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的故事》续集——雨花山庄11

弥勒

“梅英，现在要驷马了，难受就喊一声。” 项蒋龙这次还不错，知道提前通知我一声。 
 “嗯。”我答应着，做好了思想准备。项蒋龙将一根绳子穿过我双脚上的绳子，再穿过我反绑手腕的绳子，慢慢拉紧。由于我双脚戴着重镣，手脚拉近过程中，我双脚抬不起来，结果双手被向后拽着，肩膀竟被拉离了地面，胸脯也被迫挺起来，身体开始反弓了。
  “哎呀。”我没想到反弓时腰会那么难受，胸脯挺起来不说，整个上身都要后仰，就急忙喊了起来。“怎么了？”项蒋龙看我不停地叫唤就停了下来。“不行，不行，你别这样硬来。”我着急地说：“我练瑜伽时，是手脚一块往一起凑，你得让我的小腿往上弯曲，脚腕自然就靠近手腕了，别硬拽啊！”“呵呵，谁让你戴着这么重的脚镣那，脚腕怎么能抬起来？这样吧，把你侧过来躺着吧。”说着，项蒋龙拽着我的肩膀，把我左肩朝上，右肩朝下，让我整个身体侧着躺在地上了。
   现在双脚侧着，脚镣链子着地，可以将我的小腿向后双脚靠近手腕了。我的右侧胳膊压在身下，双脚随着绳子收紧和双手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脚腕上的铁镣也被弄得“哗啦哗啦”直响。项蒋龙将我的手脚绑在一起，我已经是一动也动不了，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四蹄绑在一起待宰杀的羔羊，只不过手脚是反绑着的。
   项蒋龙绑完我，也有些累了。从火盆里取出烧红的烙铁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本来就热气腾腾的火牢，又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崔海波看着急忙把两个排气扇全打开了，“呼呼”地向上面排风。这时不断有冷风从门缝下吸了进来，让我躺在地上可以借机呼吸了些新鲜空气。虽然里面还夹杂着很多潮气，但是也比火烤般的炙热空气强百倍。
   项蒋龙看我侧躺着，头歪在一边，胸脯一起一伏喘气的样子就问：“想什么那？是不是这种绑法没见过啊？”“嗯。”我点点头答应着：“就是右胳膊压在下面难受，都有点麻了。”“你就知足吧，一会儿给你吊起来，比这难受多了！”说着，项蒋龙把手中的烟卷扔到地上碾碎，准备把我吊起来了。
    火牢顶上的石拱里预先埋进了很粗的钢筋，上面安装了一个吊轮，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麻绳穿过吊轮系在捆绑我手脚的麻绳上。“帮帮忙！”项蒋龙朝冯跃军招呼着，两个人准备一起使劲拉绳子把我吊起来。“呵呵，项蒋龙你那么大的块头，还吊不起梅英啊！” 冯跃军边低头捡起绳子边说。“废话，你没看她戴着30斤的铁镣吗？那玩意死沉死沉的，加一块快140斤了。再说了，两个人一块拽也保险点，万一我一个人拽不住，梅英脸朝下摔下来，那还不破相啊！”李浩听到这话着急了，他急忙问崔海波：“这上面的吊轮结实吗？”“你放心吧，我用它吊起过装满砖头的铁筐，足有五百斤重，三倍多的保险你总放心吧？”“嗯。”李浩答应着，仍然不放心的走到冯跃军身后，也拽住了那根绳子。“来，拉！”项蒋龙吆喝着，使劲拉起了绳子。“哗啦啦”随着拖在地上几节粗大铁链的响动，我的双脚被向上拽起，身后的双手也同时被向上拽着，我由侧躺着一下变成脸向下背朝上。还没等我喊出声来，一阵剧痛从手腕和胳膊处传来，我脸和胸脯朝下，双脚离地被悬空吊了起来！
   捆绑手腕的麻绳在身后被悬吊的绳子使劲向上拉着，由于身体重量的作用，手腕上的绳子深深勒进了肉里，让我疼得满头冒汗。但这还不是最难受的，由于胳膊被反背着向上拉，肩关节受到了很大的反关节拉力，这个部位弄不好就会脱臼，我急得大喊：“慢点拉，慢点拉！”这时，我已经被吊离了地面一米多，人在空中来回晃荡着。我看着下面来回晃动的地面，觉得眼直发晕，赶紧闭上了眼睛。
  “梅英，怎么啦？”崔海波来到我身边问道。我慢慢睁开眼睛，低着头喘气说：“胳膊疼，腰疼，手腕疼。”说完，就垂下了头。崔海波看我不像坚持不了的样子，就半开玩笑地说：“脚疼不疼啊？”
  “梅英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李雪看不下去，急忙站起来，淌着“哗啦哗啦”的脚镣，背着胳膊来到我身边。
    “梅英，你还能坚持吗？”李雪关心地问我。听到李雪的问候，让我反倒不好意思叫喊了。我是今天第一个上刑的，大家都在看着我。这时我想起李雪前几天在木牢里曾受过那么重的鞭刑，都坚持下来，如今胸前那道疤痕还没掉，我怎么也要像女烈那样坚持下来啊！想到这，我使劲仰起头说：“没事，我还能坚持，你放心吧。”由于驷马反吊时仰起头说话，胳膊就更加吃力，所以刚说完，我的脑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开始难受，一会儿你慢慢适应就好了。来，我托着你再往上走点。”崔海波说着，用双手托着我的肚子，朝项蒋龙他们使了个眼色。项蒋龙心里明白，继续使劲拽着绳子，很快我就被悬空吊了起来。现在我被吊起来近两米高，崔海波欠着脚使劲托着我的腹部，很快他双手也够不着了，我就这样被驷马悬空吊了起来。
    悬吊起来后，最吃力的地方是肩关节。幸亏我练瑜伽时练过双手在身后向上撅的练习，现在可用上了。只是肩膀处很难受，我心中默念着：“没事，坚持一下，慢慢就会适应的。”胳膊反吊只要不是突然用力，靠我自己去慢慢拉伸还能凑合，不会脱臼，只是感觉前胸绷得很紧，像要撕裂开似的那么难受。
   刚才走钢板很热，我让李浩解开了大襟衣服从领口到腋下的盘扣，现在整个胸脯朝下，大襟就耷拉下来，我真怕弄得衣不遮体，赶紧低头瞧了瞧。还好大襟右侧还有两个盘扣系着，上身只露到右边锁骨下面一点。现在悬在空中，让我感到衣服四面透风了，可是，由于热空气上升的作用，在半空比地面还热。
   项蒋龙让冯跃军和李浩拽着吊我的绳子，他把绳头紧紧地拴在刑架的柱子上，捆完还使劲用手拽了拽，看到确实不会松脱了，这才让冯跃军和李浩松了手。驷马悬吊这只完成了一半，下面还有更难受的炭火烘烤和蒸腾。项蒋龙一下把三个热气腾腾冒着火苗的炭盆全踢到我的下面，立刻一股热浪冲了上来，红红的火苗映衬着我的脸颊，不断渗出的汗珠顺着脖子头发一滴滴掉到下面炭火上，冒起丝丝的热气，背吊加火烤的煎熬开始了，我咬紧牙关坚持着。
   “很好，梅英的表情不错，就这样再坚持会儿。”崔海波边喊边拿着相机围着我不停的拍照，驷马悬空再加上下面炭火的烘烤，面对这么难得的场面，其余几位男士也都拿起了相机。“哎，项蒋龙，你就别照了，你膀大腰圆，最适合演打手了。来，你拿着鞭子，站在边上抽梅英几下。”崔海波说着。抽鞭子对项蒋龙来说是拿手好戏，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把我悬吊起来施展鞭刑，项蒋龙可是求之不得啊。“那咱们就来点带情节的，这样才能调动起梅英的情绪。” 项蒋龙说着把悬吊我的绳子放低了些，然后提着鞭子来到我面前：“怎么样？梅队长，这驷马倒攒蹄还挺舒服的吧？说了吧，免得再吃苦头。”“你就是这样吊我一天也休想让我投降！”我使劲昂起头朝他喊着。“呵，你这个臭娘们嘴还挺硬，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说着，他抓住我的头发使劲让我仰起头来，用鞭子顶着我的下巴，声嘶力竭地喊着：“快说，你们游击队藏在哪？不说，就让你尝尝我鞭子的厉害！”“呸！”我朝着项蒋龙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你打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好啊，你就等着求饶吧！”说完，项蒋龙恶狠狠地把我的头一甩，让我驷马攒蹄在空中来回晃荡着。
  “啪”项蒋龙扬起鞭子朝我抽了过来。这一鞭正好抽到我的前胸。我感到胸脯一震，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了过来，“嗯”我低着头忍着疼轻声哼了一声。项蒋龙见我没什么反应，接二连三的鞭子又朝我全身抽了过来，大腿，肚子，肩膀，胸脯处处落下了皮鞭的痕迹。鞭子抽得一鞭比一鞭重，开始我还能忍受，后来，随着每一鞭落到身上，我都情不自禁地扬起头大叫一声，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
   我拼命挣扎着，想躲避甩过来的鞭子。但是，手脚都在身后被绑在一起，根本动弹不了。由于被悬空吊着，我只能用腹肌和腰部的力量来晃动身体，带动悬吊的绳子在空中来回摆荡，试图躲避不断抽来的皮鞭。那样子，就像夏天槐树上悬吊着吐丝蠕动的虫子（学名尺蠖（chihuo）俗名就不说了）。但是，项蒋龙抽过来的每一鞭都是那么准，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惩罚。
   抽了一会儿，项蒋龙浑身冒汗，地上火盆的烘烤再加上他用力挥鞭使他全身湿透，汗珠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肉流淌下来，把腰间的牛皮板带和肥大裤腰全湿透了。项蒋龙端起一个黑瓷大碗使劲喝了几口，把剩下的水泼到我身下的一个火盆里，“噗嗤”一声，一股热腾腾的蒸汽迎面扑了上来，我立刻就淹没在升起的雾气之中，被呛地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怎么样？说不说？” 项蒋龙继续威逼利诱着。看我低垂着头，大口喘着粗气不断咳嗽的样子，项蒋龙心里明白，就刚才那一顿鞭子并没有伤到我的皮肤，他甩鞭子那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手中的那根皮鞭，是经过精心制作的。鞭稍是用粗毛线编成的，甩起来可以让后半部的皮质部分在空中炸响，而抽到身上的毛线鞭稍只是捎带划过，让你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却不会在身上留下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