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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 潜伏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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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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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车到华剑雄的住宅,林美茵在司机的帮助下费了好大劲才把华剑雄弄进屋。她给华剑雄脱掉外衣扶他躺在床上,忙去找开水和茶具。刚沏上一杯茶,华剑雄就在床上呕了起来。她赶紧跑过去,扶他去卫生间。刚进卫生间,华剑雄哇地吐了,只有一小部分吐到了马桶里,大部分吐到了自己身上,连林美茵的旗袍前襟也沾了一大片。林美茵皱了皱眉,顺手冲了马桶,又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她扶华剑雄在浴缸沿上坐下,给他解臭哄哄的衬衣的扣子。华剑雄浑身软的象没了骨头,昏昏沉沉地往林美茵身上靠。林美茵并不躲闪,一手揽住他沉重的身子,一手帮他脱掉衬衣和背心。华剑雄光着的上身挨着林美茵裸在外面的光滑白皙的胳膊,宽厚的后背蹭到她高耸的胸脯,似乎还有意往后挤了一下。
      林美茵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她伸手试了试水,对华剑雄说:“处座……”华剑雄突然发火了:“什么处座处座的!我和你说过多少遍,这不是办公室,就叫我剑雄!”林美茵一愣,笑笑说:“好!剑雄,水好了,你还是先洗洗吧!”华剑雄嗯了一声,林美茵给他解开裤带,把脏兮兮的裤子扒了下来。华剑雄身上只剩了一条裤衩,看见他浑身健壮的肌肉,特别是白色的裤衩下面那一大团鼓鼓囊囊的东西,林美茵不禁脸红心跳。华剑雄是个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她自己也不例外。虽然知道他的女人不少,但还是忍不住要亲近他。她试过几次,但华剑雄一直对她若即若离。她知道以她的身份,男人对她都会有戒心。今天倒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林美茵深吸一口气,把华剑雄扶起站住,伸手抓住他身上仅剩的裤衩往下一拉。那一小片布飘落到地上,华剑雄光溜溜地靠在了林美茵的身上。她一眼瞥见他胯下那雄壮的大家伙,心跳立刻快了起来,赶紧把眼睛移向别处。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华剑雄坐到浴缸里,他刚一入水就大叫起来:“你怎么还不脱?还等什么?!”林美茵苦笑一下,看看象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华剑雄,又看看自己湿了半边、散发着酒气和酸味的旗袍,心里说,这件衣服无论如何也不能穿了,脱就脱吧。于是解开扣子,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把旗袍脱了下来。她甩掉高跟鞋,把长丝袜也脱了,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和一个乳 罩,找出一双女人用的拖鞋穿上,到外面把刚才泡的浓茶端了进来。
      华剑雄舒服地躺在温水里,嘴里还喷着酒气。林美茵哄着他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浓茶。看他情绪逐渐平稳了一些,林美茵试着把手伸进水里,在他身上摩挲。他胸前茂密的胸毛摸起来麻酥酥的,好像还沙沙作响。林美茵用手把他的皮肤细细地揉搓了一遍。华剑雄很享受地躺在水里一动不动,享受着美女柔软的小手的爱抚。修长细腻的小手游动到大腿根的时候,轻轻地触动了一下在水里漂浮的紫褐色的大家伙,感觉软绵绵的,一点也不恐怖,林美茵的心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对这个雄壮、蛮 横、还有点丑 陋的家伙真是爱恨交加。小燕就是被这家伙粗暴地破了身,还受到它野蛮的蹂 躏。但她又好像无法对它真的恨起来。其实好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很羡慕柳媚。她天天都能够和他朝夕相处,还有机会被这个大家伙搞的死去活来。想到吃尽了苦头现在还被关在牢里的柳媚,她心里涌出一丝歉意。不过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心里怦怦跳着咬着嘴唇捞起毛茸茸的大肉砣子。那家伙真的很大,她两只手才勉强把它捧住。想想它插到女人蜜 穴里的情形,林美茵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她从浴缸边上拿起皂液,小心翼翼地倒在软乎乎的肉 团上,轻轻地一揉搓,浮起了大团的皂沫。她把整个肉 团都仔仔细细地细过一遍,软绵绵的肉 棒竟象睡醒了一样慢慢硬挺了起来。林美茵脸红心跳,赶紧放了手。沾着皂液的小手顺着股沟向后摸去。当触到那个圆圆的凸起时华剑雄嗯了一声,从水里抬起手抓住了她光裸的胳膊。他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摸,在她滑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片水迹。不一会儿那只大手就摸到了她的胸脯,往下扒她的胸 罩。林美茵抓住他的手放回水里,一边给他身上涂皂液一边学着他们审讯时常用的语气故作严厉地说:“乖乖的别乱动,小心我弄伤你!”华剑雄吃吃地笑起来,手又偷偷伸出来揽住她的屁股。她不理他,快速地给他打完肥皂,一边放掉浴缸里的水,一边用水龙头冲洗他身上的皂液。华剑雄摇摇晃晃地从浴缸里站起来,林美茵赶紧拿起一条浴巾给他披在身上。华剑雄醉眼朦胧地看着站在地上半裸的林美茵,忽然指着她的腰问:“那是什么?”林美茵低头一看,什么也没看见,却见华剑雄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揽住挺拔的柳腰往怀里一拉。林美茵脚下站不稳,身子一晃,却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她整个提了起来。“哇……”地一声大叫,她整个人拔地而起,落在浴缸里,扑进华剑雄的怀中。
      华剑雄紧紧搂着林美茵,毛烘烘的胸脯紧顶住她柔软丰满的乳 房,一边摇晃一边说:“你怎么不洗?”林美茵赶紧说:“剑雄你洗完了,我马上……”华剑雄不等她说完,一手抓住她的裤衩一边往下扒一边说:“什么马上,就现在!”林美茵挣了两下没挣动,裤衩已经给扒掉了。片刻间,华剑雄的肉 棒已经迅速地膨胀到了极限,顶在她的柔软的小腹上。那巨大坚硬的感觉让林美茵浑身发软。她用力推开他火热的身子说:“剑雄你别急,让我把胸 罩摘掉。”华剑雄嘿嘿的笑着说:“不劳你大驾,每次不都是我来伺候?”话没说完,林美茵的胸罩已经被他熟练地解开,一点也不象是个喝醉了的人。最后一片布片去掉,两个人已经彻底赤 裸相见了。林美茵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软软地依偎华剑雄怀里,身子好像在发抖。
      华剑雄扔掉浴巾,顺手打开水龙头,刚擦干的身子立刻就全湿了,躲在他怀里的林美茵更是从头到脚都是水淋淋的了。华剑雄用胸脯挤住林美茵柔软的乳 房来回乱蹭,一股股滑腻酥麻的感觉从林美茵胸口迅速传遍全身。她垂下肩缩到华剑雄宽大的肩膀下面,伸手揽住了他粗壮的腰身。他却略侧了下身,一只大手贴着她平坦的小腹伸进了长满黑油油耻 毛的秘地。他怀里的女人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肩膀抖的更厉害了。他粗长的手指急急地分开两片柔软的肉 唇,顺着长长的沟壑一直摸到微微隆起的菊门,感觉到一阵紧张的收缩。林美茵紧紧搂住她粗壮的腰身,轻声呻吟着说:“剑雄你慢点……慢点。”她要好好体味被心爱的男人抚摸的感觉,伺候老头子可从来没有这么浪漫过。华剑雄的手指在她的胯下不知巡梭了多少来回,两片肉 唇都充血硬挺了起来。他回过手向浴缸边摸索,林美茵乖巧地拿过皂液。他张开大手,林美茵给他倒了满满一手,然后默默地分开腿。华剑雄的大手伸到她的胯下揉搓起来,那里马上吐出了大团雪白的泡沫。林美茵快活的呻吟声越来越高。她边配合华剑雄的揉搓摇动着身体,边抓起皂液瓶乎乎地往胸前倒了下去。立刻两人同时起劲地摇摆起身子,一会儿就被白色的泡沫包围了。
      当两人的身体再次在水龙头下变得清爽起来的时候,一红一白两个高矮胖瘦不同的肉体紧紧地拥在一起,热腾腾的冒着蒸气。女人的两条腿紧紧地夹着男人的一条大腿,湿漉漉的头深深地埋在男人多毛的胸前。良久,华剑雄拍了拍林美茵的屁股,她依依不舍地放开紧搂在他腰上的手,转身抬腿要迈出浴缸。谁知华剑雄搂住她的后背猛地转身,把她赤 条条的身子压在墙上。他一只手撩起她抬起的那条大腿放在浴缸沿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坚硬如铁的大JB迫不及待地顶住了她微微张开的肉 洞口。她气喘嘘嘘地挣扎着说:“剑雄……别……咱们回床上去,我……给你……”华剑雄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猛地一挺腰,暴胀的象根小擀面杖的肉 棒噗哧一声插进了火热的肉 洞。林美茵“啊……”地叫了一声,两手不由自主地圈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亮晶晶的淫 液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华剑雄哼的一声,粗大的肉 棒蛮横地全部钻进了湿漉漉的蜜 穴,接着他迫不及待地撅臀挺腰地抽插起来,一边插还一边说:“小东西……还说不要,看你浪的,里面都发大水了……几天没K你,想了吧!”林美茵娇喘不止,接住华剑雄的话头娇羞地说:“想……想死我了……你这个大家伙”她吊在华剑雄脖子上,下面强大的冲击把她不断地托向高峰。华剑雄这种强悍、霸道、甚至有点狂暴的做爱方式把她彻底征服了。没多会儿就忍不住泄的一塌糊涂。可华剑雄象关不上开关的机器一样不停地继续冲击,她不顾一切地高声呻吟。她数不清自己泄了多少次,整个下身都象水洗过一样,华剑雄才把她死死按在墙上,怒吼着把大股的***射入她肉 洞的深处。
      华剑雄的手松开了,林美茵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那个暴烈的大家伙吸走了。她顺着华剑雄汗淋淋的身体滑下来,抱着毛烘烘的大腿扑通跪了下来。抬起头来,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就在自己眼前。虽然已经软缩,但看起来依然让人心有余悸。一股强烈诱人的气味冲进了她的鼻腔。这是征服者的气味,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小嘴,臣服地把已变的软绵绵的大家伙吞了进去。她用了足足十分钟,把这个让她欲死欲仙的东西舔的干干净净。
      当华剑雄和林美茵重新把身上冲洗干净躺到床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软塌塌的了。华剑雄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样子,嘴里不停地胡说八道。可当他的身体在松软的被子下面接触到林美茵散发着香气的柔嫩的肌肤时,他就又管不住自己了。他一把将林美茵搂在怀里,阔大的嘴巴蛮横地堵住了她的小嘴,把所有惊叫和呻吟都堵回嗓子眼里。他胡乱亲了几口之后,厚实的舌头毫不客气地顶开牙关侵入了林美茵的口腔。林美茵只犹豫了片刻,柔软灵巧的香舌就迎了上去。两个人的舌头马上纠缠在了一起。林美茵敌不过华剑雄,没多一会儿口腔的大部分就都是华剑雄的天下了。她被堵的有点喘不过起来,嗓子里发出哼哼的闷叫。不过最让她恐惧的却在下面,因为那根巨大的肉 棒又硬挺了起来,已经兵临城下了。果然,华剑雄猛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火热的肉 棒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毫不含糊地又钻进了她的身体。

   (一一五)

      早上华剑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林美茵乖乖地躺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睡的很香。随着她均匀的呼吸鼻翼一扇一扇的,象只温顺的小猫,甚是惹人爱怜。昨晚在床上两人又做了好几次,所以下身都是粘糊糊的。华剑雄忍不住摸了林美茵下身一把,摸到了一手泥泞。林美茵身子一动,睁开了眼睛。华剑雄假装刚刚睡醒,惊讶地说:“林秘书,怎么是你?”林美茵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忽闪着大眼睛嗔怪地哼了一声,贴住他宽厚的胸脯轻声问:“那你以为是谁?”华剑雄继续装傻说:“我还以为是柳……昨晚我没冒犯你吧……”林美茵拉过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腿中间娇嗔地说:“还说!你还要抵赖?”华剑雄赶紧搂住她说:“不敢不敢,多有冒犯,林秘书恕罪。”林美茵故意不依不饶地说:“昨晚你醉的象只死狗,人家好心好意送你回家,你倒差点没把人家弄死!”华剑雄嘿嘿笑着把林美茵拥在怀里道:“我是酒后乱性,美茵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林美茵听他已悄悄改了称呼,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知道他对昨晚的事大概心里有数,也不说破,只是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热乎乎的胸脯上,静静地听他咚咚作响的心跳。
      良久,华剑雄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悄悄地伸进她两条嫩滑的大腿之间。林美茵把身体稍稍转了个角度,羞怯地把大腿摊开,迎合着他的动作。随着华剑雄的大手长驱直入,林美茵下意识地夹紧大腿,光滑细嫩的大腿和毛茸茸的大手纠缠在了一起。粗壮的手指按住了大腿根上柔嫩的肉 唇,用力的揉搓,林美茵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她一双白皙的小手揽住华剑雄厚实的后背,柔软丰满的乳 房贴上了他毛烘烘的胸脯。赤 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磨擦、挤压、揉搓。敏感的乳 头颜色迅速变深,直直地挺立起来。林美茵的情欲被调动了起来,娇喘连连。她腾出一只手,柔柔地抚摸华剑雄胯下那条早已雄伟挺立的大肉 棒,岔开腿翻身就把自己送了上去。谁知华剑雄忽然脸色一冷,轻轻推开她火热的身体,抽身坐起来,靠在床头,摸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再也不说话了。
      林美茵微微一愣,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她强压住蠢蠢欲动的情欲,竭力使自己的喘息平息下来。她拉起被单盖住自己裸露的胸口,也向上耸了耸身子,只露出白花花的肩膀,把头枕在华剑雄的胸脯上,幽幽地问:“剑雄,你怎么了?”华剑雄长叹一声:“唉……天道不公啊!”林美茵听着他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是不是还是为柳媚的事?”华剑雄没有答话,只是长长出了口气,狠狠地吸烟。林美茵用手指轻柔地抚弄着华剑雄胸口上浓密的胸毛,轻轻叹了口气说:“唉,柳媚真是命苦,偏偏是被自己的上司陷害,有口难辩啊。”华剑雄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老头子偏心眼,袒护丁墨村,拿柳媚一条命给他作台阶!这就能证明他没抓错人了?”
      林美茵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华剑雄因气愤而涨红了的脸说:“剑雄,你这么说就错怪老头子了。他其实还是护着你。你知道黎子午和丁墨村下了多大的功夫要把你搞倒?老头子知道柳媚的事后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你保护起来。是他亲自给桥本司令打了电话,又派我专门跑了一趟,当面落实后才放心。其实丁墨村早就在给老头子吹冷风了,处置柳媚的计划放在老头子那里也好几天了。他下这个决心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的时间茶饭不思,觉也睡的很少。最后还是考虑不给你以后在76号留下后患,才批准了这个方案。”林美茵的话让华剑雄心里好受了一点。虽然他不相信老头子这两天冥思苦想都是为了考虑他的处境,但毕竟遇事把自己当作一个重要因素考虑,这让他心里很舒服。听林美茵的口气,柳媚的事说不定仍有转圜的余地。自己的计划也许真能奏效,无论如何值得一试。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利用昨晚营造出来的亲密气氛潜移默化地影响这个老头子面前的大红人。
      想到这儿他故意满腹牢骚地说:“杀掉柳媚就绝了后患了?老头子想的未免简单了。他要是真为我着想,即使不当面给柳媚恢复名誉,起码也应该把她交给我处置。你想想,他们把柳媚整的这么惨,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最后不了了之,再按丁墨村的意思不明不白地把她处决掉,你让我在76号还怎么混?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要是有人打你的主意……”说到这儿,突然感到腰上传来一阵刺痛,是林美茵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太出格了,忙打住了话头,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把剩了大半截的烟头扔在了地上。
      林美茵爱抚地轻揉着刚掐过的地方没有说话,华剑雄长长吐出一口烟,胸脯剧烈的起伏了半天,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换了一副口气说:“美茵,我求你一件事。”林美茵心里一动,嗯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滑到他软乎乎热烘烘的大JB上,轻轻地抚摸起来。华剑雄好像毫无知觉地说:“美茵,丁墨村这是逼我跳崖,只有你能帮我救柳媚。你今天在这里真是是天意,柳媚命不该绝。”林美茵的脸腾的红到脖颈,把被单往上拉了拉遮住肩膀,听华剑雄继续往下说:“老头子那里只有你能说上话,我只有求你了。”林美茵脸红红的,一条热乎乎的大腿搭上华剑雄的腿,柔软的小手一圈,把开始硬挺起来的肉 棒握在手里。她仍不吭声,华剑雄顿了顿接着说:“只有你有机会说动老头子。我可以让一步,处决周雪萍的事我可以按丁墨村的主意办,当一回刽子手,让他找回点面子。这个梯子够他下台阶的了。”林美茵抬头看看他的脸,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处决柳媚和让你亲手处决周雪萍是丁主任的主意?”华剑雄哼了一声:“他没撅屁股我都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林美茵抿嘴一笑没有正面回应,把头重新靠上了华剑雄的胸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华剑雄感觉到她还在犹豫中,着急地对林美茵说:“美茵,我知道说服老头子不是件容易事。你答应我去找老头子,只要柳媚的事有转机,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林美茵肩头一震,握着华剑雄肉 棒轻轻套弄的小手一张,把两个圆滚滚的蛋蛋抓在手里轻柔地抚弄。她沉默了好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严肃地问:“你说的话当真?”华剑雄的心跳猛的加快,看来有门。他低下头看着林美茵的眼睛说:“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林美茵躲开他的目光,又低下头,枕着他的胸脯出了好半天神,最后才用平静的口气问:“你还记得那个在柳月坊杀死武田又把你砸伤的小燕吗?你亲自审过的。”“嗯?”华剑雄想起那个给夜莺作刺客的小姑娘,顿时警觉起来。林美茵继续说:“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我最近才知道。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她在家乡受骗收了人家的钱,参与了刺杀案。她的父母前些天找到上海来求我,想把她赎出来。我正发愁呢,这事大概只有你能办到。”这一番话让华剑雄心里吃惊不小,这小丫头牵涉的是重案,给她说情要担多大干系林美茵是非常清楚的。她为什么要替夜莺的刺客说情?他忽然发觉自己的骨头缝里在往外冒凉气,一个让他浑身冷的发抖的念头浮现出来:难道林美茵是夜莺?这太可怕了!想到昨晚和她的一夜风流,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华剑雄下意识地用力搂了搂怀里这个柔若无骨的赤条条的酮体,转念一想:她要是夜莺,大概自己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再说,林美茵不是没心计的人,不会笨到拿这么老套、一眼就能看穿的借口来哄自己的地步。她也是在场面上混的人,说不定真的另有苦衷。再说夜莺的行动一向神出鬼没,自己与她们本无仇无怨。她们是把自己当汉奸来打的,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如果通过这件事向他们表白心迹,平白减少一个敌人,也未必不是美事一件。况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跳出丁墨村给自己设的圈套,就算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总比眼睁睁地看着柳媚送死强。想到这儿,他忽然觉得那只温暖柔软的小手握的他的肉bang非常舒服,那个大家伙又在蠢蠢欲动,快速地膨胀起来。他竭力压抑住不断高涨起来的欲望,脑子在飞快的盘算:武田案已经时过境迁,自己又是当事人,找个机会给这小丫头报个刑毖弄出去,并不是太难的事。柳媚的生死关系到自己在76号的地位,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个交换是值得的,况且这样一来他就解了和夜莺的死结、也不再欠林美茵的情,一举三得。他暗自下了决心,伸手抓住林美茵丰满柔软的乳 房用力揉弄起来。他按奈着心中一拱一拱的冲动,呼呼喘着粗气说:“好吧美茵,我什么都不问了,答应你!”林美茵紧紧抱住他,响亮地亲了他一口:“那好剑雄,咱们一言为定!”华剑雄也搂紧了她热乎乎的身体,翻身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一一六)

      隔天的早上,华剑雄精神饱满地出现在76号的办公楼。他知道今天这个亮相的重要性,所以从穿着打扮到精神状态都作足了功夫。
      昨天送走林美茵之后,他仔细地看了周老板留给他的清乡计划。他发现这次的清乡规模相当大,出动的兵力也大大超过前两次。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从计划上看,这次扫荡的重点是几个重要港口城市的周边地区。计划还特别强调,要重点肃清可能对港口的运作形成威胁的隐患。联系前几天桥本司令透露给他的将有重大战略行动的信息以及近来甚嚣尘上的关于日本人南进还是北进的争论,他感觉到已经摸到了日本人下一步战略动向的脉搏。他知道当前国军和日军在长江中下游处于胶着状态,战局非常吃紧。国府方面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因此对日本人的动向非常关心,这关系到抗战能否坚持下去的大局。所以他当天晚上紧急约见了余韵,将这个重要的战略情报传递给她,要她立即报回总部。同时要余韵转告总部,利用这个机会用反间计给丁墨村、李士群、周佛海等几个铁杆汉奸制造点麻烦,以便自己能利用日本人的多疑上下其手,巩固在76号的地位。
      做完这件事他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精神抖擞地来到阔别多日的76号。不过,柳媚的事还没有着落,他自己今后在76号的地位也还没底,所以他内心的深处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走在大楼里,他感觉到人人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打招呼时表情也很僵硬,好像都有点对他敬而远之。华剑雄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坐在门口的王凤滟看见他赶紧站了起来,脸红红的和他打招呼,然后就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华剑雄已经知道,黎子午对柳媚的行踪进行调查时也找过她,而且她还故意提供了对柳媚不利的证词。他有意对她不冷不热,弄的她非常尴尬。他拿过办公桌上放着的一大叠案卷,漫不经心地一份一份翻阅着。刘大壮诈诈唬唬的闯了进来,进门就叫:“处座你可回来了,76号耗子要翻天了!”华剑雄示意他把里屋门关严,辟头就问:“柳媚现在在哪里?”刘大壮气愤地说:“现在关在特号,周雪萍隔壁的优待室里。都是丁主任亲自派人看着,他妈的不让我们沾边。”想了想又补充说:“听说这两天没受罪,也没戴家什。不过刚才我看见丁主任那里的小李子带两个人拿着铐子去特号优待室了……”华剑雄的心一下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林美茵没把事情办成?他咬着牙想:“没办成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贱人!甭管她是什么人。那个小燕不是在我手上吗!我先拿她开刀!”他若无其事地吩咐道:“你去把所有在押犯人的材料给我调来。”
      刘大壮应了一声正要出门,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他示意刘大壮打开门,吴四宝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华剑雄让他把门关严,问他:“有什么情况吗?”吴四宝是这些天76号和华剑雄联系最多的人,他表功似的地对华剑雄说:“姓黎的和董连贵他们一共5个人都给扣起来了,都是参加过审讯柳秘书的混蛋。连那个姓杨的小娘们在内。原来传出来说昨天都拉出去枪毙。可今天我听说还没有执行。现在都关在刑监那边。”华剑雄有点奇怪的问:“你说姓杨的小娘们,就是新来的那个叫杨玟的秘书?我见过她一面,连她也给扣起来了要枪毙?”吴四宝点点头说:“就是她,也是个倒霉蛋,来了没两天,上了黎子午的贼船,听说他们对柳秘书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好像她也有份。”华剑雄眼前出现了这个清秀干练的年轻女人的脸,喃喃地说:“这倒是个新闻。”他对吴四宝说:“你等会儿去刑监把这个杨玟扣下来,另关个地方。我倒要看看她对柳媚干了什么。”吴四宝连连点头。刘大壮抱了一个厚厚的案卷进来,华剑雄面无表情地打开案卷,从里面找出所有在押人员的清单,仔细地看了起来。
      时间不长,门外由远而近响起女人说话的声音,接着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传了过来。华剑雄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他定定神放下手头的卷宗亲自去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林美茵那张笑吟吟的俏脸。她看见华剑雄,悄悄地朝他眨眨眼。看见她轻松的表情,华剑雄也松了口气。林美茵朝桌上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和他打着招呼:“华处长,辛苦啊。老头子来了,在办公室等你。”说完留下一个亲热的笑容,回头一扭一摆咔咔地走了。华剑雄摇摇头,镇定了一下情绪,跟在林美茵的后面朝老头子的办公室去了。
      华剑雄敲门走进办公室时,里面只有老头子一人在悠闲地抽着雪茄看文件。屋里有一股混和着洋酒气息的烟味,华剑雄立刻明白,丁墨村已经来过了。他规规矩矩地坐下,静等老头子发话。老头子看完了手里的一叠文件,抬起头来看了华剑雄一眼,把一份文件拿出来放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华剑雄瞟了那份文件一眼,是那份处决秘密周雪萍的命令。他抓过命令,看也不看就在下面签了字。老头子满意地点点头,把雪茄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抽出处决柳媚的那份命令,放在自己面前翻了两下,慢条斯理地说:“关于柳秘书嘛,我又考虑了一下,这样不明不白的处决了,对你不公平,太委屈你了。”华剑雄的心通通跳起来,他知道林美茵确实没有食言,她的说项奏效了。老头子又拿起雪茄抽了一口说:“我再给她一个机会洗清自己。”他盯住华剑雄的眼睛继续说:“周雪萍案的全部案犯今晚执行处决,柳秘书吗,让她作个观众吧。如果她今晚的表现没有什么疑点,就交你全权处置。”华剑雄立刻明白了,老头子是要柳媚陪绑。他马上想到这一定又是丁墨村的主意,这家伙还不甘心,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还要做最后的挣扎。不过他也佩服老头子确实老谋深算,这一招确实是万全之策,谁也说不出什么。其实他自己不是也对柳媚还有一丝犹疑吗?这样一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无可奈何地站起身,顺从地说:“老板高明,剑雄从命。”说完告辞退了出来。
      华剑雄心事重重地走出周老板的办公室,但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朝后面的牢房走去。早已等在走廊里的吴四宝迎了上来,殷勤地说:“处座,柳秘书的牢房在那边。”华剑雄没有理他,径直朝特号相反方向的女监走去。他心里非常清楚,周老板决定今天要柳媚陪绑,她的命运只有听天由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沾柳媚的边的,否则丁墨村不知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他现在要看的是另一个人。
       来到女监,看守忙不迭地迎上来,随在他身后视察监舍。华剑雄挨着门一间间看下去,按奈着心头的不耐烦,心不在焉地听着看守逐一的介绍关押的犯人的情况。其实他的目标很明确。刚才让刘大壮调来的案卷他仔细看过了,小燕就关在二搂的213号牢房。他不动声色地看过去,不时地提几个问题,直到来到213号牢房门前,听看守报出犯人的名字,他才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问:“就是那个在柳月坊刺杀我的小丫头?”跟在后面的吴四宝连连称是。华剑雄好像临时起意的说:“打开看看!”看守赶忙打开了牢门,华剑雄捂着鼻子走了进去。狭小的牢房里一共关了4个女犯,都躺在地板上潮湿的稻草上,哀哀地呻吟着。华剑雄看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果然是小燕。她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华剑雄蹲下身子看了看,见她身上的伤口都化了脓,发出刺鼻的恶臭,人已经气息微弱。华剑雄站起身快步走出牢房,皱起眉头回头对正在锁门的看守说:“人都要死了嘛!”看守以为华剑雄要怪罪下来,忙说:“受刑太重,前几天就不好,我报了几次,上面一直没给回信。”华剑雄哼了一声道:“我才几天没在,76号就乱成这样!”然后对吴四宝说:“一会儿让王秘书来办手续,先送到医院去吧!”
      华剑雄回到办公室,见林美茵正在屋里和王凤滟说话。两个女人,一个美艳一个风骚,不知在谈论什么,正说的眉飞色舞。王凤滟见华剑雄进来忙迎了上来,林美茵也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他好像没有看见林美茵,大声对王凤滟说:“王秘书,你马上带案卷到女监去找吴四宝,赶紧办手续把那个小燕送医院,别让她死在牢里。”王凤滟答应一声忙朝门外走去,华剑雄锁上办公室的门朝里间走去,林美茵腰一扭跟了上来。华剑雄坐在座位上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林美茵凑上来斜靠在办公桌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镀金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给华剑雄把烟点燃。华剑雄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睛象刀子一样在林美茵身上划着圈子。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令任何一个男人看一眼都会心跳加速的美女,他却竭力压抑着心跳冷眼观看。林美茵斜靠在办公桌上,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她修长的美腿在旗袍高高的开岔处若隐若现,高耸的胸脯在合身的无袖旗袍的衬托下微微起伏,令人怦然心动,两条裸露在外的光洁的胳膊白的耀眼,浑身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成熟气息。华剑雄觉得看的有点眼花缭乱,却见林美茵朝他弯下腰,诱人的双峰向他压来。一个柔媚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响起:“剑雄,谢谢你。”华剑雄猛的一惊,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唤醒。他呼地直起身子,大手象铁钳一样猛地抓住林美茵一条光裸柔软的胳膊,把她按得半仰在办公桌上。华剑雄俯下身子,宽厚的胸膛几乎碰到那激烈起伏的双峰,两只鹰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盯住那一双顾盼生情的美目。他声音不高却严厉地问:“林秘书,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美茵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挣扎,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温柔。她扭扭身子娇嗔地轻声叫道:“剑雄,你要掐死我啊!”华剑雄不为所动,空着的一只手哗地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拉出一条红色的丝巾,林美茵面前晃了晃,故意把绣在中间的那只小小的夜莺亮给他看。然后冷冰冰地问:“这个东西你一定认识吧?”谁知林美茵没有丝毫胆怯,她仍然用含情脉脉的目光回应着华剑雄的逼视,用无限娇柔的口吻语带双关地说:“剑雄,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华剑雄眼睛里的凶光在他身下那个香气袭人的身体的娇喘声中和她温柔的目光的包围下终于慢慢软化下来。
      林美茵仰在桌子上,喘息越来越急促。她气喘嘘嘘地嗔怪道:“剑雄你抓疼我了。你快让我起来,我的腰都要断了!”可华剑雄盯着她的目光已经由刚才的冰冷变成了炽热,而且越来越热,好像马上要喷出火来。他不但没有松开林美茵的胳膊,宽厚的胸脯反倒咄咄逼人地压了下去。林美茵上半身完全仰在了桌子上,修长的美腿搭在桌沿上,秀气的双脚不情愿地离开了地面。她吃力地喘息着,不停地央求:“剑雄,别这样……别……”华剑雄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只大手撩起旗袍的下摆,在顺滑的丝袜上来回摩娑,越来越深入,一直摸到浑圆结实的屁股。华剑雄发现她穿的裤衩和那天在他家里穿的完全不一样,小的几乎摸不到。他伸手去摸索她小的只有两条布条的裤衩,林美茵紧张地扭了下身子想躲开,却被华剑雄顺势一翻,手从她背后插进了胯下。林美茵试图抬起身子,谁知高耸柔软的胸脯和华剑雄小山一样的胸膛撞了个正着,脸立刻飞起一道红晕。华剑雄一抬腿,啪的一声,一只绛紫色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子整个压了上去,。
      林美茵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从躲闪变成了配合。她微微抬起屁股,让华剑雄把那嵌在股沟里面的细细的布条拽了出来。裤衩顺着光滑的大腿落在地上,林美茵双手搂住华剑雄的腰,一条腿用力的抬起来缠在华剑雄的身上,把光溜溜的下身亮给了他。华剑雄的大嘴吻住了林美茵的樱桃小口,一只大手隔着又薄又滑的旗袍握住了她软乎乎的乳 房,用力的揉搓;另一只大手三下五除二扒掉了自己的裤子,然后抬起那条搭在自己身上的大腿,腰一挺,早已跃跃欲试的大肉 棒就恶狠狠地冲进了淫 水泛滥的蜜 穴。  

  (一一七)

      柳媚被关在牢房里已经好几天了。这里根本不象个牢房,布置的倒象是个高级旅馆,甚至有设备齐全的卫生间。不过柳媚的心里一点都不平静。那天黎子午刚开始给她上电刑就被叫走了,后来再也没回来。那一大群特务面面相觑,既不敢继续对她用刑,也不敢放她下来,一个个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他们惶惶不安的样子,柳媚心里却渐渐升起了希望,残酷的刑讯被她挺过来了。
      门再开的时候,柳媚大失所望,进来的不是她盼望的华剑雄,却是丁墨村。他命令特务们把柳媚放下来,打开了手铐,然后把他们全轰了出去。柳媚浑身瘫了一样,连坐都坐不住。刚才那个来把黎子午叫走的姓杨的女职员捧来了一叠新衣服,丁墨村亲自把一套崭新的内衣捧到她面前,要让那女人给她穿上。她看了一眼,那套裤衩和胸罩和她被丁墨村剥走的那套一模一样,但她坚决的拒绝了。她宁肯就光着身子也不会让他的东西玷污自己。丁墨村尴尬地捡起柳媚被捕那天穿的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旗袍,亲自给她穿上。又叫来几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女职员,把她扶到了楼上。她下身疼的根本就迈不动步,还老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来,两条大腿都湿漉漉的。这一夜的绑吊给她肉体和心理上的创伤太惨重了。让她意外的是,他们把她送进了特号这个特别囚室。
      这里一应俱全,身上的戒具也全都卸掉了。每天有医生来给她诊治。其实她身上几乎看不到伤痕,连淤痕都很少。她受的都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妇刑,肉体上的伤口很少,有的也都在女人家见不得人的地方。他们找来外面有名的医生来给她诊治,而且很体贴的找来的都是女医生。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四菜一汤。她现在别的伤都不大要紧了,主要是最后一晚尿 道受的伤太重,让她寝食难安。尿 道当天就发了炎,肿的很厉害,稍微一动就疼的钻心。最难受的是憋不住尿,稍喝一点水就想尿,而尿一点整个下身就象被火烧。现在小便对她就象上刑一样。她不知在心里多少次痛骂过黎子午下流无耻。由于她下身受刑行动不便,他们还专门派来一个老保姆,每天一次来帮她洗浴。甚至每天还送报纸杂志过来供她解闷。
      柳媚这几天脑子被乱七八糟的事塞的满满的,她现在的处境很微妙,她一直努力在猜测,但一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黎子午显然是倒了,他在自己身上的冒险失败了。但华剑雄始终没有露面,这不合逻辑。以他们对自己的优待,自己应该是过关了,但他们却一直还关着自己不放,说明自己的案子还没有结。甚至连自己的戒具也都给取掉了,以前关在这个特别囚室的犯人,不管他以前多高的身份,现在多么受优待,总是带戒具的。他们好像也不怕自己自杀,这也不合逻辑。她猜测肯定是几个势力在交锋,丁墨村、华剑雄,周佛海,甚至可能还有日本人。几方大概正相持不下,自己的命运还在未定之数。这几天她几次听到隔壁的动静和看守的吆喝,她已经听出来隔壁就关押着周雪萍,而且这几天她仍不时被提审。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周丽萍和小余应该还关在楼上。想起她们,她心里涌起一丝歉意,自己太无能,没能把她们救出来。她知道,她们受的蹂 躏比自己不知要残忍多少倍。现在连自己也身陷囹圄,前途未卜。现在她面临的问题是:76号究竟正在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到底能否完全解脱?她越想越没有头绪。
      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却让事态一下明朗起来,不过是向坏的方向急转直下。早饭过后不久,丁墨村的亲信小李子带了两个人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她的手反剪到背后铐了起来。虽然他们什么话都没说,但对她已不象前几天那么客气。那个小李子在给她铐手铐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用胳膊和肩膀去蹭她的胸脯。给她戴上手铐后,小李子用手在她身上细细地摸了一遍。特别是在她的前胸和下腹放肆地连掐带摸了好几个来回。虽然给犯人戴戒具的时候搜身是号子里的规矩,特务们借这个机会揩女犯人的油也是家常便饭,但对比这两天受到的“优待”,柳媚真切地感受到了事态的变化。凭在76号几年的经验,她已经预感到可能要出现最坏的情况。
      长长的一天除了送饭的,再没有人来过。柳媚也竭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冷静地面对即将出现的最坏局面。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她猜测,也许是丁墨村在和华剑雄斗法中占了上风,自己的命运转到了丁墨村的掌握之中。她非常清楚,由于丁墨村侵犯过自己,所以他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灭口。从刚才小李子的放肆态度上看,他们可能真的已经没有什么顾忌,要对自己下手了。想到这里,柳媚的心一阵止不住的颤抖。
      晚饭过后,外面忽然一片嘈杂,到处是乱七八糟、人来人往的声音。她隐约听见外面的楼梯上响起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吆喝声。里面还夹杂着沉重的铁镣拖在地上的声音。这个时候本来76号已经下班,现在却人声鼎沸,这似乎印证了她白天的预感。看来真的要有大的事情发生了。她非常清楚,76号秘密处决重要犯人都是在晚上。联系到早上他们忽然给自己戴上了戒具,看来自己的结局也许真的就在今天了。想到这些,她心里涌起一丝痛楚。果然,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向她的牢房这边集中过来。她屏神静气,仔细辨别着外面的声音,希望能听出点名堂。她心怦怦地跳着想:“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但吵嚷的人群并没有在她的牢房门口停留,她听的出来,大群的人聚集在了隔壁周雪萍的牢房门口。扰攘声中她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响,接着隔壁的牢门咣裆一声打开了。一阵阵恶狠狠的吆喝声隔着墙壁冲进她的耳膜,不一会儿,哗啦……哗啦……,铁镣拖在地面的沉重的声音在隔壁牢房响起,缓慢地经过她的门前,她柔软的心一点点沉到冰冷的水底。铁镣声、人声渐渐远去,牢房四周重新归于寂静,静的吓人。她好像被人忘记了。她坐在那里发楞,直觉告诉她,周雪萍这一去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外面又有了动静。一阵脚步声传来,没有上次那么嘈杂,但走的很急。她心里猛的一悸,心脏象被一只大手攥住,用力一拧。她的心跳加快,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她意识到:该轮到自己了。果然,脚步声停在了柳媚的牢房门前,牢门被打开了。她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急切地看着门口。进来的是吴四宝,柳媚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她急切地朝吴四宝身后望去,但她失望了。她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人,却看见了吴四宝身后跟着小李子,还有另外两个特务。小李子手里拎着一副重镣,一脸的冷漠。吴四宝进来客客气气地对柳媚说:“柳秘书,上头请你过去说话。”
      柳媚的心沉了下去。这是提犯人去处决时的惯用说法,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她什么也没说,把脚岔开放在地上。两个特务蹲下身,叮叮当当地给她戴上脚镣。想到自己这就要走上刑场,想到没能救出周雪萍姐妹,想到临死连华剑雄一面都没能见上,她心中涌起不尽的悲伤,眼泪很快就淹没了眼前的一切。她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止不住的泪水很快就把破烂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脚镣钉好了,吴四宝仍然客客气气地说:“柳秘书,请吧。”柳媚站起来,试着迈了迈步子。腿沉的几乎抬不起脚,下身的疼痛也好像一下增强了无数倍,变得难以忍受。戴脚镣的犯人她不知看过多少,但她是第一次戴脚镣,现在才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她慢慢的往前挪动,吴四宝并没有催她,还在她耳边悄悄地问:“柳秘书,要不要我们帮帮你?”她知道所谓帮忙就是把她架起来拖走。虽然吴四宝的口气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露出些许不平,但她坚决地拒绝了。她的生命已经以分钟来计算了,她要自己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终点。
      出了特号的楼门,她发现他们带她去的不是院子里的刑场,而是地下室。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波澜。她知道76号处决犯人多数在外面的刑场,少量重要的在76号的院子里面。地下三层在自己受刑的小刑讯室旁边还有一个室内封闭行刑室,但极少使用。只有个别极重要、极敏感的特殊犯人才在那里处决。今天他们显然是要把她带到那里去。不知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她一步一挪,在特务们的簇拥下艰难地下到地下三层。她看见走廊里布满了武装特务,走廊尽头的那间大行刑室门口也围了一大群特务,都在聚精会神地向室内紧张张望着。看到这个情景,她心中涌起一片疑云。76号处决犯人,尤其是有漂亮女犯人的时候,现场总是充满了混乱、暴戾乃至淫亵的气氛。象今天这样如临大敌、煞有介事的情形她从来没有见过。
      柳媚脚上的铁链蹭着地面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惊动了围在门口的人群。他们自动闪开一条通道,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在她的身上。柳媚能清晰地听到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急促的喘息声,她真切地感受到那些火辣辣的眼神的热力,那里面充满了贪婪、色 欲、淫 邪和暴 虐,似乎还夹杂着少许惊讶。它们似乎要穿过自己薄薄的衣衫,把自己饱受屈辱的身体熔化掉。她可以想象,自己受刑时被黎子午强迫拍下的那些屈辱的照片在他们中间早已流传多时了,他们大概早就等着这个时刻了。柳媚非常清楚76号处决女犯人的“程序”,她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要用最坚强的毅力去忍受她短暂人生中最后的羞辱和考验。但此时她的心忽然悬了起来,今天的气氛太不寻常。在她面前,除了那群红了眼睛张牙舞爪的野兽之外,似乎还有一个看不见的恶魔。它的阴影在一点点地逼进,一点点地笼罩了她。她一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她垂下头,在近在咫尺的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走过自己曾经受刑的刑讯室,被带进了比普通刑讯室足足宽大三四倍的行刑室。

   (一一八)

   柳媚一进行刑室头就一阵剧烈的晕眩。行刑室里充满了血腥的气味和一种诡异的杀气。屋子的一端立着两根捆绑犯人用的柱子,柱子下半部沾满了干涸的血痕,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柱子后面的白墙已经变的灰蒙蒙的,上面还残留着暗紫色呈爆炸状的血迹,还有几个深深的枪眼,不知是什么时候行刑时留下的痕迹。
      当柳媚的视线移到屋子的另一端时,心脏立刻怦怦跳了起来。那里跪着三个蓬头垢面、遍体鳞伤、戴着手铐脚镣的女人。不用看柳媚也能认出来,那是周氏两姐妹和小余。跪在前面的是周丽萍和小余,她们俩都几乎跪不住了,四个大汉一边一个夹着她俩,不让她们倒下。周丽萍身后跪着她的姐姐周雪萍,在她身上早已看不到原先那个端庄美丽、高雅妩媚的成熟女人的影子。她破烂的旗袍上除了紫黑的污渍外还能看见鲜红的血迹,显然她最近还受过刑讯。但她的精神比妹妹要好些,努力地直着身子挺立起来,不让特务碰她的身子。柳媚被带到周雪萍身边,他们按着她跪在余诗佳的后面。凭着直觉,柳媚可以感受到周雪萍悄悄投来的惊讶的目光。她的心咚咚地剧烈跳着,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她竭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地下工作的纪律和她受过的训练告诉她,她的秘密要带到坟墓里面去。尽管今天要一起面对死亡,但她和今天要同被处决的其他三个战友不能表现出任何关系。
      跪在地上,柳媚可以清楚地看到,跪在她前面的小余的身子在两个彪形大汉的夹持下微微发抖,她的旗袍破烂不堪,很多地方露着布满伤痕的肉体。旗袍后襟包裹着屁股的部分都被血浸透了,干透了的血迹颜色紫黑,硬梆梆象是盔甲。而周丽萍虽然受的刑最重,旗袍的后襟几乎全部给打飞了,露出血淋淋惨不忍睹的腰身和屁股,但她仍不停地试图在夹持她的大汉手中扭动身体,嘴里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愤怒的声音。
      柳媚的心象被人扎了一刀似的痛彻心肺,坚硬的石地硌着她的膝盖钻心的疼,受过重创的下身也撕裂似的疼了起来。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尿沥沥拉拉的顺着大腿不停地淌出来。发炎的尿道火烧火燎,小腹憋的好像马上有洪水要冲决出来。她开始担心一会儿行刑的时候自己会出丑。
      门外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柳媚的心忽的提了起来,来人是丁墨村。丁墨村在行刑室的门口略停了一下,朝里面跪着的四个女人望了一眼,眼睛里闪出一丝阴险和诡异。他慢慢地踱到四个女犯跟前,却停在了柳媚的身边。他扫一眼周雪萍,对着柳媚话里有话地说:“柳秘书真是至死不悟啊!你看你谁也救不了,连自己也搭上了。现在只好请你和你的上级、你的同志一起上路了。可惜了可惜了!”丁墨村观察着柳媚的脸色连连摇头。柳媚猛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地说:“丁墨村你卑鄙!你杀人灭口!”丁墨村一愣,尴尬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叹口气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过了不长时间,门外人声忽然静了下来,柳媚心头一紧,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了。门开处,最先进来的是丁墨村,他很客气地作出请的姿势,几个挺胸叠肚的男人鱼贯而入。看到跟着丁墨村进来的人,柳媚心跳猛地加速,几乎窒息过去,眼泪刷地流满了面颊。她看见了华剑雄。华剑雄面无表情,对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和丁墨村并排站到了墙边。见此情景柳媚顿感意外,因为76号的处决行动一般最多有一个高级官员监督,丁墨村和华剑雄一起出面那就是最高规格了,一般极少见到这种场面。可看他们俩的表情,他们并不是今天的主角。果然,她在后面看见了更让她意外的场面。在吴四宝、刘大壮、小李子等一群小特务头目的簇拥下,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柳媚立刻认出这是76号的大老板周佛海。
      周佛海的出现让柳媚大惑不解,刚才的预感似乎正在得到证实,今天的场面确实不寻常。即使周雪萍是共产党方面的重要干部,今天这么大的排场在76号来说也很离谱。周佛海亲自出现在处决行动的现场,以她的记忆是前所未有的。联系到今天使用了平时极少使用的封闭行刑室,以及外面戒备森严的场面,不能不让人感到疑云重重。不知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今天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处决,应该是戏中有戏。但究竟是什么戏码,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理不出个头绪。
      周佛海在屋子的一侧给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定,回头问:“都准备好了吗?”丁墨村抢上前回答:“都准备好了!”说着把一叠案卷递到周佛海手上,眼睛瞟着四个女犯人跪着的地方向他耳语了几句。周佛海草草地翻了一下案卷,眼睛盯着跪在前排的两个姑娘来回看了几眼。他略沉吟了一下,吩咐道:“那就开始吧!”丁墨村答了声“是!”他挥手示意,那四个早已做好准备的彪形大汉猛一挺身,八只粗壮的胳膊提起柔弱无助的周丽萍和小余,哗啦啦地拖到血迹斑斑的木柱前。
      两个姑娘用最后的力气努骂着:“畜生……卖国贼……汉奸……你们不得好死……”几个特务冲上前去,三下两下把两个姑娘身上残破的衣服扯的干干净净,卸下手铐,然后七手八脚地把两个赤 条条遍体鳞伤的姑娘的手捆上,高高吊起在柱子上。他们用粗麻绳把两个姑娘戴着重镣的脚死死地捆在柱子上。两个受尽毒刑的姑娘嘶哑的骂声逐渐低了下来,她们残破的身躯完全展开在这一大群男人面前,无助地等候着最后的归宿。丁墨村凑到周佛海身边,用手在那一叠材料指指点点,低声说了句什么。周佛海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文件,从丁墨村手里接过一支粗大的红笔,在案卷上草草打了两个勾,随手将案卷和铅笔都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伸手到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那一大群特务已将两个姑娘在柱子上捆好退了下去。随着丁墨村一个手势,两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走了上来,分别立在两个被一丝不挂捆死在柱子上的的姑娘面前。柳媚悄悄抬眼一看,惊的差点叫出声来。两个行刑的男人一个是刘大壮,另一个竟然是那个无耻小人黄克己。
      刘大壮站在小余面前。上次没能处决周丽萍,让他遗憾了好几天。这次摊上处决小余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他满脸心满意足的表情。黄克己的表情却十分尴尬,因为他面对的正是为了掩护他而被捕并受尽酷刑的未婚妻周丽萍。
      更让柳媚吃惊的是,刘大壮和黄克己手里拿的不是枪、不是绞索,而是半尺多长闪着寒光的利刀。如此血腥的处决方式柳媚在76号几年从未见过。刚才一直困扰着她的感觉又重新浮现了出来:今天的处决绝不寻常。他们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已经决定要结束她们的生命了,为什么要用如此血腥残忍的方式?这好像是在演戏,但演给谁看?她实在猜不透。不过这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心里清楚,与周氏姐妹和小余一样,她也只是这场残酷的游戏中的一个简单的道具。这时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如果是剑雄手持利刀刺穿自己的胸膛,那自己也可以瞑目了。不知不觉一股热流涌出下身。她拚命夹紧双腿,但她知道,那下面已经湿的不可救药了。
      周丽萍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看清了面前这个猥琐的男人。她张开那曾经鲜嫩诱人、但由于被敲掉大部分牙齿而变得干瘪露风的嘴、用嘶哑的嗓子含糊不清地地骂了一声。声音虽然含混,但柳媚听出来她骂的是“卑鄙小人!狗汉奸!” 黄克己站在周丽萍面前双腿发抖,眼睛紧盯地面,不敢正眼看她。好像要被处决的不是赤 身 裸 体被绑吊在他面前的周丽萍,而是他自己。和他并排站着的刘大壮却是另一番景象。这个嗜血成性的刽子手早已跃跃欲试。两只欲火中烧的眼睛在小余赤 裸的身子上不停地打转,特别是在那小小的伤痕累累的乳 房和血迹班斑斑的下身来回的巡睃。
      一阵奇异的香味飘来,是周佛海点燃了一支粗大的雪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随意翻弄了两页桌面上的材料。他的目光在周丽萍和小余刚被捕时拍的照片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扫了两眼捆吊在那里的两具遍体鳞伤的年轻酮体。他鼻孔里哼了一声,吐出一口烟,回头问丁墨村:“丁主任,还等什么?”丁墨村忙转身对刘大壮和黄克己喊道:“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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