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女烈] 追日8

弥勒

（十三）

    两个人都这么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时间长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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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N/ {1 x( w, w    炳刚开始那股尴尬劲儿终于过去了，在后面偷眼看着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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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华也在一边走一边想心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文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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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男孩子发育得晚，但文炳已经十七岁，是个成熟的大小伙子了，自然

    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对女孩子没有任何感觉。自从玉华躲到裁缝铺避难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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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炳每当躺下就想玉华的样子，每当打开地窖给玉华送吃的，也就是他一天中最

    快乐的时候，虽然他同玉华并说不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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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后面偷眼看着，玉华是个完全成熟了的女孩子，身量高高的，瘦瘦的，

8 P7 w1 o0 ~- d. N+ ~    腰细细的，屁股却是翘翘的，穿上她表姑那身合体的衣裤，再加上在水里泡得湿

. D  I: ?$ U% e( X+ u    湿的沾在身上，尤其显出那圆圆的屁股，文炳只感到下身儿一紧，那东西便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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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f" V! ]$ C- w    来，吓了他自己一大跳，急忙把脸转向旁边，不敢再去看玉华，但玉华的屁股却

    像根线一样牵着他的眼睛，使他控制不住地想多看几眼，甚至想把她抱在怀里。

    在河边，他就只想救人，完全不知道抱着她的身子是什么感觉，现在好想那

    一刻再次重现。但他接着又骂自己：“你是个猪脑袋，人家是洋学生，你是个大

$ |" Y" p5 i: f: X) g8 P) e: Q    字不识的睁眼瞎，这不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吗？”但骂归骂，心里就是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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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5 b' }( S, E    唉，这可怎么办呐？！

    与此同时，前面的玉华也在想着同一件事。虽然她是上了几天洋学堂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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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出身于一个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家庭，在基本道德观上与一般老百姓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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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x) M# a    自从四、五岁之后，她就再没有在异性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那怕是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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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I9 ?! m, C$ U5 Q0 E5 P2 V    自己的屁股和屁眼儿，这实在让她为了难。埋怨他吗？虽然她并不认可什么防漏

    气的办法，但对他来说，那就是救自己性命的唯一办法，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

    只应该感激他。

0 g. }: v  P0 K; K0 b+ C2 z    可从此以后，自己的身子就不再是完整的了，除非是嫁了他。但自己一个读

1 g7 Y+ b, m) Y8 Q2 n8 g  g" T    了中学的学生，难道就一辈子落在这样一个睁眼瞎的身上吗？她又感到心里实在

7 K% y$ R+ \9 o( ?5 X" M    不甘。她暗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怕水而被呛懵，他又怎么会使出这种办法

    来救人呢？

: T  }1 k/ ~" U6 W    两个人一边想，一边走，日头已经悄悄地挂在了半空，两个人的衣服都晒干

    了，却又晒出了汗，潮乎乎地贴在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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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华姐。”文炳鼓了鼓勇气，终于还是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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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玉华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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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K; {; r8 t2 r6 v    “走了这么半天了，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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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W" }4 ?) @7 @/ v# J    “嗯——还行，就是有点儿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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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先找点个地方弄点儿水喝吧，再说，游了半天水，我也饿了。”

    “嗯。就那个村吧。”玉华指着右前方一片树林，那里隐约有个村子似的。

9 ]* D5 h7 @( L( U    两个人一直在庄稼地里走，虽然途中经过了几个村子，但都在村外绕了过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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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玉华突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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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B5 N4 Z( A( l, [2 d6 Q    “咱们的包袱让我给丢在河里了，咱们没钱可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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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能饿着，去找人家要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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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玉华生活在一个小康之家，哪里想过现在需要向人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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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A$ d3 B% W+ c    “哦，我忘了，你不能去。人家一看你穿着这么好的衣裳要饭，一定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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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的，这么着，你在这里等，我一个人去想想办法。记着，可不能乱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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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8 S+ z2 `" N    “好，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2 P8 {- L  _) S; S" {    “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去了。”文炳说着，转身向那小村子走去。

    看着文炳走去的背影，玉华心里转着：“其实这个小伙子人品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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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L' j% U2 @    脑筋好使，长得也算靓，就只是不识字，不过，我难道不能教会他吗？”

    去了许久，文炳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破碗、两个破竹篮子和两根木棍，还

    有一个小包袱。

  C* b- H9 y9 \/ C    “玉华姐，你先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他把碗递了一个给玉华，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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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包袱打开，里面全是带着补丁的破衣服，还有两块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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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D5 k" I “辛苦你了，你也吃。”虽东西不多，但聊胜于无，玉华拿了一小块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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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2 W% J" U    把另一块递在文炳手里。

    “不，你吃吧，我吃了。”文炳把她的手推回去。

5 J3 Y- t( `% `9 j1 y! ~4 _! |5 n    “真的？”玉华看着他：“你吃得这么快？别骗我了。你是男的，饭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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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饿着，吃吧。”玉华又重新把窝头递回去。

- E  A6 |  m' ~( z# K1 K( i    “我真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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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0 I$ N5 }. |$ H    “吃！我比你大，听话！”玉华命令道。

    “好，我吃。”文炳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感到心里特别舒坦，接过来大

    口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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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0 r. X( W# ^7 ]' Q0 w, f    “炳弟，你哪要来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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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吃的是要的，衣服是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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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l! _( Q! `; d7 b9 a    “偷的？”玉华吃了一惊：“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她的脸沉了下来。

6 ?; P+ L. B- n1 v4 g- t" Z    “你，你别生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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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r2 s% P: H0 M% A    文炳被吓了一跳，低下头说：“我也想进村要些东西，可是刚到村口，便看

: Q5 E$ W" k3 F, i" k    到有个保长在领着人满村贴告示，一边贴一边喊，说是让村里的人帮着抓从城里

2 a+ t0 q5 [% `6 \    跑出来的红带客，打死一个赏十块大洋，抓住一个赏二十块。我就听着好多人在

! A  V1 E5 g+ ?3 y; G5 n    那里说，不知红带客是什么样子？要是能让他们遇上就好了，可以发一笔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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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o3 n) O+ j  _    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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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想，我这个样子不太容易被当成红带客，可是你留着短头发，又穿着这

    么好的衣裳，一看人家就会起疑心，那不是糟了吗？所以，我就瞅着人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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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U2 {3 G: X: ]4 a. u3 a+ Z    找了几件晾在街上的破烂衣服偷了来。我想，反正咱们两个也没钱了，扮成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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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你也不能偷哇。”玉华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毕竟还有些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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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O  o7 C( e" c/ h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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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人家能给你吗？咱们也不白拿他的，等会儿你换了衣裳，咱们把好衣

    裳给人家送回去，就当换他的，那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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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 n# {3 m7 S& v- y. `    “也只好这样了，可是你让我扮乞丐？”玉华的脸上又变成了为难的表情。

    “咱们现在没有钱，本来也同乞丐差不多，只不过是身上还有两件好衣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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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可要是穿着这衣服去要饭，一准儿没人给你。咱们就这么忍一段儿，等咱们

    到了地方，你就可以再穿好衣服了。”

    玉华一想，也还真没别的办法：“到地方？咱们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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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你在乡下没有亲戚吗？”

    “远啦，在泉州呢，要翻山，半年都走不到。”

% P: @, ^4 N  y5 F$ R    “那怎么办？只有去师父的老家了。”

1 C* `$ w/ ^  v! Q7 U0 k% O    “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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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p5 L4 V+ G    “好吧。”

1 `$ p$ X! }( c9 Q6 h# B# I& e3 G% a5 T& p    “我这身衣裳本来就是破的，你那身不行，快换衣裳。”

    “嗯，你转过脸去，不许偷看。”玉华的脸又红了。

    文炳没想那么多，把脸转过去，从那小包袱里拿起一身带补丁的女式衣裤抖

    开看了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把衣服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使劲儿磨，使劲儿刮，

1 U) F1 x* p. |4 R; d: s: b  H5 h    将衣袖、裤脚、膝头、肩膀、胳膊肘儿弄了好几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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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m4 \1 M, u    玉华正要脱衣服，看见文炳在那里折腾，问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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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衣服还不够破，不像乞丐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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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弄破了该露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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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C' u/ o2 n+ Z" U    不多时，两件衣服已经给他撕巴的没了样儿，又放在土里揉把了几下子，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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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全是泥土，这才向背后一撩说：“接着。”

    “这，这么脏怎么穿呐？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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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6 B( ]2 m$ ]2 b9 ?6 ?, q0 Z    女人都爱干净，玉华看着那里外全是土的衣服，实在是穿不下去，但接着便

    想通了，总之，自己必须像个真正的乞丐，否则，自己前面的路上就会充满了危

    险。她拿着衣裳钻进庄稼后面，半蹲着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衣扔出来，然后匆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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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B! I( g6 A5 l3 h/ f2 V    忙把那两件破衣服穿上，然后走出来道：“这回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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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4 K# Y. J! c" |" E8 k' E    文炳回头一看，差一点儿笑出来，因为她虽然穿着破衣服，皮肤却是白白净

    净，一看就露馅儿。

! [. Y8 I$ `# W8 ~: n4 Y. H    “把鞋和袜子都脱了给我，躺下打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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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哦，好吧。”玉华把鞋袜都脱了，递给文炳，自己躺在土地上，滚

+ j& N: R( ~' U0 T0 D$ K2 P! U    过来滚过去，沾了满头满身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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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 ~, j5 p. m    文炳把她的鞋也在石头上磨破了，让她光着脚穿上，又在地上抓了把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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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雪白的脖子上和脸上抹了几把，把她的短发抓乱，往头发里地放了几把土，

    嘴里说道：“这回凑合了。”看着却像还不过瘾似的：“前边找个有泥的地方，

    再在里面滚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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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华这回可苦了，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脏的衣服，身子也从来没有这么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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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美的她几乎要哭了，不过为了保命，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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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炳自己也在地上滚了一身土，又抓着土往自己的脖领子里头灌了几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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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才把那两套打狗棍、破碗和破竹篮分开，一人一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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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5 D: \. b/ i  @    拉着玉华向前走，等到了一处小水塘，真的拉着玉华在泥里打了个滚儿，在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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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晒干了，然后把那硬泥疙瘩用手搓了几把，这回真像要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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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炳让玉华站在水边，让她自己照照，看像不像，玉华在水中看见自己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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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G  M; E/ g! l. w# u4 c7 R( B    样子，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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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 `2 _    “看看，女人就是女人，哭什么嘛？看咱们穿着这衣裳，跟穿着盔甲似的，

7 V0 b$ B+ t8 A# z# K. l; c9 X3 V    多像过去的大将军，啊？笑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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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玉华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沾得全是干泥，硬梆梆的，可不是像盔甲

    吗？她禁不住含着泪笑了。

: E4 S% s! _: U    “这才对嘛。你看咱们两个，像不像一对乞丐公乞丐婆？”

    “谁跟你是公婆？”玉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有满脸的灰土挡着，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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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色是红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