜丽一边庆幸着，一边用剪刀剪断束缚双腿的绳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捆绑挣扎，她也累的倒在了地上，旁边散放着断成一截一截的绳子和纱布。
　　她想休息一下，顺便思索怎么从家里逃走，男人就在客厅里躺着，要从他眼皮下开门似乎不太可能，只有从阳台上想办法了，可是家里是五楼，跳下去是不现实的，肯定会摔死，如果爬到邻居家呢？想着想着，她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了，已经是下半夜了，一股倦意强烈的袭来，伴随着身体上的疲惫，使姜丽再也无力睁开眼，更无力动弹，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突然，门被撞开了，姜丽猛然惊醒，只见那个男人带着阴沉的目光站在门口，他的手里拿着一团绳子，正用精锐的眼神看着她，姜丽吓的缩成一团，靠在床边害怕的看着他，他一步步的来到姜丽的面前，蹲下身拉住她的手臂，姜丽那颤抖的身体丝毫不能动弹，她想叫，却无力呼喊，男人翻过她的身体，把她的双手背到身后，开始用绳子捆绑，姜丽想挣扎也没有力气，她不停的摇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在地板上。男人捆绑完她的双手后把她拉起来，又开始捆绑她的身体，绳子一圈圈缠绕在姜丽的身体上，紧紧的，似乎要扼住她的呼吸。
　　男人完成了对她身体的捆绑，狠狠的打了个死结，接着把姜丽按倒在地上，开始捆绑她的双腿，姜丽的两只脚腕被他抓在手里，从脚腕到大腿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绳子，最后，他把姜丽的手腕和脚腕捆在一起，用力拉紧，姜丽感觉手腕的疼痛更加明显了，被大腿的重量拉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努力的蜷曲着身体，成个弓形侧倒在地上。
　　他缓缓的站起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里的凶光越来越盛，姜丽恐惧的看着她，他团起地上的纱布，重又塞入姜丽的口里，再在外面绑好，姜丽呜咽着发出“呜呜”的叫声，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她的心里装满了懊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剪断绳索后立刻逃走，偏要休息一下，如今被捆绑的更加严厉了，几乎失去了逃脱的可能。
　　男人抽出匕首，一闪银光划过他的瞳孔，姜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扭动着无力的身体，大声的呼喊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了，就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男人的匕首一点点的逼近她，1米，50厘米，10厘米，1厘米，近到她的咽喉前，发出摄人的寒气，姜丽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去看，匕首刺入了她的咽喉，好像很疼，忽然又都不见了，她似乎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人死时的感觉就是如此吗？
　　……姜丽缓缓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射入屋子里。我没死吗？姜丽环视四周，一切还是昨天的模样，地上的纱布和绳子，拉开的抽屉，还有张开的剪刀，原来只是做梦啊！姜丽长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突然她立刻想到那个男人还在家里的客厅里，如果醒来就糟糕了，她忙爬起身，想走到阳台上。
　　可是她并没有爬起来，她忽略了身体上的绳索。
　　姜丽仔细打量着自己，她的胸前，腰间，大腿，手腕都被绳索密密的捆绑着，不但如此，双腿还被弯曲到臀部，和手腕绑在一起，嘴里也被塞的满满的，外面用纱布缠着好几圈。
　　难道刚才不是在做梦？姜丽心里充满了诧异的感觉，那个男人明明把匕首刺入我的咽喉了，我怎么还活着，或者，这里不是我家，是天堂或地狱？姜丽活动了一下身体，手腕被绳子拉的很疼，不，死后灰飞烟灭，怎么可能还有疼痛的感觉。
　　如果不是在做梦？为什么我已经剪断的绳索又把我绑住，肯定是他干的，可是那就证明不是做梦，我也应该是死的……姜丽想来想去，大脑混乱极了，她大声的喊叫着，尽管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可她相信男人能听到，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先见到他才能最后确定。
　　屋子里只有她自己的呜咽声，喊了好一会，男人都没有出现。
　　姜丽绝望了，她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确实是在另一个世界。她无助的放下头，枕在地上，眼睛却看到了旁边的一张纸片。她挣扎着蠕动到它旁边，上面写了一些字。
　　“美丽的护士小姐，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昨晚你确实不是在做梦，只是我没有杀你，当我的匕首就要刺入你咽喉的时候，你已经昏了过去。本来我并没有想放过你，可是你包扎我伤口时的样子突然闪入我的脑海，那种微笑，那种亲切，使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手。于是，我走了，不过我还是把你绑了起来，我相信你会自己解脱的，哦，对了，小刀我也帮你拿出来了，就在地上。
　　最后想说的是，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去看守所看看我，我会一直怀念着作为白衣天使的你的微笑，当你看到我的这些话时，我已经在派出所里了。再次对昨晚我所做的一切表示抱歉，希望法律能给我应有的惩罚。”
　　姜丽含着泪，看到了地上的小刀。她静静的躺在地上，昨天的一切不停的在眼前放映，似乎真实，又似乎虚幻，只是那迷蒙的月光，还清晰的萦绕在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