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下谁是英雄

弥勒

问天下谁是英雄
剑在手原著
（一）西湖画舫
时当元顺帝至正四年采茶时节，地处临安西湖。这一日正午时分湖光滟涟，一叶扁舟向苏堤方向荡漾而进。小舟朴实无华，舟尾两个艄公的衣衫却颇为华丽。舟中一个红衣女子韶华如花，正在抚琴自娱，她弹的是一曲市井间新传唱的《正宫•塞鸿秋》。其词曰：“一对紫燕儿雕梁上肩相并，一对粉蝶儿花丛上偏相趁，一对鸳鸯儿水面上相交颈，一对虎猫儿绣凳上相偎定。觑了动人情，不由人心儿硬，冷清清偏俺合孤零。”
那红衣少女眉目微颦，词曲似是有感而发。
远处苏堤上面覆着参差的杨柳，杨柳荫下有一只石舫，旁边围着玲珑的栏杆，石舫里传来莺歌燕舞之声，远远望去，如在画中。画舫中有一个纨绔子弟和七、八个妖艳的姬妾。舫梁上垂着一根粗糙的麻绳，那少年用手去拉，想试试是否牢靠。那些姬妾们一边调笑一边在各自宽衣解带。其中一个秀发垂肩的女子已经一丝不挂，展露出玲珑凹凸的娇躯。石舫的地上散落着许多一指粗的麻绳，她随便拣起一根长的，理整齐了，袅袅婷婷的走到少年面前，把绳子交给他，然后背过身去，把两臂别到背后并排。那少年熟练的用双股绳子在她并排的双腕上下紧密的缠绕了两圈，在上边打了个死结，然后往上用力一拉绳子，使她的两只小手臂形成了斜向上交叉的样子，那女子微嘟着小嘴哼了一声，手握成拳。因为玉臂上抬，所以打这个结的位置已是背心中间，肩胛之下。那少年打好了结，就顺势用绳子在这个结的高度紧紧的环绕她的身子绕了两圈回到原处打结，用的是双股的绳子，所以看上去有四圈。绳子绑得很实，怎么也不可能挣脱得掉。因为绳子在那女子身子前边正好勒在乳房的上缘，所以不会往下滑；在两边则正好把手臂拢向身后，香肩于是略微突出，所以绳子也不能向上。那女子双手顶在后心，原本坚挺的椒乳自然更加向前突起，还好没有着衣缕，否则不是要绷坏了？那少年扶着上身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女子走到梁上悬下的绳子那里，用那绳子向上系牢了女子背后的绳结，于是那弱质纤纤的美丽女子就只好原地直站在那里了。
其他的姬妾们都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姐妹被捆绑起来。“夫君这式‘望断归来路’绑法学得越发熟练了，”其中一个姬妾很乖巧的说。另一个问：“田郎还有什么新的绳艺来缚我们几个呀？”那少年贼特嬉嬉的说：“这个还没弄好呢，等一歇你们一个个就都知道了。”那少年手里也没有停下，只见他用一根红麻绳并成两股深深勒住了被缚女子的嘴，在脑后系好，再同时系住吊着的粗绳，剩下的红麻绳绳头分两股垂下，各在背后绑住一只大拇指。被缚女子神色恬然，贝齿咬住红麻绳，朱唇轻启，确乎欲语不能，甚至连头都不能低，拇指都不能动了。那少年得意道：“这叫‘点绛唇’，可是我姊姊教的新招。”说着，他凑上去揽住被缚女子，舔她嘴唇上胭脂。胭脂淡了，脸上却生出了几分红晕。
“就照这个样子，你们互相绑好，”那少年嚷道：“我今天起得晚了，早饭也没吃，要快坐下来吃些东西了——来啊，上菜。”只见不远处岸上候着的五个婢女每人提着食盒等物快步上了石舫，在临湖一边的一张大桌子上摆开了宴席，听她们口中清脆的报将来：“小王爷你点的楼外楼的干炸响铃、天外天的西湖醋鱼、山外山的龙井虾仁、梦梁楼的东坡肉、天香楼的西湖莼菜汤、邀月楼的咸蛋黄芋艿、得来喜的荷香鳗、虎跑菜馆的叫花童子鸡、知味观的蟹酿橙和灵隐斋堂的菜松燕窝。还有一坛绍兴黄酒‘蓬莱春’。这壶是今天接的虎跑泉水烹的雨前龙井。”
“你们下去吧。”那少年显是奢侈惯的膏粱子弟，一双象牙箸在盘子里面胡乱翻拣些菜就着酒塞进嘴里，一边看他的娇妻美妾莺莺燕燕的互相绑缚。不多时，那些姬妾们除了一个最后绑别人的还没有绳索加身以外，都已经照第一个的模样被反绑着系在同一根梁上垂下的麻绳上，娇躯挤作一团，俯仰生姿。那少年情欲大动，站起身来。
“删抹了东坡诗句，糊涂了西子妆梳，行云神女梦，泼墨范宽图……”这时一阵清丽的歌声传来，那少年扭头一看，见一叶扁舟划近画舫，舟中的红衣女子正是他的姊姊田玉郡主。
“姊姊，你快看我的‘望断归来路’和‘点绛唇’绑得怎么样？”那少年惊喜道。
田玉纵身一跃，在空中轻轻巧巧一个转折，落到石舫前艄，几步进了舫内，笑语嫣然的说：“老远我就看见你又在这里胡天胡地了。”
“姊姊，你前面唱的是什么意思来着？”
“我是说你在暴殓天物！这怎么算得上‘望断归来路’，又哪里可以说是‘点绛唇’？”
田玉挑弄着一个被缚女子胸前的两粒樱桃般鲜艳欲滴的乳头，用一只手指轻轻绕着粉红的乳晕转圈。那女子感到如触电般一阵麻痒，不禁胸口想向内缩，无奈身子被牢牢绑住了，动弹不得，只见那乳头翘巍巍的直立起来。
田玉解释道：“‘望断归来路’是一个女子独自在那里守望，你这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还有什么寂寞的韵味？弄得像一起被捉了送去充军为奴似的。再有你这些姬妾身段虽然都好，但是却不都适宜在这西子湖边的画舫里绑缚。我跟你说过美人紧缚各有所宜：‘梅边之女宜隽；松下之女宜朴；竹傍之女宜瘦；房内之女宜腴。’凡物各有先天，人各有资禀，相配才美。象这湖水如镜，柳影满堤的，只有出水芙蓉般的清秀女子才不致唐突。还有如《幽梦影》所说：‘色可好不可伤生’。看，她们的乳头被凉风一吹都缩了。现在还是春寒料峭，你把她们光着身子晾在这里岂不是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呀，贪多务得，把好东西拢到一起，只道越多越好，而不懂得味深者只宜独用，方尽其才。就像这桌杭州名菜，单看每一样都做得好，但你这鸡鸭鱼肉的胡混在一起吃，又能品出多少滋味。”
那少年听得一头云山雾水。田玉心中好笑，怎么自己又对牛弹琴了。这个弟弟田宝小王爷向来被他母亲宠着，无人管束，十六、七岁了还是胸无点墨的呆霸王，跟他说这些韵味什么的哪里能说明白？再说若论“贪多务得”，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免俗呢？
“姊姊，今天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找我？”田宝想起来问。
田玉坐下来自己倒了一小杯龙井泉水，道：“父亲大人从大都回来了，要大家都去叙话。他正在差人到处找你，我想别人一时也未必能找得到你，所以就也来寻你。对了，你的功课温习得怎么样了？见了父亲面，他定会问的。要不你先背两句书给我听听。”
田宝面朝画舫边白居易亲题的石碑、苏东坡整修的堤坝，沈括手植的垂柳，若有所思，摇头晃脑道：“背就背。杜甫，《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嗯……鸣……翠……柳，啊，一行白鹭……上西天……”
田玉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忽不防听得乃弟一句‘一行白鹭上西天’，立时忍不住笑，“噗”的一声把水全喷在了桌上，喘不过气来。等她回过气来，才对田宝说：“你也正当得起这一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不知讲些什么；‘一行白鹭上青天’，愈飞愈远离题万里。”
田宝也笑了，道：“原来这句是这么个意思，今天才明白。”
“你把她们放了吧，我们这就回去见父亲，”田玉站起来，指了指绑着的诸女道。
田宝有些纽捏：“要不姊姊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田玉杏眼一扫，觑见田宝面色潮红，两腿间隐隐隆起，就明白他在还兴头上，舍不得离开，于是就又坐回原位，说道：“我还不知道你想些什么！每次不满足就不给她们松绑，总是难为人家。”
“小小，你过来。”田玉招手把那个一直侍立一旁唯一还是自由身的姬妾叫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然后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根绿色燕翎交给她。那女子听了点点头，含笑道：“小小从命。”
只见小小右手持着燕翎走近她那些被绑得紧紧的姊妹身边。小小手中的燕翎触到了一个女子的左乳上，轻轻的挠痒一般绕着圈挑逗它，绕的圈越来越小，动作却越来越快，随着的燕翎的移动，这个无助的女子拼命挣扎，想要叫喊：“好痒好痒！”可是勒住的嘴里发出的不过是“咽呜咽呜”的呻吟和喘息。小小手中的燕翎右移，开始爱抚那个女子的右胸，又顺着身体往下滑向腋下、柳腰、跨下、大腿内侧。这一串的挠痒弄得那女子春心荡漾，微微发抖，突然一阵异样的激动从下体奔涌而起并席卷全身，捆住身体的绳子不再是束缚，而象是依靠，如果解开就似乎要瘫软在地了。
小小移步到右边的另一个女子身前，故意把燕翎一寸一寸的递进。那个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燕翎，燕翎还没有及身，她就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想要求饶却说不出话来。燕翎第一下就绝准的触到了她乳部之下的乳根大穴，痒不可忍，她开始激烈挣扎，被反绑的双臂用力向左右挪动，奈何她是刚才田宝亲自给上的绑，越挣扎绳子越紧越密，她的身躯只好像条鳗鱼一样扭动著前后左右地起伏，柔若无骨，双脚用力蹬着地板，迷人的身段一览无余。绳索因挣扎而绷紧，毫不留情地深深陷入冰肌雪肤，少时，肌肤上有了香汗，隐隐泛光。
田宝在一旁看得呆了，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田玉扭头一看，间他裤裆有一小块颜色变深，知道他大事已了，走过去道：“快回去更衣见父亲去。”小小当然也明白怎么一回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过来把燕翎缴还给田玉。田宝辟手夺过燕翎道：“好姊姊把这件宝贝给我吧。”
“这燕翎是我按古方，用紫稍花、青木香、山茱萸、麝香配以鹿茸、丁香、桂心、香附子调成‘飛燕惹意散’浸泡的，大不寻常，如果给你拿去，那她们可都要被你折腾死了。”田玉笑语盈盈，左手红袖挥出，在田宝手腕上一搭，倏忽之间绿色燕翎已被她卷回袖中。田宝只觉得眼前一花，燕翎就已不见。
田宝紧追着问：“姊姊你弄这个东西做什么？教教我吧。”
“给她们松绑，然后你随我回去，路上我讲给你听。”田玉道。
田宝满心欢喜的应了，当下吩咐小小把大家身上的绳子都解开。田宝显是淫威素著，没有他的吩咐，也无人敢去松绑。田宝会同田玉一起下了她来时乘的小舟，舟尾的两个艄公即时拨桨往东岸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