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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女烈] 梅英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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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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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砸上重镣戴上背铐 押送进监不眠之夜

   我随着王薇进了戒具室。这里不大,只有十几平方米,陈设也很简单。靠墙角放着一个绿色的铁皮柜,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王薇让我先坐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认真地对我说道:“你们剧组要求按重刑犯对待你,你知道吗?” 我默默地点了下头。“那你可要准备吃点苦,因为按我们拘留所的规定对重刑犯都要戴手铐脚镣的。”说完王薇就用眼睛使劲盯着我,看我的反应。
   沉默了一会儿,我只好开口说话了:“来前剧组找我谈过,既然是体验生活,那一切都按你们这儿的规矩办,我没意见。” 王薇见我同意了,才转身走向铁柜,原来柜子边的地上放着一副粗大乌黑的铁脚镣。只见她弯下腰用手使劲地提起脚镣一端的镣箍,吃力地拖了过来,铁镣上连着的几节粗大链子拖在地上发出“钉铛钉铛”的响声,让人听起来感觉特别沉重。“哗啦啦”随着王薇一撒手,那副脚镣重重地砸在我身前的水泥地上,脚镣上连着的几节粗大铁链互相堆在一起,象座小山。
   “你瞧,这是一副给男犯用的特制脚镣,有二十斤。是你们剧组留下要求给你戴的,我们这的女犯都不戴这么重的脚镣,不信你看。”王薇边说边打开了放戒具的柜子,里面挂着几副手铐和脚镣,和小刘戴过的差不多,顶多也就两三斤。
  “这镣前几天拍戏时我戴过。”看着地上的脚镣我平静地回答她。
  “什么?你戴过这么重的脚镣?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女人戴这样的重镣,这种镣只在男监区才有,有二十斤重呢!女的戴上还能走得动?”王薇有点不信了。
  “不信你就试试。”我回答她。
   王薇往外看了看没人,自己坐在地上还真把脚镣给套上了。她在镣箍接口处栓了根绳,让小刘扶着她站了起来。“警察戴脚镣,新鲜吧?”她自己乐着说到,“这儿的脚镣我都试过,上警校的时候有实习课,我们还互相练习捆绑呢。”说完,王薇拖着脚镣挺费劲地向前迈了一步,屋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声。
  “还真挺费劲的,我这最重的才三斤多,我戴着走还行,可这二十斤要是长期戴着就走不动了。” 王薇低头看着脚下说着。
  “可她前两天拍戏时戴着它走了好几百米呢,而且还是被麻绳五花大绑紧紧捆绑着。”小刘向王警官介绍着。
  “是吗?那真不简单。” 王薇抬起头看着我露出敬佩的目光。“可在我们这儿不是演戏呀!你看这脚镣是死镣,也就是说在我们看守所里戴上都必须要用铁钉砸死。你们演戏时可不这样戴吧?” 王薇试探着问我。

  “没关系,既然到你们这里来了,就一切都按你们的规矩办,就给我砸上死镣吧。”我坚定地回答她。
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薇赶紧坐下把脚镣摘了下来。一会儿从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年青的女警察,冲着王薇说到:“王警官,看守长让你完事后赶紧去他那一趟。”说完一扭头发现我又说:“这是新来体验生活的演员吧?我刚才已经听说了,有两位演员要到我们看守所体验几天监狱生活。说是要演一部反映红军时期游击队和敌人斗争的故事,这就是那位演游击队长的演员吧?瞧她穿着这身大襟衣服,看上去真像个女游击队长似的!”
我朝那位女警察点了点头。“小张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脚镣给她戴上。” 王薇边说边来到我身边,让我站起来把椅子搬到一边。她告诉我钉脚镣时要坐到地上,把两腿伸平。我按她说的坐到了地上,把脚放平,透过薄薄的一层裤子,屁股底下马上就感到凉飕飕的。
   王薇蹲在我脚边,把镣箍打开扣在了我的右脚脖上,立刻一股冰冷的感觉传到了脚腕上。边上的那个女警察看到套在我脚腕上粗大乌黑的脚镣箍,惊讶地说道:“王警官,你怎么把男监区的重镣拿来给她戴上了?”
“这可不是我要给她戴的。你想连男犯都很少戴的重镣,看守长能批准我给女犯戴吗?这是他们剧组按演戏体验生活要求给她戴的。”王警官边说边把着我的脚腕,让那个女警察去拿工具。
   那位警察转身从柜子里取出锤子、铁砧等钉脚镣用的铁家伙,费劲地抱过来放到地下。然后蹲在我身边帮着王警官把住我的脚腕,她关心地问我:“你们拍戏时还要戴这么重的脚镣呀?我可是第一次看见给女的戴这样的重镣,你受得了吗?”
  “我前两天拍戏时戴过一回,是挺沉的,走起路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腿沉得很。”我看着脚镣说着。
  “那在这儿可不是拍戏,你一戴就要好几天,吃饭、睡觉、上厕所、放风都要戴着它,可沉了,而且还特别麻烦。我以前见有的男犯戴过这副脚镣,多壮的男子汉戴着它,走起路来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挪。你们剧组怎么想起给你戴这么重的脚镣啊?” 女警察继续追问。
  “这可能是剧组让来我体验生活的意思吧。你看连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那个年代的,我演的角色是在狱中和敌人斗争的女游击队长,导演说过去敌人抓住女共产党采取各种折磨手段,其中戴重镣成了家常便饭。敌人可不分男女,所以我这样体验生活也是剧情的需要。”我平静地回答她。
  “那你可要做好充分地思想准备呀!因为戴上这种脚镣的犯人会很痛苦,要始终靠两只脚拖着二十斤的份量走路。铁磨肉,时间长了脚腕可能要磨破。因为脚镣很重,戴时间长了,连人走路的姿势都会改变。还有戴上重镣也给生活带来很多不方便,比如你上趟厕所都会觉得特麻烦,冰凉沉重的铁镣套在脚腕上,晚上睡觉翻个身都困难,钉铃铛锒的让人睡不好觉。你想想,平时人迈腿就走习惯了,突然在脚腕戴上二十斤的脚镣,迈不开步,肯定不习惯。我听戴脚镣的犯人说过,戴镣时间长了很别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愿意走路了。特别是戴上你这种重镣,你看它粗大的铁链比一般脚镣大好几倍,重量大部分集中在这几节铁链上,所以走起来铁链撞击声音很大,“钉铃铛锒”地总伴着你,日子久了对人心理是一种折磨,会使人心情烦躁。虽然你就戴几天,但就这样戴着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了?另外你戴的这叫死镣,是要用铁铆钉把镣箍砸死,不像其它女犯戴的那种,不光重量轻而且是用暗锁的,摘下来也方便。这种死镣钉上就不好摘,是专门给死刑犯戴的,你们剧组怎么想起给你戴这种脚镣来了?”那位女警察一口气对我说了一大堆话,让我听着心里直害怕。
   她还要往下说,王薇这时候已经把我脚镣上的铆钉穿好了。她把铁砧拉过来垫在镣箍下面,对那警察说:“张晓华,你瞎说什么,人家是来体验生活的,又不是犯人。看你把她吓的。来,帮我把住她的脚腕。”说完又对我说:“你别听她吓唬你,咱们这是体验生活,你要是感觉难受得不行,我随时都可以把脚镣给你摘下来。”
看着王警官那关心的目光,又让我增强了几分信心。
  “你钉吧,王警官!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这脚镣再重我也坚持戴着。”我坚定地对王警官说着。
  “哎呀!你怎么还光着脚啊!”扶着我脚腕的那位张警官突然又叫了起来。王薇这时已经把手中的锤子举起来了,听她这么一喊又放下了。“小张,你干什么呢!一惊一诈的。” 王警官不满的埋怨到。
  “她戴这么重的脚镣怎么也不穿袜子呀!光着脚那几天不就把脚腕磨破了!”张警官惊呀地说着。
  “那是他们剧组这么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说是那个年代妇女都是光着脚,能穿一双布鞋就不错了,为得是追求真实嘛。” 王警官回答她。
  “可现在又不是拍电视剧,干嘛还要光着脚啊!”小张不解地继续追问。王警官没词了,扭头看着我。
  “噢,张警官,我们拍电视剧追求的就是真实,包括体验生活,要不为什么要到你们这里来呢!导演就是要我找到这种真实的感觉。”我解释说。
  “啊!你真了不起!”张警官感叹到。“不过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光着脚戴铁镣磨肉特别疼,尤其是脚镣箍硬硬地咯在踝骨上,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痛苦。真不知道你受得了受不了。”
  “前两天我光脚戴镣试过还行。”我回答她。
  “你们当演员的真不容易。”小张不再吭声了。
   王警官看了看扣在我脚腕上的粗大镣箍,关心地说:“这样吧,咱们先戴上试试,如果磨得厉害,我再想办法给你脚上缠点纱布。”
   我点了点头:“没事,既然是为了拍好电视剧来体验生活,那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我个人受点苦没什么,就是脚磨破了也得坚持下去,要不然怎么能体会到敌人是怎样折磨游击队长的呢?你砸吧。”我坚定地回答着。
  “那好,你把脚放松别动。放心吧,绝对砸不着你。”
   说完她举起锤子开始使劲地砸我镣箍上的铆钉。“铛,铛”铁锤敲在铆钉上发出清脆地响声,眼看着那铁铆钉被一点一点砸扁铆进了镣箍的孔内,和整个脚镣融为一体。这下整副脚镣就跟焊上一样,严丝合逢牢牢地箍在了我的脚腕上。
   王警官放下铁锤,吃力地把我的脚从铁砧上挪开,脚镣上连着的镣环碰在铁砧上,发出“钉钉铛铛”地响声。      “来,我们钉另一只。”说完王警官让我把左脚放平。她打开脚镣的另一只镣箍,扣在我的脚腕上,接着把铁砧挪过来,准备砸死另一只脚箍。
   王警官抬起头,看我两眼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笑了:“怎么,有点紧张了?”我点了点头。“是啊,一般给女囚上脚镣时她们都很紧张,因为那些人心里明白,戴上脚镣就意味着是死刑犯,而且女的砸上脚镣还会感得很难为情,因为拖着脚镣“哗啦哗啦”地走路的样子很难堪,那声音也会招来很多人注意。谁遇到这事都会这样,过一段就好了。再说你也不是犯人,没必要那么紧张嘛!”
   王警官看我紧盯着她手中的铆钉,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就随手递了过来。“感兴趣吗?你看看吧。”我接过来仔细看着,那玩意儿有筷子那么粗,一头有个很大的钉帽。铆钉穿过镣箍,帽头正好卧在凹槽里,看上去和铁箍一平,就跟长在一起似的,这乌黑的铁家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你别看它那么粗,用铁锤照样能砸扁它!只不过毕竟是铁做的,砸死了想松开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能用电钻钻透了才能打开,所以这死镣是砸上容易打开难。” 王警官解释着。“不过你放心,过几天我会负责给你打开的。” 王警官微笑着说。
   “没事,我不怕,就是有点儿好奇。”我边说边把铆钉还给她。“那咱们快点吧儿,一会儿我还要到看守长那去呢。”说完王警官麻利的穿好铆钉,抡起铁锤使劲砸起来。
   “铛,铛”铁锤落到铆钉上,震得脚上的镣箍不停地颤,让我的脚腕也感到了强大的冲击力。不过王警官每锤都砸得那么准,不偏不移都狠狠地砸在铆钉上,不一会儿工夫,左脚上的镣箍也被铆死了,看起来王警官砸镣的技术还满熟练。
   给我砸好脚镣,王警官又把两只镣箍连接处的铁环和链子检查了一遍。最后用手搬着粗大的镣箍和脚镣链子活动了一下,直看到脚镣戴在我脚上不太紧,也脱不出来,这才站起身来。
   “怎么样?” 王警官见我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刚钉上的脚镣,就关心地问我。“没事。”我用双手使劲提起两腿间的铁链,想减轻一下双脚的负担,好让两腿能并在一起,站起身来。
   “哗啦啦”脚镣上的粗大镣环互相碰撞着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手中的镣链又粗又沉,冰凉冰凉的。我吃力地搬着脚镣上的铁链,没想到即便是有两手帮忙,可刚戴上重镣的两腿移动起来还是那样费劲。
王警官见状,忙招呼张警官一起伸手插到我的胳膊窝下,使劲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拖在地上的铁镣环被我两腿带着发出一片“钉钉铛铛”的铁链子声。
   王薇见那冰凉的铁镣箍硬硬地硌在我的脚脖子上,就关心地问:“怎么样?感觉重吗?”我费劲地动了一下刚戴上镣的双脚,铁链“哗啦哗啦”的响着,感觉自己的两腿就象钉在地上似的,让脚镣坠得非常沉。
   我对王薇说:“这脚镣真重。刚才我试着用手提着那几节铁链就感到沉甸甸的份量了,如果光用双脚拖着它走路,肯定特别吃力,这戴着脚镣走路真是受罪啊!尤其是这铁镣箍硬硬地咯在脚脖上挺疼。这冰凉冰凉地戴着,时间长了还真是个考验,看来要当好游击队长还真不容易啊!”
   “是呀,这脚镣本来就够重的了,还要让你光脚戴着,我看这镣箍正咯在你脚踝骨上,这样走起来可能会很难受。在我们这儿,规定给女犯最重只能戴3斤多的脚镣,而且她们还都穿着厚厚的袜子。可你们剧组说为了让你体验三十年代女游击队长在敌人监狱里的感觉,非要求你光脚戴这副二十斤的重镣,我也没法子,这可不算我们看守所违反规定呀。” 王薇连忙向我解释。
   “这我能理解,跟你没关系。我受得了。”我安慰着她,其实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那你走路时多注意点,慢着点。”王薇又嘱咐我,接着又说:“其实也瞎掰,拖着二十多斤重镣走路时间长了怎么都难受,你也只能自己注意好自为之吧。”
   说完王薇又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副铮亮的手铐,举着让我看:“既然你是重犯,按我们这儿的规定手铐也得戴上。”“行。”,我知趣地把双手伸给她。谁知她把住我的左手,将那冰冷的手铐卡碴一声铐在我的一只手腕上,然后转到我的身后,将我两只手背在后面铐上了。
   “这叫上背铐,是一种比较严厉的戴手铐方法。因为犯人双手被铐在身后会更限制两手的自由,犯人基本无法反抗。这主要是对待重刑犯用。你既然是“重犯”,就先从戴背铐试起。幸亏你有个伴帮你,要不然背着手啃窝头一顿饭你就得吃半天,那滋味你慢慢体会吧。” 王薇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着。
   我背着手活动了一下,因为手铐中间有一段小铁链,再加上王薇并没有给我铐得太死,所以两只手在身后还能稍微活动,比五花大绑强多了。只是感觉背着双手显得我乳房鼓鼓的,好在周围都是女的,我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王薇取出一串钥匙递给那位姓张的女警察,“你带她俩去3号监室吧。”随后又对我说:“我先去办事,有什么问题待会儿再说,晚上我去看你们。哦,还有按照规定在看守所里不能叫你们名字,在这里每名犯人都有一个代号。这样吧,你叫214号,她(指小刘)叫217号。”说完王薇扭头走了。
   屋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看到小刘还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那位年轻的张警官马上说:“217号你穿这身进去不太合适,给你换身我们这儿的衣服吧。”
   看着张警官递过来的那身黄灰色囚衣,小刘心里老大不愿意:“要知道穿这个,当初还不如让剧组也给我留身大襟衣服呢,我们俩也搭个伴啊。”
   “那待会儿我给你们剧组打电话,让他们明天也给你送一件来,今天先凑活吧。”张警官回答她。
   小刘边换衣服边嘟囔:“我就不愿意和那些犯人穿一样的衣服。”
   “你就知足吧,你看看我。”当瞧见我戴着重镣背铐站在那的样子,小刘不吭声了。
   看到小刘已经换好了囚衣,张警官拉开屋门对我说:“214,我们走吧。”
   “哎”,我边答应边吃力地向前迈了一步。没料到这一走路,套在脚上的沉重镣箍马上就硬硬地咯在脚踝骨上,竟是那么出奇地疼。
   “哎呦。”,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接着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住,脚下的铁镣环拖在地上,被撞得“哗啦啦”直响。
   “你怎么啦?”小刘关心地问。
   “没事,让镣箍咯了一下。”我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想“光脚戴镣走路怎么这么难受啊!”
现在我才后悔刚才说话没留余地,把光脚戴重镣想得太简单了。谁知一走路,这沉重的脚镣箍咯在踝骨上是那么难受。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刚把脚镣戴上,摘掉又那么麻烦,到这个地步怎么也得坚持一下啊!
   我咬了咬呀,坚持着又向前走了一步。“哗啦啦”拖在地上的脚镣链继续发出一阵沉重地撞击声。小刘在一旁看我咧着嘴走路吃力的样子,就关心地问我:“怎么样?能行吗?我看你这样走路太难受了。”
   “这脚镣太重了!咯在我踝骨上不敢使劲。磨得生疼,我试着慢慢走吧。”我终于忍不住,边走边回答着。
   张警官在一旁看我走路吃力的样子也说话了:“你还真行,我还从没看到女的光脚戴这二十斤的脚镣走路。过去有男犯戴过,我看他们走路也是直咬牙,主要是铁镣箍太重磨踝骨,这也是戴重镣最折磨人的地方。你刚戴上会很不适应,时间长了可能好点儿。还有戴镣走路也有窍门,一开始没经验先慢点,脚贴着地叉开腿走路可能好点。”张警官在一旁好心地提醒我。
   平常走路迈腿惯了,拖着这么重的脚镣还像往常那样走路肯定不行。别说张警官提醒我了,就是让我抬脚走也抬不起来呀!我试着按她说的样子把脚贴着地又向前淌了一步,“哗啦啦”脚下的铁链声还是那么响亮,可是咯脚腕的感觉好像还真好点了。怪不得小说《红岩》里描写革命者大义凛然,淌着沉重的脚镣走路,原来是这样!那两脚就跟在河里淌着水走路似,上身一扭一扭的,拖着胯走路。其实是迈不开步呀!  
   “嗨,我这副样子——双手铐在后面,饱满的乳房高高的挺着,两脚一左一右叉着腿淌着镣走路样子肯定难看。事已到此,还有什么办法呀。”我暗自想着。
   小刘看我走路吃力的样子,主动过来搀着我。的确,脚镣这么重,双手还给我反铐在身后,走起路来十分困难。
在小刘的搀扶下,我背戴着手铐,使劲淌着脚下这二十斤的重镣,“钉铃铛锒”地一步一步走出屋子,来到女监院门口。由于四周院墙回音的作用,脚镣上铁链互相撞击的声音听起来很大,尤其是拖在地上的那几节链子,已经被磨得很光了,铁碰铁,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听着都有些震耳。伴着脚下的铁链子声响,想到自己的这副模样,我感到脸上阵阵发热,一种害羞的感觉传遍全身。
   “217你别扶她,让214自己走。”张晓华用命令的口气对小刘说着。
   接着她又转过头用缓和点的口气对我说:“马上就要进女监区了,到里面就要遵守规定,不然让那些女犯看了影响不好。我们这的要求,女囚都要自己走路。”
   “噢,知道了我自己走。”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让小刘松开手,忍着脚腕的疼痛,费劲地跟着张警官往里走去。
   戴上脚镣后走路十分不方便,我只好一步一步慢慢地挪,而且连在两个镣箍上的铁镣环随着走路总是不断互相碰撞,让脚底下磕磕绊绊的。迫使我只好叉开两腿,拖着脚镣走路,这样好像舒服一点。
   小刘在一旁看我走路一左一右来回晃着身体,笨拙得像只企鹅。开始想笑,可当看到我脸上痛苦的样子时,马上就止住了。她想帮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因为刚才张警官已经说过让我自己走路了。于是小刘就想替我求求情,她对张警官说着:“你看她走路那么吃力,就别拿她当犯人那么对待了。”
   张警官也看出我光脚戴镣走路痛苦的样子,看得出她心里也很同情,因为我毕竟不是犯人呀!再说她也知道这种滋味太痛苦了,可毕竟这只是我体验生活的开始,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困难那!所以她只好对我说:“你别急,开始是难受点,但你这是来体验生活啊!我们也不能太照顾你了,好在现在还没进女监院,我也不催你,先慢慢走着适应一下,以后遇到的困难还会更多。”
   “我明白。”我边吃力淌着脚镣走路边说,“我相信能坚持住。” 张警官听到我这样回答,也不说话了。
脚下的铁镣环拖在地上,不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眼看就要进院子了,想到自己这副模样就要在那么多女囚面前亮相,我的心里越来越紧张。“也不知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反正全是罪犯,其中肯定有不少刁蛮的女人,要是和她们关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欺负我。”我边走边想着。
   平常我比较娇生惯养,加上人长得漂亮,受到过不少女人的嫉妒。如今要和这些女囚们关在一起,如果欺负我,我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呀。刚才进女监区参观时,我没看见有戴手铐脚镣的,刚才这位张警官说了在这儿只有死刑犯才戴脚镣,可现在我却戴上了重镣和背铐,在这群女犯面前肯定特显眼。我这样子她们会怎么想?因为不能暴露我是演员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把我看成是女游击队长吧?如果看着我戴重镣背铐行动不方便,再存心使点儿坏欺负我,那我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呀。
   想到这儿,我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了,步子越来越慢。小刘看到我犹犹豫豫地样子,猜出了我的心思。就在一旁鼓励我:“别怕,有我呢。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帮助你的,放心吧!来,挺起胸,拿出游击队长坚强不屈的战斗精神来,去迎接挑战!”
   听到小刘的鼓励,我心里有了底,那天拍游街那场戏的感觉又来了。我心里念道着:“不怕,让女囚们看看我,要用我的气质压倒她们。”想到这里,我挺胸抬头,可两只胳膊在身后铐着挺别扭,只能靠使劲绷着胳膊来挺直腰,我打起精神,面带微笑,使劲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步地向院里走去。
   张警官看到我自己慢慢地能走了,也就放心了。由于马上就要进入女监区了,按照规定她走到了我和小刘身后,一脸严肃地押着我俩往院里走去。
   听到外面传来“钉钉铛铛”的脚镣声,女囚们都知道又有新犯人来了。而且那脚镣声听起来非常沉重。“哗啦哗啦”一步一步显得特别慢,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戴着一副非常沉重的脚镣走路,和女囚们以往听惯的那种几斤重的脚镣声明显不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犯人啊?大家都非常好奇,女监里的犯人们全拥到监室门口往院子里看。
   一会儿她们就看到警察押着一个穿着蓝花大襟衣服的女囚,背戴着手铐,脚上戴着一副沉重的粗大脚镣,吃力地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穿囚衣的女子,看到这情景各屋立刻就响起一片议论声。
   也难怪,在里面关时间长了,凡遇到有新来的犯人,大家都要围着看热闹并议论一番。不过今天就新鲜了,首先是我这身打扮。蓝花大襟上衣肥大的黑裤子,脚穿一双黑布鞋。在她们看来土的掉渣的衣服,穿在我身上还那么可体,加上我的身材长相不土反而更显洋气,因为这种服装现在几乎没人穿了,我穿在身上还真挺出众。
   怪不得我听见有人在议论:“她是哪的呀?农村的?可长相气质都不象呀!再说现在农村也不穿这种衣服了,没准还是城里的,现在城里姑娘越洋穿得越不一般。不信你看她那模样,农村姑娘有长那么漂亮的吗?”接着又听见她们在议论我戴的脚镣,那粗大的铁链子拖在地上,伴着我艰难地移动,拳头大的铁链互相撞击着发出很大的“钉铛”声,还没进院子在老远就听地非常清楚,那声音使人感到比一般女犯戴的脚镣重很多。
   由于我光脚穿着布鞋,时而还能看见裤脚下露出细嫩雪白的脚腕,与上面套着的粗大乌黑镣箍相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更让人感到这副脚镣的沉重。当看到我很吃力淌着镣走路的样子,这些人都在猜想为什么要给我戴上这么重的一副脚镣?因为她们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女囚会戴重镣,偶尔见到几个判死刑的女犯戴的也就是三斤多的女式脚镣。那是一种带锁的可以随时用钥匙打开的脚镣,而且脚镣的铁链也就只有筷子那么粗,拖在地上走起来既不费劲,声音也不是很大。但是如果想跑,那铁链就会绊住双脚。由于女人身体弱小,不服管教反抗的极少,而且女人戴上脚镣都会感到很害羞,所以给女犯戴这种三斤重的脚镣就足够了。
   可今天她们看到我脚上戴的却是一副给重刑男犯用的二十斤脚镣,那铁链那镣箍竟要粗好几倍,而且她们第一次看到这是用铁钉砸死的死镣!砸死镣的目的大家都明白,那是为了戴镣牢固,根本没考虑可以随便摘下来。所以这种沉重的死镣都是给罪行极其严重并怕其逃跑的身强体壮男犯戴的。今天出现这么一个“女犯”脚上,充分说明我是个极重的要犯,要不然怎么会戴着背铐还趟着一副沉重的脚镣呢?
   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我俩慢慢穿过院子来到了西北角的一间小牢房前。
   张警官上前打开了粗大的门锁,随着“咣啷”一声,监房厚厚的铁门被打开了。我往里看了一眼,黑洞洞的,除了墙角的两个地铺外,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就让我们住这儿啊?”
   我心里正犯嘀咕呢,身后的张警官轻轻地推了我一下,小声说了句:“进去呀。”我立刻明白了,“到了关押我们的牢房了,作为犯人还想挑地方呀?要真是个囚犯,这时候对你可就不客气了。”唉,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我轻轻叹了口气,使劲拖着“钉铛”乱响的脚镣走了进去。
   身后的牢门“咣”的一声关死了,接着就听见“哗啦哗啦”的锁门声。透过门上的一个小窗口,张警官对我们说着:“有事喊报告,每天两次放风,上厕所尽量在放风时解决,吃饭有人统一给你们送来。”说完就走了。
   这时我和小刘才有机会看看这个“新家”。透过窗口投进来的一丝光线,慢慢我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一间只有八、九平方米的小牢房。四白落地,水泥地面,靠两边铺着两个地铺,占了将近一半面积。进门的这边除了铁门上有个小窗户外,就再没有透亮的地方了,窗户上边钉着水管子那么粗的铁条,整个牢房里显得有些阴冷。
   “原来监狱就是这样的啊。”小刘看看四周说着。
   “这是给咱俩的照顾,让咱们住小间。刚才我看到其他女监都比这大得多,每间怎么也得住十个八个的,要是和那些犯人关一块才遭罪呢。”我背着手站在屋子当中对小刘说着。
   戴着二十斤的重镣从戒具室走到这儿,也就50多米的距离,可这会儿我已经感觉很累了。可能是刚才在院子里的那段路,怕人看走得急了点,这时我两腿发软,站在那都觉得腿有点哆嗦了。双手在身后铐着,脚上钉着重镣,让我行动非常困难,心里也产生出很强的压抑感。现在我才想起刚才张警官的话,戴重镣体会坐牢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可这才刚开始,以后会怎么样?我越想越紧张,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我险些跌倒。
   小刘看到我这样子赶紧走过来,扶着我向墙边的地铺走去,“哗啦,哗啦”伴着我吃力挪动的脚步,脚镣铁链拖在牢房的水泥地上,不断发出阵阵响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显得那么刺耳。
   小刘让我靠着墙慢慢地坐了下来,屁股一着地立刻觉得脚下松快了许多,可双手在身后铐着挺别扭的,总觉得没地方放,两只手戳在后面的地上,支着胳膊挺难受的。小刘看了看我身后的姿势说:“你别用手支着地让胳膊吃劲,你把手在身后交叉背着,让后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多好。”
我照她说的试了一下还真管用,双手在身后象五花大绑那样反剪着双手,用背靠着墙,胳膊不吃劲反而感觉好点。我苦笑了一下:“本以为戴手铐可能不难受,可没想到还跟五花大绑捆着似的。”
   “管它什么姿势,先别受罪再说。来,我再给你把脚镣链子整整。”小刘看到我腿还窝在那,让脚镣绊着不好动弹,就又费劲地摆弄起我脚镣上的铁链来。
   “嗨,是谁琢磨做出这么重的脚镣呀,这不是让人活受罪吗?”小刘边吃力提着我的脚镣链边嘟囔着。“来,把脚伸直吧。”在小刘的帮助下我总算把两腿也叉开伸直了。
   坐了一会儿,我慢慢地缓过劲儿来,头也不晕了。这时才想起好好看看给我戴的脚镣。原来钉在两个脚腕上的镣箍是用水管子那么粗的实心圆钢弯成的。分成两个半圆, 中间用很粗的钢钉做轴穿在一起,可以象剪刀那样开合。当两个半圆合在一起时,正好形成一个圆箍套在了脚腕上,合在一起的地方有一对圆孔,那筷子粗细的铆钉刚好穿过小孔把镣箍铆死,这结结实实的脚镣没有专用工具真不好打开。
   由于我脚腕细,镣箍套在脚脖上还挺松的。上面薄薄地涂着一层黑漆,有几处漆掉了还长了点铁锈。就这对铁镣箍看上去就有六七斤重。我现在是光脚穿着布鞋,那粗大的铁箍就直接套在了脚腕上,冰凉冰凉的。这会儿我才发现脚腕已经让镣箍磨出了一道红印。可能是因为刚才走路急了点,要不然不至于才走这么几步路就磨成这样,以后我可得注意了。
   小刘在一旁关心地问我疼不疼,我摇摇头。说实话还真没感到太疼。只是心想自己这副模样,嗨,这个死导演,非要追求什么真实性,让我光脚戴着这副重镣,害苦我了!我暗暗地骂着。
   老伸着腿不动也挺难受的,过一会儿我就得换个姿势。因为是背手坐着,使不上劲,每次换姿势,就得大腿小腿脚腕一块使劲,否则让那沉重的脚镣坠着双脚就动不了。而且每动一下就带着脚镣上的铁链子哗啦哗啦地直响,真挺烦人的,可没法子呀!
   看着两脚间那些磨得乌黑发亮的粗铁链,和脚上的镣箍一样粗,堆在一起怪吓人的。铁链两头用拇指粗的铁环和镣箍穿在了一起。中间的五节链子大概有半米多长,每节都有手掌那么大,这么粗的铁链互相碰撞能不响吗?是谁发明了脚镣这么能折磨人的刑具呀。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门“哗啦”一声又打开了。管理员给我们送来了晚饭。看见窝头和咸菜疙瘩,我还真有点饿了。管理员一边给我们俩盛着萝卜汤一边说:“吃完饭是晚放风时间,大约三十分钟,包括洗漱上厕所的时间,晚上九点熄灯。”说完把碗筷放到地上,关好门走了。
看着碗里清汤上漂着的几片萝卜,我这才体会到监狱生活开始了。小刘把饭菜端过来,侧着腿坐在我身边,细心地掰了块窝头送到我嘴里。
   见到小刘这么关心我,再看看自己现在只能背着手靠墙坐着,让人喂着吃饭,我真有点后悔了。当初把体验生活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现在戴着重镣还给我上了背铐!
   这两手被铐在后面,我什么事也做不了,还有脚上钉着的这副脚镣,当时以为就是拍戏时戴一会儿,所以逞强还挑了副最重的,没想到现在得整天戴着它吃饭、睡觉、上厕所,走到哪就“哗啦哗啦”的响到哪,坠着两只脚行动太不方便了,要再没人照顾,我可怎么办呀?就这样还要熬上三天,时间太漫长了!不知为什么,想到这儿,我突然感到特别委屈,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低着头一口也不想吃了。
   “别哭了,咱们又不是真正的罪犯,不是为了演戏才来体验生活的吗?游击队长要是在狱中可是很坚强的。”小刘见我哭了赶紧安慰我。是呀,导演可能就是看我缺少这种坚强的意志,才让我来体验狱中生活的。我这软弱的性格还真得改改,要不然怎么能演好游击队长这个角色呀。
   想到这我的信心慢慢地又来了,别说我还真有股宁劲。认准的事我还真有决心干好。想到这儿我也不哭了,抬起头对小刘说到:“你说的对,我要把这几天的生活当成锻炼自己的好机会,我不怕,一定能坚持下来。来,你喂我吃吧。”
   “我还真怕你哭,看你刚才那样子我也挺难受的。来吧,慢慢吃,别噎着。”
   小刘边说边把那块窝头又放我嘴里。
   我一点点嚼着,好久没吃窝头了,慢慢嚼还真挺香,就是咽着费劲。小刘心细,一会儿端起碗让我喝口萝卜汤,一会儿又掰块咸菜放我嘴里。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我顺利地吃完了入狱的第一顿饭。
   肚子饱了精神头也来了,看着小刘在一边吃饭,我忽然问她:“哎,刚才王警官说上背铐让我怎么吃饭来的?”   “让你背着手追着窝头啃。”小刘笑着说道。
   “是吗?那我试试!”我冲小刘说着。
   小刘看地铺的床单挺干净,就把一个窝头放在了上边:“来,你试试。”
   我挣扎着背着手向那边挪了挪,然后慢慢地侧过身,凭着练过舞蹈的柔软身体,一使劲从坐着变成跪着,接着伏下身用嘴叼住窝头还真的啃了一块下来。
   “你还真行。”小刘在一旁看着。
   “来再喝口汤。”小刘说着把碗又放到了我身边。接着我又背着胳膊,伏下身把嘴凑到碗边喝了一口。
   “还真挺好玩的。”我又乐了。
   “好玩?那你把这一个窝头吃完再说。”小刘在旁边继续说着。
   我接着伏下身去叼那个窝头,这回可不那么顺当了,嘴刚碰到窝头它就转了一下,再吃它又滚了一下,而且离我越来越远,我不得不背着手跪在地上使劲挪着戴镣的双腿去追它。戴着背铐,胳膊使不上劲,挪动双脚要全靠两条腿使劲。由于手在身后,要保持上身平衡也很困难。脚上戴着的重镣这时又显得那么重,坠着两条腿,每挪一下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带得那副脚镣的铁链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地直响,吓得我不敢再使劲挪了,生怕那声音传出去。
   这屋里不断“钉铃铛锒”的脚镣声,要是让别人听见,我在这干什么呢?停了一会儿,我听了听外边好像没什么动静,跪在地上朝小刘偷偷笑了一下,然后悄悄地再次伏下身去啃那窝头。小刘在一旁看着我的样子,捂住嘴吃吃的直笑。现在我才知道戴着背铐不好吃饭了。经这么一折腾我身上都冒汗了,靠在墙边直喘粗气。
   “怎么样,王警官没说错吧?”小刘笑着对我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吃着了,要是就我一个人,慢慢吃也饿不死我。”说完我也笑了。
   “哗啦哗啦”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会儿门开了,王警官站在我们面前。
   “你们小点声,还笑,这哪象在拘留所呀。”我和小刘互相看了一眼,吐了下舌头不敢吭声了。
   “我刚才在外边听见屋里脚镣“哗啦哗啦”地直响,你们干什么呢?”
   王警官见我俩没吭声,接着又问我:“你感觉怎么样?戴着脚镣和背铐还行吗?” 王警官看我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两只手背在后面,一副老老实实地样子,就关心地问起来。
   “还凑活吧。”我使劲挪了一下戴镣的双脚,拖在地上的铁镣环又“哗啦哗啦”地响起来。
   “这脚镣真沉,一动就响,晚上睡觉怎么办呀?”我小声说。
   “刚戴上脚镣是很不习惯,何况你现在还戴着背铐,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很麻烦,那你得慢慢去适应。好啦,到放风时间了,这里院子小,厕所和盥洗室要匀开使用。现在分两拨放风,西屋和北屋是一组,你们出去活动活动吧,记住这里的规矩是犯人之间不能随便讲话。” 王警官对我们说着。
   “知道了,王警官。”我和小刘答应着。
   小刘看我想站起来,就赶快过来搀我的胳膊。我背着手吃力地把戴着镣的双脚并在一起,然后让小刘扶着我由坐着变成跪着的姿势,最后再让小刘往上架我的胳膊,下面两腿一使劲,在一片“铛锒铛锒”的脚镣声中站了起来。
王警官一直在旁边瞧着,直到看我站了起来,这才转身给旁边的监室开门去了。
   “行了,让我自己慢慢走吧。”我对小刘说着,想着刚才脚腕被铁镣箍磨出了红印,我这次小心拖着脚镣“铛锒铛锒”地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已经有二三十个出来放风的女囚了,看到我和小刘出来了,全都紧盯着往我俩这边看。由于有王警官站在我们身边,所以没人敢围过来。
   我伴着“钉铛”的脚镣声,吃力地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院子中央。抬起头正好看到一轮弯弯的月亮,想起来再过半个月就要到中秋节了。我记得导演说过,拍完狱中斗争这场戏就让我们回家过节,没想到现在却在这种地方。
   秋天的晚风吹来让人感到很舒服。小刘悄悄地来到我身边向旁边指了指,这时我才发现身边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女犯,其中一个还戴着小刘戴过的那种脚镣,两只手在身前铐着,另一个没戴脚镣,但却戴着手铐。我向四周望了望,戴戒具的还就只有我们三个,只不过我戴的是沉重的死镣和背铐。
   那两个人也在不断打量着我俩,看来是想说话却又不敢。我看她们俩人还挺面善的,不知是犯了什么法才关进来的,我估计她们看我这样也很纳闷吧?
   院子里的人都默默地围着圈走路,就我们两个戴脚镣的走路不方便站在那。从我们面前走过的人都要多看我几眼,让我感觉很别扭。
   是因为我的打扮?的确在这群人中,就我一个人穿着件蓝花大襟上衣,肥大的裤子和一双袢带布鞋,梳着短发,一副过去妇女的装扮。这和她们这些女囚黄灰色的囚衣相比,我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人,单看服装我根本不像个犯人。
   那就是我戴着戒具!没错,在看守所里戴着戒具的都是重犯。尤其是戴脚镣的女犯,会更加引人注目。而我不光是戴上了一副死镣,而且还是只有给重刑男犯人用的重镣。那粗大的铁链,那“哗啦哗啦”沉重的脚镣声,让女囚们见都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如今全落到我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那戴着背铐拖着重镣吃力走路的姿势,肯定是这些让我成了女监的头号人物。
   我正站在那胡思乱想呢,身旁那个戴着脚镣的女囚和她的女友也加入到走圈的行列中去了。“哗啦哗啦”那个女囚脚镣声听起来并不大,可能是链子又细又轻的缘故,我看她戴的是那种三斤多重的女式脚镣,在王警官的戒具室里我也见过。那种脚镣的铁链也就只有小手指头那么粗,我看她走起路来也不费劲,铁链拖在地上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站了一会儿,我也想试着跟那些女囚们一块散步。就使劲地拖着脚镣走了起来。“铛锒锒,铛锒锒”院子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沉重响亮的铁链声,没料到我戴着的脚镣走起路来铁链互相撞击的声音竟是那么清脆响亮,甚至让人听起来都有些震耳。
   由于有脚下二十斤铁链坠着,让我每迈一步都那么吃力,再加上沉重的铁镣箍深深地咯在我光脚的踝骨上,每走一步都磨得钻心地疼,戴着重镣走路真是折磨人呀!
   刚走了几步,我就觉得这样挪着步子根本跟不上那些女犯人。看来戴着重镣就是不一样,我感觉到自己是在一点点地挪着两条腿。别看就是这样一小步一小步地走,那拖在地上的几节粗大的铁镣环仍然被碰撞的钉铛乱响。我可体验到刚才那位张警官说的,戴着这种重镣走路的难处了。走路费劲不说,就脚下那沉重的“哗啦哗啦”铁链声就让我感到非常难堪。脚镣一响四周的女囚都在看我,看得我脸上直发烧,心里也不是滋味,感觉那样难受。
   脚上的重镣让我只能岔开腿慢慢挪着脚步,再加上我还戴着背铐,两只胳膊在身后一点儿也使不上劲,那走路的姿势更吃力,怪不得那些女囚都紧盯着看我。到现在我戴上背铐有四个多小时了,平时背着手也不觉得什么,可时间一长,总感到胸前无遮无拦的,乳头不知什么时间勃了起来,把单薄的蓝花衣服顶起俩个小圆点,弄得我尴尬极了。
   我不想和那些女囚呆在一起了,就向小刘示意先去洗漱间。然后扭过身,费劲地拖着脚镣向厕所走去。静静的院子里响着一片“铛啷铛啷”的重镣声。那些人全站住了,看着我和小刘慢慢地朝西南角的厕所走去。可能是刚才警察已经嘱咐过她们了,没有人跟过来。
   盥洗间有我们住的两间房那么大,里面是厕所。我站在盥洗台前,小刘拿出带来的毛巾和牙刷帮我洗漱干净。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面挺大的镜子,我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一身打扮。一头短发配着身上那件蓝花大襟衣服还真挺好看的,只是两只手在身后铐着,让我的饱满的乳房显得鼓鼓的,合身的大襟衣服显露出我苗条的身材,尴尬的是蓝花大襟衣服胸前,被勃起的乳头顶起俩个小圆点,羞涩的我满脸通红。
   小刘一会儿也洗完了,看我在照镜子,也凑过来瞧。当看到镜子里她那身肥大黄灰色的囚服时,又来气了,“真难看,明天我非让剧组给我换身你这样的衣服来。”
   “怎么,你也想象我这样?”我打趣的逗她。
   “我可受不了你这罪,再说导演也不让我演呀。要让我演主角比这难的事我都干。”小刘回答我。
   “说出心里话了吧?真的,小刘有你陪我特高兴,要不然说什么我也不来。”我发自内心的说着。
   “走吧,我们赶紧去方便一下吧,一会儿那帮人就都该来了。”小刘提醒我。
   我们俩走进厕所,才发现这里没有招待所那样的座桶,全是水泥台砌成的蹲坑。小刘看我戴着脚镣往蹲坑上迈腿很费劲,就赶忙弯下腰使劲帮我提起脚镣链,让我把两只脚在蹲坑两边放好,接着又把脚镣链绕开中间的坑放到我身前的地上,然后帮我解开裤带,扶着我慢慢蹲下,这戴着背铐方便一次真麻烦呀。
   出了厕所,小刘见我老看脚底下,忙问我怎么了?憋了半天我才说出原因。原来我嫌那脚镣链子刚才在厕所地上拖过挺脏,戴着回屋睡觉心里膈应。还是小刘好,听我说完,二话没说在盥洗室里接着水就给我洗脚镣,还把那些铁链子一个一个擦得干干净净。
   等我们都完事了,院子里的女囚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进来洗漱了。我看见戴脚镣的那个女犯自己端着个脸盆也走了进来,看她走路的样子比我轻松多了,身边也没看见有人帮她。毕竟她戴的脚镣轻呀,还有她是身前戴着手铐。当从她身边走过时,我发现她又在上下打量我,让我挺纳闷。她看什么呢?
   王警官一直站在我们监室门口,默默地看着我俩进了牢房。锁门时,我听见她轻轻地说了句:“晚安,明天见。”这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让我感到心里热呼呼的,马上就感到和那帮女囚之间的区别,刚才那种委屈的感觉全没了。看样子这里的警察还是挺有人情味的,一边让我体验生活,一边在不违反规定的条件下还尽量暗中照顾我。
   背着手站在屋子中央,我感觉脚腕挺疼,还是因为给我戴的脚镣太重了。刚才从厕所走回来,就这么一小段路已经让我感到很吃力了,光脚戴镣铁碰肉还是不适应呀。想想这刚戴上才两个多小时,以后要走的路还多着呢!
   小刘在一旁帮我铺着被子,看我站在那发愣,就问我:“你今晚怎么睡呀?”是呀,我总不能背着手坐一晚上吧?王警官也没说戴背铐怎么睡觉呀?
   “那就先躺下试试吧?”我对小刘说着。小刘扶着我来到铺前慢慢坐下,然后让我试着往下躺。
   有脚上的铁镣链子绊着,我的两只脚不好往前伸,还把脚镣弄得“哗啦哗啦”直响,让我背着手干着急。“别急,别急,我帮你。” 小刘看我费劲的样子,赶紧过来帮我使劲提起脚镣链子。有她的帮忙,我脚下轻松多了,两只脚可以顺当地伸直躺下了。
   戴着一身的镣铐要象平常那样睡觉可不行。因为如果仰面朝天躺着,就要把两只胳膊压在身后,时间长了肯定受不了。趴着吧,手背在上面倒不碍事,可脸挨着枕头前胸朝下压着时间长了也不舒服。只有侧着还凑活,可时间一长下面那只胳膊还是感觉压得很,而且翻个身还特麻烦,脚底下戴着的脚镣链子特沉,两只脚又不能随便动弹,非要使足劲才行,那“哗啦哗啦”地响着叫人怎么睡觉啊!
   “不行,你还是扶我坐起来吧。”我只好让小刘再次帮我起身靠墙坐着。
   待儿了一会儿,屋里的灯灭了,只有院子里那盏昏暗的路灯发出的一点点光线透过窗口射了进来。“九点了,你困吗?”我轻轻地问小刘。
   “不困,你呢?”
   “我每天都快十二点才睡,而且夜里经常睡不好觉,象今天这样戴着背铐和脚镣就更睡不着了。”我靠着墙回答她。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小刘是想让我分分心,解脱一下烦恼。
   “讲什么呢?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练跳舞的事吧。”
   是呀,那时候我天天放学后去少年宫舞蹈班,我还是领舞呢。虽然练功挺苦的,但是一到上台演出时我特高兴,心情也特好,那是我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你们跳舞都练什么呀?”小刘挺感兴趣。
   “翻斤头,劈岔,倒立,后滚翻,我全行。”
   “我说你身体怎么那么柔软呢,原来你从小就练过呀。”小刘羡慕地说着。
   “忘不了,我现在还行呢。”我骄傲地说着。
   “那你给我表演一个吧。”小刘说。
   “现在可不行,你看我戴着脚镣手铐的怎么表演呀,出去再说吧。”我回答她。
   “哎,我听说有一种柔术表演,可以将戴着的手铐脚镣脱开。”小刘又对我说。
   “我可没那本事。刚才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这脚镣是钉死了的,肯定打不开,虽然我脚小但这镣箍套在脚腕上也不可能轻易褪下来,人家肯定早就想到了。再说这是专门打制的重镣,李所长都说了,就是再强壮的男的戴上都跑不掉,他们肯定试过多少次了。”
   “是吗?那不是给男的戴的吗?肯定脚箍比较粗,你脚小没准能脱出来,让我给你看看。”小刘边说边坐到我的铺边上仔细看起来。那镣箍套在我脚腕上是挺松的,小刘伸出手把着我脚腕上的镣箍一点一点向下褪,想象戴镯子那样褪出来。
   可是刚褪一下就让脚踝骨给卡住了,下面离脚后跟还远着呢。我一看这种情况挺失望的,小刘不甘心还想往下使劲,那硬硬的铁箍一下咯在我的踝骨上,疼得我“哎呦”的叫出声来,那脚也不由自主的往下一伸,带着脚镣的铁链子“哗啦哗啦”的满屋子直响。
   “不行,不行,别试了。”我背手靠着墙,两脚让重镣绊着,全身都不好动弹,只好央求小刘了。
   “对不起,我手太重了。算了吧,看样子是肯定褪下不来了。
   小刘还不死心,“你转身过来,我再看看你的手铐。”我挺费劲地扭过身去让她看我身后的手铐。这手铐在背后戴着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王警官给我戴手铐时比较照顾,锁在了比较松的那一扣上,但是小刘试了半天也褪不下来。
   一点辙都没有了。突然小刘提醒我:“你不是会后滚翻吗?你身体柔软,象后滚翻那样你先把身体团成一团,把两手从屁股下掏过去,再从脚前面掏出来,不就变成双手在前面铐着了吗?这样你就能平躺着睡觉了。”
   “行吗?那我试试。”小刘这么一提醒,我觉得还真有可能,只是戴着脚镣挺碍事的。小刘便使劲地帮我提着脚镣链子,减轻我脚腕的负担,我试着慢慢的把戴着铐的双手褪到了屁股下面,由于手铐之间还连着一段小铁链,所以两只手之间还可以有一段活动的距离。另外由于王警官给我戴的松,那手铐箍几乎可以卡到手背上,让两只胳膊之间的距离又可以拉大些。慢慢地我感觉快能越过屁股了,这时两只手腕让手铐勒得挺疼的,小刘在身后边看还边给我鼓劲:“嘿,快过来了。”随着小刘小声的提醒,我一使劲,戴着手铐的双手还真从屁股下掏过来了,接着小刘又帮忙让我的双手从脚下的铁链子中掏了过来。
   成功了!看到我变成了前面戴着手铐的样子,小刘和我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当然我戴着二十斤的脚镣怎么也跳不起来的),小刘紧紧的抱着我:“你真伟大,小时候的工夫没白练。”
   我高兴地也想抱住小刘,庆祝一下,可是由于双手铐着,抱不成。只好将戴铐的双手放到身前,对小刘说:“那也是靠你帮忙呀,要不然戴着这么重的脚镣,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后滚翻,把手铐掏过来呀!再说也幸亏王警官没给我在身后铐死,如果手铐是紧紧地铐在两个腕子上,我再使劲也掏不过来的。”说到这儿我才感到手腕挺疼的,   仔细一看,腕子都让手铐勒出了红印。
   “哎呀,你腕子都让手铐勒红了。”小刘心疼地说着,急忙伸出手来想替我揉揉。“没事、没事。”我边说边用戴铐的双手想去拦住她。不巧和小刘的手狠狠地撞在一起,左手腕上的铐箍发出“喀碴”一声,我立刻感到腕子上的手铐被紧了一扣。
“呀!”小刘没想到我腕子上的手铐会自动紧了一扣。就非常着急地用手使劲向外掰我手腕上的铐子,想让它松回去,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而且由于她使劲过猛,腕子上的手铐“喀碴”一下又被她紧了一扣。
“哎呀!你别弄了!”我小声喊了起来。幸亏王警官给我手铐戴得很松,就算是让小刘给紧了两扣也没觉得太勒。现在两只手铐一松一紧也只好这样了。
   我有点埋怨小刘了:“多亏王警官给我戴得松,如果像给真正女犯那样戴上,手铐没多少活动余地,让你再给紧两扣,我就受罪了,咱们也不能喊王警官过来给我松手铐呀!如果让她看见我私自把手铐掏到身前来,王警官还不急了,刚进来就违反规定,非整我不可!那我就不会有戴这么松手铐的机会了。”
   “是啊,是啊,都怪我。”
   小刘不住的道歉。她不敢再碰我的手铐了,只好伏下身凑到我身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接着说:“还好手铐勒得不太紧,幸亏右手还比较松。刚才我看你掏过来时,两只胳膊都让手铐勒得紧紧的,是勉强才掏过去的。如果手铐真给勒紧了翻不回去那可就麻烦了,明天让王警官看到你把手铐弄到前面,她非生气不可。”
   “是啊,就这样吧,反正现在手在前面可以睡觉了。”我边说边躺下,把双手放在胸前。小刘帮我整理好了下面的脚镣链,我觉得舒服多了。
   正在我眯眯呼呼快睡着的时候,小刘推了推我:“明天让王警官看到你手在前面铐着可不行吧,早上放风前我还得帮你把双手背回去。”我点点头,由于刚才折腾了半天,太累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这一夜真睡得不错。
   一缕朝阳透过铁窗照进牢房,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我想使劲张开双臂伸个懒腰,却让冰凉的手铐给限制住了,这才想起自己是在看守所里。我苦笑了一下准备翻身起床,脚上的重镣链子又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使我回想起昨天入狱时的情景。
   “你醒啦。”听到脚镣的响声,小刘在一旁赶紧搭话。
   “是啊,你昨天睡得怎么样?”我问小刘。“马马虎虎吧,我有个毛病,换个地方就睡不着,我看你昨天一直睡得还可以。”小刘回答我。
   “是吗?我都不知道,可能是昨晚上折腾太累了。”我回答小刘。
   “你睡觉还真老实,我看你一动不动的。”小刘开玩笑的说着。
   “嗨,我倒想动呢,这戴着二十斤的脚镣想动都那么困难,我说怎么夜里做梦梦见有人在追我。我站在河里,河水没到了小腿肚子,我想跑可怎么也迈不开腿,淌得河水哗哗响,给我急的。”
   小刘听我说到这儿,哈哈大笑起来。
   “嘘,小点声。”我赶紧提醒她。
   小刘一吐舌头,赶快止住了笑声。
   “待会儿就要早放风了,王警官肯定要过来看我们,你赶快把手铐背过去吧。”小刘这么一提醒,我俩赶紧又忙活起来。
   小刘让我先坐好,把两腿收到身前。我按照她说的使劲挪着双脚,脚镣链子拖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响着。这戴着脚镣别想做点秘密的事,一动脚镣链子就“钉钉铛铛”地响,烦死人了。看我把脚挪到身前了,小刘又让我把双手放到身前的脚上边,接着开始把沉重的脚镣链子从我两手之间的胳膊处掏过来。只见她吃力的举着铁链子,弄得“哗啦哗啦”直响。幸亏有小刘帮忙,要是让我一个人戴着手铐,再把脚镣链子从两手间掏过来,还真费劲。
脚镣链子掏过来了,沉甸甸压在双手上冰凉冰凉的。小刘又使劲提着脚镣链子让我把脚团在胸前,就像准备后滚翻一样。由于有小刘使劲提着链子,我的双脚离地悬空也不累。这时候我可以专心把双手使劲往脚后掏了,我身体柔软,把双手放到脚后并不困难。
“行啦。”小刘把举着的脚镣链子重新放回到地下,“哗啦啦”屋里又是一片响声。接下来是要靠我把双手越过屁股,这关最难。现在小刘帮不上忙了,全凭我自己使劲。
   我把双手使劲往屁股后面伸,这时感到手铐限制双手特别勒人,我真恨不得胳膊再长点,由于有手铐链子限制,两手只能伸开一点,这时候就靠手铐松点儿了,我把右手的铐子使劲向下掳,都快要褪到手背上了。可是由于左手被小刘紧了两扣,手铐褪不下来多少,只能紧紧地卡在腕子处。就这样我一点一点试着从屁股底下掏,慢慢地双手卡在屁股最鼓的地方了。
   “快过来了。”小刘在旁边给我加着油,这时我的双手让手铐勒得不行,一点儿劲也没有了。
   “小刘,你帮帮我,把我的双手往身后推。”我着急地快叫出来了。小刘也非常着急,因为昨天碰到我的手铐紧了两扣,现在她再也不敢碰我的双手了。但是总那么卡着,我也受不了!
   “没事,小刘,你小心点儿,就往后掰我的手就行,你不碰手铐,它不会自己往里紧的。”我着急地对小刘说着。
   小刘转到我身后,用两手拽着我的双手,使劲往后一拉。嘿,成功了!我戴着手铐的双手越过屁股又重新回到身后。“行啦。”小刘高兴地说着。看到又重新变成了背铐的样子,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来,你扶着我站起来。”我背着手招呼着小刘。
   小刘过来使劲向上拽着我的胳膊,我将两腿并在一起,一使劲站了起来。
   “怎么样?”小刘问我。
   “还行吧。”我感到手腕子被铐箍勒得特别疼,打算在牢房里走几步。
   “哗啦啦”随着我吃力地迈出左脚,铁镣声立刻在牢房内响了起来。套在脚上的镣箍依然是那么硬,咯得脚腕生疼。
   “不行,还是挺疼的,你扶我坐下吧。”我对小刘说着,于是在小刘的帮助下我重新背着手靠墙坐下了。
待了一会儿,估计有快六点多钟吧,王警官还真得来看我们了,见我仍然背着双手靠墙坐着,就关心地问我:“怎么,昨晚一宿没睡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低着脑袋摇了摇头,是表示我没睡,还是说王警官说得不对,我心里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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