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AIYu服从4

弥勒

魏秦带着眼镜，正坐在书房研究文件。
别墅里很安静，庭院里一丛丛箬竹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响。
自从成为魏氏集团的总裁，接手父亲的工作，他一刻也没闲着。
江凌不回来倒也无妨，魏秦觉得让他的小宠物休息两天再从长计议，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看完文件，魏秦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靠着椅背。
小憩了没多久，突闻楼下传来开门声。
魏秦缓缓睁开眼。
江凌把枪之类的随身物品都搁在进门的橱柜里。
由于恒温器的作用，别墅中温暖宜人，江凌脱了鞋，径直走进客厅。
魏秦搭着楼梯扶手，从二楼下来，见消失了两天的江凌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飘荡在他的头顶，背影看不出情绪。
魏秦悠悠地走上前，调侃道：“我以为你逃了。”
江凌把半截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中，语气平静：“逃哪儿你都能抓到，不是么。”
知道江凌所指何事，魏秦未置可否地一笑。
江凌站起来，转身盯着魏秦，咬字清楚地说：“我江凌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嗯。”魏秦环抱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说。
江凌停了两秒，仿佛下了重大决心般，眼中闪烁坚定不移的光芒：“我会履行约定。”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几乎能听见时间分秒流逝的声音，有一种异样的压力充斥着空气，让人喘不过气
最终魏秦微微一笑，两个字：“很好。”
花洒自头顶洒下无数水流，热气沆砀。
江凌眯着眼，白雾迷蒙他美丽的脸庞，水滴自曲线完美的下颌流入脖颈。
方才他还以为自己要大难临头，没想到魏秦只是让他去洗澡。
关掉水流，江凌站在原地盯着自发梢坠落的水珠，滴滴答答打在洁白大理石砖上溅起水花。
深呼吸一口，他将头发擦干，赤裸着身子推开浴室门。
别墅中的温度大概是被魏秦调高了，尽管肌肤上还残留水迹，江凌也未觉着冷。
自从三年前被魏秦强暴后，他懂了很多，连顾忠的求爱都未曾拒绝。至于“宠物”，无非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玩腻了就可以丢。
江凌没有一丝羞赧，大大方方走出浴室。
魏秦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带着眼镜的模样很是斯文。余光瞥见江凌，他合上书。
对上魏秦双眸的时候，江凌顿时疑惑魏秦漆黑的眸中没有一丝欲火，明澈得如同一汪清潭。
他顿时警觉，脚步有了些迟疑。
魏秦摘下眼镜搁在书上，道：“过来。”
江凌只好硬着头皮过去，绵软的地毯骚得他脚心发痒。
等江凌规规矩矩站在面前，魏秦直视他的双眸，语气认真：“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用刚才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江凌微微点头：“明白了。”
魏秦站起来，走到江凌身边。
感觉魏秦的气息逼近，不知是因为只有自己赤裸着的不安全感还是别的，江凌的心跳有些紊乱。
魏秦拿起茶几上的黑色皮颈圈，环扣住江凌白皙的脖颈。
江凌觉着还好，不松不紧，只有吞咽时有些束缚感。
魏秦抬起手，抚着江凌的额发，神情温柔却令江凌有些畏惧：“你听着，出了家门，你甚至可以直呼我名字；但在这里，你必须牢记自己的宠物身份。”
魏秦的话竟透露出几分尊重意味，江凌盯着魏秦衬衫第二个扣子，嗯了一声。
魏秦神色略微满意，他牵起连结在颈环上的银色细铁链，哗啦作响。他威严地命令道：“跪下。”
江凌乖乖俯身跪在地毯上。
魏秦俯视着江凌：“只要链子在我手中，你就得跪着，明白么。”
温和低沉的声音总是给人安心的错觉，将其背后的强势锋芒掩得不见其形，江凌盯着魏秦的鞋，答：“明白。”
魏秦轻轻捏住江凌的下颌，示意他抬头，江凌顺从地抬起脸。
魏秦微笑：“来，叫一声我听听。”
江凌脸颊飞起红晕，犹豫了半天憋出一个字：“汪。”
魏秦噗嗤一笑：“谁让你学狗叫了！我是要你喊‘主人’！”
江凌脸唰地通红！他不自觉地捏紧拳头，红着脸看向别处：“主人”
江凌那委屈羞赧的模样令魏秦心情大好，他拎着链子转过身。
跟随魏秦的脚步，江凌爬到床边。
“上床。”魏秦在他身后催促。
江凌上了床，心想该来的总会来，无非就是一个人发泄兽欲，另一个人受着。
魏秦将江凌压在身下，凝视着他扇动的睫羽，宽大手掌不带一丝情色意味地抚摸着，这具日思夜想的身体已不像三年前那样羸弱，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如此甜美
江凌感受到了魏秦的欲望，正坚硬地抵着他的大腿内侧，灼热膨胀。江凌神色了然，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魏秦却没有动作，他抚摸着江凌的脸颊，眼中溢满疼惜：“对不起让你等了三年”
江凌愣住。
魏秦浅浅啄吻了一下江凌润泽的唇，柔声道：“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江凌脑中第一反应跳出这句话，接着这份坚强却被莫名的情绪冲得七零八散。
“你放心，”魏秦微笑温暖，“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侵犯你的。”
江凌僵住，大脑一片混乱，这个男人的话一句接一句如同重锤砸在心间，把他原本构筑好与之对抗的屏障击得支离破碎！
“你在说什么”江凌怔怔呢喃，一脸不可置信，“你要我做你的宠物，不就是为了”
魏秦用手指压住江凌的唇，示意他噤声：“我刚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江凌望向魏秦含着笑意的双眸，察觉到一丝危险。
“不许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魏秦耐心地说，“念你是初犯，就不惩罚了，没下次。”
江凌默默地点了下头。
“好了，你起来。”魏秦翻身侧卧，让江凌跪在床面之上，令腿间旖旎的风景刚好展露在魏秦眼前。
江凌心脏怦怦地乱跳，不好的预感集结。
魏秦摸起烟盒，一边点烟一边平淡地说：“手淫，开始吧。”
江凌一怔，望向吐出淡蓝烟雾的英俊侧脸，在那张脸转回来的瞬间，江凌及时地垂下头，回避了那两道令他羞耻难堪的视线。
魏秦吸了口烟，懒懒地说：“要我教你么。”
察觉到魏秦的不悦，江凌脸颊发烫，双手仿佛灌了铅。就算是和顾忠哥欢爱，也从未被逼做过这种事情，强烈的自尊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着江凌。
魏秦蹙眉，毫不犹豫地扇了江凌一巴掌，不轻不重。
“刚才是谁说自己非言而无信之人？”魏秦语气阴沉，“江凌，别让我怀疑你的诚意。”
巴掌打得并不疼，只彰显着其惩罚意味；委屈却如翻江倒海涌上心头，令江凌微微颤抖。魏秦的视线如同地狱业火炙烤着他所剩无几的抵抗终于，他还是一咬牙心一横，缓缓握住了自己尚未勃起的分身。


分身被手掌包裹的刹那，江凌想起三年中他想着魏秦的双唇温度才能释放欲望的黑夜，孤独烦躁的情绪几乎把身体撕成两半，而现在这个男人就在眼前如果说这三年他尚且能直视自己的狼狈下、贱，现在又何须迟疑！
江凌闭上眼，开始上下套弄分身，玉茎很快就直立膨胀，顶端变得红润，泛着淫靡光泽。
魏秦盯着眼前春色，眼神依旧清亮，他吸了口烟，不怀好意地命令道：“腿再打开点。”
闻言江凌压制着翻涌的羞耻心，将跪坐的双腿又分开了些，几乎到了极限。
魏秦眯眼望着碎发颤动下隐忍的脸庞，简直美不胜收，不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欲望顶端溢出律液，顺着手指滑下，淫靡不堪。江凌感觉自己的气息，正随着套弄的频率愈加紊乱，这一切都被那个男人尽收眼底，一种异样的情色冲动在心底最隐秘的部位冲撞着，手掌一紧，欲望竟然喷薄而出，撒在床面上。
江凌不停喘息，胸口起伏着，覆满薄汗。
“很好。”魏秦淡淡地说，吐出烟，“再来一次。”
江凌猛然抬头，惊诧地望过去，魏秦威严地回望，眼中依旧没有丝毫动念欲火的浑浊。
四肢骤然变得冰凉，一种绝望情绪在高潮未褪的身体中流窜，江凌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他明白此刻反抗只会让自己变成逃避约定、言而无信的小人，也许会招致魏秦更严厉的惩罚。
他再次握住依旧硬挺的分身，玉茎因为充血而泛着粉红，如此诱人。
“这次，我要你把脸抬起来。”魏秦微笑道，“看着我。”
江凌身躯一颤，极端的抗拒涌了上来，魏秦说的每一个字都直逼他的忍耐底线。
见江凌半天没动静，魏秦温柔一笑：“江凌，听话。我是在教你，没有任何羞辱你的意思。”
听闻魏秦的话，江凌胸口鼓动着，不知怎的，他似乎总是容易轻信这个曾经强暴了自己的男人。
江凌微微抬起头，慢慢地打开眸子望向魏秦，刹那间，心脏蓦然漏跳一拍他竟第一次从这个从未动容的男人瞳中看到了一丝欲火！
江凌委屈哀媚的神情如同一剂催情药令魏秦下腹火热，他压抑着膨胀的欲望，微笑道：“作为宠物，你得学会放弃尊严，来迎合挑逗主人的欲望。”
听闻，江凌盯着魏秦，不知怎么想的蹦出俩字：“受教。”不卑不亢，没一点儿刺可挑。
魏秦笑了，他的小宠物还在抗拒呢，只能慢慢来了：“不多说，你开始吧。”
虽说是堵了魏秦一下，局势却一点都没逆转，江凌望着吞云吐雾的英俊脸庞，那双深潭般的双眸令他黑暗的灵魂无所遁形，比赤裸身体更加无法忍受地难堪。
手指环住分身，缓缓套弄起来，不应期的排斥感汹涌澎湃，江凌咬紧牙关，脸颊飞起红晕，眸中溢满委屈的水雾，美丽脸庞神色哀绝，却闪着一丝不肯认输的坚毅。
魏秦眯眼盯着那双美眸，深吸着烟。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猎物在自己面前手淫，享受欲望被挑起的过程。
江凌无可奈何，他觉得自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随时可能被吃掉。不应期的疲软随着套弄消逝，分身再次抬头，硬挺勃发。
魏秦掐灭烟头，撑起脑袋看着他的小宠物手淫，那汪情泪弥漫的眸子正望着他，纠结着各种复杂情绪，水光闪耀。
套弄了一段时间，江凌才喷发，累得两鬓汗湿。
不给江凌喘息的时间，魏秦戏谑着命令：“再来一次。”
如同五雷轰顶，江凌顿感鼻头发酸，委屈的泪水瞬间充盈眼眶！江凌剧烈颤抖着，求饶的话不争气地到了嘴边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魏秦倒先发话了：“过来。”
江凌用跪麻木的双腿支撑起沉重的身体，机械地爬到魏秦身边。魏秦眼光温柔，轻轻地把江凌的脑袋揽入臂弯，搂进温暖宽阔的胸膛。
说不出的感动和安全感覆顶而至，泪水不争气地溢了出来，江凌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呜咽。
魏秦柔声在他耳边呢喃道：“因为前两次你都做得都不够好，所以得小小惩罚一下。”
魏秦捏起江凌下颌，眼神温柔却有着令人无法反抗的强势：“明白吗？”
江凌眼中闪着泪花，哀求地望着魏秦，却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见江凌这副可爱模样，魏秦忍不住覆上那双微张的唇，汲取其中甜美的饴露。江凌眯起眼，泪水滑下，勉强回应着魏秦的攻势，任凭其予取予夺。
魏秦动情地吻着他，手顺着腹沟滑到腿间鼓涨的果实，握住江凌疲软的玉茎。
“唔”江凌头一次发出了呻吟，不应期的痛苦幡然再至，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叫嚣着抗拒！
“放松。”魏秦把他搂紧了些，“这次交给我。”
缩在魏秦温暖紧实的胸膛，江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他闭上眼，不再去费心如何筑起壁垒对抗魏秦，只是很小声地嗯了一下。
温暖宽大的手掌握住经历两次暴风雨的脆弱分身，可怜的分身在魏秦手中依旧软着。魏秦不着急，缓慢地套弄着。
难受抗拒江凌颤抖着，紧咬牙关，痛苦的泪水再次被逼了出来。
魏秦轻轻拍着江凌的肩膀，温柔舔舐他的双唇，安慰着他。
江凌极力忍耐着，他心想，如果第一次就做得够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重复的惩罚他突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禁捏紧拳头。
江凌的隐忍魏秦尽收眼底，他在江凌耳边轻喃：“忍着点，完了就放过你。”
江凌把晕红的脸颊深埋在魏秦胸口，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魏秦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疲软的玉茎，刚才看江凌手淫，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江凌的节奏。
过了几分钟，他怀中的小宠物气息再度紊乱，玉茎温度灼热，挺成姣好的形状。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魏秦眯着眼柔声命令：“不许躲，看着我。”
江凌微颤着抬起脸，情泪遍布的眼眸中流淌着欲望和哀求的无声呼喊。
美丽哀切的脸庞令魏秦心跳加速，他微微一笑：“这就对了”说完蓦地封住江凌的双唇，疯狂地深吻起来
“唔”江凌不知魏秦所指何事。
魏秦一边加重手中的力道加速套弄着，一边掠夺着江凌的呼吸。可怜他的小宠物哪里经历过如此猛烈的攻势，精神防线几近崩溃尽管之前已经释放过两次，在魏秦似乎有着魔力的指间，分身却不由自主地亢奋昂扬。
身体尚未被侵犯，江凌已觉得身不由己，他无法想象以后还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在等着他一丝畏惧爬上心头，恰巧此时魏秦手中一紧，江凌没忍住，白浊喷射在小腹。
魏秦不怀好意地用指腹抹了点精液，送进江凌口中“嗯”江凌皱起眉头。
手指搅动着舌头，白浊和唾液混合丝丝流动，异常淫靡。魏秦眯着眼欣赏江凌忍辱负重的美丽脸庞，嘴角勾起笑意。
魏秦松开怀抱，抬起江凌的下颌，注视着他水雾朦胧的双眼说：“听着，主人的床是不准久留的，事情做完你就得离开。”
江凌茫然失措。
“下去吧，去床边儿跪着。”魏秦不再理会江凌，摸起烟包，点上一根。
江凌沉默两秒，用手肘缓缓支撑起沉重的身体，碎发在耳边晃动。
自他下床跪着以后，魏秦再没多他一眼，方才还温暖相拥，此刻却已是冰冷相对，半张床的距离，却如同隔着一道深渊江凌突然有些鼻头发酸魏秦忽冷忽热，令他这一秒飞升天堂，下一秒就好似坠入地狱，完全摸不透魏秦想要他做什么。
魏秦不紧不慢地抽完烟，下床牵起颈环上的链子，江凌跟着魏秦慢慢爬着，浑身肌肉牵动，酸痛不已。
魏秦牵着他来到床边一扇落地玻璃隔间旁边，拉开门让江凌进去。
小隔间内没有床，地上铺着价值万金的羊毛地毯，松软的白鹅绒蚕丝被整齐地叠放在枕头边上，里头还有一间卫浴。
“这里是专门为你设置的。”魏秦放下链子，“休息吧，我知道你累了。”说完把门关上。
魏秦离开了视线，江凌顿时觉得压力骤减。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隔间的落地玻璃密不透光，大概是那种单向玻璃，魏秦在外面能清晰地看到他任何一个动作，他却看不见外面。
江凌卸下颈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埋头钻进浴室。
听着浴室哗哗水声，魏秦背靠着玻璃门抽烟，烟雾朦胧了他的脸庞。
江凌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蓦地发现门口放着餐盘，盘中吐司面包覆着薄薄黄油，抹得很细致；杯中牛奶冒着热气儿，香甜可口。
江凌赶紧把毛巾丢开，盘腿而坐，大口吃了起来，咬了两口突然想起些什么，挪动身体背对玻璃。


第二天，江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听着外面没啥动静，他便慢悠悠地去洗漱。
江凌洗完出来，猛然发现魏秦站在隔间门口，顿时愣住，不知如何以对。
魏秦拿起手机晃了两下：“顾忠打了十几个电话，闹了一上午，我静音了。”说完丢了过来。
江凌接住一看，顾忠的名字正闪个不停，赶紧按通。
“你又跑哪儿去了！”顾忠的嗓门儿隔着话筒都能掀房顶。
“我嗯”江凌被他吼得大脑短路，“我去金源蒸桑拿了，这不，才醒。”
魏秦瞟了他一眼，走开了。
“周全挺照顾的，给我找了好几个，差点没把我累死。”江凌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什么小美小爱小琳小花小不爱听就别问啊！我又没打算告诉你！”
魏秦听着，忍俊不禁。
“什么？人在哪里？”江凌神情严肃，“你准备车，我马上到。”
不一会儿，江凌从隔间冲了出来，魏秦一下子把他拽住！
“放开我！”江凌急了，却挣脱不了魏秦铁箍般的手掌。
魏秦看了眼手表，眼神发亮地盯着江凌：“晚上九点钟之前回来。”
没想到只有这么几个字，江凌说：“我知道了。”
魏秦松开手，江凌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飞一样地离开了别墅。
医院，单人病房。
望着手脚打满石膏，戴着颈托的小弟张恒，江凌眸中阴霾云集。
“是荣华二厂那帮孙子干的。”小弟在江凌耳边汇报。
张恒笑得直抽抽：“老大我没事”话音刚落就痛得龇牙。
“你闭嘴。”江凌沉声道。
“荣华和我们起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顾忠摸出烟，递给江凌。
考虑到伤者，江凌推开烟盒，眼中泛着冷光：“要不是姓杨的又是求我又是送钱，我早把那帮惹事儿的混小子给收拾了。”
“杨瑞金根本罩不住他们，”顾忠点上烟懒懒地说，“他不撒钱，谁跟他。”
“走吧。”江凌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去帮姓杨的一个忙。”
荣华二厂的昏暗的仓库内。
三五个人喝着啤酒，吵杂调笑声喧闹。两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腻在他们身边看他们打牌。
时不时有人提起昨天痛扁张恒的事儿，引来一阵起哄，嘲讽江氏混混也不过如此尔尔。
几个人耍得正痛快，突然大门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惊愕地朝大门看去，只见江凌逆着光气，势凛然地大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枪对着天花板嘭地一枪！震耳欲聋。
“啊！”女人们吓得尖叫！
江凌皱眉，晃晃枪：“女人都出去。”女人们赶紧衣冠不整地从敞开的门边儿逃了出去！
一屋子小混混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既不识得江凌，也没见过这场面，一个个都惊愣在那。
江凌走过去，一脚踩在茶几上，冷笑道：“张恒是你们打的吧。”不给他们回答的时间，江凌继续说：“要不是你们的杨老大跪在地上求我，我还能留你们猖狂到今天？”
“你！你是谁啊！”一个身形较为健硕的小痞子忍不住了，打脸充胖子想唬住江凌。
江凌眉头一蹙，身形一闪擒着枪抵上他的心口！“哦哦哦哦哦！”那人连声惊叫。
江凌身后的小弟们也一个个冲了进来，以压倒性的优势控制住场面。
江凌眼中泛着狠戾之光：“今天我就替姓杨的教教你们，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你们一辈子都惹不起。”
十五分钟过后。
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小痞子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哼唧，脸上五颜六色的。
江凌在仓库外头抽烟，明媚通透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出好看的轮廓。隔着一道门，似乎隔了两个世界，一个血腥暴力，一个祥和静谧江凌闭上眼。
他突然觉得，如若此刻是和魏秦在一起，也许会有不同的心境。
“好了。”顾忠叼着烟出来。
江凌踩灭烟头：“照片呢？”
“拍了。”顾忠拿出照相机，翻了几张。
医院。
“哈哈哈”张恒笑得狂咳不止。他用唯一完好的左手端着相机，欣赏那些打他的王八蛋的惨样儿。
张恒得瑟：“哼！叫你们打我，我可是有江老大罩着！”
“行了，”江凌瞥了他一眼，“你不比他们好看多少。”


解决了这档子事，江凌叫大家晚上去喝酒，当然，除了张恒。
江凌喝酒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把全桌人都给干趴下了，他仅仅只是微醺。
顾忠上了趟洗手间回来，见一地“尸体”，跟凶案现场似的，不禁哑然失笑：“有你这么当大哥的。”
乘着酒劲儿，江凌朝顾忠诱惑一笑：“要不你教教我，大哥该怎么当”说完揪住顾忠的衣领，覆上了唇。
顾忠被江凌激得热血上涌，疯狂回应江凌的挑衅，搂着他的腰吻得昏天黑地。
“嗯”江凌勉强偏开脸，双颊泛起红晕，“你要在这儿么”
顾忠手在江凌衣物中游移，寻找着柔嫩突起，他轻咬了一口江凌耳垂：“小凌我忍不住了给我”
估摸着桌子下面的人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江凌没有拒绝。
闻着顾忠皮衣的味道，江凌闭上眼，任凭他在身躯上驰骋。
时针掠过十一点，直奔午夜而去。
江凌衣冠不整地躺在沙发上抽烟，望着烟丝弥漫的空气，他忆起魏秦说要他九点之前回去，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一连三天，江凌都没有回去。
他总是心情复杂地看着时针越过九点，然后用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蒙蔽自己。
对那个男人，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一旦靠近，就会无法自抑地想要逃避，却又偶尔泛起妄想的期待。
江凌烦透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又过了两天，杨厂长请江凌他们吃饭，作为赔罪。
市中心最豪华的会所歌舞升平。迪厅的重音节奏砸得地板颤动。流光溢彩的K歌房内，江凌百无聊赖地喝着洋酒，听小弟们嘶嚎着。
“江老大，抽烟抽烟。”杨瑞金像个孙子似的给江凌发烟。
江凌抽出烟，凑到杨瑞金耳边悠悠地说：“杨厂长，这事实在是不怨我。”
“您这说的哪儿话呀。”杨厂长脑门儿沁汗，“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可听话了，多亏您教训得好！”
江凌不屑一笑，点上烟。
抽完，按灭烟头，江凌想出去透透气，对顾忠说：“我去洗手间。”
走廊里除了服务生没什么人，所有的人都凑到迪厅疯去了。
江凌朝洗手间走去，路过一扇虚掩的门时，他不经意往里瞟了一眼。
只见一个男宠模样少年背对着门跪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脚边，喊了声主人，将连结在颈环上的链子捧在手心举过头顶，男人扯住链子，抬起他的下巴，两人热吻起来
江凌心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眼前似乎浮现魏秦牵着锁链的手指，那时的他是不是也像这个男宠一样卑微驯服，令人产生施虐欲望
江凌脑中混乱不堪，他掠过虚掩的门。
没走两步，身后突然响起悉索声，江凌扭头一看，刚才的男宠少年擒着锁链走出房间，跟没事儿人似的掠过江凌。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江凌脱口而出：“喂。”
少年回头，疑惑道：“您喊我？”
“嗯。”江凌有些犹豫，“过来。”
少年凑过来。
江凌眼神游移地问：“我看到你刚才的表现了。”
少年眨眨眼，明白过来，笑容很职业：“您也需要这种服务吗？等我忙完这个客人就来找您。”
“不需要，”江凌眼神发亮，“我就是想问你放下戒心去伺候一个陌生的‘主人’，难道不会害怕？”
没料到会被问这个，少年愣了愣，既然绽放纯净笑靥：“不会啊，因为我相信他。”
少年的笑容没有一点卑微的肮脏，令江凌发怔。
少年走后，江凌背靠着墙，点上烟。
周围吵杂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他的世界只剩下吞云吐雾的声音。
抽了半根，江凌有些烦躁，他叼着烟，双手插兜往回走去。
路过拐角的时候，他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抬头刚想开骂，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顿时血液逆流！
魏秦神色闪过一丝惊讶，然而只是半秒就恢复沉着，他低声咳嗽了一下，朝身边的金发美男吩咐道：“苏昭，你先回去。”
“哦。”苏昭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听话的离开，走出拐角的时候，他望了眼对峙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烟从江凌嘴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应。
魏秦环顾四下无人，突然揽住江凌的腰，封住了他的双唇。
火热的吻令江凌冰凉的四肢感受到暖意，却令他更加抗拒。
魏秦把江凌拥入怀中，紧得仿佛害怕失去，柔声道：“我想你了，江凌”
江凌心脏怦怦乱跳，原以为魏秦会毫不留情地对他，却没想竟是如此炽烈的相拥。这个男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魏秦疼惜地抚摸江凌的脸颊，眼中闪耀迷恋思念的光芒：“我一直在等你。为什么不回来？”
江凌身躯轻颤，无言以对。
魏秦的视线令他无所遁形，崩溃感蔓延上来，他想起刚才那个男宠，能如此坦然的面对，他却不行。一种冰火交融的矛盾在胸腔激烈对抗，使他面对魏秦既逃不掉，也做不好。
江凌正水深火热之时，突闻身后一声怒吼：“魏秦！”
魏秦抬眼望去，神色蓦地变冷，松开了江凌，江凌身形有些不稳。
顾忠冲过来，把江凌一把拉至身后，指着魏秦鼻子就开骂：“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魏秦环抱双手，冷哼一声：“来啊。”
顾忠袖子一捋就要扑上去，被江凌拦住！
顾忠语气狠戾：“小凌你别拦我，让我弄死他。”
“闭嘴，叛徒。小凌也是你叫的？”魏秦视线冰冷地睥睨着顾忠，毫不留情地吐出残酷话语，“若不是你帮着江永宏躲魏焱，他们俩也不至于到今天。你玩了老的还要玩小的，当年我爸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变态。”
顾忠顿时脸色铁青，呼哧呼哧直喘：“你他妈狗嘴乱喷人！”
“不要说了！”江凌捂住耳朵大吼一声！俩人都愣住。
江凌瑟瑟发抖，沉默两秒，猛然转身跑了出去。
“小凌！”顾忠刚要追，被江凌一个狠戾眼神给瞪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凌消失在楼梯口。他回身一看，魏秦也不见踪影。
魏秦回到包厢，苏昭立马凑过来：“刚才那是谁？”
魏秦点上烟：“江凌。”
“就是他啊！”苏昭托着下巴，“你眼光真不错。”
魏秦未置可否地笑笑，吸了口烟。
“喂～”苏昭突然来劲了，“你说我和他哪个更好看？”
魏秦眯眼看着苏昭，悠悠一笑：“你跟他啊没法儿比。”
“哈哈讨厌！”苏昭捶了一拳魏秦肩膀。
车轮飞速碾过路边，石子尘土飞溅。
江凌把车子开到了一百六，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狂飙，发动机的声音如同野兽嘶吼般。
他眼中有火，脚下油门不松，玩儿命地飚。风吹乱他的头发，在脸颊旁飘飞。
绕中心城区开了两圈，车子一个甩尾，停在路崖边，尘土飞扬。
江凌下车，背靠着车门，摸出烟包。
不一会儿便是一地烟头。
时不时有路过的美女回望这个靠着车抽烟的美型男人。
夜晚的空气有些冷，觉得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江凌踩灭最后一个烟头，坐进车中，不紧不慢地朝聚福楼开去。


过了十一点，聚福楼依旧灯火辉煌。
江凌走进大厅，一些熟稔的老板和他打招呼发烟，他微笑接受，聊了几句。
顾忠比江凌更早回来，他已经端着酒杯去包厢敬了几桌，出来看见江凌好端端的，顿时心中巨石落地。
见江凌走进无人的盥洗室，顾忠跟上去，有些心虚地问：“小凌，你没事吧？”
江凌柔和一笑：“没事。”
顾忠看他怎么都不像没事，追问道：“姓魏的那个王八蛋是不是找你麻烦？”
“哦，我正要跟你说这个。”江凌说，“以后你别一见他就嚷嚷。”
顾忠愣住：“怎么了？”
江凌的微笑无懈可击：“因为我喜欢他。”
如五雷轰顶！顾忠不可置信地傻了两秒，捧住江凌的肩膀：“小凌你疯了他们姓魏的父子俩都是变态狂！”
江凌沉默。
顾忠眼睛有些发红：“小凌小凌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江凌认真地盯着顾忠，咬字清晰地说，“如果你找魏秦麻烦，我饶不了你。”
顾忠傻愣地看着江凌离开自己的视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把最后一个酩酊大醉的大老板送走，魏秦打开副驾的车窗，抽起了烟。
“要我送你回家么？”苏昭稳稳地开着车。
“不用，回公司我开自己的车回去。”魏秦看着窗外偃旗息鼓的黑暗街道，“明天晨会交给你了。”
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下，魏秦下车径直朝地下车库走去。
苏昭坐在车里，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翻开通讯录箭头停在名为“死忠狗”的号码上，苏昭沉默着，手机的冷光反射在他眼底，容貌姣好的脸庞看不出情绪。
最终他拨通了这个号码，放在耳边等了一会儿，平淡道：“喂，我今天总算见到你的小少主了。”
不知那头讲了什么，苏昭一笑：“哦是嘛，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说不定我还能和他说上话呢。”
“吃你妹的醋！”苏昭语气活泼，“不过他长得确实不错，难怪把你迷得死去活来的。”
又聊了两句，互祝晚安，苏昭按断通话，脸上佯装灿烂的笑容逐渐消失无形。
他望向窗外，刚好看见魏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便开窗朝他挥手道别。
魏秦回到家的时候，正是明月当空，万籁俱寂。车子停进车库，发动机熄火的瞬间，寂静四面入侵。
魏秦锁上车库，进了别墅。摁亮客厅的灯，魏秦没注意到门口橱柜中搁着江凌的物件儿，换上拖鞋径直上二楼卧室。
魏秦一边松着领带，一边推开卧室房门，恰巧江凌洗完澡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叼着烟擦头发。俩人相视一愣。
魏秦反应过来，突然问：“你恒温器开了没有？”
“呃”没想到他来这么句，江凌傻眼，“没有。”
“去，先去里头待着。”魏秦走到床头柜前，拽起遥控器。
江凌把毛巾搭在脖子里，钻进隔间。老实说他没觉得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