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版女烈十五

弥勒

沟一垅垅丘陵。二条玉臂直溜溜紧绷绷地扭并在身后捆成了一根苞米棒子，最后
把她的嘴巴也用一根破烂草绳封了口。    芳林嫂又一次绝处逢生。解救她的还是神通广大的刘洪队长！原来抓捕芳子
一伙时刘洪就在街上指挥，看到芳子拿芳林嫂作挡箭牌他下令不要开枪，放芳子
出村，自己则飞奔到村头芳子逃生的必经之路埋伏下，搭救了芳林嫂。    村外的枪声越响越密，间或伴有迫击炮声，松本已经完成了对村子的包围合
拢，正和飞虎队布置在村外防线的队员激战。刘洪这次可来不及为芳林嫂亲自释
缚了，匆匆交待了鲁汉几句，就急赴队部与李正政委指挥作战去了。    鲁汉是个听不得枪响的人，狠不得一枪毙了芳子，好参加村外的战斗。他带
$ k# r1 ?1 m  I( `领着十几个队员将芳子和二个女匪押到芳林嫂住的屋子里，将三个女俘虏脚朝上
头朝下悬空吊在了梁头上。绑好了还是不解气，抡起布满了硬茧的大手对着芳子
的大屁股啪啪啪啪一阵好打，打得芳子勒着绳子的嘴巴哧哧地流出口水来，涕泪
滂沱，口中喃喃地哀叫着好象在讨饶。芳林嫂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瞅着芳子丑态
百出，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    枪声炮声响成一片，几颗炮弹落在了周围的院子里。芳子虽然身陷囹圄绳捆
9 B/ q, Z% g4 ^索绑，可还在幻想着松本的大部队能将飞虎队一举歼灭，搭救自己出苦海。鲁汉
3 A% z* @4 `) T  K1 g0 b( _听到外面的战斗如此激烈，手痒脚颤摩拳擦掌，他留下了二个队员和芳林嫂看押
: v1 V) w, ?4 J. [" s着芳子，带着其余的队员奔向枪声最密集的西村口参加战斗去了。    二个飞虎队员按照鲁汉的吩咐，一个紧守着院门，一个持枪站在屋门口，目
* K: _% m) y0 F' p% }( _2 Q3 X不转睛地察看着周围的动静，芳林嫂也拿着二个手榴弹，准备万一鬼子打进来，
一个炸死芳子她们三个败类，一个与鬼子同归于尽。    天渐渐有点亮了，晨曦微露。外面的战斗好象形成了好几个战场，近处的枪
% W& E6 e6 t4 s1 |: D声相对小了一些，远处的枪声更密集更激烈了。芳子经历过一些战阵，此时不由
; g8 h. Z1 R& N; a$ j得纳闷起来：难道松本还没有攻进来就撤退了？不可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
会呀！突然间院子里传来连发的驳壳枪声，芳子立刻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她手下
的另二位男队员和二位女队员奉松本的指示，潜入村子寻找芳子的下落摸了进来。
7 B. {/ ^9 V- o4 x门口发生了残酷的博斗，二个飞虎队员寡不敌众英勇献身，芳子的四个队员二死
一伤，仅剩下一个女队员和一个被打断了腿的男队员闯进了屋子。芳林嫂情急之
* C# o# R3 B; @, Y  j8 m# p9 {1 W下扔出的手榴弹忘了拉弦，被二个伪匪控制住，又一次被反绑了起来。芳子被解
5 y/ K3 ~5 ]0 y: Q救后来不及活动手脚，留下伤了腿的男队员撤后掩护，自己带着三个女兵绑押着
芳林嫂马不停蹄地往村口跑。    芳林嫂又一次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境地。那个断了腿自知难以生还的男匪，
在留下断后前不舍气，疯狂地撕开了自己的衣襟，被五花大绑的双臂衬推到峰端
% W& A  b# k3 O的二个翘生生的大白乳房颤颤巍巍地裸露着，推押着自己的那个坏女人还不时地
- `$ M( w, k0 P6 \; n4 `4 r用枪口敲打敲打。芳子虽然急于逃命，时不时回头也会看上一眼，目光里满是仇
恨和坏水。如果被芳子押回去，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折磨和痛苦。正在胡思乱
想之中，一声枪响，推押芳林嫂的女匪一头栽倒在地，芳子一回头，又一声枪响，
紧随芳子身边的一个女匪中枪身亡，芳子知道遇上了高手，再也无心恋战，在另
' }3 l0 O4 M4 [" J+ F% E一个女匪的倾力掩护下，跌跌撞撞逃走了。    卧地掩护芳子逃跑的女匪又被击毙了。芳林嫂立起身来，看到的是刘洪那炽
; Z  W/ v0 p4 b) @" m& u9 a; @热的关切的火辣辣的目光，劫后余生的芳林嫂经历了太多的希望与绝望，大喜伴
: L- c! t) e% B# w& q! I/ W着大悲，险恶裹着机遇，幸福含着苦痛，酸甜苦辣一古脑儿涌上心头，情不自禁
1 W: M: v5 t- A) I一头扑到刘洪宽大的怀抱里，热泪象脱了疆的野马奔流而下……    芳子几经周折终于见到了气急败坏的松本太郎，芳子凑上前去正要诉些委曲，
松本一个大嘴巴打过来，芳子立刻口鼻出血。执照芳子的情报，飞虎队只有百十
号人，松本调集了九百多人，按说吃掉没有准备的飞虎队尤如探囊取物。可真正
$ ~  i  t! Z, _" m. ~. T遇到的飞虎队不仅准备充分，早已在村外占领了有利的地形，且参加战斗的人数
" P4 F9 r4 E  p6 L; H少说也有五六百人。飞虎队不仅有芳子情报中不曾提到的重机枪，甚至也有迫击
炮，皇军和伪军在战斗中伤亡很大。最要命的是日军虽然完成了对飞虎队的包围
* U( z8 w4 x5 I8 x5 ]圈，可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数不清的八路正规军在外围完成了对自己的反包围！
: `! h0 r' p! q  X% W  x. x这样飞虎队在内八路军在外，里外夹攻，松本的精锐部队已经溃不成军了。    冲锋号伴着早晨灿烂的阳光吹响在鲁南大地上，猖狂一时的松本部日军全军
复没，老奸巨猾的松本太郎功败垂成，怀着对芳子的无限痛恨和对天皇陛下的无
比忠心在一座村头的破庙里剖腹自杀。狡猾而又绝情的川岛芳子在挨了松本一个
1 z( |6 g" n: E' i/ O( K5 z1 K! a大嘴巴之后扔下松本独自逃生，在翻越一个沟壑时慌不择路掉下悬崖，摔伤了一
1 b: I) s) B" w2 E0 P条腿。凭借着她的伶牙俐齿装作遇难的老百姓骗得了当地人的同情，几经碾转回
2 O  l- O; A- T; A2 ]: O. z. k到了济宁城。    岗村宁次司令得知松本部被歼灭的消息极为震惊，下令调查。芳子不仅被追
究送假情报的责任，还差一点因为帮助飞虎队打下胡王庄据点被置极刑。依仗她
以前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和查清此役的失败松本太郎有着不可推卸的失察和指
挥责任。芳子被从轻发落——清除出日军本部，永不录用。    瘸了一条腿的芳子从此声名扫地，日本人不用她，汉奸们不理她，正直的中
1 e$ X5 s3 i( `' N/ A5 @+ `国人对她嗤之以鼻。在济宁在南京在东北都混不下去，最后灰溜溜地回到北平，
靠着变卖清室老祖宗留下的一点家产维持生计，最后走上了自暴自弃的绝路：吸
( i/ u3 I9 p, `大烟，扎吗啡，卖笑卖身。短短二年过去，有人在北平街面上见到她——脸也瘪
了丑了，胸也扁了小了，皮也黑了粗了，瘦骨嶙峋目光呆滞。风华绝代的一方佳
1 ^/ z3 I  |5 U* E, _人变成了一个老气横秋爱财如命丑陋不堪的黄脸婆娘。    抗战胜利时清算日伪战犯，芳子难逃其咎，被南京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在北
8 {! W$ i. q0 }0 V平监狱草草结束了肮脏的一生。    阳光明媚，红旗飘飘，微山湖宽阔的中心岛上人欢马叫，飞虎队员一个个笑
# e) r( e0 x: Y8 x5 G逐颜开。鲁南军分区歼敌立功表彰大会隆重召开，军分区领导亲临会场。飞虎队
% r: o! P4 P8 u, `, y" F. T  l配合军区主力歼灭日伪军近千人，缴获大量枪支弹药，被授予集体一等功。刘洪
2 H, f: N( \: O( z  L+ V调度有方指挥得当被授特等功，李正鲁汉等飞虎队领导和部分队员分记一二三等
  i# Y9 d7 s7 h2 H功，芳林嫂作为特邀代表，因在诱导芳子相信和发送假情报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
用被授予特别奖。芳林嫂身披红缎带胸戴大红花坐在主席台上，美丽纯朴仪态万
方；旁边坐着飞虎队的当家人刘洪大队长，披红戴花容光焕发。会场下面就坐的
0 h/ m3 h8 x6 J! Q小坡调皮地对着林忠的耳朵说：“咱大队长跟芳林嫂真是志同道合郎才女貌，多
. K/ ?$ ~+ l! U$ t+ [7 N# K般配的一对呀！”憨厚的林忠说：“是是！可什么时候能吃到他们的喜酒呢？”    当晚，微山湖中。一叶扁舟伴着一弯新月，水静静，风轻轻。刘洪双手持浆，
3 o7 D$ b+ i4 `' @, u" p间或划几下后就放任小船在水中随波逐流。芳林嫂背对刘洪站在船仓放眼张望：
湖水浩瀚，波光鳞鳞；夜空深邃，群星闪烁。这般美好的夜晚和自己崇敬的心上
6 P' c: t- ]. q  x- c: ^3 V: q人独处一船，芳林嫂陶醉了，幸福感满足感荡漾心头：想起最后一次遭劫持被刘
. }- J: s% `2 H* g3 m; S2 A洪解救，自己忘乎所以扑倒在刘洪的怀里，被他紧紧拥抱着，喘不动气说不出话，
时间好象静止了，周围的枪声炮声充耳不闻，天地间似乎只有二个人。这样如胶
) ]7 \7 `; p) x( I1 v5 r似漆相拥相偎了不知多久，二个身子分开的时候，自己才惊异地发现，被瘸腿伪
4 {+ T6 t0 I; x  w! \  O军撕开的上衣并没有系上，自己裸露的二只大乳房满满地充塞在刘洪的怀抱中。
顿时娇羞得无地自容，刘洪却表现的异常大度，他平静地为自己一个一个系上了
钮扣，轻轻将自己上身折皱的偏衫抚平，那神态那意味分明就是——你是我的，
1 U* ]9 x! a5 P! w) w" a8 ~  E这些都是正常的应该的，无须大惊小怪……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战斗进入了尾声，刘洪已经稳操胜券，脸上洋溢着轻松
) v7 h/ b) `+ W+ Y0 U) ~& O: r的笑容，举止干脆利落甚至带一点孩童般的天真调皮。他帮自己整理了半天衣襟，
; M# V) y( [: ~! V2 V奇怪的是——竟然不给自己松绑！最后这次上绑是芳子手下一个女的干的，是典
- w# o, c. B& u" R: X" K4 m型的五花大绑，绳子从后脖胫套向前胸，虽然绑得很紧，勒得倒不是很难受。但
二支胳臂紧紧地反扭在背后，前胸被绑衬得好突出，挺显眼的。刘洪不给解缚，
& _& `7 G) x0 y1 `倒把不太整齐的绳子仔细拢了拢，好让它更好看些，然后就这样推着自己向指挥
部走去。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飞虎队员，见状都诧异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神
  r2 S9 @) C& C- f  F: M- d) ?- h态好象在问：“怎么了，芳林嫂怎么被绑起来了？”自己又羞又气，闹了一个大
' o* H, y+ _! T红脸，又觉得特有意思——且不管他，豁出去了。看他有什么好戏要唱！    到了指挥部，李正林忠小坡都在，看到自己被绑了进来都傻了眼，李正站起
身来刚要询问，刘洪跨上前去举手打一个敬礼：“报告政委，抓到日本间谍川岛
7 |" d* |0 E2 U, y# n芳子一名，请发落！”在场所有的人都笑了。李正打了刘洪一拳，吩咐小坡：
“快给芳林嫂松绑！”小坡竟然说：“谁绑进来的谁管着松绑！咱可不敢——看
/ }( d+ T- m: a, V  R有没有人心痛！”李正又让林忠去，老实的林忠看看刘洪，看看小坡，好象左右
9 _) }: A- ?) m: G5 ?: f; Y9 P" U为难——就是不动弹。    这时兴高采烈的鲁汉闯了进来。刘洪不见则已，见了鲁汉火冒三丈，对鲁汉
擅离职守造成芳子逃脱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如果不是细心的刘洪发现鲁汉出现
在前方战场后赶紧回去察看，后果不堪设想……这一顿训斥有如暴风骤雨，粗粗
3 {7 R; I4 F) c  f2 G大大的鲁汉被训得服服贴贴，眼含悔泪认错不迭。李正也批评了鲁汉，鉴于鲁汉
赶上阵地时正值松本对飞虎队西翼阵地疯狂反扑，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且鲁汉
小队击毙和俘获敌军人数最多，将工抵过，决定给予警告处分。鲁汉挨了一顿好
$ v) v2 p; f0 w& Q% {1 y训，此时就象得了大赦一样高兴。李正借机按排他：“去给芳林嫂松绑。”鲁汉
. Z' b( S2 Y7 |- q更是高兴不已，规规矩矩地为自己松解了绑绳，还一再诚恳地道歉赔不是……    面对良辰美景湖光山色，芳林嫂思绪驰骋。刘洪看她面颊潮红，美目含春，
* [; ]' X6 t* z0 N' E8 x3 p1 o一股柔情在心灵深处袅袅升起，眼前隐隐晃过芳林嫂被反绑紧缚的优美芳姿。不
1 S1 V$ T, m* l由得站起身来抓住芳林嫂的右手用力一扭，芳林嫂痛得轻轻哼叫了一声、身子不
% F! q& Y# ]. Q! C' i8 c" w由自主地反转过来，左手臂随着被扭转的右手臂下意识地背向身后。刘洪用力将
芳林嫂的双手反剪，眼光滑向芳林嫂那高高耸起的胸乳……    芳林嫂回头望见了刘洪那清如水热如火充满期待的眼睛，顺势靠在了刘洪身
$ r: \- K2 ~- D9 [: U  F( q8 ]/ a$ {上。强烈的与生俱来的快感象大海的波涛突袭而至，积情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 M, u/ T* l( b- Q自从对刘洪情有所钟，芳林嫂不知有多少次幻想着被这个正气凛然的汉子抱在怀
中、压在身下、绑去尘埃、吊上房梁。幻想着刘洪狠狠地亲她、咬她、戏耍她、
凌辱她。愿意死心塌地作他的情人、他的妻子、他的奴隶，与他风雨同舟、休戚
( L5 H& [4 i' {5 o7 {! c! q与共；打情骂俏，僖虐终身。可是她又怕刘洪不会接受她的这些如水如花如风如
. j4 K7 I9 r3 m& ^7 l. ]" E2 E云的真挚情感和忠贞奉献，甚至于产生误解以至疏远……    在刘洪抓住自己的手臂反扭身后的一瞬间，芳林嫂从刘洪那纯朴热烈的眼神
里读懂了好多好多，二年来万千的盼望失望期待幻想在这一刻忽然理出了头绪：
1 K8 Y8 U6 e; V4 E/ j刘洪是英雄，忠直善良志端行正，叱咤风云气贯长虹；可他也是血肉之驱，热血
男儿，他也有着本能的冲动和生理的需求，一般男人喜欢的游戏他也应该喜欢，
一般女人偏好的情感他也能够迎合。唯其为英雄，他们带给心上人的满足和惊喜
% v: b6 |. Z# ~也许会更多更深更精，远远超过那些凡夫俗子。    为什么世上那些俗不可耐的道学理学先生非要给他们头上加那末多的紧箍咒
和清规戒律呢！    被反扭着手臂的芳林嫂温情脉脉，扭回头将湿润的小口迎向了刘洪。忘情的
1 ?/ G. W+ _8 f. E拥吻使芳林嫂颤栗不已，她的思想开始迷茫开始升华。浑浑噩噩之中，只有一个
/ X% p! m' v4 e3 u% c念头最为明晰：和刘洪的洞房花烛之夜，如果他还是这样搂抱自己，自己反手递
到他手里的：一定是——那条心爱的娟绳。    （全文完）    附录：文末絮语：    当年刘知侠先生的小说《铁道游击队》、同名系列连环画和同名电影塑造的
刘洪芳林嫂等人抗日报国的光辉形象不知感动了多少热血青年，回忆起来仍是栩
栩如生历历在目。《小说大杂院》曾刊载一篇“川岛芳子之死”的小说，惜未存
盘。受其启发本文着力于英雄人物的人性化，但求锦上添花，不敢稍有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