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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的故事》续集——雨花山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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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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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我这副样子,都高兴地拍手鼓起掌来。周丽华兴奋地恨不得蹦起来,脚镣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这才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腕上那副沉重的脚镣说:“我也想像梅英那样,五花大绑面对敌人的狼狗和刺刀。”“行啊,就让周丽华和我一起演吧。”我抬起头对周丽华说:“你穿那件红花的大襟衣服,我穿蓝印花大襟衣服,我们俩一红一蓝的很好看。”“嗯”周丽华看着我认真地点着头。
  “好啊,我们今天开了一个多好的女烈研究会啊。”紫衣兴奋地总结着:“我们一共设计了七种就义的形式,基本上把过去女烈牺牲的场景都再现了,明天就让我们大义凛然地去再现女烈们英勇不屈的光辉形象吧。”听了紫衣的总结,大家继续热烈鼓起掌来,夜幕降临下的山坡树林里显得是那么热闹。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们俩休息吧,这是给你们铺盖用的毯子,小心夜里外面还是挺凉的。”紫衣说着,从上面扔下来三条厚厚的毛毯。  拿着厚厚的毛毯,让我们俩心里热乎乎的。本来,我们还做好在土牢里冻一夜的准备,现在不用了,我们可以舒舒服服地铺着盖着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上刑场。紫衣在坑边收起给我们送饭的食盒说:“我还要带着雪艳去换衣服,崔海波说一会儿就给她钉脚镣,让雪艳也马上进入角色,今晚我们几个都得去住地牢了。”说完,紫衣和我们摆摆手,“明天刑场上见!”“刑场见!“我和李雪站在坑底,仰着头朝上面招着手。
   随着渐渐远去的脚镣声,土牢里又恢复的平静。“哗啦啦”李雪挪着戴镣的双脚,把手中的毯子铺到地下对我说:“咱俩铺一个,那两条毯子一人盖一个吧。”“好。”我答应着。其实这土牢里并不宽敞,直径2米多的一个土坑,面积也就3平米多一点,和一张双人床大小差不多。可这是个圆形,刨去左右两边,真正能让我们并排躺下的地方还挺挤的。
我们把扔在坑底的两根麻绳捡起来,用手慢慢地盘着。李雪看着手中的麻绳感慨地说: “明天这根绳子又要搭在我的脖子上了。”“怎么,还在想明天上刑场的事吗?我问李雪,李雪默默地点点头。
  “是心里有些紧张吧?”李雪看我关心地看着她,就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不知怎么的,每当我看到麻绳时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紧张不是紧张,但是总想着麻绳搭在肩头的那种感觉,真是挺怪的。”说完,李雪脸颊涨的绯红。
  “我俩一样啊。”说到这,我也感觉脸颊热的厉害:“可能是被五花大绑以后那种无助的感觉吧,另外看到自己肩膀胳膊上的绳子,还有被勒得高挺的前胸,让我感到是那么的难为情。”说完,我竟忍不住丢掉手中的绑绳,捂起了脸。“是啊,多么奇妙的感觉。”李雪深有同感地说着。接着,她把手中的麻绳并成双股,将中间那部分搭在了自己的后脖领上,然后又将垂在胸前的麻绳穿过自己的两个腋下,在胳膊上绕了两圈,并在手腕处系死。“好看吗?”李雪说着将双手反背,高高地挺起了胸膛。
  “真不错,李雪。”我看着她旗袍上棕黄色披肩的麻绳深深勒进肩膀肉里,两只胳膊上绕着两道绳索也把胳膊上的旗袍袖子勒地紧绷绷的。李雪使劲昂起头,但是脖子后的麻绳勒着她的肩膀,她要挺胸抬头肩膀上的绳子就勒得更紧。“梅英,你帮我一下。”“干什么呀?”我奇怪地问她。“你把我身后拖在地上的绳子捡起来。”李雪朝我努努嘴。我一看,李雪两只手腕处垂下来的绳子拖在地上还有一米多,就走过去拿在手里。接着李雪又吩咐我:“你用剩下的绳子把我捆起来吧。”“这是干嘛?”其实我心里明白,李雪这是想体验一下明天上刑场宣判后上绑的感觉。“你使劲捆紧点。”李雪反剪着双手不住地嘱咐我。
   我把绳子贴着李雪的手腕一圈圈勒紧,系了个死扣,又把剩下的绳子穿过她脖后的绳子,使劲向下拉。这时候,李雪也配合着将双手在身后用力向上抬,嘴里还说:“使劲,再使点劲。”我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向下一拉,“哎呦。”李雪情不自禁地背着双臂仰天大叫起来。
  “太紧了吧?”我说着准备将手中的麻绳松一点。“别松,别松,就这样挺好。”李雪在前面仰着头嘱咐着,看得出她是强忍着剧痛在坚持着。我把她身后的麻绳勒紧系了个死扣,又把剩下的绳子一圈圈在吊手的麻绳上缠绕着,李雪从脖后到反剪手腕之间让我缠成了一根粗粗硬邦邦的绳棍子。
   李雪扭着胳膊双手试着使劲挣扎着,但是五花大绑勒紧的麻绳将她的双手胳膊肩膀捆成了一个整体。李雪看着自己肩膀上呈八字陷进肉里的两道麻绳,和胸脯被高高地勒起的样子,脸颊绯红。接着,李雪高昂着头,吃力地拖着脚镣,走了几步,脚下的铁链拖在地毯上仍然发出沉重响亮的碰撞声。“戴镣长街行,告别众乡亲。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李雪大声朗诵着。
  “李雪,你这就义的形象太伟大了。”我被李雪感染了,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但是,你干嘛让我勒得那么紧啊?”我不解地问她。“明天就要上刑场了,敌人最后捆绑女烈都是用一种死刑绑,那绳子勒得特别狠,然后还要在身后插进一个斩签,上面写着女烈的名字,还要用红笔打上个血红的大勾。背后插上斩签绳子就勒地更紧了,我这是提前感受一下。”听完李雪的介绍,我不禁也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想去试一试那种感觉。
   李雪看出了我的心思。她低头看着脚上粗大沉重的脚镣对我说:“五花大绑趟着脚镣走向刑场,沿途都是围观的老百姓,我们戴镣长街行,告别众乡亲,那是多么悲壮的场景,让我想着就心里激动。”说完,李雪又使劲拖着脚镣走了一步,沉重的脚镣发出清脆地“叮当”声,在地牢这么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地响亮。
   听着那沉重的镣声,李雪满脸通红,我发现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角色之中了。过了一会儿,李雪发现我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太投入了吧?”“这样多好啊。”我认真地点头回答她。李雪看着我,恋恋不舍地转过身:“来,给我解开吧,让我帮你也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我一边给李雪解绳子一边问她:“你说明天我们上刑场沿途会有人观看吗?”“要是有人看当然好了,可这山庄里哪有外人呢?”李雪回答我。我红着脸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有人能像过去的老百姓那样,在路边观看就更真实了。那时我们就一路高呼革命口号,像过去反动派杀人那样,沿途会有很多围观的群众,人群中还不时有人高喊“好样的”,我知道过去那些被砍头的男人会大声回答:‘砍头不过碗大的疤,再过二十年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如果是那样显得多壮烈啊!”“是啊,如果有那样的场景,我会激动地终身难忘的。”李雪将松开的双手放到身前,边绕着胳膊上的绳子边说。
  “来,我给你绑上试试。”说着,李雪拿着捆绑我的那根麻绳并成双股搭在了我的后脖领上。“等等”我喊了一声,接着就低下头认真查看着胸前的大襟上衣,把几个盘扣整了整,又用手把衣服下摆拽了拽。李雪看我挺认真地检查服装就点头称赞道:“还是梅英心细,明天上绑前我也像你这样好好整理一下服装,我记得江姐就是这样,显得是那样从容镇定,让反动派们看看,我们面对死亡是多么轻松,就像韩英歌中唱得那样‘砍头只当风吹帽’。”
  “对啊,这才能显示出我们女烈视死如归的精神。”说完,我昂首挺胸地对李雪说:“来吧,明天我就这样从容受绑。”“嗯”李雪赞许地点点头,把我胸前耷拉的两根绳子从我咯吱窝下穿过,在我的两只胳膊上缠绕着,一直绕我的手腕。才将绳子系死。“我可按照那种死刑绑捆你了。”李雪在身后提醒我。我镇静地点点头:“来吧,我们现在试绑就是为了明天,你就使劲绑吧。”李雪见我有了思想准备,就用手缕着绳子从我的后脖领处开始,顺着绑绳一点点贴着肩膀胳膊缕到手腕处,我感觉她把我身上缠绕的绳子又拽紧了一寸多。
  “反背双手!”李雪一边交叉拽着我身后手腕上的绳子一边命令到。我顺着她拽我手腕绳子的力把双手在身后使劲反剪着,顿时感到脖后和肩膀处的麻绳紧的厉害,特别是腋下的绳子,一头拽着肩膀,一头拽着胳膊,收紧的麻绳深深咯进咯吱窝肉里,肩膀处的麻绳也陷进了肉里。
   李雪将我交叉反剪的手腕上下叠在一起,又将手腕上的绳子交叉一拧,开始在我的手腕上一圈圈的缠绕着,我觉得手腕上的麻绳越勒越紧,双手像焊在一起似地,根本动弹不得。李雪把我手腕处的麻绳系了个死扣,将剩下的绳子向上穿过我脖后的绳子说:“梅英,你记住,明天到了这个时候,绑手会用手使劲把你的双手向上托,同时吊手的绳子也会拉紧。我没那么大劲,我就使劲拽绳子吧,你双手能往上抬多少就抬多少。”“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使劲将双手在身后向上够,这时李雪也用力拽紧了我脖子和手腕之间的麻绳,一时间,本来就紧绷绷的绑绳收得更紧了。
   由于我平时练习瑜伽,经常将双手在身后反背上举,所以胳膊比较软,现在用绳子一吊,双手一下就被拉到肩胛骨下。本来就贴着衣服绕在肩膀胳膊上的麻绳被迅速收紧,绳子深陷进肉里带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背着双手扬起头“啊”的喊了起来。
“太紧了,受不了吧?”李雪关心地问我。“没事。”我咬紧牙关回答她:“敌人捆绑女烈上刑场可能比这还紧,严刑拷打都挺过来了,到生命最后一刻怎么也得坚持着和敌人斗争到底,绝不屈服!”“说得好!”李雪边鼓励我,边把手中剩下的麻绳缠绕在我身后吊手的绳子上,完成了对我的死刑绑。
  “试着走几步吧。”李雪看着我说。“嗯”我答应着,吃力地拖着脚镣走了起来。我戴的这副30斤死镣是雨花山庄里最重的脚镣了,有五节比水管子还粗的铁链,每节都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近五斤的分量。钉在脚腕上的镣箍也是粗大沉重,显得我的脚腕是那么的细小。拖着这么沉重的脚镣走路,把我的脚腕磨得又红又肿,现在每走一步都感到又沉又疼。
   反剪的胳膊和肩膀被麻绳勒得钻心地疼痛,现在我可体会到这种死刑绑的厉害了。我低头看着肩膀和胳膊上深陷进肉里的双股麻绳,把身上的大襟衣服勒得鼓起一道道的,两只胳膊也被身后的绳子拽着,狠命地反背在身后。从前面看去,只露出一点点的胳膊,引人注目的是我肩膀上呈八字披肩的麻绳和被绳子隆起的胸脯。
   想着自己五花大绑趟着脚镣的样子,尤其让绑绳勒得鼓起的整片蓝花大襟,让我不禁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梅英,别低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表现出女烈们高昂的斗志。明天就是这样,我们也要高呼打倒反动派的口号,高唱着国际歌走向刑场!”李雪的话音提醒了我,“我们是即将被反动派杀害的革命者,敌人就是妄想用我们这种样子游街赴刑场,来达到他们吓唬老百姓的目的。但革命的烈火是扑不灭的,我们不能有一丝的怯懦,反而要抓住生命的最后时刻,用鲜血和生命点燃熊熊的革命烈火,前仆后继,慷慨赴死!”想到这,我高昂着头,挺起胸膛,拼命地趟着脚镣,一步步地走着。
  “太好了,梅英,就是你现在这个形象,充分表现了一个英勇不屈的女游击队长的光辉形象,真是太棒了!”听了李雪的鼓励,让我信心更足了,“好,明天我们就这样,高唱国际歌,进行最后的斗争!”说完,我抬起头,望着满天星斗的天空,幻想着明天刑场上五姐妹面对敌人黑洞洞的枪口,挺起胸膛,慷慨激昂高呼口号英勇就义的悲壮景象。
   就在我和李雪在土牢里激动地为明天的斗争准备的时候,紫衣带着雪艳来到了山坡下的地牢里。雪艳是第一次进入山庄的地牢,潮湿的石壁凹槽内,几只蜡烛不停跳动的火苗,映衬着紫衣、雪艳和周丽华的身影。雪艳走在三个人中间,看着前面的紫衣吃力的拖着脚镣,沿着潮湿的台阶向下走去,就扶着石壁不断嘱咐着:“别急,台阶很滑,你们戴着脚镣走慢点。”“没事。”后面的周丽华用双手扶着墙壁,试探着用脚慢慢向下一级台阶迈去,脚镣的铁链拖在石头上发出阵阵“叮呤当啷”的响声。
  “这儿真是个神秘的地方。”雪艳看着黑洞洞的前方赞叹地说道:“就像渣滓洞关押许云峰的山洞。”“里面还大着那。”身后的周丽华介绍着。一会儿她们来到了‘金’屋跟前,紫衣上前推开了沉重的铁门,领着雪艳走了进去。
  “金屋里有各种金属刑具。”紫衣对刚进来的雪艳介绍着:“梅英戴的就是这里最重的一副脚镣。”“是吗?真了不起!”雪艳赞叹着。“来,你先把明天上刑场要穿的衣服换上吧。”紫衣说着,递给雪艳一身中式大襟衣裤。紫衣看着雪艳换衣服继续说:“明天还要把你的长发盘起来,那个年代穿大襟衣服盘发才合适。”
  “嗯,这我知道,过去砍头都是要把长发盘起,露出脖子上的骨头节,说那样刽子手的大刀砍得准。”看来雪艳对这方面还挺有研究的。“你不是演吊死和火烧的女烈吗?”紫衣不解的问。“其实我也挺想演砍头就义的女烈,像梅英和李雪她们那样多壮烈啊!” “嗯,好吧,明天你就和梅英、李雪一起演砍头就义的女烈。”紫衣说完,看雪艳已经换好衣服正在穿布鞋,就将她脱下的连衣裙和高跟鞋抱在怀里:“我上去叫崔海波他们来给你钉镣,今晚我们几个就睡在旁边的木牢。”说完,紫衣吃力地拖着脚镣走了。
雪艳穿好布鞋,好奇地走到挂着各种镣铐的墙壁前,仔细观看着。“周丽华你戴的脚镣就是在这里钉上的吗?”雪艳回过头看着周丽华问到。“是啊,我是第一次戴脚镣,当时崔海波说我还要负责每天做饭,为了照顾我,就给我选了副十斤的,说是这里最轻的。”说完,周丽华不意思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镣。
  “嗯,你戴的那副脚镣不错。”雪艳看着点点头,又转身瞧着墙上的各种镣铐赞叹地说:“这儿的镣铐种类真多啊!”说完把手伸向一副最重的脚镣,吃力的用双手摘了下来。由于脚镣很重,尽管雪艳使劲用手拽着,但是下面的镣箍还是猛的坠到地上,连着上面的几节铁链碰撞着,发出一阵沉重的“铛锒”声。
  “你准备戴这副吗?”周丽华看雪艳挑了一副最重的,就关心地问她。“是啊,我听说梅英戴了一副这里最重的,我也喜欢那种沉重的感觉,我刚才看了看,这里数它最重了,就挑了这副。”说着,雪艳将手中提着的粗大镣箍放到地上,蹲在地上仔细看了起来。“你挑得这副确实比我的重多了。”周丽华说着,趟着脚镣“哗啦哗啦”地走过来和雪艳一起蹲在地上看着。
  “你看你看,这上面还刻着字那。”周丽华看到镣箍上刻着一串号码,就惊奇地喊了起来。“03144-8KG”雪艳借着墙上微弱的烛光念着。“8KG?”周丽华念叨着:“比我脚上的重了6斤。”说着,周丽华索性席地而坐,用手抓住自己脚镣上的链子和雪艳面前的脚镣比了起来。雪艳看到自己选的这副脚镣虽然也是五节铁链,但每节都比拳头还大,比周丽华脚上拇指粗的镣环又整整粗了一圈,五节铁链是靠一副粗重的圆铁环和镣箍连在一起,摆在地上看去有半米那么长。
   雪艳坐到周丽华的对面,将镣箍打开扣在自己的脚腕上,打算试试。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项蒋龙爽朗地笑声:“呵呵,雪艳自己都准备好啦?”雪艳一抬头,发现是项蒋龙进来了,就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刚想试试吗,还是周丽华心细,发现这是一副十六斤的,我就戴它了。”“爽快,要是有十六公斤的我看你也敢戴,可惜你来晚了,那副30斤的让梅英戴上了,你要是喜欢,以后让这儿的庄主崔海波给你定做一副,十六公斤,比梅英戴的还重两斤。” 项蒋龙看着雪艳逗趣地说着。
  “你以为我不敢啊?”雪艳说着,想站起来。“别站了,就坐着等我给你钉镣吧。崔海波有事不来了,把这个光荣任务交给我了。别说,我就喜欢给女烈钉镣。” 项蒋龙说着,把墙角沉重的铁砧搬到雪艳脚下。“你让开点。” 项蒋龙瞧着旁边的周丽华不耐烦地说着。
   周丽华对项蒋龙向来是逆来顺受,看他兴高采烈地准备给雪艳钉脚镣,心里老大不愿意,但嘴里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赌气地把手中的脚镣链子狠命地摔到地上,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周丽华看项蒋龙没理她,没趣地爬起来,拖着“叮当”作响的脚镣,撅着嘴走到一边去了。“给你的老同学钉脚镣是什么感觉啊?”雪艳看着眼前的项蒋龙红着脸悄悄地问他。项蒋龙看着坐在地上的雪艳,觉得她今天穿着大襟衣服和布鞋显得特别美丽,忍不住在她的脚腕上摸了一下,雪艳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赶紧将脚往回收,带着脚腕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叮当”的响声。“哎,你别动啊!” 项蒋龙说着,扶着脚镣朝雪艳挤了下眼睛,意思是周丽华在身后看着那。
   雪艳看着项蒋龙外强中干的样子,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严肃点,女烈被钉脚镣时,心情都很紧张,一会戴上脚镣我看你还能高兴得起来?” 项蒋龙说着,拿起一个筷子那么粗的铁铆钉穿过雪艳脚镣箍上的钉孔,然后抱着她的脚腕把镣箍挪到铁砧上。雪艳看着项蒋龙举起的铁锤,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别动,放心砸不到你的脚。”说着,项蒋龙抡起锤子狠命地砸了起来。“铛铛”清脆的砸镣声在地牢里回荡着。
   雪艳眼瞅着右脚上的镣箍铆钉被一点点砸扁,最后卧到凹槽里和镣箍溶成了一体,这下脚镣就像焊上了一样,想再摘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换一只脚。”项蒋龙说着打开另一端的镣箍,准备扣在雪艳的左脚上。雪艳吃力的挪着戴上脚镣的右脚,准备腾出地方让项蒋龙砸左脚的镣箍。可是,没想到右脚的镣箍还连着沉重的铁链,拖在铁砧上发出一阵“叮当”的响声。雪艳不好意思地赶紧用双手搬着脚腕从铁砧上挪下来,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还真挺沉的啊。”
 “当然了,等把双脚都钉上,你拖着走几步就知道了,别光逞能说戴什么16公斤的,你还是先从16斤起步吧。” 项蒋龙说着,搬着雪艳的左脚搁在了铁砧上,接着又是一阵“铛铛’的敲击声。项蒋龙给雪艳砸好了脚镣,站起身用右手捶着自己的后腰开玩笑地说着:“人老啦,腰都不好使了。”“你才多大啊?”雪艳笑着说着,吃力地挪着戴镣的双脚,用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
   在一旁站了半天的周丽华,看着雪艳费劲的样子,主动走过来搀着她的胳膊,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项蒋龙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肯定是周丽华不想让他去搀雪艳,也就弹了弹身上的衣服,走到一边抽烟去了。
   雪艳在周丽华的搀扶下吃力地站起来,感激地说:“丽华,谢谢你。不过还是让我自己走吧,虽说我的脚镣比你重些,但比起梅英和李雪她们来还算不了什么。以前我戴过那种上锁的脚镣,才三斤多,今天试试这副重点的是什么感觉。”说完,雪艳吃力地迈着步子走了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屋里响起沉重的铁链声,刚走了两步,雪艳就停下来,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很重吧?”旁边的周丽华关心地问她。雪艳点点头,用手拽起自己肥大的裤腿,露出了脚腕上乌黑粗大的镣箍,低头认真看了起来。原来是脚镣硬硬的硌在她的踝骨上,铁碰肉,让雪艳细嫩的皮肤咯出了一道红印。
  “刚戴上脚镣都这样,不适应,觉得脚腕疼。”周丽华显得很有经验地说:“我开始也跟不会走似的,走走就好了,时间一长好像也不觉得那么疼了,你要是不适应,开始可以慢点。再有就是把两脚分开些,贴着地面挪,别让脚镣的铁链缠在一起。”听了周丽华的介绍,雪艳叉开双脚试着挪着步子走了几步,感觉好像好多了。她苦笑着说:“还真是这样,只不过让我叉着腿走路,那样子多难看啊!”
   “还管那个呀,先别难受是真的,再说明天让你趟着脚镣再五花大绑走路那才叫难受呢。”周丽华看着雪艳回答到。“那我们也不怕,敌人不就是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羞辱折磨我们吗?”雪艳红着脸说:“我们就是要用顽强不屈的精神去压倒敌人。”说完,雪艳拉着周丽华的手说:“走,我们找紫衣去。”  雪艳戴上脚镣后急忙拉着周丽华去木牢找紫衣。这时,在地牢里李雪已经解开了我的绑绳,我俩正盖着毯子并排躺在地牢里数星星。李雪看着美丽的夜空对我说:“来到雨花山庄这几天过得真快,一转眼明天大家就要分手了,梅英你对这次雨花山庄之行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你是说金木水火土牢房吗?”我侧过头问李雪。
  “是啊,在这五个牢房里我俩一起体验了那么多刑具,经历了无数苦难,你说哪件事情最令人难忘呢?”李雪望着天空好像是问我,也像是问自己。“要说惊险当然是我在水牢里那段,当时我被绑在水中的木桩上动弹不得,眼看着不断上涨的池水就要淹过我的下巴,我急得翘着脚拼命喊救命。说真的,当时我真绝望了,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说到这儿,我亲不自禁地又把两脚使劲伸直,仿佛自己还在那深深的池水之中。没想到脚腕上沉重的脚镣发出一阵“叮当”的响声,把我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
  “是啊,当时我反绑着也不可能进水牢去救你,急得我就想赶快跑出去喊人来。可是脚上这副可恶的脚镣又重又磨脚,铁链子拖在石头台阶上“哗啦哗啦”直响,绊着我双脚根本跑不快。急得我只好叉着双腿拼命挪,这不把我的脚腕都给磨破了。”李雪说到这,吃力地挪着脚镣坐起来,提起锁住双脚的粗大铁链,仿佛又回到那令人紧张窒息的场面。“真得感谢你啊!”我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让我最难忘的还是在火牢里遭受驷马吊烤的刑罚。”看着李雪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李雪见我羞得通红的脸颊,就知道我是指当时被驷马反吊,下面火烤蒸腾挨着皮鞭抽打,身上的大襟衣扣被项蒋龙抽开,整个衣襟耷拉下来的情景。我红着脸继续说:“我在想,过去的女烈们不但要遭受敌人残忍酷刑的折磨,还要忍受衣服被扒掉的羞辱,在那种情况下受刑,不知道她们是怎样坚持下来的。”李雪见我非常钦佩那些受尽敌人羞辱折磨宁死不屈的女烈,就把自己那天在木牢里遭受鞭刑的感受告诉了我:“当时我就是那样被反绑着推进刑房吊了起来,当看到自己被反绑裸露的胸脯,那种无奈等待刑讯的感觉是又紧张又羞愧,真不敢想下面还会发生什么更难堪的事情。但事已如此,只有勇敢地面对。我当时就想,那些宁死不屈的女烈不都是这样勇敢地面对现实,而继续不屈地和敌人做斗争的吗?敌人就是企图用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来打垮女烈的坚强意志。但是,为了革命这算得了什么?当项蒋龙第一鞭抽来时,我的胸脯立刻就是一道血痕,那种撕心裂腹地疼痛让我忍不住仰天大叫,但那次让我真正体会到敌人是怎样无耻地折磨女烈。据说那些罪恶的反动派还有更令人难以启齿的刑罚,来折磨宁死不招的女烈。”说到这儿,李雪忍不住用毛毯盖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是啊,那些英勇不屈的女烈不光是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生前还要忍受那么多非人地折磨,甚至是奇耻大辱。但是,为了革命的理想她们没有屈服,没有玷污女烈的光辉形象,她们的精神真值得我们去学习啊。”我现在已经完全被李雪的精神所感染,不单是被女烈们大无畏的精神所感动,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将要面对那种非人折磨的挑战。
   李雪看我越说越激动,就不好意思地打断我:“梅英,以后的机会多着那,我们还是抓紧休息,迎接明天刑场上严峻的考验吧。”
  “对,对,我是完全被你刚才讲述的经历所感动了。做为一名真正的革命者,就要做好迎接敌人各种酷刑包括羞辱的心理准备。否则,当那种非人的折磨到来时,很可能会动摇甚至屈服。”说完,我也坐了起来,掀开毯子把自己脚镣的链子摆好,准备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躺下,好好睡上一觉。  天刚蒙蒙亮,一阵噪杂的脚步声把我们吵醒,随后就听见上面土坑旁传来项蒋龙的喊声:“梅英,李雪,该上路了!”接着一条粗壮的麻绳续了下来。我和李雪拖着脚镣慢慢爬起身,土牢里发出一片“叮叮当当”的铁链声。“接着绳子,把麻绳捆在自己的腰上。”上面又传来吆喝声。
   我看着眼前晃荡的麻绳,刚准备伸手去抓,旁边的李雪过来一把抓住了绳子,她回过头用坚毅的眼光看着我说:“梅英,让我先来吧。”说完,就把麻绳捆在了自己的腰上。“每个人都把绑自己的绳子带上,一会儿还得用它给你们上绑呢。”项蒋龙幸灾乐祸地朝坑里喊着。我弯腰捡起捆绑李雪的那根麻绳,用手盘好默默地递给她。李雪接过绳子朝我点点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那种一往无前毫不畏惧的目光。
  “用手使劲拽着绳子啊。”项蒋龙在上面高喊着,接着就和冯跃军、李浩一起拽着绳子把李雪拉了上去。随着“哗啦啦”的脚镣声,李雪双手拽着绳子被悬空吊了上去。她脚镣上的几节铁链垂下来,碰撞在坑壁上,不时发出阵阵响声。我仰着头,看着李雪被绳子一点点拽到坑沿,立刻就被两旁伸出的大手抓住了胳膊。李雪被拖着脚镣架着胳膊连拖带拽的押到一旁。接着,那根麻绳又垂了下来。
  “拿好了你的绑绳。”项蒋龙看我低头把腰间的绳子捆紧就急忙嘱咐我。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说:“你这是故意想看我们作茧自缚吧?捆绑的绳子还要我们自己拿。”“哈哈哈。”上面传来几个人的坏笑声。我把那捆绑绳盘好套在自己的胳膊上,伸手抓住了麻绳。“走。”随着项蒋龙的吆喝,我吃力地拽着绳子也被吊了上去。
   来到地面,我才发现项蒋龙他们几个都穿着过去国民党警察那种黑色警服,打着白绑腿,头戴黑色大盖帽,帽沿还有一圈白边,正中别着一个青天白日的帽徽。项蒋龙上前解开我腰间捆着的麻绳,把我胳膊上套着的绑绳提在手里,狠命推了我一把:“走。”
我使劲扭着身子反抗着,本想说:“不用推,我自己会走。”但身子的重心已经倒向前方,我只得张开双臂,拼命趟着脚镣往前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住。我扭回头,愤怒地瞪着身后的项蒋龙。“看什么看?告诉你这是轻的,等待会宣判完了再给你来个五花大绑,背后插上亡命签,那时候,看你们趟着脚镣走路的样子才好看那。”说完,“哈哈哈”的又是一阵狂笑。
   李雪走过来扶着我的胳膊说:“别理他们,看他们还能疯狂几天,敌人是秋后的蚂蚱,蹦得不了几天了。”“对,你们这帮吃人的恶魔绝对没有好下场!”我高昂着头大声说着。“少罗嗦,快走!”项蒋龙提着麻绳又想过来推我们,但看到我和李雪都愤怒地盯着他,就站住了。“班长,别理她们,反正是要死的人了,别惹得一身晦气,到时候老缠着你。”旁边的冯跃军点头哈腰地给项蒋龙拍马屁。说着给他点上了一根香烟:“消消气,让我们几个押着她们。”项蒋龙瞪了我们一眼,走到一边抽烟去了。
  “走吧,看你们两个娘们,嘴还挺硬。现在后悔了吧?再磨蹭也多活不了几个时辰,早知道今天要上刑场,提前招了不就没事了?”冯跃军端着枪说着。“为革命我们就不怕死。”李雪高昂着头回答他。“好,好,你们是英雄,我就佩服那不怕死的,待会儿我一定给你来个痛快的。”冯跃军颠了颠手中的步枪说到。
  “既然是上刑场,就得让我们换件衣服。”李雪镇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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