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系列第一部洁梅

弥勒

朱颜血洁梅
0 f$ n3 Y; w5 L5 r　　第一幕
　　夜晚乌黑的天空，给火光映照得通红，焚天巨炎，夹着大量灰烬，笔直地往
　　上升去。
　　失火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袁家堡，就在三刻钟以前，一群武功极高的蒙
　　面人，趁着堡主不在，杀进袁家堡四处放火，与堡内高手发生激战，直至堡主归
6 t- W5 B5 f2 ^- @1 N1 M　　来。
　　侵入的敌人已被逐退，堡主率领十数名亲信，在堡内巡视。堡主身材健壮，
　　略有些肥胖，但衬着嘴上的八字须，深沈精湛的眼神，只显得威仪不凡，龙行虎
　　步，
/ B3 Z# s  @4 w. u" t; R9 p3 `　　更像一名来回沙场的大将军。
; [- v* b/ v1 N# r　　所经之处仍有余焰，但当堡主一行人行过，火焰像是给冰水浇下，尽数化做
! [0 q; g" Y# [　　青烟袅袅。
　　随行的家丁、武师忙着清理尸体，这次来犯的敌人着实不少，领头人的武功
　　又高，堡内因此死伤甚多。
　　正当一行人绕到堡后花园，巡视将毕，尖锐的破风声倏地响起，一名黑衣人
　　自左侧榕树上扑下，人剑化做一道紫虹，分金裂石，将前阻侍卫斩成血粉，直向
0 a, i: I' J8 _4 I: Q1 m( P　　堡主射去。
; V4 Q0 [* i( G- i  t/ b) x　　「叛徒袁慰亭，今日替二哥报仇雪恨。」
　　毫无保留的攻势，让一众随行护卫尽皆动容。当今世上，拥有二十五重天力
　　量便算一流高手，而这抱着必死决心的一剑，竟去到三十一重天的力量境界，足
　　以挤身江湖二十高手的力量，要接下绝不容易。
( _; I8 N$ _" R  T( |( F# i  H　　只是，这想法仅有一瞬，下一刻，堡主袁慰亭扬起左臂，两指一并便将剑尖
　　夹住。
$ m. _" Y; e: ^9 q　　「六弟，你我之间真的没有选择了吗？」
　　「无耻奸贼，谁是你六弟。」黑衣人使劲前刺，却是难进分寸，「唯一的选
　　择，就是用你的血来祭二哥。」
: E& c7 n5 T" J. z, D% A. f　　「那我只好送你去见他了，念在兄弟情分，我会让你死在你最敬重的绝招之
　　下。」
8 @2 @0 V& }& s9 S4 V0 d1 r' L! b2 N　　袁慰亭朗声吐气，跟着便化指为拳，用的仅是二十五重天力量，但所用的招
- [! E3 s, _# S4 `8 g　　数却足以弥补一切，一切！
. G9 ]/ b7 [; z/ `% [+ x1 |' _　　「永别了，翰民，我的六弟。」
! N0 l# A! i3 T# ?　　拳劲甫吐，黑衣人两眼暴瞪，全身如遭电殛，惊惶惨叫。
# R8 ~$ P$ X3 t: ~0 g9 ^　　「五限神拳～～是他的五拳限～」话声未完，整副身体血肉俱焚，成了一个
　　大火球，痛嚎而亡，尸体没几下便给烧得乾净。
　　后方亲随互望一眼，俱皆跪下，齐声贺道：「恭贺慰帅神功大成，五限神拳，
　　天下无敌，当代无敌。」
　　袁慰亭呵呵大笑，目光望向在亲随之后，一名独自站立的的瘦子，笑道：
　　「士禛，我这拳使得怎样？」
# u/ _9 u$ l! H" Y$ {/ F  N" b/ n　　「不好。」
2 ~5 X0 I! [1 [  V4 S　　「哦？却是为何？」
　　「五限神拳威猛无俦，如果得其神髓，拳劲稍发，受者化灰消逝。」瘦子毫
* r, U/ V+ ?; f9 h0 \$ \# ]* S　　不客气地冷言道：「以慰帅目前的力量，尚不足以驾驭神拳，之所以能一招毙敌，
　　只是因为力量集中，若是他再多出一重天力量，慰帅已遭神拳反噬，横尸此地。」
　　严峻批评，让地上的亲随直流冷汗，生怕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主人，大发雷霆，
+ F5 Y, m6 F9 T　　那时也不用什么化灰消逝，只要将自己这一干人的脑袋全都斩掉，那也够受的。
　　袁慰亭沈默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
4 O1 }! v  J$ c, b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士禛，真是深得我心～」
　　受夸的一方并不领情，转身离开在屋角。
; c9 a: \) o1 s( E" d　　袁慰亭止住笑声，先是看着瘦子离去的背影，再将目光瞥向跪地颤抖的众人，
　　最后望向适才黑衣人的尸堆余块，跟着，他负手而叹。
/ j# e" k# w; {" z+ U5 F　　「为何总是愚蠢的人做着愚蠢的事，逼我不得不毁灭他们。而我现在身边的，
　　难道都是些不想了解我的人吗？」
　　抬头望天，有一句话是他没说出口的。
　　「大哥，所谓的浩瀚神州，失去了大哥你，竟是如此无趣，也许，我那时真
　　不逼走你的」
3 s5 m0 D6 {7 I8 \% G　　＊＊＊＊＊＊＊＊＊＊＊＊＊＊＊＊＊＊＊＊＊＊＊＊＊
　　距离袁堡二十里外的关道上，一辆马车快步疾行，执鞭的是一名十一二岁的
　　男孩，面目清秀，肌肤白皙似云，嘴唇不点而朱，加上那副掩不住仓皇的神情，
　　若非眼神里英气偶现，真让人几乎错认是位豆蔻女儿家。
6 b& k3 _, a" O* J+ y　　「娘，你好点了没有，娘～～？」
　　男孩频频向车厢探问，好半晌之后，才有个低沈柔美的嗓音回答。
　　「好多了，竹儿，娘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 G. P6 E/ g; w1 P　　将马车驶至路边，男孩急跃入车厢，探视母亲。车厢内，一名美貌妇人云鬓
, ]3 ]% u, K7 V　　散乱，面色苍白，嘴角微有血丝，正是男孩的母亲白洁梅。
　　在刚才的厮杀中，撤退之时，母亲为了掩护自己，胸前给敌人劈了一掌，伤
0 I7 p  y6 p( ?6 d　　得不轻，男孩为此非常担心，现在见到母亲神情惨淡，更是心痛不已。
　　「娘，对不起，都是孩儿没用，累您」
# m! X& }. E9 r0 t1 L& e4 i. H# E　　「娘没事，吃了师门秘药再调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必太过担心。」白洁梅
　　安慰着儿子，忽然声音哽咽，「只是可惜了你五叔、六叔，还有那么多兄弟的命
! v4 y% @. s' U" N9 K　　我真是」
# @: r, X( W: k6 p7 z( ?　　说到适才阵亡的叔伯，男孩宋乡竹也是热泪盈眶。
0 Q+ `/ e4 K: m5 W  s9 D6 k　　男孩的父亲，宋觉仁，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胸襟不凡，是江湖上一代奇男
* F) m" M0 `: S, n- w2 U* k& g- T　　子，身为江北第一大帮「鸿门」的二当家，海内驰名。
9 F6 |+ k+ Y' T' [1 ]　　鸿门是前朝遗民所创，素来与当前的朝廷对立，因其势力庞大，在各阶层内
! ~0 D0 H7 h+ E- K# ]　　盘根错节，官府是既忌且惧。
　　传至本代门主孙中武，其为人义薄云天，万众归心，对外屡次主持武林正气，
　　更以自悟的绝世武功『五限神拳』，连挫海内外高手，威震天下，对内，与六名
　　志同道合的好兄弟，结成七雄，广纳子弟，甚至密谋练兵，预备起事。
　　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起事前夕，孙中武因一大失意事，心灰意懒，辞
- K, P) H0 V7 `' x　　去所有职务，远走海外，将门主之位传予二弟宋觉仁，自此行踪不明。而宋觉仁
　　掌权未久，正欲有所行动，七雄之中的老三袁慰亭，与朝廷勾结，暗杀二哥宋觉
　　仁，灭其亲族；再藉朝廷兵马之力，歼灭鸿门异己，手段乾净俐落，更不露形迹，
, m; I- P0 t! W, G　　将所有责任归诸宫廷，如今不但身为鸿门门主，更是手握兵权的一方将领。
　　宋乡竹与母亲侥倖逃出灭门之祸，两年多以来东奔西走，躲避追杀，今夜是
% W/ U* I: @/ W8 }9 f# `　　与就时七雄之中的两人联络上。「点忏天笔」陈绍柏、「金陵墨剑」胡翰民，他
　　们坚信二哥死因可疑，于是与袁慰亭闹翻，离开鸿门，寻找宋家母子，一夥人终
* \& W0 h, j  a　　于遇上，趁着袁慰亭外出，入袁家堡杀人夺物，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两名硬
+ `. v3 j* J, v# v- M* C1 V　　手主将如入无人之境，怎知本应离此百里远的袁慰亭忽然出现，一招轰毙陈绍柏，
3 _/ E4 F& V, V( u$ y6 ~' U　　更杀得众人尸横遍野。
" `" U  F7 K! E) x, J　　白洁梅擦拭眼泪，道：「别说了，把你怀里的锦盒拿出来吧，咱们这一次盗
　　得此物，总也不算无功而返，将来孩儿你练成神功，诛杀这奸贼，就对得起你叔
1 g  @9 a9 n1 ^/ q9 @　　伯们的牺牲了。」
7 N. d9 h; x: e* t  U　　宋乡竹点点头，含泪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这是当年孙中武将『五限神拳』
　　绝学记载成册，封于盒中，藏于鸿门总舵。锦盒被孙中武以神功密封，世间万物
. \6 K9 K1 r( ?. c4 F　　俱难毁伤，开锦盒的钥匙握于宋觉仁之手。宋觉仁亡故后，钥匙一度失踪，直至
　　日前被鸿门残余子弟寻获，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趁袁慰亭外出时，入堡取盒。
　　袁慰亭武功之强，当代能与之较量者，不过三四人耳，环顾现下鸿门，孙中
　　武不知去向，宋觉仁已殁，余人更与之相距极远，因此鸿门首脑将所有希望，全
) `1 A( I7 w( p* l$ i7 q3 `　　寄放在锦盒内的掌门神功。今晚损失惨重，但锦盒到手，就算有代价了。
　　白洁梅珍而重之地拿出卦形钥匙，宋乡竹将卦形放在盒上，缓缓转开。锦盒
　　内，一本书册横放其内，封面写着『五拳限法』，左下角写着『孙中武手书』。
　　这令母子二人欣喜若狂，顾不得犹身在险地，连忙翻阅，但觉内中字句浅显，修
2 T3 q* N1 @6 y- r  k/ B　　练不难，但要有大成，非得穷年累月之功。
　　这是意料中事，但两人仍是觉得遗憾，希望有门短时间内便可练成的武功，
, ~  l- o1 e. w# m$ k　　早日诛杀仇人，一偿血债。
　　「娘，您瞧这秘笈」
# |: z6 e6 [' d& K) _8 B: H  J　　白洁梅沈吟不语，她虽已嫁作人妇，当年却也在江湖行走过，白梅仙子之名，
　　位列江湖凤凰四仙之一，二十八重天的力量，更是鸿门里的有数高手，武学的眼
　　光自是不浅，但来回翻阅几遍，仍是觉得为难，看得久了，胸口内伤隐然作痛。
　　「咳、咳」白洁梅掩上秘笈，迎着儿子期待的眼光，「竹儿，恐怕是要让你
" ]. F; }4 h" m* @) U　　失望了，秘笈没错，确实是你大伯的神功，但要能有所成就，起码要七年苦修，
3 k# E  k" [2 K/ j　　至于说要杀那奸贼，恐怕恐怕」
　　宋乡竹见母亲神色惨淡，不敢多问，但仍是忍不住问道：「那大伯又花了多
　　少时间呢？我听说，大伯十五岁以前就能使用五限神拳」
/ a7 y/ r$ M$ c9 b! G　　「你大伯文武全才，他那是胎里带的武学天才，咱们不必学他，要学也学不
7 _3 {; D( G' P- j# \! X　　来。」白洁梅道：「我们母子躲进深山，狠心练上十年八年，娘相信邪不胜正，
　　你爹的仇，终究是能报的，只是」
1 P/ y& D9 _5 ?' F  Y) g( a　　宋乡竹知道母亲的意思。听说大伯曾将五限神拳的部份口诀，传予六位结义
  ?/ e6 Y; A8 o. P7 O　　兄弟，想来袁慰亭也是会的，适才看他与陈五叔决战，轰穿五叔脑袋的那记袖炮，
' k% c9 s5 u4 B$ N' W# `7 E& l# H　　竟有三十八重天力量的境界。自己如今不过十二重天，再练上十年，未必能破三
　　十五重天，纵然与母亲联手也是无望，何况这十年中敌人若是再上层楼
　　思索间，宋乡竹把秘笈放回锦盒，忽然察觉盒底有异，几下摸索，从盒底软
: A7 h, M! C0 V- f5 {+ P2 E0 }( k　　垫下，竟摸出了另一本小册子。赤红色的外皮，以篆体写着『血影神功』，字迹
$ F' k- J, C! N, c　　怪异扭曲，看来妖异无比。打开一看，内里仅仅记载三招，宋乡竹大惑不解，将
　　秘笈递给母亲。
　　白洁梅瞥见册子名字，娇躯顿时一颤，翻阅内文良久，之后，她喃喃道：
$ u8 L2 n7 c! n　　「错不了，这是西域欢喜教的灭绝三式。」
. l) [  P; R' }3 R　　「什么是灭绝三式？」宋乡竹疑惑，他听过欢喜教的名头，却想不到大伯的
　　锦盒里会摆这东西。
" @0 L5 K2 g2 c' n4 W　　「娘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白洁梅缓道：「我曾听你爹提过，世上有些武学，
+ V- c1 c* q4 c+ U9 {4 R* L" F8 T　　是耗尽人体的生命力来发招的，运功者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发挥出远超平时的实
( f, v; d0 L6 x( \/ c　　力，但数击过后，就力竭人亡，遇上练这种功夫的人，要特别小心。其中最要小
　　心的，就是血影神功里的灭绝三式。」
　　宋乡竹想要再问，一张由血影神功秘笈里飘出的绢纸，吸引了他的注意，捡
2 F1 l; I+ `( ?5 Y# Z　　起一看，上面以蝇头小楷写满了字。
　　「灭绝三式，为欢喜教血影神功之极招，三式威力层叠，可迫发力量至四十
　　五重天，毁天灭地，无敌不摧。惟此三式乃凝俱修练者元精为基，招发灭神，本
1 @: p; [( o: ?: f' u7 ^7 K2 {1 P　　人亦精枯血竭，用者慎之，慎之。」
" `8 _1 ?5 \7 _1 z5 O6 [1 y0 n* e　　这段话，看得宋乡竹心儿狂跳，因为这就是他迫切需要的报仇良方，四十五
　　重天力量，已接近传说中五百年来无人修成的反引力境界，如果有这力量，必可
  ?9 w# l; {8 f　　轻易击杀袁慰亭，一雪家恨。
　　他还是个男孩，当然怕死，但如果牺牲能得到报仇的力量，他绝对愿意付出
　　这样的牺牲。与母亲对望一眼，发现她眼中也有着同样的不安，宋乡竹继续往下
　　读。
　　「血影神功源自西域，循其阴阳调和之道，需得男女双修，交颈缠股，共摄
　　日月精华，历经六次圆月亏盈而成。功成之日，女方八成精元尽为男子所吸纳，
6 k( \) q4 i9 g! c　　并两人功力于一身。
: D  F) B5 H" ~% N  a% M' a　　然功力融合，首重血脉同源，若双修二人血缘不同，则功力滞行无法调和，
8 N4 A" s  K( |　　阴阳逆冲，轻则瘫痪，重则魂断。故同修之侣，必得同脉之血亲，惟此功创于西
" z3 q/ c, t" V: _1 s2 D( j　　方蛮地，与中土伦理大相迳异，纵使功成，亦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呜呼，苍天为
　　仁，何出此功？「
　　这番话一看，更是让母子二人如遭五雷轰顶，心似擂鼓。江湖上虽然有所谓
/ \; N% p: `0 o0 ]- k; q" l  c$ T　　双修之道，但因难以把持，沦为下乘，故凡双修之术，皆为仁人君子所鄙视，交
* X* H0 P. a) l- u4 m) g　　相唾弃，更何况秘笈中所要求的，不但要合体双修，还必须是同源血亲，这样一
( C  D! @7 ~8 b6 {, _; _% e　　来，岂不是乱伦吗？
% R7 E4 W! C$ l　　突然间刺激过大，宋乡竹连吸了几口气，斜眼瞥向母亲，想看看她对此有何
　　决议。
　　「妖法邪功，尽是污言秽语，练之无益，还是毁了吧！」说着，白洁梅将那
　　张绢纸撕成粉碎，散出车窗，神色端庄，好像从没看过那些字一样。把两本秘笈
　　放回盒内，她缓声道：「我们还没脱离险地，要尽快赶路回安全的地方，竹儿，
. b6 V; x& v: S6 w) c* p　　你去驾车，娘累了，让娘在车厢里休息一下好吗？」
4 i# a" I, i2 e& W  b9 N5 \　　宋乡竹不敢在多说什么，彷彿逃避什么似的，尽快离开车厢，到前座重掷马
　　鞭，开始行进，但脑海里，刚才看到的语句却盘桓来去，久久不散。
　　＊＊＊＊＊＊＊＊＊＊＊＊＊＊＊＊＊＊＊＊＊＊＊＊＊
) G3 D2 ]  a1 K* e　　此后连续几天，母子二人离开河北，南归湖南故居，躲避追缉。
) Z+ O; Y; }" x- ~　　一路上，两人轮流驾车，宋乡竹在母亲督促下，把「五拳限法」背得滚瓜烂
; I, `& w4 S' m  F　　熟，再将秘笈烧毁，以防不测。至于血影神功，他不敢多看，仅是将秘笈妥善藏
- M/ v# P; f1 F5 S0 q* e- w6 O　　好。驾车时，他思索神功内容。
　　五拳限法：内载五限神拳，由鸿门「民拳」锐化出的盖世拳招，共分五式。
　　血影神功：传闻是欢喜教镇教神功，然秘笈中仅记载灭绝三式，招招迫发最
　　大　潜能，与敌同亡。
- V+ d: p; V3 s% L* [* s4 a　　宋乡竹反覆思考，皆觉首项武功强则强矣，但太过博大精深，不知何年何月
　　方可功成。但若不照练，别说报仇，就连应付近日来官府追缉，都已倍感吃力。
% ^# z7 z  l0 `$ x% }$ C( u　　想在短期内练成强绝功力，那唯有次项的血影神功了。可是，那除了可能让
. _, I- n& a% X　　自己牺牲生命，更代表自己与母亲要
2 q* B) h8 V; X; n( j' G' W　　「宋乡竹，你一个堂堂读书人，怎么能有这种龌龊念头，你怎么对得起爹娘，
4 m' x/ W3 }& D. v; B　　真是枉读圣贤书了。」念头一起，宋乡竹羞愧不已，挥手便摑了自己几下重耳光。
) W8 J* v* n6 z$ p　　耳光打得面上剧痛，脑袋也直冒金星，宋乡竹摇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甩出
9 S) Y( Y! s$ p5 S  C9 Y　　脑外，一抬头却瞧见了车外母亲的窈窕背影，心中不禁再次狂跳。
　　自从那日之后，白洁梅虽然行若无事，但从一些细微的动作，宋乡竹知道娘
　　亲心里也是困扰的。而且自己的心境也有改变，每次望着母亲，总是不自主地想
　　多看两眼，也直至此刻，才忽然发觉娘亲竟是那么样的美。
　　身为鸿门门主之子，宋乡竹得尽门中年轻少女的青睐，这之中的佳丽貌美如
( n4 h8 w  z( K* g7 v　　花，但没有一名比得过自己娘亲。
( Q5 P" o8 H) V% W- H　　昔日武林最美的凤凰四仙之一，白梅仙子，岁月流逝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y; @+ f8 [* {1 H6 r- s　　三十四岁的白洁梅，只更显得成熟与娇艳，容貌秀丽，肌肤雪嫩，奶尖臀圆，盈
& B5 F7 O: U  N8 S8 \　　盈纤腰，完全看不出生儿育女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母性的柔媚，彷彿一朵盛放雪
8 r' c- n: X% |6 f' D+ B3 |　　梅，正是女性最有魅力的时刻。
: g( V4 G5 s: Z4 L- P　　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现在，母亲的一举一动，常常令自己怦然心动。
　　爹与娘自成亲起便鹣鲽情深，形影不离，现在失去了爹，娘的心里淒楚，正是需
　　要其他男人安慰的时候
　　「娘亲，孩儿该怎么办呢？」
; N6 a' U( k7 X! p1 ?3 j6 o, o' L- W% g　　＊＊＊＊＊＊＊＊＊＊＊＊＊＊＊＊＊＊＊＊＊＊＊＊＊
　　知儿莫若母，儿子心里想的东西，白洁梅绝对感觉得到。
/ Y, K! _3 V8 z9 w& [7 p　　丈夫入土已将满三年了，三年来，她含着悲伤将儿子带大，还要教导儿子武
+ N7 q( I/ Z; }　　功，躲避官府与仇人爪牙的追杀，真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母爱与夫妻情分支撑，
　　早已挺不住了。
, v+ _, M5 Q; J9 ]　　每当午夜，回想起丈夫的种种好处，泪水染湿枕头。而不管平日如何以礼自
　　持，到了夜里，寂寞总是悄悄占据整副身躯，特别是想到与丈夫的耳鬓缠绵，如
! d. l  X" E6 R+ ~1 ]4 }! W　　今独抱孤枕，这样一具正需丈夫雨露呵护的青春胴体，又怎么会不搔痒难耐呢？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身子变高，胳臂变粗，英气渐露，每当见他裸着上身
" m* M( h9 r8 S+ \$ O　　练武，神情专注，汗水淋漓，俨然就是亡夫的翻版，只是那份犹胜女性的柔美，
　　却是自己骨肉的证明，血脉相系的感觉，总令自己心醉神摇，不能自制。
* }6 J5 ~  ?; ~/ X: N& U9 W　　在儿子眼里，自己是个慈母，为报家仇，对他武功严厉督促，冷若冰霜，几
　　乎不近人情的苛刻；但他又怎知道，在严词督导同时，娘亲的腿根酸麻一片，湿
& }' G$ J# M: g& E* j% u) K3 q+ I* V, G　　得几乎站不直脚了呢？
　　儿子对自己有倾慕之心，这点早就晓得，但那不过是儿子对母亲的慕孺之情。
　　可是那日翻阅秘笈之后，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像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打
　　量一个美丽少妇的眼光，癡恋、火热而带着慾望，但一与母亲目光接交，立即惭
　　愧地低下头去，这些动作看在眼里，聪慧如她，怎会察觉不到儿子的异状呢？
　　竹儿，你可知道，你每一次的目光游移，落在娘的身上，都像是火烧一样地
　　灼痛，更在娘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让娘为你而夹紧双腿。
　　竹儿，娘好高兴，你是这么样地依恋着母亲。可是，那是绝对不行的事情，
　　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众多祖先，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生前死后都受
! t  y' S- t  B2 U' Y+ R  n( a7 `　　人敬重，娘绝不能让有违伦常的罪孽发生，去玷污门楣，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 J  E  p. t& S; Q8 D0 n　　就算是为了报仇也不可以，如果用这种龌龊的禽兽之举来报仇，那又怎么对
# L# C5 w! |$ U1 w: w; l. }4 _' ~) G9 u3 i　　得起你爹呢？你爹对娘的好，娘这一辈子都要为他守身如玉，终生作宋家的寡妇。
6 q; R* Z% U; J0 q　　长长地叹了口气，白洁梅惊觉，自己的气息是如此灼烫，连身体最深处都为
　　之火热，可见这孽恋的情感有多么诱惑。她默默向亡夫发誓，自己必将知节守礼，
　　睁开眼，天上繁星如眸，每一颗，都像是儿子闪亮的眼光，从各个角度，注视着
' Q& Q$ V0 A& G( I2 U1 b, q　　自己身躯的每一。
, p. I2 i& \( h0 s* Y( s+ D) g5 R2 M　　「儿子，你要娘亲该怎么办呢？」
　　朱颜血。洁梅　第二幕
; c% ?: [( @& B9 L# r4 P　　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十日之后，宋家母子二人安抵湖南故居，此地
, p. s0 ]( O7 M3 a+ M1 [　　深处山中，极是隐密，左右无人烟，是个很好的藏匿地点，任袁慰亭的势力在大，
　　也绝非一时三刻能寻来，可以让宋乡竹专心练功。
* E7 v! F2 N" ^6 g- u+ ?　　夺回秘笈，安返家门，白洁梅心里并不欣喜，除了为牺牲的叔伯弟兄难过，
　　亦因为袁慰亭势力日稳，一手遮天，江湖各帮派首脑无不赞其雄才大略，仁义豪
, F6 V' ~9 j; e) ^  Y　　侠，反而无人再关心当日丈夫的冤死。
　　除此之外，武林中更有风声，说自己与儿子形迹可疑，疑似与东瀛倭人有所
　　来往，意欲不利汉族百姓，更与丈夫的凶案有莫大干系。这话说得简直幼稚可笑，
　　但在许多谣言绘声绘影下，俨然煞有其事，许多鸿门中人因而断了联络，加上官
1 t0 R4 Z& }7 c: l2 r　　府的追缉，如今的处境真是如履薄冰。
　　「可恶！定是那袁狗头搞的鬼。」宋乡竹恨恨地一掌拍在庭前松树上。白洁
3 {& X1 [; B8 I: p$ y　　梅默认儿子的推论，能有这样的通天手段，指鹿为马，除了袁慰亭，更有何人。
　　转眼一个月过去，宋乡竹与母亲分头练功，用功甚勤，但进步却微，三十日
　　的勤练，连一重天的力量突破都没有，这令两人暗自有些洩气。
! h0 y6 ]+ I) i" J2 m6 r　　宋乡竹虽说父母都是武林中人，但天性使然，以前总爱往学堂跑，习文的时
- T  w0 @: M& u) m: _# X' l　　间多，习武的时间少，又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武功底子虽有，却实在贫乏。白
　　洁梅则是碍于资质，纵然秘笈在手，却难有再进。
　　为此，她更有些着急。知道「五拳限法」必须修练到三十三重天以上的级数，
6 u; k9 X0 b" u　　方能开始驾驭五限神拳的威力反噬，所以现在只能从最基本的内力练起。
% R2 H) d6 l1 P" k0 K　　现在，她晚上要儿子坐床练气，白天则锻炼其他外门功夫。丈夫死得突然，
　　家传绝技「皓天绵掌」没传下来，只得教儿子自己的七十二路雪花剑法，与素女
  ~& Y7 W, c+ @$ A4 p; B" V2 U　　心诀，这两套功夫是师门绝技，但本为女子而创，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更强的功
　　夫，只得如此了。
& X' J9 V; s: J. U　　这天，用过午饭，天色阴沈，白洁梅再严督儿子练剑，雪花神剑变化繁复，
　　宋乡竹记不得这许多，一式「凌风傲雪」怎么使都使不对，白洁梅反覆示范了几
　　次，剑光点点，花开瓣瓣，刹是好看，但儿子仍是无法领悟，她心情本已焦躁，
) p( f+ H$ u) w. L　　现下更是恼怒，宋乡竹知道母亲不悦，但自己越是心急，越是拿捏不到重心，后
/ o6 U7 p4 Z$ i( E8 e" I& d8 o　　来简直章法大乱，招不成招。
- b2 J0 x2 K" e: h　　白洁梅心中一痛，手中树枝挥出，将儿子手中剑击落，叱道：「你练的这是
% I6 j" r& z3 T: ^: L9 @　　什么剑！这样的表现，你到底有没有专心？想不想为自己父亲报仇」
　　宋乡竹面红耳赤，也不吭声，持剑再练。这时天空飘下雨丝，伴随隐隐闷雷，
- H3 s" m$ g/ b: b/ C3 G　　不多时便转成倾盆大雨，黄豆大的水珠，打得两人衣衫尽湿。
; i% F, e+ O  G1 _& {　　若是平常，现在就该回屋避雨，但白洁梅正为了儿子的不成材而神伤，硬是
% o$ @9 X/ |0 d1 O0 g5 w' S( i　　铁着心肠，冷冷地不发一言，逼着他在大雨中继续练剑。
　　宋乡竹知道母亲用意，可忙中更是生错，饶他平时脑子灵活，此刻却怎么记
; ^$ z6 Z- m; P) T; P　　都不起横劈之后该斜削还是后退，但觉轰隆雷声，夹着滂沱大雨，不住击打在身
　　上，
0 s" `6 s  v% }/ t& _8 ^4 u5 e3 K　　耳边又响起母亲的痛心责骂，真是惭愧得无以自己，恨不得立刻回剑自刎算
　　了。
　　白洁梅看在眼里，心情既悲且沮，儿子的武学天分显然不如父亲，自己更不
　　是个好师傅，这样下去，说不定练上十年，连三十重天力量都到不了。
　　轰隆！！
　　半空中一个霹雳打下，击中庭前榕树，粗大的树干「喀喇」一声，从中折断，
8 g$ ~6 O. R: |  f　　往下方的白洁梅倒下。白洁梅闭上双眼，不避不闪，既然全家的血债难报，自己
　　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逼儿子练功只是更增烦扰，还是死了算吧！
) z# H2 _. _$ X% Q/ c- T2 l　　「娘～～～」
　　男孩淒厉惨叫中，大树轰然倒下，白洁梅只感到一阵剧烈撞击，周身疼痛，
) ^. A8 c' Z4 @　　脑里一阵悠悠荡荡，跟着，自己好像被一双温暖的膀臂抱在怀里，灼热的男子气
0 z$ D$ ~3 D, I* e- E　　息，薰得她意识模糊，如在云端，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嗓音，彷似丈夫重生，像从
/ a8 n( J8 @' e: e1 T0 ?! x) w　　前那样，把自己搂在怀里，轻声叫唤自己的小名。
) V7 ~# E% {3 {6 n* V& {4 B3 Q　　睁开眼睛，雨水与泪水迷濛了视线，眼前出现的脸庞，依稀便是丈夫俊秀的
　　模样，一切情境如似梦中，白洁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丈夫颈项，
　　轻声诉说思念与爱意。
7 l+ N! N/ `4 _! m　　「宋郎，宋郎，梅儿好想你」
　　而在另一边，宋乡竹为之错愕，他见到母亲对大树无闪避之意，吓得魂飞魄
　　散，奋不顾身地扑上，将母亲扑倒，连在地上打了几滚，顾不得背上给树干擦伤
　　数处，立刻就想跪下请罪。哪想到，娘亲会这么样亲密地搂着他，这又是怎么回
　　事呢？
: E: q' F3 Z, r- {4 @9 l　　尽管理智上知道娘亲是把自己错认为父亲，但这刻温暖安适的愉悦，却让男
4 N9 i0 ~( b3 R* t　　孩舍不得离开，而当他清楚瞧见眼前景象，更是激动得心儿猛跳。
　　自丈夫死后，洁梅穿着一身缟素，为丈夫戴孝。此时给雨水一淋，单薄白衣
　　紧贴肌肤，少妇独有的成熟曲线暴露无遗，酥胸高耸，蜂腰纤细，雪臀浑圆；松
2 I. ?5 x7 J" L1 H3 |: [　　开的领口缝隙中，水蓝色鸳鸯纹肚兜清晰可见，包裹住丰满双乳，更隐约可见峰
: I8 v8 _1 l' g# W$ F! Z3 i( w+ Q: f　　顶两粒嫣红。
　　宋乡竹口乾舌燥，掌心紧张得直冒汗，他晓得，为了母亲的名节，自己应该
　　立刻与她分开，并且叩头请罪。但他就是做不到啊！
　　看着一向倾慕的亲娘，展露女性风情，像只依人小鸟般软语呢喃，一声声
　　「宋郎」直击在心窝里，彷彿正是唤着自己，而两条粉腿也交缠在自己腿间不住
　　磨蹭，忽然间，宋乡竹忘去了在学堂里受的教诲，忘了所有圣贤箴言，从小对母
　　亲的仰慕，全变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爱恋，而这佳人星眸似醉，吐气如兰，花朵般
　　娇艳的嘴唇，彷彿熟透多汁的鲜果，正期盼情郎的摘采。
　　再也顾不得什么人伦理教，宋乡竹脑里一昏，便往母亲唇上吻去，同时从领
　　口探手进去，抚摸圆润双乳。
　　沈醉在丈夫怀里，白洁梅心情激荡，当唇瓣印上，她满心欢喜地张口相接，
8 E) {, |; I4 P! i/ S- A　　但接触未久，对方生涩而性急的吻法，顿时令她惊醒。而睁眼后的现实，更惊得
" h. d  W8 _" T　　她魂飞天外，本能地暴催起全身功力，二十八重天的力量境界，将儿子震得口溢
4 |. u% Z8 w6 C　　鲜血，飞得老远。
3 ^- h  S, i- C- `+ O4 j, \; s, ?　　「啊～～～」
+ g: L( q5 H* m8 s5 F　　热血溅在脸上，白洁梅瞬间后悔用劲太重，但瞥见自己胸口露出老大一片肌
- s1 b2 I: L9 ^' `; @　　肤，而儿子坠地后，裤裆仍笔直挺起，再想起刚才耳鬓厮磨时，依稀有东西在自
: g1 V# c# S1 \$ `　　己腿根摩来擦去，当下炽盛的怒火掩盖一切，匆匆掩上胸口春光，随手执起地上
% z* z; V% h! R# @* s; g6 ~( n　　树枝，也不顾儿子已受内伤，树枝重重地往他背上鞭去。
& n5 P. D9 T: a$ H5 T4 k　　「畜生、畜生，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畜生，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你
! H. {, V" @9 B$ T+ O& _　　亲娘啊！生你养你的亲娘啊！你怎么能对自己亲娘做出这种事？」
　　鞭笞狂乱落下，白洁梅痛哭道：「你读的书都读到哪去了？你爹不在，宋家
　　血债还没报，你就造反了，做出这种畜生事，你还算是个人吗？」
　　一下一下痛笞，每一下都令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片，宋乡竹跪在地上
2 N; K1 D' |8 H% U　　不敢反抗。背上的伤好痛，但是心里更痛。有了刚才那一瞬的快活，他怎么样也
　　没办法再像从前一样单纯地敬爱母亲。深深爱上了这个孕育自己的女性，为了让
　　刚才那种愉悦多持续一刻，什么惩罚他都愿意。
　　「你这样做，教娘拿什么脸去见你宋家祖宗，去见你死去的爹，我一点一滴
% y; k; Z# g& l　　的把你养大，不是为了养一个畜生出来啊！」
　　「娘！」宋乡竹痛苦地出声，虽说不认为自己有错，或是甘愿承受任何罪责
　　来继续犯错，但看见母亲这么伤心，却令他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了，「孩儿也是
　　为了报仇啊我的武功这么低只有那血影」
　　白洁梅羞愧不已，却听儿子毫无悔意，更一面说一面偷瞧自己，心伤之余更
4 v) e3 j( w+ O: H5 Q2 E0 x　　有无穷恼怒，树枝一挥，就往儿子脑门打下。
　　生子若此，有不如无！
　　「娘！！」
　　宋乡竹惊叫出声，他知道娘亲是不会愿意的，但想不到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白洁梅瞥见孩子俊俏的脸庞，一如丈夫，同时，一丝小声小
　　声的疑问，从心底深处掠过脑海。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伤心，真的是因为对儿子的行为而心痛吗？』
2 k. w5 Q7 O9 s! x4 T　　下一刻，白洁梅手腕一振，树枝远远飞出，临时改变太过激烈，手肘为此而
4 p% s5 y0 V; i+ ~" H+ o' Z. ]　　脱臼。她呆呆地站着，望着儿子，表情变化不定，思绪却跑得老远。
: r% j6 |9 L, F7 ^/ {% g3 ~　　『不是的。我不是在气他，而是在气我自己。』
　　『刚刚把竹儿震开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也很舍不得，很想那种感觉再继续。
　　那棒儿在我腿根乱蹭的时候，我自己裤里湿得比谁都厉害。我伤心、生气，那只
　　是迁怒，因为我心底的确喜欢竹儿的亲近，是我对不起宋郎，对不起宋家祖先。
　　我才真正是一个淫贱的畜生娘亲。』
　　冲击性的想法，在脑里盘旋，许久许久，白洁梅回过神来，先将手肘接上，
　　继而像块万年雪似的说道：「你也大了，娘也管不了你了，你是宋家唯一的香火，
4 v8 C1 K5 E/ I) r- s  G& O　　再怎样也不能断了姓宋的这条最后命根。但娘要告诉你，这件事绝对没有可能，
5 h% }2 `7 p, J! v: M　　如果你以后还胡思乱想，娘也不会再罚你，只怪自己把儿子教成了畜生，一切是
　　自己的错，娘直接抹脖子下去向你爹请罪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
$ Z3 J) ^  G1 L$ q  U　　猜不透母亲心里的念头，宋乡竹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无力起身。
　　＊＊＊＊＊＊＊＊＊＊＊＊＊＊＊＊＊＊＊＊＊＊＊＊＊
4 b+ K; d) i* H0 ~　　这天过后，母子俩的关系变得极为冷淡，每天，除了练功以外，白洁梅冰起
　　了脸，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尽量迴避着与儿子见面的机会，饭也不同桌吃，虽然
　　同住一间屋里，母子两人却形同陌路。
　　宋乡竹心里觉得很痛苦，但也不愿意勉强母亲做她不愿意的事，自己是男人，
" r' ^: M9 Q6 o! F　　比较容易抛开道德意识，但母亲是女人，永远是吃亏的一方，如果真的坏了她的
- I1 n! o: S9 _' I: V( k　　名节，以后都别想作人了。
　　心有挂碍，练功的情形当然奇差，宋乡竹的武功不进反退，但白洁梅却也不
) m9 B2 b$ |& x  q) v- ^　　再逼儿子，只是在一边冷冷看着，而每天夜里，宋乡竹都听到隔壁房里母亲的低
( L) Q4 |  W5 E9 L8 h. `* @　　泣声，这让两人的心情都坏到极点。
　　匆匆半个月过去，十五天时间，每天都度日如年。两人每月中必须下山采买，
* }, H3 E, s5 ?" X* O　　于是相偕改扮，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城镇，白洁梅赫然惊见自己和儿子的通缉画像，贴得满城都是，说
　　这两人潜入大内，盗走了许多宝物，更伤了不少人。而茶馆酒肆中也议论纷纷，
　　很多人都谈论着，自己其实是西域欢喜魔教的梅英护法，混进鸿门，用美色迷了
　　宋觉仁，暗中进行破坏行动，后来更带儿子入教，并为了使儿子登上门主之位，
  ^# w& n+ B1 m; a　　好让欢喜教掌控鸿门，更不惜弑杀亲夫，只是事迹败露，才仓皇而逃。
　　袁慰亭假惺惺地致信各大门派，声言绝无此事，只说正在寻找嫂子下落，希
% j- E1 c( U& _5 F$ [6 }　　望能消除误会，请各大派约束子弟言论。但武林中反将此事传得活灵活现，其间
: P3 \6 \% y! s; a# R# N　　自是污言秽语不断，听得改扮成老农的白洁梅几乎气得昏去。
　　而在市集里，白洁梅更看到令人发指的一幕，那是一家三口，两名老来得女
　　的夫妇，和一名十岁多的小女孩。白洁梅认得那对夫妇，是因为他们曾是宋家的
9 }" Z; R2 j  g) z6 [- ~: @　　忠朴，不是鸿门中人，甚至不会武功，但一直对宋家忠心耿耿，在自己母子逃亡
　　时候，还受了他们不少帮助。
　　现在，这对夫妇只剩个血淋淋的头颅，而他们最疼爱的独生女，是叫阿翠吧！
+ `* @9 G7 t' ?　　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给剥光了衣服，骑在一头造型怪异的木驴上，游街
　　示众。
) a# G9 \. e8 Y, t　　木驴背上有根手腕般粗的铁棍，正捅在小阿翠的幼穴里，木驴脚下有轮子，
　　一转就带动驴腹内机括，让那铁棍狠狠地刺进女孩的牝户，刺进、拔出，每一次
　　都从下身带出怵目鲜血。
* S' j  |) C5 N) i, x  Q' Y+ u　　女孩泪眼汪汪，两条小辫子打散了一半，披在脸上，嘴里被塞了东西，但遏
6 S1 X$ [4 B- X( u5 n) a, S' f　　止不住的惨呼，仍是清晰可闻。那幼小的身躯上，胸口被纹了一个欢喜教的蛇徽，
% A; U3 M" B+ q1 m　　其余地方满是青紫与血痕，真难想像这样稚嫩的一个女孩，怎生受得了如此痛楚。
　　而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在女孩不住抽搐的两条小腿，她父母的头颅，分别系
# `' L  v& R# c  |: z  J　　在脚踝，两眼暴瞪，为女儿的惨状作见证。
　　在木驴旁边，几名官差朗声宣布着罪状：这一家三口均信奉西方的淫乱邪教，
1 S6 N' y3 h& I* t& F4 H) I9 a　　彼此乱伦，秽乱地方，并且与入宫行窃的钦犯白洁梅、宋乡竹有所勾结，在逮捕
　　时拒捕，两夫妇被当场格毙，这女娃在伤害多名官差后被擒，遭知县判处淫妇应
' s) z$ w1 M+ _9 E2 W# v　　惩的木驴之刑。
　　本来觉得同情而窃窃私语的群众，听了这些话，同情转为愤怒，纷纷拿起手
　　边的鸡屎、马粪、石头，往木驴上的女娃儿掷去，近一点的甚至吐口水，没几下
5 L: u6 d% G+ C3 \6 k# I& k& j　　便将小阿翠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白洁梅心痛如绞，但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有一丝恐惧，而这时，她瞥见儿子
　　脸色发青，握紧拳头，手臂不自主地颤抖，显然心情激动已极。
　　知道儿子触目生情，想起了令一件让母子二人心碎的往事，白洁梅登时心软，
　　悄悄握住儿子右手，柔声道：「我们回去，别看了。」
　　「不，我要看到最后。」一反平时的儒雅相貌，宋乡竹咬牙道：「福伯一家
2 w& m$ K- `7 ]8 j　　是给我们害的，我要把阿翠受的苦全烙在心里，每次练武都要想起，将来狠狠地
　　击杀袁贼，给他一个最痛苦的死。」说着，男孩的脸上，露出一种下定决心的表
2 [$ l7 b0 D) @5 F" a8 w6 b　　情。
　　儿子青筋暴露的切齿神情，白洁梅心中一颤，但他能立定复仇志向，又使她
　　觉得安慰。当下也不再说什么，静默立在一旁，注视四周，提防有官府鹰犬用引
0 f4 r. _# X: r9 q　　蛇出洞的伎俩。袁慰亭的这招非常狠毒，官差虽然只说自己母子与这家人有勾结，
　　但如此一来，任谁都会相信自己母子是欢喜魔教的教徒。
. V  |( m" S' v+ d8 o! F+ `$ {　　时间渐渐过去，小女娃的哭嚎声变得低沈，铁棍每次后退，出来的成了大蓬
) Q- p1 f  c. w6 K1 a& p9 T+ F　　污黑血块，到最后，甚至夹杂着血肉碎块，那是腹内脏器破裂，黏在铁棍上，伴
  C$ x9 m" j+ A　　随抽插时流出，到了这地步，女孩的命也迈入终点了。
8 l" y+ D2 _' v( L, b　　阿翠死了，小小的身躯瘫在木驴上，却因下身铁棍的支撑，没有倒下。
' C, `  |1 ^9 {1 ?# \& q- J  T8 }　　洁梅默默为福伯一家祝祷，斜眼瞥见身旁的儿子，似乎突然变得压迫感十足，
　　难过中也感欣慰，这忠仆一家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