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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女烈] 梅英的故事9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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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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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绑缚刑场游街示众 风雨交加献身革命

   “哗啦啦。”牢门被打开了,昨晚给我们送饭的那个乡丁又来了。他提着一个挺大的食盒,把一层层的盒子摆在地上。小刘惊喜地发现,今天给我们送来的是白米饭,还有带肉的炒菜。“吃吧,吃好了,该上路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关上牢门走了。
   我们三人互相对视着,三双戴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怕什么,先吃饱了再说。”小刘是个乐观主义者,坐下捧着饭碗就吃起来,昨天没吃到肉,让小刘心里很不痛快,今天看她吃地那么香,真羡慕她。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默默地吃着,心里在想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是在拍戏,但紧张地心情还是让我心里砰砰直跳。等我们吃完饭,剧务走了进来,他打开了小刘和李雪的手铐,转身出去。但是并没有摘下我的手铐,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女服装师走了进来。
   “今天要拍摄赴刑场的戏,我来给你们身上装炸点。”说着她递给李雪一件白旗袍:“把身上那件受刑穿过的蓝旗袍换下来吧,导演说白旗袍中弹后鲜血流出的效果更好。”接着服装师又说:“我把导演的意思告诉你们,今天拍戏李雪就不要讲话了,因为昨天的辣椒水已经把她的嗓子灌哑了,李雪要用眼神形体去表演,难度虽然大但效果会更好。”李雪接过旗袍点点头。
   服装师趁李雪换衣服,开始给小刘身上装炸点了。她先把小刘的红花大襟衣服后面撩开,把一个香烟盒大小的控制器绑在小刘后腰上,接着在小刘的左胸, 肚子等处贴了三个炸点。(炸点是影视术语,通过控制可以爆炸,把外面的红颜色血包和衣服炸破,红颜色从炸破的衣服中流出,非常像人中弹流血的样子。
   为了防止演员受伤,在靠皮肤那一面有保护板。)服装师把小刘身上的炸点贴好,接着将细细的导线插到小刘身后的控制器上。“行了。”服装师让小刘扣好大襟衣扣,活动了下胳膊,看看没什么问题,这才来到李雪跟前。
   李雪换上那件白旗袍显得更加秀丽了,只是昨晚没睡好觉,脸上略显苍白,这也许更符合她今天扮演的角色。服装师在李雪的大腿胸脯肚子上贴了五个炸点,这意味着她要连中五枪才倒下,我看李雪在默默地沉思,可能是在琢磨怎样演好英雄的最后时刻。
   服装师看我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铐着的双手不停地在大襟衣角上搓揉着,就笑着说:“梅英,你别紧张,今天没有给你贴炸点,是因为剧情设计梅英陪法场没有牺牲,但梅英事先不知道这一切,以为是和难友们同赴刑场,导演希望你能演好这段戏。”说完,服装师叫剧务进来,给小刘和李雪重新戴上了手铐。
   一阵沉寂。
   牢门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着,“哐啷”一声,铁门打开了。两个乡丁出现在我们面前。“李雪出来。”乡丁大声吆喝着。
   李雪默默看着我俩,戴铐的双手和我们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神露出坚毅的光芒,然后转身拖着“哗啦啦”的脚镣,吃力地走了出去。
   “刘晓琴出来。”乡丁继续大声喊着。小刘表情坚毅镇定,和我握手告别,趟着脚镣昂首走了出去。
   “梅英出来。”乡丁最后喊到我的名字。我吃力地拖着脚镣,一步一挪地向外走去。“叮呤当啷”脚下粗大冰冷的镣环,拖在地上碰撞着发出清脆地响声。我两只手被死死铐在身前,胳膊一点也使不上劲,只好用力扭着腰跨,吃力地拖着两脚间的粗大铁链,岔着双腿一左一右的往前挪着步子。那个乡丁看我吃力走路的样子,使劲在我身后推了一把。
   “磨蹭什么?一会儿到阎王爷那去报到吧!”说完就是一阵“哈哈”的狂笑。
   “革命者是杀不完的!”我踉跄着勉强站住,用铐着的双手捋了捋眼前的头发,昂起头大声说着。
   这时祠堂前已经站满了被敌人驱赶来的群众。“听说今天要杀三个女共党!”我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着。“是啊,造孽啊,她们全是为穷苦老百姓谋幸福的好人啊!”
   阴森的祠堂大门口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乡丁。“把梅英和她的同党押上来!”祠堂内传出沙哑地喊声。
   “哗啦啦,哗啦啦。”在一阵沉重地脚镣声中,我和李雪小刘走进昏暗的祠堂。迎面看到的是两边持枪列队的乡丁,像鬼火一样的煤油灯下,照着供桌前一个穿着黑色警察服的男人。
   只见他打开手中的卷宗,念到:“查赤匪队长梅英,纠集刁民,强夺豪绅钱粮,扰乱社会,乃当地大患。为保一方平安,依中华民国之法典,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说完,他一挥手,立刻上来两个乡丁,打开手铐,将我的胳膊按住。接着身后的一个乡丁将双股麻绳搭在我的后脖领上,开始五花大绑。
   我挣扎着高喊:“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这群狗强盗,红军会给我们报仇的!”两旁的乡丁死死按住我的肩膀胳膊,还用脚踩住我的脚镣链子,让我动弹不得。
   尽管我拼命挣扎,但麻绳还是顺着我的肩膀胳膊手腕继续缠绕着。接着两边的乡丁一使劲,我的胳膊就被反剪到身后,手腕立刻被麻绳死死地勒住了。我感到绳子穿过脖后的绳套,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两旁的乡丁就把我的双手使劲向上一托,一阵钻心的剧痛从胳膊处传来。
   “啊!”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双手和脖后的麻绳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拉力勒着我的肩膀和脖后的绳索,我被迫仰头挺起饱满的乳房。
   就在乡丁给我上绑之际,那个警察继续宣读着李雪和小刘的死刑判决,接着就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手提麻绳三个人绑一个,把李雪和小刘也五花大绑紧紧地捆绑起来。
   纪德贵拿起供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斩签,讨好地递过去:“庞局长,您下令吧!”
   那个穿黑衣服的警察局长拿起朱笔,瞪了我们一眼,恶狠狠地在梅英、李雪、刘晓琴的名字上打了红勾,“啪”的一声,将三块斩签扔到我们面前。“押出去,游街示众,这就是游击队的下场!”说完一甩手,出去了。
   纪德贵捡起地上的斩签,来到我们面前晃荡着:“好好看看自己的招牌吧,一会插到身后就看不着了。”说着他拿着一块三尺多长的木头斩签,站在我面前念到:“毙赤匪首领梅英。”我看他那副得意洋洋地样子,一扭头,懒得看他。
   “一会儿就要出去见乡亲们了,我得好好打扮打扮你啊!”说着纪德贵转到我的身后,将斩签下面的木头棍使劲插到我脖后的绳子里。我感到脖后一紧,那硬硬的木牌紧贴在后背上,后脑勺也被斩签咯了一下。“嘿”纪德贵接着使劲把斩签往下一按,那根硬木棍一下插到我反剪的手腕处,勒紧的麻绳又带来一阵疼痛,我忍不住双肩向后,头也往后仰了一下。接着纪德贵把我脑后的牌子扶正,又用一段麻绳将斩签和我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毙赤匪刘晓琴。”“毙赤匪李雪。” 纪德贵拿着斩签一个个念着,分别把木牌插到了她们身后。
   “走,”纪德贵使劲推了李雪一把。李雪踉跄着,铁镣绊着双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我看到李雪白旗袍的肩膀胳膊被棕黄色的麻绳紧勒着,丰满而坚挺的乳房高高地挺起来,头顶一尺多高的斩签上,用墨笔写着毙赤匪李雪几个大字,其中李雪名字上还被打了个血红的大勾!李雪紧咬着嘴唇,我望着她那坚毅的眼神,仿佛听到她正在呐喊着自己的心声:“为革命,李雪不惜抛头颅,洒尽一腔热血!”我俩默默地用眼神互相鼓励着,去迎接最后的斗争!
   小刘不服气地使劲扭着身子:“别推,我自己会走!”然后昂首挺胸,拖着脚镣“哗啦哗啦”走了出去。
   我们三个刚出祠堂,四周的群众马上就围拢过来。“乡亲们,反动派的屠刀吓不倒我们,革命自有后来人,红军会给我们报仇的,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倒还乡团!”我昂着头使劲喊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一下子乱了,后面的纷纷向前涌来。最前面维持秩序的乡丁慌神了,拿着枪使劲横在人群面前。“啪 啪 啪”纪德贵拔出手枪朝天连放三枪,骚乱的人群才逐渐平静下来。“今天枪毙女赤匪,那个敢乱动,老子先毙了他!” 纪德贵疯狂地喊叫着。
   “那个穿蓝花大襟衣服,五花大绑趟着脚镣喊口号的就是梅英,听说是个了不起的女游击队长。”我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着。“多好的闺女啊,死在这帮坏蛋手里,太可惜了。”“是啊,听说她们受尽了大刑折磨,一个字也没招,真是好样的!”乡亲们的议论,让我们感到非常欣慰,革命的火种已经在群众心中点燃!
   我们三个昂首挺胸穿过铺满青石板的镇子街道,被带到后山的一片树林前。天色阴沉,不时飘落下的雨水打在脸上,仿佛老天也在为我们哭泣。纪德贵站在我们面前,晃着手中的驳壳枪说到:“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说出游击队的藏身地点,就饶你们不死!”
   “呸!狗强盗,瞎了你们的狗眼,游击队是剿不尽杀不完的,革命的洪流最终将摧毁你们的反动统治,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我昂着头大声回答到。
   “准备射击。”纪德贵朝我们身前一排乡丁命令到。
   “哗啦啦”响起一阵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
   “举枪,瞄准。”面对着眼前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我们三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
   阵阵狂风迎面刮来,越下越急,凤吹散了我们的头发,雨水淋湿了我们的头发,湿漉漉的秀发粘在脸上。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小刘使劲挺起胸膛带头喊了起来。“打倒还乡团!”“红军万岁!”我也昂着头使劲高喊着。我看到身旁的李雪脸憋的通红,使劲张着嘴,但发不出声音,眼睛里露出对敌人仇恨的目光。
   “啪,啪啪啪”一阵密集的枪声响了。
   我右侧的小刘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她侧身蜷着腿,脸耷拉朝地,反剪绑在身后的双手微张,好像要去抓住什么东西,她痛苦地两脚不停抽搐,脚镣链子“哗啦啦”的响着。一股鲜血从中弹的腹部流了出来,随着雨水流向了青青的草地,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你这个笨蛋!” 纪德贵使劲把身边的乡丁推开,提着驳壳枪走了上来。他先朝我“嘿嘿”地冷笑了一下,接着就把小刘的身体翻了过来,我看到小刘的头无力的歪在一边,眼睛微微张着嘴里也流出鲜血,压在身后的胳膊好像在动,是想挣脱绳索的捆绑,她微微睁着无神的眼睛,嘴唇颤抖着,似乎是想和我说话。
   “小刘。”我悲愤地喊了一声,跪倒在她身旁,俯下身去想听她说什么。
   “早干嘛去了?” 纪德贵恶狠狠地把我推到一边,举枪对准小刘的饱满的左乳房“啪”补了一枪。小刘左乳房一颤,左乳房的衣襟立刻炸出一个铜钱大小的弹孔,殷红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将肩膀腋下胳膊上的麻绳全染红了。小刘头偏向一边,一动不动了。“小刘,小刘”任凭我怎么大声呼喊,她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这群狗强盗!”我背着双手愤怒地瞪着纪德贵喊到。纪德贵瞟了我一眼,仰起驳壳枪,吹了吹枪口上的硝烟,又去查验李雪的尸体。
   就在小刘中弹的同时,李雪的大腿和身上也被射进五颗子弹。前两枪击中了李雪的大腿,她摇晃了一下,右腿使劲向前趟了一步,“哗啦啦”的铁镣发出凄惨的响声,李雪挣扎着勉强站住,慢慢抬起头,怒视着开枪的乡丁。仿佛在说:“这群笨蛋,枪法太不怎么样了,你们打吧!”接着李雪使劲绷着反剪的胳膊,用力的挺起了乳房。
   后面三颗子弹分别击中了李雪的腹部右乳房和左乳房,雪白的旗袍立刻被炸开三个大洞,鲜血瞬间染红了旗袍的前襟。李雪再也坚持不住了,仰面倒在山坡的草地上。我看到突突的鲜血不断从李雪饱满的乳房上冒出,顽强地生命力支持着李雪最后望着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纪德贵走过去踢了李雪一脚,见李雪没有任何反应,就将手放到她的鼻孔处,确认没有呼吸了,这才放心地把枪插进腰里。
  “李雪!小刘!”我跪在她们面前大哭着。风夹着雨水不断抽打在我的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泪水和雨水搅在一起,模糊了我的眼睛。
   纪德贵叫两个乡丁使劲架着我反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第十二章 镣铐重镣押送县城 千钧一发死里逃生

   “今天便宜了你!刚才接到县党部的命令,要把你押到县城去执行,杀一儆百!”说着纪德贵走过来,把我头顶上的斩签拽正:“可惜啊,这个“毙”字就要换成“斩”字了,这下好了,可以看到梅英美丽的人头落地了。”
   听到他那恶狠狠地说语,让我心头一震。李雪和小刘已经离我而去,为革命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我使劲趟着脚镣往前迈了一步,挺着胸,昂着头大声回答他:“反正也是一死,为革命甘愿撒尽一腔热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你们任何残忍的刑罚也吓不倒革命者!”
   “好啊,咱们走着瞧,先把她押回牢房。” 纪德贵对我身边的乡丁喊着。
漆黑的夜晚,牢房里只有我孤身一人靠墙坐在草堆上。沉重的脚镣没有摘掉,双手又被砸上了一副十多斤的手镣。虽然重了些,但比起昨天戴的那种紧箍双手的土铐还是稍微舒服了点。
   “哗啦啦”随着手镣铁链的碰撞声,我吃力地抬起双手,捋了捋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这时眼前又浮现出小刘和李雪中弹后倒下的悲惨情景。不知道怎么的,昨晚我们一起吃饭聊天的景象,她们的音容笑貌总是在我脑海里闪现。
   触景生情,让我忍不住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悲痛的泪水打湿了我的大襟衣裳,这一晚我彻夜未眠。
   清晨,在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中,牢房铁门打开了。一个乡丁站在我面前喊道:“梅英,出来!奉上司命令,今天押你去县城!”我将手镣上沉甸甸的铁链捧在手里,吃力地挪着双脚走出牢房。
   “告诉你,今天我们几个押着你去县城,路上老实点。”那个乡丁恶狠狠地对我说着。我知道这里距县城有十几里山路,难道就让我拖着这20多斤的脚镣走着去?乡丁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们几个算倒霉了,陪着你挨晒不说,你慢腾腾地还不走到天黑去。”看来我今天将面临一场痛苦地折磨。
   我知道这是敌人的一个罪恶阴谋,妄图把我当成诱饵,引诱游击队半路来解救我。因为我戴着沉重地死镣和10多斤的手镣,就是把我解救了,一时半会也打不开。而我又不能跑,只能慢慢地走,这样就会成为游击队的负担。别看只有四五个乡丁在押解我,但是大队的敌人随时都会出现。
   我相信,同志们是不会上敌人当的。但我要做好艰苦地准备,趟着20斤的重镣走完十几里的全程。
   在乡丁的押解下,我们上路了。
   一米多长的手镣铁链,有10多斤的分量。双手下垂,手镣上的铁链不断在小腿前磕绊着。由于今天要长途跋涉,乡丁们也懒得催我,让我拖着脚镣一步一步慢慢挪着步子。我也知道,今天我面临地将是严峻的考验,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急,慢慢走,争取别让脚镣过早地把脚腕磨破,否则后面那十几里的山路比坐老虎凳还难受。
   估摸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镇外的半山坡上。回首望去,远处那片小树林历历在目,昨天就是在那里,李雪和小刘被还乡团残杀倒在了鲜花丛中,鲜血染红了家乡的土地,现在我仿佛又听到了小刘那坚强地喊声:“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又看到了李雪那坚毅的目光。“烈士们安息吧,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要继续去战斗!”
   “走!”身后的乡丁用枪托狠狠地砸到我的后背上。“哗啦啦”沉重的脚镣绊着我迈不开步,上身踉跄着,我使劲张开双臂,两手间的铁链“哗啦啦”的响着,我摇晃了几下,身子才勉强站住,扭回头愤怒地盯着身后的乡丁。
   “算了吧,她一个女人,戴着这么一身的镣铐,恐怕有30多斤吧?还要走这么远的山路,也挺不容易的。你把她弄趴下了,还不得咱们哥几个轮流抬着她?天黑前把她押到县城,咱们就算交差了。”另一个乡丁点燃一根烟卷说着。
  “幺哥,你说得对!”推我的那个乡丁也不那么横了:“咱们歇会吧,中午赶到李家镇就不晚。”说着,他抱着枪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几个乡丁围着我坐下,看我坐在地上用双手使劲揉着发红的脚腕。“当什么游击队长?受这份罪。”那个幺哥看我吃力搬动着脚上的粗大铁链,就一边抽烟一边说着。“为了广大穷苦受压迫的老百姓得解放,吃苦受累流血牺牲值得!”我头也不抬坚定地说着。
   “得了,得了,严刑拷打都没让她开口,你还和她磨什么嘴皮子,明天到县城,咔嚓一下子,看她还嘴硬。”推我的那个乡丁用手在自己的后脖子上做了个砍下去的动作。
   “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女人,明天就要当众斩首,你不怕吗?”那个幺哥还再追问着。
   “怕什么?我们革命者为劳苦大众甘撒一腔热血,怎么都是个死,红军会给我报仇的!”我把手镣的铁链抓在一起,挣扎着站了起来。
   “嗯,好样的,明天我给你送行。”幺哥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碎一挥手:“走。”几个乡丁都跟着站了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我捧着手上那堆铁链,拖着沉重脚镣,开始往山上走去。
   这是一条走驴车的山道,坑洼不平的小路上到处是裸露的青石。脚镣上的铁链碰到山石上,发出“叮呤当啷”地响声。那五节巴掌大的粗壮镣环,已经被磨得光亮亮的,走起路来铁碰铁,发出阵阵清脆的镣声。我吃力的岔着双腿挪着步子,镣箍咯在脚腕上带来阵阵疼痛。
   最让我难受的是脚间的那几节沉重的镣环,水管子那么粗细的铁链总是绊着双脚。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再加上脚下的铁链磕磕绊绊地,一不小心,就要被绊倒。
   我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双手还要捧着手中那10多斤的手镣链子。随时准备张开双臂去抓住路边的树枝草根,否则就可能滚下山去。
   乡丁也怕我摔下山去,不好交代,就取出一根麻绳栓在我的腰上,前后各有一个乡丁牵着,一方面怕我掉下去,另一方面也怕我跑掉。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李家镇,这里距县城只有五里多地了。
   乡丁们用麻绳把我捆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两个站岗,其余坐在路边的小摊上吃喝起来。
   过路的老乡都围拢过来。“这是游击队长梅英,明天要在县城开刀问斩,大家都去看啊!”乡丁们吆喝着。周围的老乡们全都摇头叹息。
   好心的女摊主拿来一个窝头喂我,站岗的刚要阻拦,幺哥发话了:“让她吃吧,你把她饿晕了,下午更走不动道了。”六十多岁的女摊主看我脚上那沉重的镣箍已经将脚腕磨出了鲜血,心疼地流下了眼泪。“你就是戴着这么沉重的脚镣走了半天路?”我点了点头。
   “真是造孽啊!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她边擦眼泪,边将一块破布缠在了我的镣箍上。
   “再坚持坚持吧,还有五里路就到县城了,可那是鬼门关啊!”
   “谢谢您,大娘,什么也吓不倒我,我一定能坚持到底!”大娘嗯了一声,低着头走了。
   乡丁们吃饱喝足了,又押着我上路了。
   转过山脚,我们来到了一条小溪前。下午的太阳又毒又晒,身上的蓝花大襟衣服已经让汗水湿透了,看到了眼前的溪水,我使劲趟着“哗啦啦”的脚镣走过去,趴在水边舒心地喝了起来,那甘甜的泉水让我精神了许多,甚至还有心思就着水边的倒影去梳理一下弄散的短发。
   我发现身后的乡丁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其中那个幺哥还不时看着我“嘿嘿”的奸笑两声。
   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样子,我暗自提高了警惕。前面两个乡丁脱鞋淌着溪水走过去,我也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举着布鞋光脚迈进河里。脚腕的伤口一着水,立刻引来一阵剧痛,我晃了晃身子才勉强站住。河水里立刻泛起一股鲜红的血水,我忍住疼咬牙坚持着,在齐小腿深的河水里,拼命向前走着。
   乡丁们躺在岸边树林里休息,幺哥悄悄来到我身后,趁我坐在地上穿鞋的功夫,突然扑到我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我边躲边高喊着。
   “哈哈,多漂亮的娘们儿,明天脑袋就要掉了,多可惜啊!今个让我们快活快活吧!”幺哥一脸的无赖相,伸手要解我的大襟衣扣。
   “滚开!”我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勇气,推开他的胳膊,使劲站起身来,捧起手中的铁链,狠狠地向那个坏蛋头上砸去。
   “哗啦啦”一阵铁链声响,接着“哎呦”一声,幺哥的脑门被我手镣的铁链砸中了,我看他使劲用手捂住头,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给我上!”幺哥捂住脑袋疯狂地叫着。几个乡丁立刻就围了上来。
   “你们敢!再要非礼我立刻就死给你们看!”我捧着手镣大义凛然地站在他们面前高喊着。
   “别,别别,梅英队长息怒。”乡丁们看我真要咬舌自尽,吓坏了。
   “幺哥,她可不能死啊,否则县太爷还不要我们的命啊!”幺哥没折了。
   “那也得把她的手镣锁上,要不太厉害了。”那个幺哥捂住头说着。
乡丁拿着一根铁链走到我的跟前,“梅英队长,咱们不伤和气,我们不再难为你了,但也给我们个面子,让我把你的手镣和脚镣锁在一起。”我看了看他手中的铁链,轻蔑地说到:“随便。”
   “那好,那好,”这个乡丁点头哈腰的,蹲在地上用铁锁和铁链将我的手镣脚镣锁在了一起。
   “请吧,”那个乡丁站到一边为我让开了道路。
   新加上的铁链和两个铁锁,让我感到手上的分量更加沉重了。由于现在手镣和脚镣锁在了一起,我不能再捧起手镣的铁链,只能是垂着双手往前走去。“叮呤当啷,叮呤当啷”脚镣伴着手镣铁链的互相碰撞声,在山谷里不断回荡。
   最后这五里山路,我是在万分痛苦中走下来的。由于长途行走,脚镣已经将我的脚腕磨得血肉模糊,幸亏中午小摊的女主人给我镣箍上缠了破布,但现在也已经被鲜血染红。我只能咬牙一瘸一拐地一步步挪,这五里路竟走了整整一个下午!
   黄昏时分,终于看到了人来人往灯火辉煌的县城大门,远处一队穿着黑色警服扛着长枪的警察走来。
   “是幺队长吗?”领头一个高个警察喊道。
   “是我们,是我们,可算到了。”幺哥喊着。
   “李队长,赤匪队长梅英押到,就交给你们了。”
   “好了,你们辛苦了,晚上庆元楼我请客。”那个伪警察队长拍着幺哥的肩膀说着。
   “把梅英押到县大牢去!”
   “是。”立刻四个警察站在我左右,押着我向城门楼走去。
   “叮叮当当”一阵斧头钉子的敲打声传了过来。
   原来在城门楼前的空地上,正搭起一个三尺多高的木台,几个木匠正在上上下下地忙活着。前方的城门洞上,悬挂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笼。
   “李队长,这明天行刑的准备工作全做好了吧?”幺哥讨好地问着。
   “嗯,准备好了,你看明天她的人头就要挂在这里了。”李队长指着城门洞上面挂着的木笼。
   “这回要好好杀杀这个女赤匪的威风。”伪警察队长背着手,盯着我恶狠狠地说着。
   警察把我带到县监狱的死牢里,摘下锁住手镣脚镣的铁锁。县大牢就是和乡下土牢不一样,中间是两米多宽的走道,两边全是由一根根碗口粗木栅栏隔出的牢房,警察在走道中间来回巡视着。
   我坐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搬动脚上的镣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脚腕,阵阵疼痛让我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梅英,有人探监!”警察的喊声让我一愣,这时候有谁能到这种地方来看我?
   随着“哗啦啦”的铁链声,牢房门打开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
   “小刘,李雪!”我惊喜地差点叫出声来。
   “嘘,”穿着蓝花大襟衣服的李雪示意我不要叫喊。“导演让我们来看看你!”仍然穿着红花大襟衣服的小刘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着,我们三个就像久别重逢的战友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原来这是导演特地安排的一场特殊体验!
   “我的真名叫沈雪,这次导演安排我再演一个角色,就是明天在刑场上解救你的红军战士。穿着蓝花大襟衣服的沈雪兴奋地说着。
   “啊呀,枪杀你的时候你演的李雪真好!昨晚上我那么想你们还痛哭了一场。”我不好意思地紧拉着沈雪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你也吃苦了,导演对你非常满意,希望能把明天那最后一场戏演好。”沈雪抚摸着我腕子上的铁链,激动的说着。
   这时候,小刘已经把带来的好吃的摆了一地。“来,快吃吧。那些演警察的打手不管我们。”说着,小刘开心地笑了。
   我们几个人又聚在一起,开心地吃着,有说有笑地度过了这愉快的夜晚。“好了,明天刑场上见!”沈雪和小刘隔着木栅栏和我摆摆手走了。
   “哗啦啦”拖在地上的脚镣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让我又想起了现在的角色:“明天就要拍完最后一场戏了,这是全剧的高潮,我一定全身心地投入演好。”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又一个清晨到来了。
   牢门“哗啦啦”地打开了。“梅英,该上路了。”两个穿着黑衣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一个打开我的手镣,另一个提着麻绳转到我的身后开始捆绑我。
   他先将手指粗的双股麻绳从脖后向前分搭在我前胸的两边,然后再从腋下穿回抽紧,这下披肩的麻绳成八字锁住了我的双肩。
   随后又将绳子在我两只胳膊上紧紧地缠绕了两圈,再将绳子在身后拉在一起。这样我的双臂被麻绳勒的使劲背向向后,乳房一下挺了起来。
   接着这个警察又将绳子继续向下分别捆住我的两个小臂和手腕,将捆左手的绳子从捆右臂的绳圈中穿过,将捆右手的绳子从捆左臂的绳圈中穿过,再在我身后将穿过胳膊的绳子水平拉在一起。这下我的双手在身后被绳子拽着分别向两个胳膊肘伸去,两手在身后被紧紧地反剪起来。最后他将捆住我双手的麻绳向上穿过脖后的绳子使劲向下一拉。
   “啊!”我被身上收紧的麻绳勒得情不自禁叫了起来。现在我已经被绳子紧紧的锁住了上身的各个关节,麻绳从脖后勒到前胸成八字锁住双肩,接着又从腋下向后绕住两只胳膊将双臂反剪。交叉捆住的两手被高高吊在身后,乳房不由自主的挺起来,头也被绳子勒得被迫仰了起来。
   随后另一个警察拿着写有“斩赤匪队长梅英”的斩签,使劲从我脖后的麻绳中插了进去,全身的麻绳又被勒紧了一道,大襟衣服肩膀和胳膊上的麻绳深深勒进肉里。我紧咬嘴唇,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任凭他们摆布,一声不吭。
   “走!”两个警察推搡着,押着我慢慢走出大牢。
   县城大街上站着一个身高马大的刽子手,他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大刀。这个家伙一米八的个头,膀大腰圆,光头包着一个红色的头巾。袒胸露怀斜披着一件红袍,一只袖子搭拉着不穿,故意露出他那粗壮的胳膊和肩膀,身上的胸毛又黑又密,显得是那样阴森可怕。
   两个警察将我交给那个刽子手,转身离开。这个家伙看到街上围观的群众都争着看我,就站在我身后喝斥着,催我快走。可我脚下拖着20斤重镣能一步步挪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走多快。那刽子手看我慢慢挪着步子实在不耐烦了,使劲在身后推了我一把。由于有沉重的脚镣绊着,我根本迈不开步。再加上双手反绑在身后也使不上劲,上身一个踉跄,险些跌到。幸亏我岔着双腿,拖着脚镣拼命向前淌了一步,才勉强站住。“哗啦啦”两脚间粗大光亮的镣链被我拽得乱响。
   不能就这样欺负我一个女人啊!不能让敌人这么猖狂!别看我五花大绑拖着重镣寸步难行,但敌人这样的折磨也压不倒我。我扭过身去愤怒地瞪着刽子手,想用我坚强的气质压倒他。
   “走!” 刽子手把手中雪亮的大刀晃了晃,朝我瞪着眼睛喊到。
   “看什么看,你还不服气?那你就先看看我手中的大刀吧,马上就知道它的厉害了,哈哈!”刽子手得意地冷笑着,让我听着浑身一颤。
   我见他手中拿着的这把大刀有二尺多长一扎多宽,看上去有十几斤重,锋利的刀刃让刽子手磨得寒光闪闪。要是抡起来肯定是削铁如泥,更别说是砍脑袋了,看来在他刀下死过不少冤死鬼。
   刽子手是极其残忍的,死囚在他的眼里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和他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如今我五花大绑将在刑场上成为他的刀下鬼,现在想松开反绑的双手和他们搏斗是徒劳的,我只得默默转过身继续吃力地向前挪着步子。   “勇敢的女游击队长太棒了!”人群中有人高喊着。
   “哗啦啦,哗啦啦,”铁链拖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凄惨地响声。人群中不时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乡亲们,不要难过,我梅英为了革命,为广大穷苦百姓得解放,死得值得!”我挺直腰板高喊着。
   从县大牢到城外的刑场,大街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持枪的乡丁和警察,乡亲们纷纷前来为我送行,大街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群众,我一路高喊着口号,走出城门。
   空地上已经用木板搭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四周挤满了人群。
   “走,”身后的刽子手又喊了起来。
   “害怕了吧?”他得意地说着。
   “怕死就不革命。”我坚定的回答他。吃力地把脚往台阶上迈去,“哗啦啦”随着脚下沉重脚镣的响声,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脚迈到了第一个台阶上,接着又咬牙坚持着,一步一步走到刑台上。
   面对下面一排排持枪的敌兵,周围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我镇定自若,挺胸抬头,大义凛然地站在台上。
   身后的刽子手喝到,“跪下受刑!”我根本不理会,反而直起腰用力的挺起乳房,展示出宁死不屈的姿态。
   这时有两个乡丁过来强按着我的肩膀使劲想让我跪下,我背着双手拼命抗争,死不下跪,并且不停地扭着身子挣扎着。头上的斩签来回晃动,脚下的铁镣也“哗啦啦”地响着,见到我临死前地拼命挣扎,引得台下阵阵骚动。
   一个乡丁用红托盘托着两碗酒走上台来,刽子手端起一碗酒来到我面前:“你不愿意跪下受刑,就先把这碗酒喝了,给你壮壮胆。”
   我愤怒地扭过头说到:“不用来这套,我不怕。”这句话可惹怒了刽子手,他竟掰着我的嘴使劲往里灌,我拼命甩着头抗争着,那碗酒全洒在我脸上和胸前,顺着脖子流到被绳子勒红的肩膀上,引起一阵火辣辣地疼痛。那个刽子手见我疼地直咧嘴也不屈服,气得把空碗啪地一声摔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你好好受受罪!”
   说完刽子手自己端起另一碗酒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酒“扑”的一声喷到刀刃上,据说这样的刀更加锋利,飞刀砍过,刀不沾血,犯人也没痛苦。
   刽子手晃着大刀对我说到:“姑娘,对不住了,咱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我也是吃这碗饭的,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今日你落得这个下场,与我无关。我刀下死过无数好汉,还没遇到一个女犯。今日轮到我给你掌刀,你就放心去吧,咱的手艺不会让你受太大的罪。从牢房到刑场我看你一路上没有一丝胆怯,俺敬佩你是个女英雄,也真心不愿意你受太大的罪。我劝你还是跪下受刑,这样我在后面从上往下挥刀也砍得准,你也痛快。你这么站着,让我往上挥刀我可没干过,一刀没砍下你的人头,你多受罪不说,也败坏了我的名声。”
   听完刽子手的话,才让我明白为什么过去都是跪下受刑。但我是坚强不屈的女游击队长,决不能给敌人下跪。我背着手吃力的往前挪了一步,沉重的脚镣在木板上拖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时我感到双肩被麻绳勒红的地方让白酒一浸出奇地疼,想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如今站在这人海如潮的刑场上,就是这样折磨我也不能屈服。
   想到这儿,我站直身子使劲昂首挺胸,大声地说到:“我们共产党员从来就不怕死,今天虽然落到你们手上,但什么样的酷刑也休想让我屈服,砍头不过碗大的疤,红军会给我报仇的!”
   刽子手见我没有胆怯,就继续劝说着:“姑娘,我是干这行的,人到这步就别再逞强了,反正是一死为什么不落个痛快那?你跪下受刑,我挥刀正好从你脖骨缝砍过,脑袋刷得就掉了,保你一点痛苦都没有。你要是站着,我一刀砍不下你的人头,败坏了我的名声不说,还要再给你补上一刀。那时你已经倒在地上,哗哗流血,还没咽气,你要继续受多大的痛苦啊!再说你站着就能体现出英雄气概啦?我这辈子砍了不少人头。告诉你吧,自古以来都是跪着受刑的,就连后人称之为女中豪杰的秋瑾,也是非常听从刽子手的安排,跪下受刑的。既然你今天已经到了这一步,就顺从听话吧,谁不希望痛快少受罪?”
   刽子手见我还不吭声,就威胁说:“告诉你,别想再逞什么英雄,到时候我一脚踩着你的脚镣,另一脚朝你的后膝盖一踢,你就乖乖地得给我跪下!这是我专治你这种不服人的绝招,怎么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我感到他在背后用手使劲把我往前一推,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我赶紧想向前挪一步,不让自己摔倒。谁知脚镣的铁链早已被他踩住,双脚根本动弹不得。接着这家伙又在后面朝我的双膝一踢,我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台上。
   就在我上身随着惯性继续向前倒下的时候,这家伙从后面抓住了我脖子上的绑绳,往后一拉。这下我不得不跪在台上重新昂头挺起了胸膛。
   看到刽子手这么几下麻利地动作,就把我按在台上做好了行刑的准备,台下立刻骚动起来。这时我双脚和反绑着的双手已经动弹不得。在这众人面前,只能跪着挺胸,接受砍头酷刑。想到眼前的处境,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悲愤地心情,害羞和不服的情绪让我涨得满脸通红。
   台下传出几声喝彩:“好样的!”我不知是夸我英勇不屈的精神,还是在夸刽子手整我的那几下动作。反正此时我也只能跪在台上任其摆布,无力反抗了。

“咚咚,咚咚”台上响起了催命的鼓声,一个沙哑的嗓子喊到:“奉县府之令,杀赤匪,开刀问斩喽!”“哐”的一声,一个小喽罗把一个木盆扔到我面前,这是准备接我砍下的人头。见到这情景,台下围观的人群紧张起来,骚动着不断往前涌来。
   最后的时刻到了。“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我跪在台上昂着头大声喊起来,“红军万岁!”“共----”还没等我喊出来,一大团破布塞到了嘴里。
   “我叫你喊,叫你喊,”旁边那个小喽罗边说边恶狠狠地使劲把那团破布往我嘴里塞,我背着手被噎得干瞪眼,仰着头“呜,呜”喊不出来了。
   “女赤匪,时辰已到,我不得不动手了。”说着刽子手上前拔掉我身后的斩签,“咣啷”一声扔在地上。然后挥刀举过头顶,我甚至都感到了脑后那寒气逼人的鬼头刀舞动带来的一阵凉风,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啪,啪”台下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枪响,我身后的刽子手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台上,手中的大刀也铛啷落地。随后四处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刑场上顿时一片混乱。我听到有人在喊:“红军来啦,快跑啊!”霎那间人群四散。
   穿着蓝花大襟衣服的沈雪提着驳壳枪从人群中一个箭步跃到台上。“梅英,快趴下。”她边喊边扑到我的身上。子弹“嗖嗖”地从我们头上飞过。“啪,啪”沈雪仰手击毙了两个冲上来的敌兵。“冲啊!”英勇的红军战士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剩下的敌兵望风而逃。
   沈雪掏出匕首,几下割断捆绑我的绳索,我们两个脸贴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胜利了。”幸福的热泪洒满了我们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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