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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烈小说 农民运动刘家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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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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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披锁带枷闹市示众 坚强不屈穷苦相帮

   看着刘溪忠他们远去的背影,这两个家丁好像松了口气,其中一个从腰间掏出烟袋,蹲在地上悠闲地抽起来,另一个凑过来把枪戳在地上问我:“梅英,你多大了?”“22。”
   “哦,你不是本地人吧?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这个家丁看着我蛮有兴趣地问着,我看他不像那种流氓二流子,而且还要跟着他们去镇上,所以也不想和他们把关系搞得太坏。
   于是我就回答他:“我在武汉读书,这儿是我二叔家。” 说完我将木枷靠在树上,让肩膀可以轻松些。
   “怪不得那。”
   这个家丁看着我说:“我们乡下上哪找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那天你带着小锁柱在路边抓蚂蚱,我一眼就发现你长相出众,回去和老爷一说,他非要见见你不可。”
   说到这儿,这个家丁看着我坏笑着说:“这不,马上就见着了。”
   听到家丁这么说,我才知道,那天我带着小锁柱在院门口玩时,远处盯着我的那个家丁就是他,看来,刘溪忠对我是早有预谋了。“那你怎么管你婶子叫娘啊?”这个家丁继续问我。我看他挺关心我的就解释说:“我在武汉的家人都不在了,到这里投奔我二叔,二婶对我特好,就认我这个女儿了。”
   “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肯舍身受罪为你娘来还债,真是个孝顺姑娘。”
   说到这儿,他看着我钦佩地点点头。接着,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们这个刘老爷可是远近闻名折磨女人的高手,你落到他手里可要……。”
   说到这儿,他看着我坏笑着说:“你就等着瞧吧。”接着,就“嘿嘿”地笑起来。看来这刘溪忠真是个臭名远扬的家伙,他手下的这些家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眼前这个家丁不怀好意地样子,我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这时,蹲在地上的那个家丁已经抽完了烟,他把烟袋锅子往树上磕了磕,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这次,这两个家丁也不再架着我了,他们让我走在前面,他俩在后面背着枪慢慢跟着。远处的东堡镇已经依稀可见了,所谓的镇子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村子,由于今天是大集,四周临近村子的人都集中到那里逛集市做买卖,靠近镇子路上的行人开始多起来。
   看到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脚步自然就慢了下来。身后的家丁却不断催促着,“少磨蹭,快点走!”
   一会儿和我聊天的那个家丁走过来,看我满脸涨得通红的样子就“嘿嘿”坏笑着说:“这就不好意思了,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让我们老爷给你用“猪鬃扎胸”的刑罚,你就什么也不怕了。”
   “猪鬃扎胸?这是什么刑罚?”看着眼前这个家丁坏笑的样子,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眼看集镇就在眼前我不往前走是不可能的,弄不好这个家伙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想到这儿,我鼓起勇气对他说:“别说那些不着边的话,走就走,怕什么!”说罢,我抬起头将双手向上托着木枷,使劲趟着脚镣朝前走去。
   “嗯,梅英还真是女中豪杰,怪不得老爷就喜欢你这样倔强的性格。”
   这个家丁在我身后继续说着:“想当初,苏三戴着木枷从山西洪洞县走500里到太原复审,今天你戴着木枷才走5里地,比苏三还差得远那!”
   这个家丁的话提醒了我,“当年苏三含冤戴枷走了那么远,一路上风吹雨打多少路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今天我也是含冤戴着木枷,刘溪忠想用这样手段当众戏弄羞辱我,逼我低头,办不到!我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一会儿,集市上那些穷苦的老百姓看到我这种样子是不会笑话我的,我要找机会揭露刘溪忠那丑恶的心灵,让大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乡亲们的同情会给我斗争的勇气和决心。” 想到这儿,我心里释然了,前面就是我和刘溪忠斗争的新战场。
   不一会儿,身后走上来几个挑着柴禾粮食去赶集的中年汉子,他们在后面老远就看到这两个背着长枪的家丁了,由于不愿意和他们走在一起,就在后面慢慢跟着,但是看到家丁总是慢吞吞地走着,就使劲挑着担子加快脚步想尽快超过我们,临近了他们才发现这两个家丁是押着一个戴着脚镣木枷的年轻姑娘。
   这场景让他们感到吃惊,超过我时都惊讶地回头看着,但是由于有家丁在我旁边,他们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这些人在前面挑着担子还互相议论着,肯定是在猜我是不是被民团抓住的农会共产党吧?”
   临近镇子了,前面出现三四个小锁柱那么大的孩子蹲在地头玩耍,旁边还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看着他们。当听到“哗啦哗啦”的铁链声,他们都转过身来呆呆地望着我。
   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让我想起了小锁柱,昨天还答应带他出去玩,可现在却戴着木枷走到这里。正当我脑里想着小锁柱可爱的样子时候,身后的家丁使劲推了我一把呵斥到:“愣着看什么,还不赶快走!”
   我扛着木枷拖着脚镣“哗啦哗啦”地往前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住,那些孩子见我戴着面板那么大的一个木枷,双手和头锁在木枷上,两脚戴着铁链被凶恶的家丁推搡着,害怕地围在一起看着我,其中一个男孩还惊恐地抱着女孩的大腿喊着:“姐姐我害怕。”
   小姑娘用手使劲搂住弟弟的身体,睁大眼睛看着我小声安慰弟弟:“别怕别怕。”孩子们目送我慢慢走过,又好奇地跟在我身后一起朝镇子里走去。
   小路到东堡镇前变宽了,还铺上了青石板,道路由北向南从镇中穿过,两旁是一家家的店铺,沿街挤满了做买卖的摊贩,他们大声吆喝着,显得整个镇子热闹非凡。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满街筒子全是人来人往的人群,当看到我被两个家丁押着走来,街道两旁的人们都惊讶地看着,并低声议论着。
   有几个识字的还朝两旁的人小声解释到:“这是借钱不还游街示众啊!”“是吗?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怎么也要戴上枷锁镣铐啊?”“是啊,就算是借钱不还也不至于戴着木枷大镣游街啊?”慢慢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密,见到镇子入口处乱哄哄的,很多做买卖的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这边围拢过来。
   家丁见人越围越多就耍起了威风,故意当着众人面对我推推搡搡地,还嘴里不停地高喊着:“快来看啊,这就是欠刘老爷家钱不还的下场!”
   我双手锁在木枷上不能摆动胳膊,被推搡着上身摇摇晃晃的,脚镣拖在青石板的街道上,铁链不断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人们看我戴着大木枷满头大汗的跌跌撞撞走来都不住叹息着:“这姑娘落到刘溪忠手里给弄这样,真是可怜啊。”看热闹的人们见我吃力行走的样子,都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突然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我发现了昨天在山上砍柴时捆绑我的那个坏蛋“二狗子”,他贪婪的眼光死盯着我,还不时往下咽口水。他见我戴着木枷脚镣的样子,竟趁旁人不注意,朝我做了一个非常下流的动作,来满足昨天在山洞里没有得手的欲望。
   见到这个家伙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我,气得我浑身热血一下涌了上来,别看我现在披枷带锁身陷囹圄,也决不能让这个家伙这样猖狂。想到这儿,我拖着脚镣疯狂地向他冲过去,想和他算总账,这个叫“二狗子”的坏蛋见我愤怒地要找他拼命,吓得转身钻进人群不见了。
   押解的家丁见我冲向人群,以为我忍受不了游街示众的羞辱想趁机逃跑,急忙追上来拽住我喊到:“戴着脚镣枷锁你还想往哪跑?给我老实往前走。”说着举起枪托照着我的后背就是一下,沉重地枪托狠狠地砸到我的身上,我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我被家丁殴打的惨景,人群中有人高喊起来:“欺负一个披枷带锁的女人算什么本事?”接着人群就乱了。旁边一位老大娘看我可怜地样子,赶快伸手拽起我悄悄说:“孩子,俺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可要挺住啊!”看着眼前这位大娘关注的眼神,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勉强摇摇晃晃重新站起来。
   家丁看我这样确实走不动了,就看看四周说:“就先在这歇会儿吧。”原来我们来到了镇子中间的一个小广场,这里有个戏台,是农村过年唱大戏的地方。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过年,这儿就成了赶集牲口马车歇脚的地方,这两个家丁把我押到一根栓马的木桩前,拿着麻绳穿过我木枷上的铁环栓到木桩上,和那些在这等着交易的骡马驴牛栓在一起。
   旁边有几个坏小子看家丁栓麻绳就“嘿嘿”地坏笑着问:“怎么,这姑娘也卖吗?”“卖?你买得起吗?”家丁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这群坏蛋哄得满脸通红,气地朝那个的家丁大喊起来:“你们说话放尊重点,我是替我娘来还债的,你们要是说话不着边,我就把你们刘老爷折磨我的那些丑事抖露出去,看你们老爷找不找你们算账!”
   这个家丁看我真急了,吓得直求我:“梅英姑娘,你别急,我们不乱说了,把你带到这儿是刘老爷的意思,在这是枷号示众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曾答应过接受刘溪忠的家法,只好不吭声默默地站在那里。时间长了,扛着十几斤的木枷让我真有些腰酸腿痛,我想蹲下歇会,可是木枷上的绳子系在五尺高的桩子上,根本蹲不下去,就这样我站在集镇的戏台前,在太阳底下晒着开始枷号示众。
   湖南八月底的气温仍然是又闷又热,我站在戏台前一会儿就晒得汗流浃背了。由于早上没喝水,太阳一晒嗓子干得直冒烟,嘴唇也干瘪口渴得不行,那两个家丁把我栓到木桩上就躲到树荫下呆着去了。我扛着十几斤的木枷站在那儿感到肩上的大枷越来越沉重,人如果长期用一个姿势站着很快就会感到很累,必须想办法活动一下身子才行。   可是木枷被麻绳栓在木桩上,我只能围着桩子慢慢绕圈来回走动,直走到背对太阳的位置,脸不那么晒了才感觉好些。就这样,我拖着脚镣围着桩子来回走动着,那些好心的乡亲们不忍看我遭受这样的折磨,都纷纷离去了,只剩下几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围在我身边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这时候,刘溪忠好像办完事了,和一个四五十岁穿着大褂的乡绅一起走来,他边走还边对那人说:“彭司令,我这刘家湾可就指着您这个“清乡司令”关照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些泥腿子反了天。”
   “嗯,那当然。”这个彭司令边走边说和刘溪忠来到我面前,他盯着我问刘溪忠:“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是啊,别看是个读书的女学生,说起话来可厉害呢!”
   “嗯,那你可小心点,从武汉那边过来的学生可别是共产党。”说完,这个彭司令盯着我看了起来,由于我双手锁在枷上挡住了脸,他就伸手到木枷上,想把我下巴抬起来仔细看看。
   见到这个彭司令不怀好意的样子,我戴着木枷使劲晃动双手转身躲开他,脚上的铁镣发出一阵“叮呤当啷”的响声。
   彭司令的手没能够着我的下巴,听到铁链响声他猛然一惊,发现我还戴着脚镣,就惊讶地扭头对刘溪忠说:“你行啊,居然还能给这姑娘戴了脚镣?看来还是你刘老爷厉害啊!”说完他又转脸对我说道:“呵呵,姑娘长得够俊的啊,看来你还真有点宁脾气,你们刘老爷让你披枷带锁了还是不服啊?”
   刘溪忠在一旁看我得罪了彭司令,就厉声喊到:“梅英,你别不识抬举,这是醴陵县清乡司令彭承美大人,他管着全县各乡清乡队的上千人马,杀人如同踩死个蚂蚁。”
   刘溪忠还要对我耍横,彭司令拦住他:“算了,算了,别误了我们的大事,过两天我去你府上拜访,好好领略下梅英姑娘的芳容。”说完,彭司令朝刘溪忠一拱手,带着卫兵走了。
   刘溪忠送走了彭司令,回来指着我说到:“这彭司令可是我们醴陵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是一个武汉来的穷学生,彭司令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要不是我今天带你到镇上来,你还没这个机会呢。”
   “呸!”我看着刘溪忠愤怒地回答他:“我就是这几天到你家来还债的,又不是你的佣人,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五天之后我就是自由人,你管不着我!”
   刘溪忠听到我义正辞严地回答,理屈词穷无话可说。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他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那好,你就别后悔,这五天之内我非要让你服服贴贴地,好好尝尝我刘家的各种刑罚。”说完,转身走进旁边的一个酒馆歇着去了。
   快到中午了,赶集的人群渐渐散去,我身边的那些骡马也被人牵走了,戏台前就剩下我和几个围着身边看热闹的地痞“二流子”,今天赶集算是让他们开了眼,这些人围着我不时说些挑逗难听的话,有一个还想伸手过来摸我的乳房,被我用木枷使劲一撞,疼得直咧嘴再也不敢伸手了。
   就这样我一直坚持到中午。看押我的家丁已经换了一拨,新上岗的两个家丁好像刚在酒馆里吃完饭,打着饱嗝抱着枪懒洋洋地靠着大树,看我站在戏台前被晒得筋疲力尽摇摇晃晃的样子就说:“你刚才又得罪我们老爷了吧?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一上午扛着木枷罚站的滋味也不好受吧?你要是跟老爷服个软,我就把你放开,带你进酒馆去吃饭。”他看我不理睬他,感到自讨没趣就坐到树底下打瞌睡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饭馆里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手端着一碗面条来到我跟前,他对看押我的家丁说:“刘老爷说给她放开,让她吃碗面条,怕她下午走不回去,还得让你们架着。”听到饭馆小伙计的话,那个家丁赶紧过来解开了栓在我木枷上的绳子,站了一个多时辰,我终于可以走到树荫下歇会儿了。
   我拖着疲惫的步子来到树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将木枷靠着身后的树干一点也不想动了。那个饭馆的小伙计把盛着面条的碗放到我面前转身就要走,我赶紧叫住他:“小兄弟,帮帮忙吧?”他回头望着我恳求的目光,见我双手锁在木枷上的可怜样子就点点头。
   回来蹲在我身旁,用筷子挑起碗中的面条送到我嘴里。温乎软软的辣味面条吃到嘴里很舒服,他看我大口大口贪婪地吃着,就问我:“姐,你是哪的人啊?”
   “我是刘家湾的。”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个小伙计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戴着个黑色的瓜皮帽,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式衣裤,肩膀上搭着个白毛巾。
   他挺耐心地端着碗喂我吃面条,还和我聊天:“我也有个姐和你差不多大,她对我可好了,可惜已经嫁人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思念的神情。“你姐常回家看你吗?”我问他,这个小伙计摇摇头,挺伤感地说:“她嫁到外县去了,很少回家。”
   看来这个小伙计把我当成他朝思暮想的姐姐了,他细心地用筷子挑起碗中的面条,一点点送到我嘴里,一会儿,满满一碗辣面让我吃得干干净净。
   吃了面条让我感到身上有力气也不口渴了,我感激地朝小伙计点点头。他看我吃得满头大汗,就用毛巾替我擦去脸上的汗水,悄悄问我:“姐,你犯了什么大罪?为什么要戴着铁链和木枷啊?”我看他好奇地样子,就扭头朝木枷两边的纸条努努嘴说:“我娘欠了刘家五块大洋,这是他刘家的家法,我来替娘还债受罚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甘心这样替你娘来受罪,真是个好人啊。”
   说完,小伙计收拾好碗筷,看着我恋恋不舍地小声说:“姐,你这几天真是受罪了,就忍着点吧,一切都会过去的,这些折磨人的坏蛋早晚一天要遭报应。”说着,小伙计和我招招手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让我感到穷人真是心连心,刘溪忠压迫人民激起的怒火早晚有一天要爆发,这帮恶棍们横行霸道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这时,刘溪忠已经吃饱喝足了,他剔着牙晃荡着身子走出饭馆朝街上看了看,发现集市早已散了,赶集的全回家吃饭去了。于是他坐上轿子,招呼家丁押着我朝回家的路上走去。刘溪忠让我走到他轿边,看着我说:“梅英,你看我们东堡镇的集市热闹不热闹啊?”他看我不吱声,就接着说:“这儿有我的钱庄和布店,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布店给你扯几身衣料,让裁缝给你做几身新衣服,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总穿着这么一身多土气。”
   我看着他没好气地说:“用不着,我们穷人就穿自己的衣服,告诉你吧,我穿的就是我桂琴嫂子的衣服。”刘溪忠听我提起陈桂琴,惊讶地看着我,仔细打量着我身上穿的那件蓝印花大襟衣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看来你娘还想着她那个闹革命的儿媳妇,告诉你,你们这群泥腿子别想造反,否则,你的下场比桂琴还要惨!”
   说到这儿,刘溪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厉声对我说:“梅英,我看你读书识字,长相也不差,别跟那些共党农会搞到一起,否则我可对你们不客气。”说完,他又盯着我说:“你到我家来还债说话也快两天了,我照顾你还算不错吧?不过今晚我可得让你尝尝我刘家的厉害了,也要让你知道我刘溪忠不是好惹的。昨晚我看你受刑时挺能忍的,今天我就给你来几招狠的,让我也过过瘾呀!”
   说罢,刘溪忠看着我仰到轿子背上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刘溪忠那得意地样子,我知道越是到最后几天,他越是要疯狂对我下狠手,来满足他那阴暗扭曲折磨人的丑恶心灵,我也暗暗做好了晚上接受酷刑折磨的准备。

                              第八章 身披枷锁遭遇暴雨 深入地牢查看密道

   走出镇子,见到远处刘家湾的天边渐渐聚集了一片黑云,看样子一场风雨即将来临。刘溪忠怕遭雨淋,急着催促快点走,那些家丁就连推带搡的,在后面不断用枪托砸我的后背,我扛着木枷被推得摇摇晃晃的,趟着脚镣“哗啦哗啦”勉强走在刘溪忠轿子前面。过了一会儿,刘溪忠嫌我走得太慢,就叫队长留下两个家丁押着我,其余的人随着他快速朝刘家湾走去。
   留下的家丁自然也不愿意挨雨淋,但看我拖着脚镣确实走不快,就东张西望地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可是,从东堡镇到刘家湾中间是一大片稻田,根本没有可避雨的房子。
   这时候,回家的路已经走了快一半了,他们看到刘溪忠的轿子也走出很远了,这两个人就开始嘀咕起来,一会儿一个家丁过来对我说:“梅英,你又不是什么要犯,反正你戴着木枷也不会逃跑,我们催你也走不快,不如你自己慢慢在后面走着,我们先到前面村边的房子等着你。”说完,这两个家丁就甩下我,快步朝刘家湾走去。
   身边的人全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乡间小路上继续慢慢挪着步子。
   没有家丁在身边催着让我感到自由了,可是“哗啦啦”的脚镣和肩上扛着的沉重木枷提醒我还不是自由身。我抬头往远处望去,天边的乌云越积越多,刘溪忠的轿子已经快到刘家湾了,可我还要再走上两里多地才能进村,我想加快点速度,就使劲趟着脚镣走起来。
   戴在身上的木枷前面挺长的,除了双手锁在枷上,前面还突出半尺多木板,锁在脖子上的这块大木板正好挡住了前方脚下的视线,如果是家丁押着我走路,我只需看着前面开道的家丁背影走路就行,可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前面没有领路的,我要是快走就感到木枷挡着视线看不清路面。
   没办法,我只好走几步就将木枷向下倾,低头看看前面的道路,然后再举起木枷抬着头拖着脚镣往前迈步。就这样,我不时低头又抬头的走着,虽然速度快些了,可是脚下磕磕绊绊的,感觉随时都可能会被链子绊倒。
   走了一会儿,拖在身后的脚镣铁链刮到路边的石头上,还真差点把我绊了个跟头。我晃着锁在木枷上的双手,可就伸不出去,如果这样被脚镣绊倒肯定要摔个嘴啃泥。更严重的是,脖子上还套着个木枷,如果让那沉重的木板重重磕到脖子,那还不成了砍头啊!想到这样严重的后果,我不敢再冒险快走了,只好先站住喘喘气定定神。
   起风了,阵阵凉风迎面刮来,被汗水浸湿的衣赏让风一吹感到非常凉快,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被风刮得像大海的波涛,形成一层层绿色的波浪,映衬着远处翻滚的乌云,让我想起高尔基著名散文诗《海燕》中描写得场景,“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我默念着这些伟大的诗句,鼓舞着自己的士气,我知道自己披枷戴镣,不能像海燕那样展开臂膀去自由地飞翔,但是海燕那不畏风雨的精神却鼓舞着我,去战胜即将来临的风雨和地主恶霸疯狂地折磨。
   风越刮越紧,黄豆大的雨点“啪啦啪啦”砸到脸上,一会儿雨点变成了一根根从天而降的水柱,倾盆大雨把我的头发身上全浇透了。我在风雨中低着头艰难地前行,迎面刮来的狂风兜起木枷吹得我东倒西歪,泥泞的小路变成了流淌的小河,暴风雨中我顶着狂风拖着脚镣,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往前走着。
   突然,我的左脚踩进了一个泥坑里,泥水一下淹到了脚脖子,我试着想把脚拔出来,可是,烂泥嘬住了脚上的布鞋,要是在平常我会蹲下身子,用手帮忙把脚拔出来。可现在双手锁在木枷上,没人来帮我,只能自己使劲往外拔腿,我使劲用力,脚丫倒是拔出来了,可布鞋却留在了泥里。望着脚下的泥坑,我一筹莫展,双手锁在木枷上根本不可能去泥里捞鞋子,没办法,我只好光着一只脚继续往前走路。
   走没多远,右脚上的布鞋也陷进了泥里,我没办法弄出来只有光着脚往前走,雨过天晴了,我才光着双脚艰难地走到村边。
   躲在村头铁匠棚里避雨的两个家丁,看我浑身湿透光着双脚踩着泥水一路走来,就哈哈大笑着说:“梅英,你怎么连鞋都走丢了?这下老天爷让你来了个水饱,你也不口渴了吧?。”
   那个郭铁匠看我全身湿透被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就心疼地端了碗热水过来:“姑娘,快坐下喝口热水,别让雨水淋坏了身子。”说着,他把我搀到凳子跟前坐下,端着碗喂我喝了两口热水,顿时一股热流传遍全身,我抬起头看着老铁匠那慈祥的眼睛,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铁匠示意我在凳子上坐着,他拿起一条毛巾蹲到我面前,低着头默默替我擦去脚上的泥水,看到老铁匠这么热心,我感激地说:“不用了,一会儿还要走路,您就别擦了。”“孩子,擦擦脚你会舒服些,再说这铁链擦干净了你走路还能轻省点。”老铁匠边说边把脚镣链子也擦得干干净净。
   “姑娘,你戴着这脚镣走路还行吗?”老铁匠见我两只镣箍上缠满了布条就关心地问我。
   我看着老铁匠点点头。“别怕孩子,等过几天完事了,我保证给你把脚镣打开,不会很疼的,你就坚持再戴几天吧。”“嗯,谢谢您,那我走了。”说着,我站起身给老铁匠深深鞠了个躬,跟着家丁朝刘家大院走去。
   由于脚上的布鞋早已陷到泥里,我只得光着双脚走到路上。雨后的街道上还积存着不少雨水,赤脚走在冰凉的石头上,让我感到脚心又咯又冷,一股股凉气从冰凉的雨水中顺着脚心传来,让我情不自禁地往里抠着脚趾,总想让脚心离地远点。
   可是,光脚走路要想让脚心总不沾地是不可能的,毕竟平时穿鞋走路惯了,一下让脚掌挨着地走路,又凉又咯脚怎么能不难受呢?还有就是脚腕上套着的镣箍,上面被我缠满了厚厚的布条,本想走路时别让铁箍磨脚腕,没想到让雨水一泡布条吸进了不少水,让我感觉脚镣似乎又重了许多,铁镣拖在青石板上不断发出的“当啷当啷”响声,惹得路边不少村民都打开房门朝外观望着。
   我扛着湿漉漉的木枷,全身湿透,赤脚拖着脚镣疲惫地从村口走来,木枷上贴着的纸条在风雨中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刘溪忠站在大院门口的台阶上,看我一身泥水脏兮兮的样子,就对身边的家丁吩咐着:“看她湿漉漉一身泥的样子,别进来弄脏我的院子,你们先把梅英锁在街上晒干了再进来。”说完,他端着水烟袋转身回去抽烟了。
   “哎”那个家丁答应着,叫我坐在门前的地上。他拿着一个铜锁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伸手拽着木枷上的铁环,我坐在地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木枷被他拽着只得跟随向前倾着身子,让木枷靠近地面,没想到这个家丁另一只手提起我拖在地上的脚镣中间一节镣环,用锁将脚镣链子和木枷锁在一起。
   这下我坐在地上,木枷和脚镣锁在一块,根本站不起来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木枷上还装了个铁环,原来除了在东堡镇可以栓到木桩上示众,现在又可以和脚镣链子锁在一起,这样我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就是没人看管想跑也跑不掉。
   家丁给我锁好木枷就跑到站岗的家丁身旁,两人一块坐在大门屋檐下歇着去了。雨过天晴,太阳出来就是暴晒,刚才雨中冻得瑟瑟发抖,现在又在阳光下晒得满头大汗。我想躲却又无法走路,只得坐在地上用脚和屁股慢慢转着身子,把自己的后背挪向太阳,就这样我在阳光下又坐在当街晒了一个小时。开始我还能坚持用双手托着木枷,但后来又累又困被太阳晒得有些昏昏欲睡了,于是我索性将双脚叉开把木枷前端支在地上,靠着木枷睡着了。
   “嘿,醒醒,你真行,这样你还会睡着呀!”家丁走过来踢了一脚,我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他蹲下身把锁在脚镣和木枷上的铜锁打开,然后来到我身后用力将我从地上抽了起来。
   坐在地上迷糊了一个多小时,身上的衣服也晒干了,我这才随着家丁走进了刘宅。早晨给我戴枷的那个家丁打开了身上的木枷,指着西院的厨房对我说:“现在没事了,你帮着做饭去吧。另外记住了,晚饭后随老爷去后院的地牢。”说完,他提着两片木枷走了。
   现在我才感到自己有点自由的时间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厕所,然后来到刘妈和阿菊的屋子。离做晚饭还有段时间,她俩正在闲聊,见我光着双脚疲惫地走进来,就赶紧迎上来关切地问我:“从东堡镇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刘妈看我一身泥土的样子,就知道是刚才在大雨中淋了个湿透。
   她心疼地对我说:“梅英,这一天让你受了不少罪,我给你烧点热水洗洗吧。”刘妈说着就到厨房烧水去了。阿菊见我光着双脚坐在凳子上,拿出自己的一双布鞋走过来:“梅英姐,刚才下雨走路你的鞋肯定是陷泥里了,就先穿我的吧。”说着,她把那双黑布鞋塞到我的手里。
   受了一天的折磨,现在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真正体会到还是穷人心连心啊!我刚谢完阿菊,刘妈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梅英,快用热水洗洗吧,让雨淋了别伤坏了身子。”“是啊,看你一身泥的样子,我给你洗洗衣服去。”阿菊说着,把她自己的一件衣服递过来,拿起我脱下来的脏衣服出去了。
   看着眼前满满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让我心里充满了温暖,能用热水洗洗身上真是舒服啊!可惜戴着脚镣不好换裤子,只好凑合吧,我赶紧洗完身子,换了阿菊的衣服和布鞋,端着木盆刚想出去倒水,刘妈立刻接过去叮嘱我:“梅英,你都累了一天了,走路又不方便还是给我吧。”
   看到阿菊和刘妈前前后后为我忙活着,真让我心中万分感激,别看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我们已经像亲人一样,那个年代穷帮穷,地主恶霸越是欺压百姓,就越会在人民群众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人民反抗的情绪就像一堆干柴,早晚有一天会熊熊地燃烧。
   我拿着阿菊洗干净的蓝花大襟衣服,来到厨房搭在火旁烤起来,因为晚上刘溪忠给我上刑还要穿,阿菊正忙着做饭,见到我烤衣服就说:“梅英姐,我衣服还有那,这衣服你就先穿着吧。”
   我看着阿菊默默地摇了摇头,“怎么了?”阿菊看我挺沉重的样子,就奇怪地追问。我只好把家丁说晚饭后还要去地牢受刑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看着身上红底白花的大襟上衣说:“今天刘溪忠说晚上还要加倍惩罚我,真不知道这个坏蛋又会变出什么花样来,你这么好看的衣服,我不能穿着它去受刑,他们会用麻绳五花大绑把我紧紧地捆绑起来,要是给我上刑撕扯坏了多可惜啊。”听到我的回答,屋里一片寂静,几个人都默默无语了。
   吃完晚饭,我重新换上那件洗干净的蓝印花布大襟上衣,准备去地牢了。临走前我把阿菊借给我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她的被子上,对阿菊说到:“谢谢你,我该走了,鞋就让我先穿着,明天见吧!”
   阿菊和刘妈恋恋不舍地拉着我的手嘱咐着:“梅英,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但相信你能坚持下来,要是刘溪忠给你上刑时疼的厉害就喊出来吧。”“嗯”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屋子。
   天黑了,借着月亮和屋里映出的灯光可以隐约看清院子里的道路,趁着家丁还没来找我,我想自己先去后院的地牢里看个究竟,因为昨天去地牢时,我发现有两处黑洞洞的岔道,就想趁现在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我顺着厨房前的一条小道悄悄往后院走去,因为怕脚镣的响声惊动别人,我扶着院墙慢慢挪着双脚,让脚镣的铁链拖在地上只蹭出很轻的“叮铛”声。刘家后院平时很少有人去,路边长满了荒草,墙缝里藏着的几只蟋蟀不时发出“蛐蛐”的叫声,望着前面黑幽幽的东厢房,我想起里面那条通往地下的阴森地道,有些害怕了,但是,好奇心驱使我继续往前走去。
   东厢房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黑洞洞的没人,我摸索着来到昨晚刘溪忠开门的地方,发现墙壁上的那个通往地牢的暗门敞开着,隐约可以看到从里面透出来的昏暗灯光,灯光是从很深的地道里发出来的,一股股凉风伴着霉味迎面扑来。
   我不敢贸然这样下去,先侧着耳朵趴在门口朝地道里听了听,里面很静,好像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音,听了一会儿我感觉里面好像没人,就壮着胆子试探着往里走去。
   本来我想悄悄地进入地道,但往下走了几步,脚镣链子就开始不断撞到下层的台阶上,发出一阵阵“叮铛”的响声,这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传出很远,看来不可能再静悄悄地前进了。
   我想起家丁说过让我晚饭后到地牢里等着他们的话,心想就算是发现我进来也无所谓,怕什么,索性趁现在没人进去,好好把这个地牢里的情况摸一下,说不定日后还会有用呢?
   下到底层迎面看到的就是昨天通往刑房的那条走道,我记得旁边还有两个黑洞洞的岔道,于是就摸索着往那边走去,果然顺着滴水声我找到了一个岔道口,里面漆黑一片,隐约可以听到里面的滴水声。
   我扶着墙壁慢慢走进去,迎面不断有凉风吹来,走了五六米,一个铁栅栏挡在面前过不去了,我站在铁栅栏前借着身后地道传来微弱的光亮,慢慢看清了,前面是一个水牢,铁栅栏上还有挂着锁的铁门,不用说这就是乡丁队长对我宣读各种刑罚时说到的“水牢”。
   从水牢返回,我继续走到第二个岔道,里面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试探扶着墙壁往里走了十几米,前面好像还很深,但是什么也看不见,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好回来,一边走还一边想,“这条路是通往哪儿的呢?”如果手边有个火把或煤油灯什么的,我兴许会壮着胆子继续往前探个究竟,可是,前面是漆黑一片,万一要是有个陷阱机关什么的,我不是自投罗网吗?也许这是一条通往后山供刘溪忠秘密逃跑的通道吧?
   走出这条漆黑的通道,我又来到昨天给我上刑,摆满刑具的那个大厅,这里四壁凹槽内点着几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大厅中央刑架上搭着的两根麻绳,这时外面传来人说话走动的声音,乡丁队长带着几个家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发现我已经进来了,显得很惊讶的样子:“梅英,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怎么了?不是你们说让我晚饭后到这儿来的吗?”
   “呃,呃。”乡丁队长没词了,他盯着我问道:“你进来后都跑到哪去了?”“
   没去哪啊?我下来就直接到这里来了。”乡丁队长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我不该来吗?”我看着他很镇静地说:“那我现在就走。”说着,我就想朝外走。
   “站住!还想和我耍手腕,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想跑!”乡丁队长对身边的家丁喊到:“把她给我绑上!”
   “是”两个家丁答应着,一个去拿绳子,另一个过来就要撅我的胳膊,“你放开我!”我使劲甩开那个家丁的双手。
   看着眼前的乡丁队长大声说:“要绑就绑,我又不跑,用不着撅我的胳膊。”说着,我用手往下拽了拽袖子,整了整衣襟,将搭在眼前的头发梳好,从容地放下双手,高高挺起我那浑圆而饱满的乳房,等着家丁来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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