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恋理解阐述类系列小说]东方岩唯美之旅（四）知音缚——清风篇（1）

弥勒

2001年11月的一天。
窗外残阳如血，一行南归的大雁疲惫地轻动翅膀在夕阳的光辉中慢慢移动……
这已经是女友静怡离开的第30个傍晚了，我坐在黄金海岸的酒吧里，手中把玩着精致的杯子发呆，没有极致的愤怒与悲哀，但就是无法从低迷的情绪中站起来。
夜深了，酒吧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颓唐的起身，慢慢走向门口，出门一转弯就是电梯，我几乎没什么意识地到了一楼，走出电梯门的一瞬，我的精神突然一振，因为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是从旁边电梯中走出来，先我几步走在前面的，她不是静怡吗？一定不会错，七年的相处让我如此熟悉她的一切，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我的心里，我很自然地静静跟着她，走出了黄金海岸。
我好象还算不上心胸狭窄，但七年的情感并不是一缕清风啊，怎会随意消散？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希望了解些什么。看她在停车场打开一辆红色法拉力，我忙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悄悄跟着她，还好，她的车开的不张不弛，的哥跟起来也不算费力。霓虹闪烁，车若游龙，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她的车驶入本市建成不到五年的豪华别墅区——灵秀园。我们的车无法再跟进，只好慢慢停下来，我目送她的车缓缓驶进二区的一家车库，无奈地示意司机返回。
接下来的时间，我似乎不那么迷茫了，虽然仍无心搞我的创作，但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想了解一下静怡离开的真正原因。所以，我找了一家私人侦探社展开了调查。
在等待调查结果的日子里，我又回到了我的家，我的工作室，虽然并没有明确的创作意向，心还是慢慢静了下来，我毕竟是我，一个比较冷静的我。一个月过去了，天气已经很冷，窗外的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光了。一天上午，侦探社打来电话，让我去取调查结果。原来，她住的别墅为本市赫赫有名的华强公司董事长欧阳华所有，她现在无任何职业。华强公司下属企业十余家，调查报告中作了一一列举。但欧阳华的私人资产，就象她现在住的这样的别墅还有几处，报告中没有涉及详细资料。但欧阳华的家庭情况比较清晰。本人，52岁，1974年毕业于华南工学院，1989年离开本市企业局自办公司；其妻，柳若虹，49岁，1978年毕业于东海医学院，本市人民医院就职至今；女儿，欧阳清风，23岁，今年7月毕业于北京大学，现暂就职于华强公司市场拓展部。
调查的结果，瞬间增强了我的好奇心，这个突然改变了我的生活的欧阳董事长，让我产生了兴趣，在工作室，我一边并不专注地画些积累性的东西，一边收集华强公司的各种信息。已经是2002年了，一天，我偶尔在网上看到了华强公司的招聘信息，很巧，居然是市场拓展部，我决定去试一试，去华强公司内部看个究竟。
华强的面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死板板地复核材料，程式化的提问，几位主考都是公司高层，态度却十分友好亲切，如朋友闲聊。虽然我的艺术专业与他们的业务毫无关联，但交流中并未让我感到吃力，或许，他们看重的是人的思维活力吧？
五天后，我接到公司的电话，说可以给我一周的准备时间，一周内随时可以到公司人事部报到。
三天后，我带着好奇来到华强，人事部李秋雁经理为我简单介绍了薪酬待遇等问题，便让下属送我到了市场拓展部。市场拓展部的经理姓佟，是位干练的中年人，不俗的气质与职业化的着装处处展现着公司的完美形象。接触华强以来的一切，不免让我疑惑，我对它的敌视是不是有误？佟经理大致为我介绍了一下本部业务，为我安排了办公设备，介绍了一下在场的同事，本部除经理外还有5名同事，但只见到了3位，其中没有欧阳清风。
上班的第二天，我见到了欧阳清风，看到她的一刻，就让人眼前一亮，雪白的长裤，淡蓝的针织上装，简单扎拢的长发，清秀的面庞，淡淡的笑意，清纯之美沁人心脾。在同事的介绍后，她和我轻巧地握了手，礼节性的问候后便各自工作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眼我在华强已经半年多了，和本部以及部分其它部门的同事已经很熟悉了，工作休闲时，从他们的言谈中我慢慢对公司的一切有了大致的了解。董事长欧阳华是个很精于商务的人，他在公司的管理上很有一套，敢于启用他认为有才干的任何一个人，且很敢于放权给他们，所以公司的气氛很好，各部门工作热情都很不错。私生活方面他则与很多有钱人一样，和他保持稳定关系的女人至少有十来个，这个没人能说出准确的数字，而静怡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妻子6年前曾因此事与他关系一度陷入僵局，但后来却缓和了，现在已经是内科主任的她，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好医生，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很高，大概工作已经成了她很少的寄托之一。但他又与其它人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很能分得清公与私，工作与生活，与他有着特殊关系的女人们有公司外的，也有公司内的，但没有一个是无才无德，却在公司身居要职的，公司内的几位有的是量才而用，有的是身居闲职，虽然公司增加了点点经济上的负担，但绝不会造成经营上的什么失误。在对这些有了一定了解后，公司一开始在我心中留下的美好印象慢慢退居到了一个不太重要的位置，仇视慢慢占据了我的心灵，难道有钱就了不起吗？凭什么你的享乐可以随意破坏别人美好平静的生活。
我开始注意寻找机会报复欧阳华，思来想去，他资本雄厚，破坏点公司业绩形象什么的，对他也没什么大碍，况且，还极易危害到其它人。最终，我把复仇的目标锁定在他的女儿欧阳清风身上，我觉得这样才能正中他的要害。钱对他根本不算什么，妻子对他更无关痛痒，只要他还是人，亲情是最让人痛惜的，而且，据说，他在家中是位慈爱有加的父亲。所以，我开始有意接近欧阳清风。虽然我在把握着尺度，并不表现得过于热情，但却收效颇丰，她对我并不躲闪，在不断的接触中，正常的同事关系越来越融洽。
7月的一个晚上，我们本部门的同事聚餐，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不少，精力开始分散，三三两两与身边的人闲聊。欧阳清风就在我身边，我夸奖她的美丽，聊起我的工作室，说自己艺术感觉不好，为了生计只能来他父亲的公司谋生计，却荒废了专业，问有没有可能请她闲暇时做我的模特儿，为我催发一点儿灵感，她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不过顽皮地强调：可是要有级别限制的哟！我嘴上不说，心中暗笑，如果还讲什么级别，我干嘛放弃我事业来这儿混日子？此后的日子，她还几次与本部的女孩儿来我的工作室参观，看得出她好奇与欣赏的目光。
8月一个周末的下午，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业务了。我来到欧阳清风的桌前，她那纤巧的十指正在键盘上轻舞，良久也没抬头看我，我站在她的对面，并不能看到她的屏幕，只能看到她清纯的面庞，她时而专注，时而微笑，可爱的模样儿惹人怜爱。
“清风，干嘛呢？这么专注啊？”
“别乱说话，让经理注意到该K我了。”
“别逗了，老总的女儿，他敢吗？”
“好了，你别说了，我老爸可不会护着我。你有事吗？”
“当然，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明天我们好象都休息吧？”
“噢——！好！好！明天我有时间的话打电话给你。”
看她无心和我闲侃，见她答应我便走开了。
次日九点，我正在刷牙，手机悠扬的铃声响起，是她。
“喂！你好吗？”
“嗯！好！你今天没事啊？”
“是啊！你下楼吧！”
“干嘛？”
“干嘛？人家为你辛苦，你总得请人家喝喝茶吧！”
“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啊！”
“噢！好的，好的，我尽快！”
我真没想到，一个大富人家的娇小姐，会起这么早。我加紧洗漱穿戴，匆匆下楼。来到楼下，看到一袭纯白短裙的她，我领她在临街简单地吃了早点。虽然抹不去心中的仇视，但她的随和自然让我颇有几分好感。
回到我的家，我的小天地，我们一边闲聊，一边让她休息了一会，我在一旁准备我的材料。一切停当之后，我选了一支高脚凳给她，这种凳子凳腿的中部有可以踏脚的钢环，坐上去可以很好地展现女性的身姿。我并没给她什么指导，反正我不过是画着玩儿的，只示意她坐上去。
她选了一个大约七八十度的侧身，微微转头对着我，因为凳子没有靠背，可能是为了更舒适，她双手交叉着撑在身后的凳子边缘上。她的裙子下垂感极好，这样的姿势把她的身姿最为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凭我的艺术修养，完全看得出她的体态有多完美！在她甜甜的微笑中，我忘记了手中的笔，头脑一片空白……
“苏青，你在做什么啊？时间长了人家就坚持不住了。”
我这才从迷茫中醒过来，但并未失态，瞬间便调整好思绪，“噢！清风啊！我在观察你啊，在艺术构思嘛！我只有把你的美细细品味、消化吸收、溶入血液才能画好，画出神韵嘛！”
“嗯！那你也得快点嘛！”
“好——！”
她的美浑然天成，真是个极优秀的模特儿，根本不需要我再给什么指示，我需要的只是作画了。确定好透视关系，我开始涂抹整体布局。我没有写实地去描绘她，虽然表面上我很随意，但我的心情很阴郁，与她的天真形成强烈的反差。所以画布上的背景颜色深暗，随着手上的动作，眼前颜色的变化，思路也越来越清晰，按她的姿势，我把她溶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林间空地上横卧着一棵粗大的枯树，她坐在上面。转眼几十分钟过去了，她毕竟不是专业模特儿，看得出她有些不安，我便停下说：“休息一会儿吧，喝点儿什么？”
我也离开画板，和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喝着饮品闲聊起来。大约半小时，我们又重新进入角色，开始工作。
随着笔势的流动，我心中的报复欲望慢慢弥散，沉静的目光审视着她，凭着我的艺术水准，捕捉她身上的任何细节都不是难事，慢慢清晰起来的画面上的她如出水芙蓉、身无片缕。身后的森林，树木浓密，阴影重重，林间空地上的她处在树冠间斜射下来的一缕光中，熠熠生辉，宛若临凡的天使。看着画面上美得如梦似幻的她，我的心感觉很不舒服，一种邪恶的欲念在心头凝聚，慢慢在头脑中形成了一种形象——毒蛇。拉动手中的笔，慢慢地她的身上出现了一条蜿蜒迂回的毒蛇，细细的尾巴从她并拢的双腿下伸出，搭在她的左腿上，末端微扬，蛇身从她身体的另一侧斜向通过她的小腹绕向身后于肘部缠住她的双臂，之后又从她的身体另一侧绕回来，紧贴着双乳下缘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接着通过她的腋下，绕上背部攀上她的右肩，蛇头稍向下垂重又抬起，从她身体前右方对着她的脸，青绿色的蛇身，红红的蛇信，阴郁的林间树影，好一派鬼异气息充盈画面，扑面而来。
因为心中已经完全把握了她的身形神态，我不再需要经常抬头看她，精神完全专注于眼前的画面，慢慢细化画面的细节，忘记了身外的时空……
画面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美，慢慢地我感到眼前越来越暗，这时我才从创作的迷醉中醒来，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暗了。猛然间，我才想来欧阳清风，她岂不是用一个姿势坐了半天了？抬头看时，才发现凳子是空的。“嗯？人呢？”疑惑间才感觉她应该在我身后，转头发现她正站在我的右后侧安静地看我作画，在我看到她的一瞬间，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脸上飞满了红霞，随之羞涩地垂下眼睑，双手在身前紧张地绞在一起。看平时大方随和的她如此表现，我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她稍稍抬眼瞟见我的笑容更不好意思，轻快地走开，独自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回身找到开关，打开我创作专用的射灯，继续审视画面，她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纯净高贵，与身上的毒蛇和周围的环境的阴冷幽暗之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神中似乎并无恐惧，但有着淡淡的忧伤和无限的向往，还有些什么，连我也说不清了，这是我的画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好象忽然有了不同以往的灵感，作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说不清是怎样一种风格，诡异神秘……
虽然风格似乎无法界定，但反正也是画着玩的，不过是在增加与她的接触，观察她的反应，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一种另类风格，也是一种收获。画面已经够完美，我再找不出什么需要修饰的地方了，收了工具，做了简单处理，我也来到她身边坐下，我也累了。
我端着杯子，轻呷慢嘬，微笑着看她，她也收回目光，直视我，几分嗔怪地说：“你说话不算数。”
我脸上坏笑着说：“我哪里说话不算数了？”
“我们不是说好有级别限制的吗？第一次你就耍赖，还想不想有下次啊？”
“想，当然想，我并没耍赖啊，我没要求你提高级别啊！”
“可你画出来的我突破了所有级别！”对我的狡辩，她表现得有几分生气了，但我看到出，这生气几乎等同于撒娇，并非真正的生气，或许，我的艺术气质在公司白领中很是少见吧？所以很是博得女孩儿们的欣赏。
“好！好！——就算我耍赖吧！——可是，我已经画成那样子了，不然，咱们把它烧掉，改天，我们再画限制之内的，这总行了吧？”
“不行！你怎么可以把我烧掉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样吧！这幅画你不许参展参赛，不许给任何人看，权属归我，暂时先放在你这儿，但你必须保证绝对私藏。”
“行！我保证！”
“不行！”
“我都保证了，还要怎样啊？”
“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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