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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连载】不归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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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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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常远一手托着顾枭的后背,一手拼命驱散周围指手画脚的人群,可作用似乎不大,人越聚越多,还有好心的大爷提醒他打急救电话。
常远怒眼圆睁,狠狠地朝这些好事之徒盯过去,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对躺在地上的漂亮男人的同情,常远看得憋气。
过了一会,顾枭稍稍缓过气,他推开常远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下腹,挤出人群。常远也急忙站起来去扶他的肩,可立刻被顾枭挥开。
顾枭走得很慢,步子也不稳,常远提着几袋子吃的,用的,闷闷的跟在他身侧。他偷偷的去瞟顾枭的脸,可除了痛苦和隐忍,他什么也没发现。
走到超市门口,顾枭撑着栏杆,弯着腰靠在墙上,常远走到路边去招计程车,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
顾枭一直低着头,等常远抢到了车,他才慢慢走过来。
常远又伸手去扶,可顾枭眼都没抬,走过他的身边,径直弯腰钻进了车里,坐到车窗边,仰头靠在座椅上,轻轻地喘着气。
"我以为你想跑。"常远把买的东西放在两人之间,他扣着手指,抱歉地看了眼虚弱的顾枭。
顾枭没有说话,只是那张脸上涌动出了深深的鄙夷,他转过脸,看着窗外,忽然出了声。
"对,我是想跑。"
"你!"常远愤然地坐直了身子,他不相信顾枭的回答,但是对方的表情无可挑剔的冷静沉着,并不象在说气话。
顾枭转过头,眼里对常远的嘲讽和鄙夷更深,他打量着紧张自己居然会紧张得满脸是汗的常远,干涩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你不信?你难道真地意味我会心甘情愿地呆在你身边吗?你别犯傻了,告诉你吧,我不愿意,十年前,我就不愿意。"
"住嘴!"常远忽然觉得自己难以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顾枭,他抬手就扇过去一个耳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顾枭说的都是实话。虽然顾枭表面上顺从驯服,可是那颗心却如野兽般奔逃去了别处。
顾枭冷笑了一声,又别开了头,好像多看常远一眼都让他恶心。
"你要是再敢跑,你知道后果的?"常远咬咬牙放出狠话,至少他不能让顾枭再这样嚣张起来,即使要对方恨,即使要对方怕,他再在所不惜地要留对顾枭。
开车的司机被两人的对话吓得一身冷汗,他不敢回头看,一直从观后镜里偷瞄,他看见这两个男人,一个脸色纠结地望着另一个,而另一个靠在窗边,冷冷地笑。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家里,常远的脸色已经冷得胜过冰霜了,他反手将门锁上,脱下风衣甩到沙发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枭走到窗边,拉下脖子上的围巾,"说什么?"
常远抬脚"哐!"的一声踢翻身边的椅子,"今天你真的是想跑吗?"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顾枭头都没回的望着窗外,声音低冷。
常远拳头捏得几乎都要碎了,明明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可顾枭的眼睛马上就又往外面望,好像这家里就是水深火热的去处。
"臭婊子!"
常远几步走到顾枭身边,举起手又要将耳光抽下来,没想到顾枭竟然抬手挡住。
"顾枭!"常远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更冷,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拿开你的手!"
两人一言不发的坚持对抗了一会,顾枭的目光很冷,但最终把手放下了,常远立刻"啪!"的一声狠狠抽过去,顾枭没站稳,竟然倒到床上。

还没等顾枭擦了血爬起来,常远就已经从柜子里摔出件黑色的胶衣,顾枭看见了,眼神里面瞬间透过一丝慌乱,常远见了刚想笑,却又看见他把那抹神色压制下去了。
"你不是想跑吗?我让你动都不能动!"
常远转身又去柜子里找和胶衣配套的口塞和眼罩,口塞是充气式的,可以胀满佩戴者的口腔,压迫神经而造成呼吸困难的痛苦。
找齐了工具,常远关上柜门时,顺手还拿了个跳蛋。
顾枭看着常远拿来工具向他走过来,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胶衣他用过一次,太痛苦了,极度的紧缚感,几乎要挤出他肺里的空气。
"贱货!现在知道怕了!"
常远把道具扔到顾枭身边,抬手又是一个巴掌。顾枭被煽得一阵头晕,接着就被常远推倒了开始扒衣服。
"我告诉你,顾枭!你最好老实点!"常远骑在顾枭的小腹上,粗暴的扯去他衬衣上的扣子,"如果你还想你那几个没出息的小弟能再活些日子,如果你还想姓宋的能在他的坟坑里住得舒服"
忽然,常远的手被顾枭牢牢抓住,"你给我闭嘴,常远。你得感谢他们,不然你已经死在我手上了。"
常远一愣,顾枭的目光让他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惊,但他表面上仍是冷笑:"你听话一点就好,废话谁都不想说多了。"
顾枭的目光淡下去,松了手躺下,任常远把他脱了个精光。

常远心情不好,当黑色的胶衣裹住顾枭的身体时,他一直看着他的脸。
顾枭皱着眉,当常远拉紧胶衣上的每一处皮绳和拉链时,充满了橡胶味的胶衣就像毒蛇一样越来越紧的缠住他的身体。
还没戴上头套,顾枭的呼吸已经开始有点喘了。
"顾枭,够不够紧啊?"
常远用力将一处拉链拉紧,顾枭裹在胶衣里的身体在出汗,他的发丝微润,垂到肩上,随着他艰难的呼吸起伏。
将所有皮绳和拉链都固定到位后,常远笑了笑,又将胶衣皮扣上的皮带绑到最紧,这样一来,顾枭根本无法动弹。
衣服穿好之后,常远又拿起头套往顾枭头上套去,完全的紧束就是要人产生一种被囚禁般的错觉。头套处有三个扣环,连接着皮绳绑到床头,让头部不能有丝毫的转动。在给顾枭戴上眼罩之前,常远发现顾枭的眼睛湿了,呼吸很重。
"这么难受吗?"他低下头,吻了吻顾枭的眼睛,接着就把眼罩扣了上去。
拿起口塞时,常远有些犹豫,但也仅仅只是瞬间的怜悯,他的理智就被一下午的怒气给烧爆了。
常远将口塞塞进去时,明显感到顾枭在抵抗,被封住了口,呼吸会更加困难。常用一边用手用力按住口塞,不让顾枭吐出来,一边赶紧将口塞充气,直至完全涨满。
顾枭被噎德咳嗽起来,可是嘴已经被堵住,他越想吐出来,反而觉得越痛苦。
常远再检查了一会,确定顾枭的鼻子没有被堵住以后,便将他的腿抬起来,拉开后穴处的拉链,将事先准备好的跳蛋塞了进去。
"呜呜"
顾枭的喉咙里立刻发出呻吟,裹在胶衣里的腰也尽全力的扭动起来,似乎想要阻止异物的深入。
可常远很轻松的就按住了已经几乎不能动弹的人,跳蛋顶住了前列腺,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似乎想到了什么,常远又把顾枭的分身从胶衣里抽了出,暴露在空气中。
"哈哈。"见到分身因为跳蛋的作用而渐渐挺起来,常远竟开心得笑起来。
这时,常远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常玉秦催他去吃年饭了。
"好好享受,再见!"
常远走到床头,拍拍顾枭的脸,他的目光落到顾枭脖子处的皮扣上,他轻轻笑一声,伸手又将扣环收紧了一格。
"唔"顾枭的悲鸣完全被卡在喉咙里,常远将被子往顾枭身上一搭,便走了出去。

第21章
大年夜的,常家显得很热闹,常远的那些几乎就没什么交情的三姑六婶这些亲戚全都来了,常玉秦一句话,整个常家的人都得听。
常远到的时候,已经来晚了,他见过的,没见过的亲戚已经在厅里坐得满满的,常玉秦和他三伯聊着天,大概说着往事。
"都等你了,这么晚了才来。"
常玉秦站起来,不满地瞪了眼常远,立即吩咐人把桌子摆开,准备开饭了。
他看见常远有些烦闷的脸色,又问了句,"对了,顾枭呢?跑了?"常玉秦还以为常远会把顾枭一起带过来。
"那贱货能跑哪儿去!"常远狠狠地说,眼里翻动着强烈的恨意,但是在那看似汹涌的恨意之下,常玉秦分明又看到了这个孩子的脆弱。这样的脆弱,他这个做父亲的人也是好久不曾见到了。于是常玉秦更加憎恨带给常远这份不必要的脆弱的人顾枭,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常远的肩,叮嘱道,"好了,今天大过年的,快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坐下吃饭吧。"
这时不知到底是谁的孩子跑了过来,看见常远就叫舅舅。常远愣了下,蹲下去和蔼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掏出钱包给了他几张,"新年快乐。"那孩子拿着钱很开心,对他甜甜地笑。
新年快乐。这句话,常远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对顾枭说。

顾枭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常远的恶意折磨让他所受的痛苦比上次穿着这身衣服时多了好几倍。身后的跳蛋电力强劲一直震动着,刺耳的震动声虽然透过头套变得模糊,但是时刻提醒着顾枭他现在的处境。
"唔"
顾枭微弱地呻吟了一声,被紧缚住的腿妄想挣扎来减轻后面的刺激。厚实的棉被搭在他身上,最主要是搭在他唯一露出胶衣外面的男根上,重重地压着,让他更觉得难受。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烟花冲霄的声音,最清晰的声音还是自己沉重的鼻息。顾枭觉得呼吸更加费力了,他的嘴早被那个口塞涨得发麻,唾液不断地倒流进喉咙里,每一次的吞咽因为脖子上被残忍扣紧的皮带而感到痛苦,而他的身体则被胶衣牢牢地束缚着,每一次胸腔和腹部的扩张同样艰难。
渐渐地,顾枭觉得自己连翕动鼻翼的力气都快没了。
自己快要死了吧?
闷热和窒息以及电动玩具的折磨让顾枭的神智开始变得恍惚。
一片黑暗中,他想起了宋卉杰,想起了那个总是喜欢惹是生非,却又那么爱自己的男人。
他真想再听对方叫自己一句枭哥,他真想再看他对自己笑。
卉杰。
顾枭想叫,可他却听到两声细若蚊蝇的呜咽。他连唯一能带给自己温暖的名字也说不出。真是没用,他自嘲地想。
后来,顾枭流泪了,泪水流在眼罩下,谁也看不见,而他什么也看不见。

常远的年夜饭就好像是别家的一样,他只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人。热闹不属于他。
他坐在常玉秦身边,根本就没听到其他人到底在说什么,他很少吃菜,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一直把自己喝得面红耳赤。
电视里的晚会热热闹闹地举行着,大家一边吃喝,一边看电视聊天,都玩得很尽兴,连常玉秦都一改往日的严肃,显得慈祥温和。
巨大的挂钟一点点地在转,马上又要到新年了,常远看了看表,脑子里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顾枭。
"男婊子!"
他喝着酒,一个人在哪儿喃喃地骂,他要顾枭尝尽苦头,要他再也不敢离开自己。
忽然常远站了起来,他有些失神地看了看周围诧异的人们,诡异地露出了微笑。
"小远,你干什么?"常玉秦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赶紧拉着他要坐下。
常远一反常态地甩开了常玉秦的手,醉酒的脸已然绯红,"我要回去了,顾枭等着我呢。"
"小远,你给我回来!"
常玉秦最终没拦住说完话就往外跑的常远,他痛苦地看着常远居然在此时远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痛恨着那个名叫顾枭的男人。

空旷的大街上没什么人,因为这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而常远却一个人开着车狂奔。雪又落了下来,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夹杂着冬夜的寂寞往人间来。
常远几乎是闯进了自己家里,然后直奔进卧室。
摁开灯,顾枭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被子因为他的挣扎有些歪,被头套严密封住的头正难受得轻摇着。
常远爬上了床,他掀开被子,看见那身黑色的胶衣上残留着白色的浊液,顾枭露在外面的男根依旧挺直地硬着。
大概是感到常远回来了,顾枭的身体扭动了一下,这已是他现在最大幅度的挣扎。
"现在知道讨好我了?"常远醉醺醺地拉下了领带,不紧不慢地缠到了顾枭的阴茎上猛地勒住,痛得几乎丧失挣扎能力的顾枭又是一次颤栗。"放心,马上让你爽翻天!"
他一把翻过顾枭的身体,拉开了后穴处的拉链,然后伸进手指狠狠地抠挖着里面,跳蛋没电了,却被他塞得很深,一时难以取出。
"呜呜"疼痛抑或是刺激让顾枭难以忍受地发出了沉闷的呜咽,常远满脸戾意地笑着,等他抠出了那个跳蛋时,他又一把抓过了连在顾枭口塞上的充气球狠狠捏了两下。
顾枭的呜咽被迫变得更加微弱,因为他嘴里的口塞变得更大了,几乎就快堵到他的嗓音里。
"新年快乐,枭哥。"
常远解开了顾枭腰以下束缚的皮带,轻而易举地分开他早已无力的双腿。
顾枭偏着头,呼吸非常急促,却再也难以发出什么完整的声音,他反抗的呻吟小得可怜,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你想跑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地让我绑起来,让我操!"
常远酒意蒙胧地大笑,他舒服地顶进了顾枭因为跳蛋的肆虐而已经有些湿润的后穴。
他一边用力,一边眯起眼打量着被密封在胶衣和头套下的顾枭,他伸手握住顾枭火热的男根,狠狠地一掐便看到对方的头猛地一甩,然后只能那样无力地躺着。
常远快意而猖狂地笑着,很快就笑得有些累了,他听着顾枭那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声,终于不耐烦地拉开了捆在顾枭脖子上的皮带,然后替他取了下整副头套。
果然,顾枭已经到了极限了,口塞刚从他嘴里取出来,常远就看到他张大嘴拼命地换气,口里积攒的还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难以抑制地从酸软的嘴角淌了出来。
那张俊美又不失刚毅的脸早被憋得通红,而那双眼则湿漉漉地紧闭着,睫毛上一片晶莹,不知是汗是泪。
"很痛苦吧?"
常远狠狠一撞,便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声冲口而出的呻吟,顾枭还是没看他,仍在忙着喘息。
"你他妈活该!"常远的眼神很冷,可他看着顾枭时,却又多了些别的什么情愫。
忽然他一把扯着顾枭胸前的皮带把他转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吻了下去。
吻住顾枭的同时,常远下面动得更勤了,顾枭被他撞得浑身发软,嘴里的呻吟却又被这人用唇舌封住,闷闷地从鼻孔里哼出来,说不出多诱人。
这时,常远只觉得自己插进顾枭后穴那根东西被夹得紧紧的,他知道这是顾枭的身体在诚实地告诉自己,他有多么快乐。他满足地继续缠吻着顾枭,直到下面被激得射了出来。
常远发泄完之后,出了一身带着酒味的汗,他推开了被自己吻得又快缺氧昏过去的顾枭,感到自己下面还在一下下地被顾枭那儿夹紧。他低头看了眼顾枭抽搐着想射的男根,冷笑着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果然,把顾枭那儿绑起来后自己能享受到更多的快感。
顾枭呻吟了一声,身子微微地蜷了起来,然后阴茎在常远施舍般的搓弄下迎来了自己的高潮。

"爽够了?"常远用衬衣擦了把汗,向顾枭问到。
顾枭转过头,冰冷地看着常远,喘得发红的脸上掩盖不住对他的厌恶。
常远已经不在乎顾枭这样的眼神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顾枭一个冷笑,然后抓起旁边的头套又替顾枭套住。
"好了,换够气了,你就继续给我享受享受被束缚的滋味,一直享受到你不想跑为止。"
不管顾枭的挣扎,常远把口塞又给他塞了回去,他捏着充气球往口塞里打气,直到听到顾枭的呻吟变得痛苦后才停了下来。
"看着我做什么,睡吧。"常远瞥见顾枭眼里对自己的憎恨,立即用眼罩蒙住了顾枭的双眼。
折腾了半夜,常远又醉又累又困,他看了眼身边的顾枭,烦躁地什么也不愿多想,拉了被子,倒头就睡。

第22章
睡到半夜的时候,常远眼前猛地一亮,接着脸上就挨了个耳光。
他吃惊地睁开眼,刚要大骂,却看见常玉秦带了几个人站在面前。
"爸"
常远不知道为什么半夜常玉秦会出现在这里,他急忙看了眼床边,顾枭已经不知道那里去了。
"你把顾枭怎么了?"常远一急,忘了长幼之分,竟向常玉秦质问起来。
常玉秦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好半天才说,"放心,没把他怎么样,只是让人替他清洗下而已。"
果然,自家的卫生间里传出了水声,只是自己睡得太熟,醒得太急而没有留意到。
常远不顾自己光着身子,一下就跳下了床要去看看顾枭,可还没等他绕过常玉秦,同样浑身赤裸的顾枭已经被人架了出来。
常玉秦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对手下吩咐道,"还不给这贱货找衣服穿上。"
顾枭的眼里漠然而死寂,他根本对常玉秦的侮辱不以为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常远,嘴角冷冷地镌着笑。
衣服穿好了,顾枭的手被人扭到背后用手铐铐了起来。
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急忙叫停,"等等,你们做什么?顾枭是我的人!"
这句话又招来了常玉秦一个耳光,自从常远懂事以后,常玉秦就很少打过他了,可这次,他毫不留情地煽了常远两记耳光,希望能打醒他。
常玉秦愤怒地走到顾枭身边,一把掐了顾枭的下巴,指着他对常远说,"什么你的人?你看清楚了,他可是个男人,给你生不了孩子,给我们常家传不了香火!这种人,你玩玩就是了,别把他当真!"
"爸!"常玉秦对顾枭肆意的侮辱让常远觉得怒不可遏,他大吼了一声,打断了常玉秦的话。
"你够了没,半夜带人闯到我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常玉秦狠狠地松开了顾枭,又走到了常远的面前,他反手指着顾枭,冷笑着说,"我才是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了他整天就缩在这儿,帮里的大小事也不好好去干,亏我一心把位子传给你,你现在这样子,对得起谁!"
常远被常玉秦骂得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别了别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弯腰拣起来往身上披,耳边,常玉秦的斥骂还在继续。
"你看看你!整天就在家里搞这些恶心的东西!以前我不管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有分寸,可现在,你这样子,我实在不能不管了。"常玉秦看了眼穿好衣服后低头不语的常远,声音放柔了些,"至于顾枭我要带他走,我必须让你好好清醒下,什么对你来说才说最重要的。"
"不!"几乎是想也没想,常远在听到常玉秦那句"我要带他走"之后立即冲口而出。
他想冲过去抢回顾枭,却被常玉秦的两个手下抓住双手摁在了床上。
常玉秦无可奈何地看着常远,向抓住顾枭的人使了个眼色,常远看见他们不知摸出块什么毛巾,忽然捂到了顾枭的脸上,顾枭挣扎了几下身体就软了,这吓得他大吃一惊。
"你们做什么!"
"放心,他只是昏了。我不会要他的命,这段日子这条狗我就先帮你看起来。最近青红帮想和我们杠上,这件事上你可得好好想想办法,等一切解决后,我会把他还给你。"常玉秦的声音冷冷淡淡地,丝毫不被常远眼里的惊慌失措和痛苦所打动,他叫人把昏迷过去的顾枭扶了出去,又叫人把常远铐了起来。
"明早我会叫人来放你,今晚你好好反省下。"
说完这句话,常玉秦再也不想听常远那些哀求的话,头也不回地迈了出去。
顾枭已经被扔进了后备厢里,他厌恶看了眼,叫了两个人把顾枭带去地牢关押,自己则坐上另一辆车回去休息。

地牢不是个好地方,顾枭醒来的时候,手铐已经被解开了。
他浑浑噩噩地扶着潮湿冰冷的墙坐了起来,在黑暗里摸到了一床有着霉味的被子,他觉得很冷,于是拖过来裹在了身上。
要不是常玉秦的出现,他或许已经窒息死了。
那种被活活闷死的滋味很难受,微弱的空气吝啬地随着自己每次竭尽全力才能翕动的鼻翼勉强钻入被紧压的肺里,然后下一次,再下一次。越来越稀少的空气,越来越痛苦的呼吸。
就好像自己这十年来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越来越痛苦。
忽然,顾枭无所谓地笑了下,他深吸了口气,这里满是霉味,冷得刺鼻。
今晚好像是年夜,这样说来,自己又熬过了一年。只是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外面已经天亮了,可是地牢里依旧黑得象夜,顾枭觉得很累,他躺下去,睡着了。
他的梦里谁也没有出现,他爱的人他恨的人,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常远第二天西装革履地去了帮会,很多过了假的小弟都回来了,看见这个似乎新年新气象的少爷都忙不迭地和他打招呼。
常远本来就不是个随和的人,不过现在他的脸色更冰冷了。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去了常玉秦的房间。
"爸,我求你放了顾枭。"他一进门劈头盖脸地就这么说。
常玉秦正在和帮里几个得力的手下安排之后和青红帮老大雷霆接洽的事,忽然听见常远的话,抓起身边的笔记本就朝他丢了过去。
斥退了手下,常玉秦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常远,怒意横生。
"你已经蠢得满脑子都只剩顾枭了吗?"
常远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了句,"请你放了顾枭。"
"帮里有很多事要做,我准备让你去Y市和哪儿的军火头子阿二谈笔生意,去搞点枪回来,以防万一。"常玉秦眼里的怒气慢慢地压制了下来,他不紧不慢地对常远谈起了别的,唯独不再提顾枭。
常远从自己父亲冷漠的眼里看到了那种残忍的坚决。
他忽然感到恐惧和软弱,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要求,他怕把常玉秦逼急了,他会象杀了阿浩那样,杀了顾枭。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他杀了顾枭,就算自己恨他,也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我去。"常远向前一步,低下了头。
常玉秦满意地露出了微笑,轻叹了声,又劝慰起了常远,"小远啊,过了今年,你已经三十岁了,俗话说三十而立,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我不希望你毁在顾枭这个人的手里。"
什么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
常远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下,许许多多的画面一掠而过,最后停在了顾枭那张隐忍却坚定的脸上。
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是顾枭。
常远抬起头,英俊的脸上笑得帅气逼人,"那我回来后,可以见见顾枭吗?"
常玉秦沉默地看着常远,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第二天,常远就收拾好了行李带上了几个小弟就出发去Y市。
常玉秦确认常远已经离开后,立即打电话叫人把顾枭带了出来。
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必须解决掉顾枭。这是条没有选择的路。

第23章
常玉秦下令之后没多久,顾枭就被人从地牢里带了上来。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衣服也湿了,大概是被水泼醒的。
常玉秦见顾枭被拖进来,便指了指屋子中间的木椅子,"让他坐。"
顾枭的脸色很苍白,微微喘着气,架着他的人把他扶到椅子旁边,一松手,他就滑倒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顾枭才有力气抬起头来看常玉秦。
"顾枭,我常玉秦这辈子认可的人不多,你还算个人才。"
常玉秦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微微笑了笑,"十年前,你把三联社搞的风风火火的,现在又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顾枭抿着薄唇,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和淡漠,常玉秦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顾枭,这十年你也受了不少苦,想想当年三联社也算是道上顶天立地的,呵呵,谁知道你脑子怎么进了水,想着要去漂白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别怪我趁虚而入,坏了你的好事。"
顾枭很浅很浅的笑一下,嘴角冷冷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黑社会。"
"哈哈,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常玉秦放下茶杯笑起来,但随后又紧接着阴冷下去,"顾枭,我儿子很喜欢你。可他不是你的对手,我不能再让你留在他身边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就说,说完了好上路。"
常玉秦的眼睛里盘旋着一抹老道的狠辣,他盯着顾枭,而顾枭只是很平静的点点头,"你做得对。"
常玉秦一愣,顾枭太镇定了,是一个极度自控的男人,他再次坚定了要杀他的念头,这个人,深不可测。
"地方我替你选好了,你安心去就是。"
常玉秦端了茶,走到顾枭面前,把水递过去,让他喝一口,可顾枭仍只是很冷淡的偏开头。常玉秦也不强迫他,朝手下点点头,顾枭便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顾枭被人拉出去的时候,常玉秦忽然叫住他,"顾枭,你觉得小远怎么样?"
这一次,顾枭沉默一会,他回过头来对着常玉秦冷笑了一下,"极度愚蠢。"
常远在去Y市的路上,一直想着顾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里慌慌的。
天色阴冷,似乎又要下雪了,常远抬起表看看时间,朝开车的小弟催促道:"开快点,早点搞完,我还有事。"

车一直开到郊外,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空地,顾枭才从车上被人拽下来。
下车以后,两个人立刻到后备箱里去拿铲子,走到一块土地松软的地方便刨起来。
"动作快点!"
另外一个人拿出绳子,一边去捆顾枭的手和脚,一边催促同伴。
顾枭低着头不说话,神色冷漠,绑他的人时不时心惊的抬头看他两眼,实在佩服这个到死都这么镇定坚强的男人。
"打死你个王八蛋!"
绳子刚一捆好,顾枭脸上立刻挨了一拳。一个人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是刚刚开车的小弟。他将车停好之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顾枭刚想抬手去擦血,对方又狠狠打过来一拳,因为脚踝已经被绳子捆着,顾枭没办法躲,摔倒在地上。
"三哥,你干什么啊?"
其他三人见到这样的一幕,纷纷凑上前来。
"干什么,替阿浩报仇!老大就是听了他的主意,才下令杀阿浩的!顾枭,我告诉你,这两拳是我替浩哥打的!"
"妈的!"
不知是谁跟着骂了一句,顾枭肚子上又被人踢了一脚。他微微皱了皱眉,轻哼了一声,刚想起身体,又被人拽了起来。
"啪!"一个巴掌打过来,顾枭的头一阵阵的发晕,下一个巴掌的风声已经吹到耳边时,忽然被人拦住,顾枭抬眼看了一下,是刚才绑他的小弟。头发染的金金的,戴了很多耳环,年纪很轻,眼睛里却还保留着一些单纯的同情和善良。
"三哥,算了,别打了。赶紧把事情办完吧。"
"小刀仔,你看好他!"
被叫三哥的人恨恨的望了顾枭两眼,骂骂咧咧的吆喝上其他的同伴继续去挖坑。
"枭哥,对不起啊,各为其主。"
还是个小孩子,就出来混黑社会,顾枭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很鄙夷。
似乎是被顾枭的目光刺得不舒服,少年脸都发红了。其实他到忠信会已经两年了,有那么几次看到过这个总是跟着常远身后,默不作声的男人既漂亮又沉稳,他一直很仰慕。
"枭哥,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帮你完成的。"
少年拿着布条的手都有点抖,他都不敢再去看顾枭的眼睛。而顾枭一直很冷很沉默,他只随便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便又把目光投到很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想起的人还是只有宋卉杰。其实他挺想再去他的坟上看看的,不过已经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卉杰他一直保护得很好,虽然也身在黑社会里面,却从来没有沾过血腥,应该不会下到阴曹地府去,所以,他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后也不会再见。
顾枭在脑子里又一次的回想起宋卉杰的笑,这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笑容,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时随地的想起,会一直带去死后的世界。
"枭哥,对不起啊。"
一边的少年见顾枭的眼睛很冷很哀伤,却什么都不肯对自己说,只好拿着布条,堵上顾枭的嘴,"枭哥,对不起啊,都是程序,等会我会让三哥他们手脚快点的,让你少受点苦。"
顾枭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那边的人就喊起来,"刀仔,把人带过来。"
少年连忙去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布袋,几个人抬起顾枭,将他塞进袋子里,用麻绳将口袋扎紧,拖到坟坑的边上以后又踢了几脚,踢进坑了。
袋子里的人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铲开的坑,被一点点的填起来,袋子一会就淹没在泥沙之下。

顾枭刚被带走去没一会儿。有人过来告诉常玉秦,他们约见的青红帮老大雷霆已经到了。
常玉秦提防地走到阳台,往下看了看,一个穿着皮草大衣的男人正霸气十足地往这里走来。
雷霆。
常玉秦默默地念了念这个男人的名字,深邃的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你好,常伯。"c
雷霆一上来,看见常玉秦就热情地伸出了手。
和江湖上许多的晚生后辈不同,雷霆显得彬彬有礼,非常尊重他们这些道上的老大哥,虽然这尊重很可能只是表面上的。
常玉秦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虽然面带微笑,却目光冰冷的男人,笑着把手伸过去,和他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谈话,两人都没聊到彼此帮派之间的冲突和利益。
雷霆象个谦虚的晚辈不时地表示着自己出道晚,资历浅,很多地方还需要常玉秦这样的长辈提携。屋里开着空调太热,他脱了皮草大衣,露出整齐合身的西服,更有几分商业精英的派头。
而常玉秦则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话,也随时附和上几句。
他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以后将会是常远的一大劲敌。
忽然雷霆脸上的笑意渐渐褪了下去,他有些拿捏不定地问常玉秦道,"常伯,听说当年三联社的老大顾枭在您这儿做事?"
常玉秦没看出他什么打算,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看见常玉秦点头,雷霆的目光中又是一冷,"这个人和我有些渊源,我想见他,不知道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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