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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连载】不归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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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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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常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光线刺眼,他抬了眼皮朝窗外望,发现是雪地上,太阳的反光。
好久没有出过太阳了,冬天终于要结束了么?
常远愣了愣,阴霾的心情豁然被剥开了一个口,他转过身去搂顾枭,总觉得今天是个好兆头。
顾枭背对着常远,侧身躺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身上裹着被子,只露出柔软的黑发,常远去摇他,边摇边喊,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常远推了好久,顾枭才低声问了一句:"干什么?"
常远一听他冷冰冰的声音,就知道他早就醒来了,甚至可能比自己早醒很多很多。但顾枭的冷漠还是没有怎么破坏他的心情,常远去摸他的头发,孩子般的恳求:"今天出太阳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顾枭半天没说话。
常远知道,顾枭不出声,多半是说明他不愿意。常远抱着顾枭等了一会,终于觉得没戏了,便放开顾枭,难过而安静地重新躺回他的位置上。
"去哪里?"
常远刚躺下,身旁忽然传来顾枭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冷硬,但是常远立刻激动起来,"我想好地方了!很好玩的地方!"
顾枭从床上坐起来,平静而冷漠的看他一眼,便去了浴室。
该去哪里呢?
常远又倒回床上,抑制不住的兴奋着,脑子里想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但又马上否定掉。
其实他根本没想好去哪里,只是因为怕顾枭改变主意,所以才说已经想好了。对他来说,只要和顾枭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淋浴头里出来的水温很烫,顾枭身体的皮肤已经微微发红。
他双手撑着墙,把头埋进臂间,轻轻的颤抖。
昨晚那么肆意的享乐,那么放纵的情欲,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颂卉杰,或者,是背叛了十年来的坚持。
"就当我是宋卉杰,好吗?"
常远的这句话,当时几乎逼自己流出泪水。
十年太久了,而今后的路,还有多漫长?
仅靠着思念和回忆,是无法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他需要的是鲜活的身体,可以感觉到的热度,可以拥抱的温暖。
常远的话,点中了他心底最深也最绝望的希翼,所以在被蒙上双眼,仿佛有了一层保护之后,他就把压抑在心里的渴求全部寄托在了这个毁灭他人生的人身上。
竟然,仿佛真的回到从前。
可那只是昨晚,释放以后,清醒以后,就是十万分的懊悔和怨恨轮流来惩罚他。
顾枭低头站了好久,在抬起头来时,眼睛又微红了。
他取下淋浴头,熟练的卸掉上面的莲蓬,只剩下一个水根,便对准自己的后穴插进去。
常远的精液昨晚就留在里面了,当时太累了,极度的快感,又极度的悲伤,所以根本没力气再做清洗。
灌进一定量的水,取出水管,收缩括约肌让水和污物排出来。
这样的动作在这十年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羞耻感,屈辱感早就没有了,可这个早晨,顾枭难过得仿佛回到了在常远的床上渡过的第一个夜晚。

等顾枭洗完澡出来,常远已经收拾妥当了,见顾枭走出来,他的眼神立刻追上去,揉着爱意和小小的兴奋。
顾枭也恢复了平常的冷峻,他就常远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换衣服,穿鞋子,至始至终都没看过常远。
□□□自□由□自□在□□□
阳光很亮,走出门去的那一刻,顾枭看了一眼天空,微微眯起眼。而常远仍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侧面,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阳光下,积雪在慢慢化去,悄无声息,他多希望有一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恨和敌意也能就那么淡淡散去。
刚出几步,常远像想到什么,连忙去拉顾枭的手,顾枭便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不冷吧?怎么又不戴围巾?化雪很冷的。"
常远一边唠叨,一边连忙取下自己的围巾给顾枭围上,刚围到一半,自己到是先咳嗽起来,一会就咳得弯下腰去。
常远想起来,早上忘记吃药了,他刚准备跟顾枭说一声,想回去把药吃了,却见顾枭将围巾扯下来,丢回他手上,"你自己戴吧。"
"我"
常远刚想说回去吃药的事,可顾枭已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等咳咳等等。"
常远连忙追上去,他去扶顾枭的肩,想让对方走慢点,可他看见顾枭的脸那么冷漠,那么疏离,他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搭在顾枭肩头的手,也因跟不上他的步伐而滑落下去。
曾经,顾枭永远站在自己的身后,无论何时,只要回头都能看见他;可现在,两个人的位置已经换过来,顾枭总是一个人走在前面,好像随时都要离开他,而他的身后,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常远的咳嗽,照例是到了有暖气的出租车来才缓和下来,这一路走过来,他还以为自己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司机回过头来问顾枭,要去哪里。
顾枭转过头来看常远。
常远被他看得心虚,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只能囫囵的对司机说:"你往前开就是。"
常远怕顾枭知道了自己的小算盘,连忙又去偷偷看他,可顾枭已经把头转向窗外了,路边的柏树的倒影,在他的眼睛里飞快的往后退,反而显得他的目光看得远而空虚。
大概他对自己真的无所谓,常远收回视线,在心里幽幽的叹息。他甚至都觉得顾枭对他不仅不爱,而且连恨都不屑了,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激起他多大的反应。
可昨天晚上的顾枭,明明那么动情,那么漂亮。
难道他真是把自己当成宋卉杰了?可分明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说当成,就能当成的呢?
常远这么想着,心情又好了些,大概,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还好,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司机闷头往前开了半个多小时,几次回头来问常远要去哪里,可常远总叫他往前。其实常远这一路都在找适合下车的地方,但一直没找到。
忽然,一家火锅店从他眼前掠过。
去吃饭吧!正好两个人都还没有吃东西。
"停车。"
常远把车钱给了司机,便和顾枭一起往路边的火锅店走。
寒冷的空气中,火锅店里飘出的缕缕白烟似乎格外温暖而诱人。

第31章
顾枭站在火锅店仰起头看着那块招牌,他回头看了眼常远,没说话,但那双冷漠的眼却象在问: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常远有些尴尬地推着他进去,边走边说,"吃了饭再去玩,反正时间还早。这大冬天的,得吃点暖和得才行。"

两人选了张靠窗的桌坐下,常远叫服务员把菜单拿了过来,他点了几个菜,都是印象里顾枭筷子动得比较多的,然后又把菜单递给了顾枭。
"来,你也点些。"
顾枭默不作声地接过菜单,简单地看了两眼,轻轻地动了动唇,"够了。"
常远有些失望,可他仍着点了点头,"那我再叫点,昨晚你也累了吧?"
听见后半截话的时候,顾枭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去,他紧紧地瞪着常远,锐利的目光里满是憎恶。
他想起了自己昨晚常远诱使自己对宋卉杰的背叛,这让他忍无可忍,他恨常远,也恨自己。
常远不知道顾枭为什么反映这么大,他看见对方这样的脸色,自己也吓了跳。
可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顾枭的神态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他别开头,往窗外看,眼里又沉淀出了一泓宁静的琥珀色。

本来吃火锅是件热闹的事儿,常远身旁的几张桌子人们都是有说有笑地在喝酒吃菜,可这店里似乎只有他和顾枭象是走错了地方的,两人都闷不做声,甚至连表情都是同样木讷。
陆续端菜上来的服务员奇怪地打量了他们一眼,放下常远叫的啤酒就逃也似的地走开了。
"喝酒吗?"常远用起子开了瓶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顾枭面前空荡荡的杯子,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
顾枭正在烫毛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扑腾不已的火锅,忽然抬头看了眼端着酒瓶很是期待的常远,默默地点了点头。
常远终于微笑了一下,他殷情地替顾枭把酒斟满,结果漫出不少泡沫在桌上。
顾枭见状赶紧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口下去就是一杯。常远还要替他倒酒,顾枭却摆了摆手,从旁拿起了两支啤酒,一支放在另一支的瓶底,他猛地拍了下下面了那支啤酒的瓶底,上面那支的瓶盖立即受冲击飞了起来,漫溢出的酒沫顺着瓶身就洒了出来。
顾枭没有把酒倒进瓶里,他直接拿着瓶子就开喝,直到喝了一大口才放下酒瓶。他目光苦闷地看着常远,忽然厌恶着什么似地扬起了唇角,"我很烦你对我这样,很假,很恶心。"
好像是没意料到顾枭会这么直接,常远愣了下,尴尬地笑了下,把手边的酒又倒进了自己的杯里。
"要是我一开始就对你好些,你也不会觉得我现在是在作戏了吧?"
他抿了口酒,抬眼望着顾枭,丝毫没有半点怒气。
有些事儿,是自己做错了,现在想补救,过程是挺难的。换了自己,恐怕也不会信。
顾枭别着头也跟着笑了声,目光又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拿起酒瓶就开灌,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喝光了。
忽然顾枭啪地一声放下瓶子,起身就要走。
常远急了,赶忙也站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他死死地盯着顾枭,生怕这个人会一转眼就从自己面前消失,这种感觉让常远觉得很难受。
"去厕所。你要不要跟着来看我撒尿,少爷?"顾枭咧嘴对常远一笑,眼里既是不屑又是鄙夷,他看了满面纠结却难以出声的常远,冷笑着转身就往厕所去。

看着顾枭的背影不见了之后,常远才又坐了回去。
他没事人似的把一盘鹌鹑蛋都倒进了锅里,自己又夹了些肥牛肉起来,分好在自己和顾枭的碗中。
火锅店窗外的人行道人不少,其中很多都是成双成对地你挽着我,我靠着你。
常远觉得很羡慕。
他没意识地往嘴里塞着菜,嗓子忽然又痒得过分,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咳了起来。
顾枭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常远已经咳得脸都红了。他知道自己得去好好地看看医生了,可是又觉得就这么病着难受着也好,自己这点小痛,怎么比得上顾枭受得那么多年。
看见常远又在那里一副要咳出肺的样子,顾枭的眉毛轻皱了下,低头就瞧见了碗里多出来的菜。常远看他又闷不做声,以为他不高兴自己给他夹菜,心里一下都紧张了起来,可顾枭愣了几秒就把筷子拿回了手里,把碗里的菜痛痛快快地吃了。
常远胸口总算舒服了很多,他坐直身子,望着顾枭,费力地咳了几声才说出话,"多吃点吧,你最近瘦了好多。"
忽然,顾枭叹了口气。他又抬头看着常远,这一次目光里竟有些悲悯的意味。
这个男人看样子是真地想和自己重新来过,可惜,自己却没有再来一次的选择,就算有,自己还是会选宋卉杰。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卉杰。顾枭在心里默念着,目光很快从常远脸上移到了别处。

这顿饭又是在尴尬中结束的,常远有些后悔自己死磨硬缠地非带顾枭出来了。
即便是两人做了一晚上,自己也该知道顾枭的心究竟不是在自己这里的,想要和顾枭好好相处,还得慢慢来。
自己幻想的温馨场面,恐怕还在剧本里没演到。
可他却又不死心。
"吃完了,我们去我们去"常远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所承诺顾枭的"好玩的地方",可怎么也想不出来哪里会是顾枭喜欢去的。
"我们去公园吧。"常远轻声咳嗽着走近了顾枭的身边,顾枭已经在喝最后一口酒了。
顾枭诧异地看了眼常远,头又朝窗户那边转了过去,他匆匆地扫视了眼人潮涌动的外边,嘴角稍稍一弯,看起来象是在笑。
"随便。"
顾枭的回答还是那么不冷不热,可是常远却听得莫名高兴。他叫了服务员买单,而身旁的顾枭先一步就走了出去。

太阳还是暖洋洋的,常远眯了眯眼,挽上了顾枭的手,两人就这样一直默默地走到巷道的拐角。常远刚想和顾枭说天气这么好,干脆走去公园算了。可他还没说话,就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凭着这些年在江湖上混得经验,常远警惕地转了转头。
几个面相嚣张的年轻人已经笑着从后面走近了他面前,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袖口明晃晃地扎眼。
常远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可胸口还是给划了一刀,顾枭先是吃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扶了把常远,满脸戒备。
几个要杀常远的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纷纷亮出刀子寻求着速战速决。
常远盯着这些杀手,丝毫也没有畏惧。因为顾枭就在他身边。
"谁派你们来的?"常远摸了把胸口的血,阴冷地冲那些杀手笑。
可那些人什么也不说,拿着刀就把常远和顾枭往巷子里逼。
毕竟对方人多,常远又没带武器,很快他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身上给划了好几道口子。他有个意识就是赶紧逃,可顾枭却已经被另外两个杀手围住了。
常远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虽然就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来说,后面就是个转角,应该挺好冲出去的。
"顾枭,走这边!"他一面在墙角抓了根木棍防身,一边朝顾枭喊去。
顾枭利落地踢倒一个杀手,回肘又撞倒另外一个,急忙朝常远这边过来的时候背上冷不防被划了一刀。他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是习惯性地往常远的身边跑了过去。
"你走。"
看见面前这些虎视眈眈势必要取常远性命的杀手,顾枭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一起!"常远看了眼顾枭身上的伤口,顿时一阵难受,肺上一痛又让他猛咳不止。
就在他俯身咳嗽的时候,杀手们已经集体冲了过来,顾枭见势不妙,猛地挡到了前面,一脚就踢翻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可是接着第二个人已经又挥了刀上来。
常远还在自己身后咳得厉害,顾枭根本不敢闪躲,只好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刀。
他右肩一阵剧痛,可还是挥拳把对方打倒在地,其他的几个人见他伤得厉害,刚要再次趁势扑上来,忽然巷子口有人尖叫了一声,"杀人拉!快报警啊!"
几乎一眨眼间,那几个杀手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常远好不容易止住咳,抬头一看,顾枭正捂着自己的右肩,满手是血,脸色苍白。

第32章
"医生,他没事吧?"
常远身上缠着几条绷带,可他自己也没歇下,就站在一旁担忧地望着替顾枭检查伤口的医生。
替顾枭缠好绷带,医生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郑重地对常远说,"伤口很深,好了后有可能会影响以后右臂的使用情况,或许就不能做什么力气活了。"
顾枭静静地坐着,失血过多的脸色还是有些白,窗外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也黯淡了下去,又躲进了云翳里,他别着头背对常远,出神地看着外面。
"出去。"常远愣了会儿,挥了挥手叫出了医生。
他看着顾枭的背影,终于还是犹豫着走近了顾枭身边。
"真是很对不起。"常远握起顾枭的手,心痛地看了眼顾枭被裹起的右肩。
顾枭还是背对着他,什么也不说,过了会就干脆躺到了床上。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常远默默地点点头,慢慢退出了房间。带上门的一刻,他的心里竟莫名地有些高兴。
虽然两人之间势如水火,但在这关键时刻,对方竟还是肯救自己,一如当初在自己身边时那样,不顾生死。

这阵子忠信会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出那天刺杀常远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几乎道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常远被刺的事,也都知道了关键时刻是那个三联社以前的老大顾枭救了这个仇人一命。
外面的人都清楚顾枭和常远之间是仇敌关系,可是在常远心里,却渐渐没了这感觉,他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他只相信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
毕竟,顾枭救了自己才是事实,不管他平时对自己表现出多么大的厌恶,但总算没有抛弃自己。
常远身上的伤比较轻,多时皮肉伤,没两周也就好了个七七八八,顾枭的伤主要是右肩上那几乎贯骨的一刀,拆线之后还在调理期,右手几乎都不能用了。

"要吃点什么?"
常远每天都是赶着吃饭的时间就回家,生怕顾枭照顾不好自己,虽然也有请仆人,可是他也知道顾枭那脾气,怎么能忍得了别的人把他象残废那样照顾。
他拿起筷子,指了指面前的几道可口的菜,目光探问着顾枭的意思。
常远今晚回来得有些晚,电视里的新闻都结束了,顾枭坐在靠背椅上看了看面前的菜,冲着一盘苦瓜炒肉使了使眼色。常远立即夹了筷子苦瓜炒肉送到顾枭嘴里。
倒不是他不想自己吃,可常远根本就不许他动筷子,说他右手现在在恢复期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顾枭知道常远是想趁机对自己献殷情,可自己真累了,也不想和他折腾太多,干脆就随常远去,看他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好不容易吃完饭,常远叫人进来收拾走了东西,自己则围在顾枭身边,问他还想要些什么。
面对常远无时不刻的嘘寒问暖,顾枭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忍受了。他推开了站在一边的常远,仰起头冷眼看着他,"少爷,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有些事儿,我们彼此都明白。"
常远笑了下,又走过来,低下身子凑在顾枭耳边轻声说,"你觉得我该明白什么?"
忽然常远捧过顾枭的头撬开他的唇就吻了起来,把顾枭想说的话都堵进了嘴里。
顾枭猛地甩了甩头,两人的唇齿轻轻一撞间就分离开了。
他有些冷漠地盯着常远,眼神深邃得让人抓不住里面的情绪。
"我要擦个澡。"
"我帮你。"常远摸了摸被撞得有些发痛的唇角,起身就往厕所走去。

等常远离开了,顾枭的神色里才显露出一些痛苦。
他的目光一刹那就变得错愕起来,望着常远的背影,渐渐地失了神。
"上床去坐着吧。"常远端了热水和毛巾出来,看着顾枭还坐在椅子上,放了东西就去扶他。
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常远把空调调好,替顾枭脱下了衣服,好在两人赤裸相对不少年了,倒也没怎么觉得尴尬。
顾枭把枕头放在背后坐了起来,眼睛盯着电视,不看常远。
常远拧干了毛巾,爬到床上,开始从上到下的替顾枭擦拭起身体,医生说他肩上的伤还不能沾水,现在想要清洁下也只得慢慢擦了。
常远擦着顾枭的背,上面不少鞭痕,看得他扎眼。
"兄弟们说想杀我的人已经有了眉目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叫他们血债血还。"
常远念叨着,轻抬起顾枭的下巴,帮他擦着脖子到胸口的一截,他看着顾枭的乳头,忽然想起很早以前自己想替他穿环的事。
那时他总觉得顾枭是自己的东西,打上个印记就更能说明一切了。
常远继续替顾枭擦拭着身体,他擦干净了顾枭的上半身,换了盆水要替他擦下半身,这时本来一直盯着电视看的顾枭却回过神来了,他用左手接过常远手里的毛巾,语气里还是有些冷漠,"我自己来吧。"
可常远却不愿松手似的紧紧握着毛巾,把水都拧了出来,滴在顾枭的大腿上。
顾枭也不用力,就那么不紧不慢地看着常远,最后,还是常远松了手。
"好,你自己来。我出去抽根烟"
他轻快地跳下床,抄起床头柜的烟盒就走了出去,留下顾枭一个人在屋里。

顾枭往外面看了眼,自己慢腾腾地擦起了腿,他心里似乎纠结着什么,整张脸都很不痛快。
常远在屋外又咳起来了,声音很压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忍着。
顾枭闭了闭眼,没再去多想。
过了一会儿,常远抽完烟已经进来了,顾枭还在费力地擦着右大腿,他不习惯用左手,总觉得有些使不上力。
常远见状就又爬回了床上,一把抢了顾枭手里的毛巾,转身在盆里再次拧干。
"还是我来吧。"他有些询问意味地看了眼顾枭,不等对方点头已经把毛巾伸了过去。
顾枭无所谓地别开了头,曲起大腿,好让常远上上下下擦个干净。
他腿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枪伤,是他当初救宋卉杰时被人打伤的,也是因为那一次,他后来受不了不少罪,都是常远给他的惩罚。
常远总是男婊子男婊子的骂他,现在顾枭坐在这床上,忽然觉得这称呼真是贴切。
他侧着头看了眼专心替自己擦拭着大腿内侧的常远,心里憋得难受。
常远察觉到了顾枭异样的目光,他停下手,刚一抬头就看见顾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常远放了毛巾问。
顾枭没有回答他,只是带着几分悲哀的笑意把头仰了过去,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
常远知道顾枭心里难受,和自己在一起,他当然该难受。
可是自己却没法安慰他,因为他不能放顾枭走。
"枭哥"
常远轻声叫着顾枭的名字,跪坐在顾枭的双腿之间的他顺势就搂住了顾枭的脖子。
顾枭一如既往地不出声地看着常远,心里已经知道了下一步对方会坐什么。
他无奈地闭上眼,迎来常远激烈的亲吻。常远的手不规矩地摸着顾枭滚烫的胸膛,时不时还轻拧下对方的乳头,他竭尽挑逗之能,直到感觉到顾枭的男根慢慢顶住了自己的小腹。
"唔"顾枭被常远吻得喘不过气,涨红了脸挣扎了下,可是常远却紧紧地抱着他,让他在自己的身躯下受到了完全的禁锢。
又过了一小会,常远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唇,顾枭费力地喘起气,看着常远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痛苦而复杂的神色。

第33章
吻过顾枭的唇后,常远又趴到顾枭胸前开始玩弄他已经突立起来的乳珠,他低头含住顾枭左边的那一颗殷红的突起,又用右手去拉扯另一边的乳粒。
顾枭眼睛里的痛苦和复杂,常远没有看见,等他再抬头时,看见的只是这个漂亮的男人眉宇间的那一抹坚忍和萌发的情欲。
那张冷峻的脸和脸上动情的隐忍,让常远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心底又开始滋生出那股熟悉的欲望,他想再看到这个男人既痛苦又难耐的表情。
常远强压下自己的冲动,先是低了头,舌尖在顾枭的阴茎上舔舐了一会,等到龟头的顶端溢出前列腺液时,他立刻翻身,从床下脱出了那一箱SM道具。
为了怕顾枭看见以后反应太过激烈,他一边在箱子里摸道具,一边还继续用另一只手安抚挑逗着顾枭的阴茎,维持他的欲望。
顾枭一直偏着头,闭着眼喘息,大腿的肌肉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绷紧,似乎没太注意常远的动静。
常远喘着粗气,时不时去看顾枭那张让他着迷的脸,顾枭压抑的喘息让他忍耐不住,匆匆忙忙的从箱子里随便抓了几样东西出来。
"枭哥,枭哥。"
常远停止了对顾枭阴茎的套弄,轻轻喊他,把绳子,乳夹,口塞和眼罩抓成一团,紧紧捏在手里,看着顾枭的眼神有些慌乱,又有些渴求。
顾枭轻喘着回过头来,睁眼就看见常远坐在他的两腿之间,腰挺得笔直,气喘如牛,手里塞满了那些熟悉的道具。
"枭哥,我求你了,让我再干一次。"
常远的衣服没脱,但顾枭已经看见他的裤裆早被里面的阳具顶得老高。
常远被他一看,手不自觉的抖起来,两对乳夹竟摇撞的叮当作响。这响声竟同时将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上面,乳夹上的金属反光就在两个人的眼睛里一闪一灭。
常远看看乳夹,又去看顾枭的眼睛,顾枭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了,有点混乱,但竟然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常远一看就能懂,他立刻几下扒光自己的衣服,压倒顾枭身上,把他的双手绕过头顶,绑在床头。
双手被拉起来时,顾枭肩上的伤口被牵动了一下,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但疼痛感竟然又让他发出一声好似满足的叹息。
常远愣了一下,赶紧歉意的亲了亲顾枭的唇。
"枭哥,你相信我,我喜欢你,真的。"
常远亲过顾枭以后,趴在他耳边低语,又顺势将眼罩拉下来,盖在顾枭眼睛上。
顾枭仍只是低低的喘息,常远吹在他耳畔的热气,让他的呼吸有些紊乱,那一句"喜欢"却又让他在心底悲凉的轻笑。
常远发现顾枭被蒙上眼睛之后,身体更加敏感,轻微的触摸也能激起他皮肤的战栗。常远忽然觉得很开心,他笑着低头去吻顾枭的侧腰,小腹,大腿,时轻时重,却故意绕过了已经挺立起来,轻轻颤抖着的阴茎。
等常远再回头来亲吻顾枭的乳头时,他看见顾枭的脸上已经蒙了一层细汗了。
等到顾枭的乳头已经挺立得几乎充血时,常远拿起乳夹,对准那两颗突起的根部加上去。夹子上的齿状纹路立刻嵌进乳头的皮肤中。
卡好之后,常远又恶意的捏着乳夹的尾端,外往拉拽,等顾枭发出痛苦的呻吟时,他又松开手,让它们弹回原位,几次下来,顾枭脸上的细汗已经变成了汗珠,顺着发际线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
顾枭觉得胸前不断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他觉得这样的痛感好像能一点一点的驱散他心里沉重的苦涩和思念,在疼痛里,他仿佛获得了某种解脱。
等顾枭的乳头已经被玩弄得有些红肿了,常远这才拿起来口塞,准备给顾枭戴上。顾枭意识到以后,却微微偏头避开,他张张嘴,声音已经充满了情欲的沙哑:"不够。"
"什么不够?"
常远拿着口塞愣在那里,顾枭没再出声,只是有些难耐的扭动了一下精壮修长的腰,坚硬的分身在小腹上饥渴的小幅晃动。
常远用手指摸上去,在龟头的顶端流连了一会,那里立刻欢乐的涌出些透明的粘液。
"好了,我明白了。"
常远抿嘴一下,将口塞堵进顾枭的嘴里,然后将口塞上连接的皮扣绕到他的脑后扣住。他低头又吻了吻顾枭的阴茎,又从工具箱里翻了阴茎环和专用的皮鞭。
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沉迷于痛苦了?
常远把阴茎环卡进顾枭的阴茎根部时,他看见顾枭的表情是痛苦的,但却又带着一种欢愉和释放般的快感。
阴茎环相对于顾枭完全勃起的阴茎来说,太过紧缚了,被环勒住的一圈包皮呈现深红色,在往上却是被卡得发紫的龟头和海绵体。
"枭哥,还要吗?"
常远摸了摸顾枭的脸,轻问。
顾枭沉默了一会,艰难地点点头。
常远没再笑,他觉得顾枭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他猜不透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想了什么,但他又能感觉出来他需要这样一场虐待。
和开始纯粹为了快乐的意图有些偏差了,但常远还是按照顾枭的意思,挥起鞭子朝男人的小腹和下体上抽下去。
"呜呜呜"
顾枭的呻吟被口塞堵在喉咙里,皮鞭落到肿胀的龟头上时,他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巨大的疼痛,同时也是巨大的解脱。专用的皮鞭不会抽出血迹,但顾枭的小腹上还是出现了一道道突起的红痕,常远看得欲火难耐。
忽然,皮鞭的鞭梢抽到了顾枭被乳夹夹主的乳头上,已经被卡得充血的突起收到这样的刺激,顾枭的腰忽然挺起来,头又重重的向后仰去。
常远看见他修长的颈部,再也忍不住,扔了鞭子便扑上去,含住了他的喉结,同时自己的阴茎也熟练的顶到了顾枭的后穴里。
常远的阴茎进入得很顺利,顾枭很配合的收缩着自己的肛门,常远在炙热的甬道里律动得无比惬意。
"枭哥,你想我出来吗?想我射在你里面吗?"
常远一边动,一边爱怜的去吻顾枭肿起来的乳头,他连着乳夹一起把它们心痛的含在嘴里,用唾液去润湿它们。
或许是又感到疼痛,顾枭的后穴反射性的收缩得更紧,常远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夹断一般。
第34章
"枭哥,放轻松些。"常远忍着下面被狡紧的痛,摸着顾枭的脸吻了吻他的喉结。
果然顾枭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后穴的收缩也恰到其处地让自己舒服。
但是常远的眼里却有些难过了,他知道顾枭其实不喜欢自己这么对他,可现在却逼自己这么对他,就好象是拿着一柄双刃剑插在两人的肌肤之间。
这场性爱的快感从生理上来说并未有减少多少,但是常远的心里却是无比难受。
到最后,他看见在自己身体上,轻声呻吟,辗转挣扎的顾枭,看见对方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面容,常远自己也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他没有停下自己的抽插,但是却伸手拿下了乳夹和阴茎环。
"枭哥,你不要折磨你自己,不喜欢,我们就不做。"他喘着气,用手替顾枭抚慰着已经肿胀得发紫的男根。顾枭透过口塞含混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腰忽然动了起来。
常远感到他在迎合着自己,把每一次的撞击变得更加激烈,这样的主动,即使是那前十年,顾枭也很少表现过。
常远闭上眼就笑了起来,很是无奈,他不再和顾枭说什么了,一心专注地在肉欲纠缠之中。

快天亮的时候,他才松开了顾枭,或者说是顾枭才放开了他。
两个人极其疲惫地躺在一起,常远解了下顾枭身上的禁锢,看见对方的脸上压抑着沉重的悲郁之色。
顾枭很累,做完就昏睡了过去,常远也很累,他静静地躺在顾枭旁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枭,他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顾枭的唇,然后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放松,他才觉得自己可以偷偷地去爱。

睡到中午,常远被身旁顾枭的呻吟声吵醒了过来,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去看,发现顾枭正捂着右肩坐在床头,咬紧唇忍着痛。
"没事吧?"
常远一看就暗骂自己昨晚的孟浪,怎么会在顾枭受伤的情况下还逼对方和自己做爱。
"有点痛。"顾枭淡淡地说了声,但是神情却是一点也不轻松,而常远也看到他的整只右臂几乎都绷紧了起来,一定是痛得厉害。
他这么忍了多久了?难道是从昨晚开始?
"去看医生,别说了!"
常远悔恨地急地跳下床就开始穿衣裤,顾枭坐在床边看着他,目光漠然。
他穿好衣服,看见顾枭还捂着肩坐着,自己急得厉害,"怎么还不穿,走吧,我陪你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好了也是条废手。"顾枭无所谓地笑了笑,轻叹了一声。
常远矗在那里,喉咙中一哽竟说不出话,可他不能看着顾枭这么自暴自弃,一声不吭地干脆直接拿了顾枭的衣裤就往他身上套。
在常远的帮助上勉强穿好衣服的顾枭终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紧蹙的眉间仍是疼痛难忍的表情。常远想扶着他,可是顾枭却挥了挥手就把他推开了,一个人走在了前面。常远愣了一下,很快就跟了上去。

从医院处理好伤口回来已经又是下午。常远觉得有些饿了,他看见街上有个牛肉面摊,记得似乎是这块挺有名的面铺,拉了顾枭说,"快一天没吃饭了,过去吃碗面吧,我记得你好象喜欢吃牛肉面吧?"
顾枭肩上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可他觉得胸口闷痛得比以前更加厉害。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居然会主动让常远对自己施虐,真他妈是犯贱。
忍不住轻嗤了一声,他回过头,看见了那个面摊,也闻到那股子浓郁的牛肉面汤的香味。
从早上出来就没吃饭,他也饿了。
"随便吧。"顾枭轻轻地说了一声,由常远拉着就走了过去。
一人一大碗牛肉面,常远特地到后面叫老板多加点牛肉,自己给了一张一百元的票子就没叫补。
顾枭纳闷地看着牛肉几乎堆了满碗的面,看着嘿嘿直笑的常远,埋头就吃了起来。
他的右手不方便使劲,用的是左手,吃得又慢又费力,而常远也象是在等他似的慢腾腾地吃着,时不时看一下顾枭碗里的进度到了那里。
"这面味道还真不错。"
两人之间默默地吃面让常远觉得有些不舒服,只好随便找了句废话来说。
顾枭点点头,左手拿着筷子小心地卷起面送进嘴里,可是当他想夹块牛肉的时候筷子却有些不听使唤了。
常远看得比他还急,干脆就把自己的筷子伸了过去,夹了块牛肉就喂到顾枭的嘴边,他眼巴巴地望着顾枭,希望对方能不嫌弃地快吃了。
大概是在人多的地方有些尴尬,顾枭觉得不好意思地左右张望了下,眼睛戒备地盯着常远。
"吃吧,你手不是不方便吗。"
常远不肯放弃,央求着又把牛肉送进了一步,直戳到顾枭的唇边。
周围看的人越来越多了,顾枭放下颜面只好马上张了嘴咬住常远送过来的牛肉,他嚼都没嚼就把牛肉吞了下去,马上压低声音说,"不要再喂我了。"
常远饶有兴趣地看着有些脸红的顾枭,默默含笑间竟觉得有些小小的幸福。
他现在想要的已经不多,唯望顾枭能常伴左右,让自己照顾便好。

吃完面,两人叫了车就往家开。
半徒常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立即接了起来。
顾枭默默地坐在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致,思绪好像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等着,我马上回来。"
常远轻松的笑容在接了电话不久就变得有些阴郁,他一边冷冰冰地回电话,一边得意洋洋却阴沉了笑了两声。他挂了电话,立即吩咐司机调头,顾枭听见了,转身问道,"你要去哪里?"
常远没有立即回答顾枭,他玩味地把手搭在顾枭的肩上,眼神很锐利。
"枭哥,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谁要是敢伤害你,我都要叫他付出代价。"
顾枭似乎还不是很明白常远的话,只是忽然愣了下来。
常远把身子挪得更靠近顾枭了,他握起顾枭的手,轻轻地握紧,锐利的目光里渗出一丝冰冷的寒意,望向很远。

直到常远又说了几个地名后,顾枭才知道,这是要回忠信会的老巢去。
在那里,他有许多不堪回首的经历,例如被常远当众刑求侮辱,以及宋卉杰的死。
心口没有征兆地就痛了起来,顾枭痛苦地低下头,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
常远还沉浸在抓住雷霆的人的兴奋之中,并没注意到顾枭的一系列变化,等他回头想再对顾枭说些什么的时候,顾枭也已经又坐直了身子,面色如常。
"你真的要和雷霆斗。"顾枭沙哑着嗓子问了声常远。
常远惊奇地看着这么问的他,神情很坚定,"对。就凭他对你做的事,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你对我做的一切呢?"
顾枭苦笑着把头往椅被上靠。
他没有等到常远的回答,而他也知道或许常远根本就不敢去面对,去回答自己这样的问题。
前面有一条什么样的路在等着自己?顾枭一时也有些迷茫了。

他们两从车上刚一下来,常远的手下已经站到门口在迎接了。
常远的神色严肃得有些压抑,跟在他身后的顾枭也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他们一直进了地下室的刑堂里,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是两个被绑着的男人。
常远吩咐人去拿两张椅子过来,让顾枭也一起坐下。
他搬着凳子往前坐了几步,然后才把手扣在膝盖处,慢悠悠地冲地上的两个人问,"雷霆是你们老大,对吧?"

第35章
常远搬着凳子往前坐了几步,然后才把手扣在膝盖处,慢悠悠地冲地上的两个人问,"雷霆是你们老大,对吧?"
刑房里的光线昏暗不清,常远见到其中的一个人的嘴角弯弯的,似乎是在冷嘲的笑。
"怎么不说话了?要杀我的时候不是还很勇猛的吗?"
常远本就不耐烦,刑房里死过阿浩,折磨过顾枭,这不是他愿意多待的地方,这时,那个人仰起脸来,常远发现他真是在笑,笑得古怪而冰冷,"我们现在的老大是雷霆,而曾经的是你。"
常远愣了愣,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两个人以前竟然是自己手下的,似乎看出了常远的茫然,那人又补充道:"我们以前是跟着阿浩哥的,你当然不记得了。你杀了阿浩哥以后,我们两个人就离开忠信会了。常远,你太心狠手辣,阿浩哥跟着你真是瞎了眼!"
阿浩,这个名字在阿浩死的地方响起来,常远浑身都一惊,他想起来那个闷热的夏夜,阿浩在这里对他露出的最后的笑容。
当时那一声枪决的闷响还回荡在常远的脑子里,他身后却传来一声冰冷冷的轻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养出什么样的狗。"
绑在地上的两人一愣,常远也诧异的转头看着顾枭,他还从来没有听到顾枭说过这么刻薄的话,毕竟是对已经死去的人。
顾枭一动不动的坐在常远身后的椅子上,手撑在扶手上,轻轻抵住鬓角,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冷酷和不屑,"如此有情有义的,就下去陪你们的阿浩哥吧,那个废物,叛徒。"
"顾枭"
常远立刻觉得顾枭说话过分了些,刚要出声阻止,地上的人却早他一步破口大骂起来:
"顾枭,你这个用屁股吃饭的婊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阿浩哥!都是因为你,阿浩哥才会死的!我告诉你,道上的人都知道,你的三联社被你自己搞垮了,你就爬到常远床上去,靠脱裤子苟且偷生的活命!人人都晓得,你是个不要脸的母狗!"
"哈哈,是这样吗?"顾枭扬起眉,竟然笑起来,"我都这么出名了啊。"
常远冷下脸去,顾枭那漂亮而刺目的笑容让他有些看不下去,而他更为别人辱骂顾枭的话气愤,他抬起脚,一下子踹到对方脸上,竟把那个人当场踢昏死过去。
顾枭仍是无所谓的看着,目光落到另外一个蹲在一边,已经有点瑟瑟发抖的人身上,"你抖什么?这么怕死,还学别人拿刀砍人?"
"顾枭!"
常远打断他,一把把他拖到刑房外面,"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
出了刑房,顾枭又恢复到往常淡然。
"你刚才干嘛呢?何必说那些话呢?阿浩都死了,你还那么说他干什么?"常远有些责备的看着顾枭。
顾枭对阿浩的恨,显得没有由来,难道是还在计较着因为阿浩的死,在玻璃渣上跪了一晚上的事情么?或者,是因为刑房,让他想起宋卉杰的死。
他们两个,在这里,都有那么多无法释怀的纠葛和回忆。
顾枭沉默了很久,再看常远时,眼睛里又是那种让他恐慌的疏离和疲惫,"常远,那么你想我怎么样呢?你把我捆在身边,却不给我安身的位置,在你的忠信会里,任何人都可以随便伤害我,是不是我被你上了这么多年,你就忘记我是个男人了?"
"枭哥,对不起,我"常远第一次面对顾枭的质问,竟然张口结舌。
顾枭似乎也并没有在等常远的回答,他接着又低下头,敛去眼里的神色,"如果你想我们两个能按你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就不要再让我这样活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阿浩是因为我死的,但既然如此,那么他的位置就应该由我来接替。"
停顿了一下,顾枭抬起头,声音却更冷下去,"我不会留任何还效忠于他的人。常远,你要么就折磨我到死,要么就答应我的条件。"
常远彻底呆住了,顾枭的眼睛波澜不惊,但又似乎危机四伏,他想起他的爸爸,曾经苦口婆心的劝告过他,让他知道顾枭的危险。
他张口要想拒绝,顾枭嘴角的那一抹有些冷,又有些诱惑的笑容让他无法违背,他想了很久,最终问道:"顾枭,你想这样做,是因为要向雷霆报仇吗?你们之间的仇怨,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这是我和他的事。"
顾枭一直看着常远,直到这个男人终于萎顿下去,缓慢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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