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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烈小说 农民运动刘家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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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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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开脚镣视如脱笼 为了革命答应被绑

   秀芹看丈夫没事了,拉着我就去找郭铁匠。在刘妈屋里我见到了分别几日的老铁匠,他看着我激动又羞愧地说:“梅英姑娘,这几天让你吃苦了。”“我吃点苦倒没什么,只是这次让刘溪忠这个坏蛋逃脱了。”阿菊在一旁看着我和郭铁匠着急地说:“别聊了,赶快带着梅英去铁匠铺开脚镣吧。”“是啊,快走吧。”周围的人都急切地催促着,可老铁匠却面带难色地对大家说:“我老眼昏花了,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铁匠铺里黑灯瞎火地,我真怕砸到梅英的脚腕。这样吧,让梅英姑娘再坚持一夜,等明天早上天亮了,我保证能打开她的脚镣。”“没事,都戴了十几天了,还在乎这一晚上。”我笑着对大家说,这天晚上,我和阿菊刘妈在一起聊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大早,阿菊就主动陪着我去找郭铁匠。在铁匠铺里,老铁匠让我重新坐到那个铁砧前,他将我镣箍上缠满的布条扯掉,看到脚腕上已经磨出一圈红红的印痕,就感叹地说道:“梅英姑娘,这十几天戴着脚镣把你脚腕弄成这样,真是让你受苦了。”“郭铁匠,不怨你,都是刘溪忠这个坏蛋造的孽,虽然他这次逃脱了,但我们下一步就要攻打县城,你把我的脚镣打开,我好去参加战斗啊!”“对,对!”郭铁匠高兴地说着,拿着锤子和一个比大拇指粗点的铁凿子蹲到我的脚旁。
他看到我脚镣箍的铁铆钉处有被砍过的痕迹,就问我:“梅英,你自己试过想打开这脚镣?”“嗯”我点点头,就把在秀芹家陈连贵拿着砍刀没打开脚镣的事情告诉了他。“嗯”老铁匠点点头说:“打开脚镣要用我手里的这把‘钥匙’啊!”“钥匙?”我看着老铁匠手中的铁凿子不解的问:“我这脚镣上没有锁,哪来的钥匙?”“想听我讲讲怎么打开脚镣吗?”老铁匠问我,我和阿菊看着他点点头。
“梅英你上山砍过柴吗?”“砍过。”我看着老铁匠回答,不明白他说砍柴和开脚镣有什么关系。“砍柴的刀是铁打的,树枝是木头的,铁比木头硬,又磨得很锋利,所以可以砍断树枝。”我和阿菊看着老铁匠点点头,老铁匠接着说:“如果你用木头做一把砍刀虽然可以将刀片削得很薄,但是木头砍木头,结果是砍不断树枝的。也就是说用同一种硬的东西是砍不断的。”听了老铁匠的话我似乎明白些道理了,老铁匠看着我的脚镣说:“陈连贵用的砍刀和你的脚镣都是我用一种铁打制的,所以就像用木头刀砍树枝一样是砍不开的。”“噢”听了老铁匠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无法打开我的脚镣了。“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我看着老铁匠手中的铁凿子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你说它吗?”老铁匠把手中的铁凿子举到我的面前:“你别看它是个铁凿子,它的凿刃可不是一般的铁,那是用一种炮弹上的好钢经过我高温多次打制又经过淬火而成的,它非常坚硬,用它来砍铁铆钉就像砍刀砍树枝,削铁如泥。”听了老铁匠的话,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百炼成钢啊!经过多次锤炼一般的铁变成了坚硬的钢,再经过老铁匠用力敲打,它越来越密实坚硬,再用它磨成锋利的凿刃来打开脚镣上的铁铆钉,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郭铁匠看我瞧着那把凿子出神就问:“梅英,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就给你开脚镣吧。”“哦”我看着老铁匠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刚才给我讲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我们共产党员就要像这把凿子一样,经过革命斗争的千锤百炼,变得无比坚强。敌人的严刑拷打不能使我们屈服,而我们的坚强意志却始终鼓舞着我们的斗志,就像这凿子一样,无坚不摧勇往直前!”“梅英姐,你说得太好了!”一旁的阿菊看着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老铁匠看着我坚定的神情点点头,他把我左脚上的镣箍搁到铁砧上,用铁凿刃对准镣箍上的铆钉头举起锤子“铛铛”的用力打下去。我看到镣箍上的铆钉头就像刀切红薯一样被凿子削掉,露出了和镣箍一平的闪亮钉子。老铁匠拿着比铆钉细一点的铁棍横着对铆钉一敲,“当啷”一声,牢牢钉在镣箍上的铁铆钉掉在地上,接着,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我左脚上的镣箍被打开了。“怎么样,感觉脚腕疼吗?”老铁匠关心地问我。真奇怪,刚才我只顾看老铁匠怎么打掉铆钉头了,竟没有觉得脚腕疼。“来,再开右脚。”老铁匠说着,捋着“哗啦啦”的镣链将我的右脚镣箍放到铁砧上,同样只几锤右脚上的镣箍也打开了。看着扔到地上像长蛇一样的脚镣,我的双脚终于自由了!
我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哗啦哗啦”镣声了,双脚感到是那样的轻松,甚至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冲向前的步伐了。我回过头看着郭铁匠和阿菊笑笑说:“你们看,摘了脚镣我倒不会走路了。”说着,我把地上的脚镣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两个粗大的圆铁箍上连着七节拳头大的铁链,提在手中“叮呤当啷”地响着,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就是这副铁刑具十几天来一直伴着我挑水砍柴,戴着它我曾和敌人进行过顽强的斗争,游街示众拷打受刑都没有让我屈服,戴着它我消灭了乡丁刘队长,取到重要情报及时送到联络点,最后还参加了攻打刘家大院的战斗,今天它终于从我脚上摘下来了,可现在心里却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老铁匠说:“把它送给我留个纪念吧?”老铁匠吃惊地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愧疚地对我说:“梅英,自打我给你钉上这副脚镣之后,那沉重的感觉就像这铁链一样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迫于刘溪忠的淫威做出了这件对不起你的事情,让我的良心一直受到深深地谴责。那天刘溪忠让我给你量脚镣尺寸时,我就被你坚强的意志所感动了,没想到你戴上脚镣后还是那样顽强地斗争,克服了那么多想象不到的困难。我看你戴着脚镣吃力挑水的样子,心里就非常难受,我当时就想等五天过后,一定要亲自把脚镣给你摘下来,而且还要把这副脚镣毁掉,以抹去我心中那段痛苦的记忆。没想到,你现在一点都不记恨我,还想把它留作纪念。”我看到老铁匠深深自责愧疚的样子,就急忙把脚镣放到桌上,走过去紧紧握住他长满老茧的双手说:“郭铁匠,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你是没办法,这笔账要记在刘溪忠的头上,以后就是刘溪忠逼得你再给我砸上脚镣我也不怨恨你。”说到这儿,我赶紧伸手抽了自己嘴巴一下,低着头跺着脚连说:“呸,呸,呸。”阿菊看着我那滑稽的样子一下子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郭铁匠拿起桌上的那副脚镣问我:“梅英你真想把它留作纪念?”“嗯”我认真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就把它送给你,我以前给别人打过锄头铁犁和砍刀,还没有送出过脚镣,既然它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就拿去做个纪念吧。”郭铁匠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破旧的蓝布围裙,把脚镣包上递给我:“拿走吧,看看我郭铁匠的手艺还很不错呢。”“谢谢您。”我接过沉甸甸的包袱,给老铁匠深深地鞠了一躬,和阿菊一起朝刘家大院走去。
路上我看阿菊不时总看着我手中的包袱,就奇怪地问她:“阿菊你看什么呢?”“梅英姐,这脚镣很重吧?我替你拿一会儿吧?”“好啊。”我说着把沉甸甸的包袱交给阿菊。“呦,这么沉啊?”阿菊接过包袱吃惊地说着。俗话说“路远无轻载”,走了一段路阿菊就开始不断左右换手提着包袱,她看着我问:“梅英姐,这么重的东西戴在脚上,你是怎么走路的啊?我才走这么一点路,就提着受不了了。”“累了吧?”我看阿菊脑门开始出汗了,就对她说:“老铁匠说这副脚镣有8斤重,给我提着吧。”“8斤?那也就是一支枪那么重,我提得动。”阿菊说着就是不撒手。过了一会儿,阿菊红着脸悄悄对我说:“梅英姐,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戴上试试吧?”“你也想试试戴脚镣的感觉?”我看着她问到。“是啊,让我试试吧。”我看着阿菊迫切又不好意思地样子就点点头。“太好了。”阿菊看着手中的包袱爱不释手,显露出非常兴奋的表情。
我们回到了刘家大院。由于刘溪忠跑了,他的家丁也被遣散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阿菊兴奋地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总是回头看身后的包袱,刘妈奇怪地问她:“阿菊,你得了什么宝贝,乐成这样?”“没什么,没什么。”阿菊搪塞着,赶紧往嘴里扒拉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瞧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刘妈嘴里嘟囔着,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到厨房洗碗去了。
“梅英姐。”阿菊看着我小声说:“我们上哪去试啊?”我悄悄朝后院指了指:“去地牢。”“嗯”阿菊答应着抱起那个蓝包袱就朝后院跑去。
阿菊刚离开,院子里就进来很多人,其中有潘总指挥、药铺张掌柜还有胳膊上裹着毛巾的陈连贵,潘总指挥一见到我就高兴地和我打招呼:“原来是梅英啊,你的脚镣摘掉了?好啊,昨天你为攻打刘家大院可立了大功!”潘总指挥朝我竖起大拇指,接着就和其他几个人进到刘溪忠家北屋开会去了。
我和阿菊来到后院东厢房,看到那黑洞洞的地道口,阿菊有些害怕了,我问她:“阿菊,刘溪忠的这个地道你进去过吗?”“没有,以前只是听说过,我从没进去过。”阿菊看着我回答。“嗯,那你害怕吗?”阿菊看我问她,就鼓起勇气说:“我要像梅英姐学习,你戴着脚镣进过地牢受刑,上山砍柴进山洞取情报还送到东堡镇,比起你来进这个地牢怕什么?走!”说着,阿菊左手提着蓝包袱,右手端着煤油灯就往地道里走,我跟在她后面,不时给她指点方向,经过水牢和通往后山的地道岔口,我们来到了地牢的刑房。
阿菊把墙壁上的煤油灯一个个点亮,看到高大的拱顶和四周结实的石壁,她感慨地说:“原来地牢里有这么大啊!”说完,阿菊走到老虎凳和木头刑架前,用手拽着垂下来的麻绳问我:“梅英姐,你就是反吊在这里的吗?”“嗯”我看着阿菊点点头,“你真了不起。”阿菊说着,松开手中的麻绳,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蓝包袱。
随着“叮呤当啷”一阵清脆的铁链声,阿菊把那副8斤重的脚镣摆在了地上。“阿菊,你坐在地上,我给你戴脚镣。”阿菊看我紧盯着她手中的脚镣,脸刷得一下就红起来。她坐在地上把两脚岔开平放在身前,我走过去拿起那块包脚镣的旧围裙,把上面两根系围裙用的布带子拽下来,蹲在阿菊面前,将一个脚镣箍扣在阿菊的右脚腕上。“好凉啊!”阿菊边喊边将脚腕一缩。“别动!”我一把攥住她的脚腕:“如果钉脚镣时你乱动,锤子就会打到你的脚腕上!”听到我的话,阿菊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动了。我用布带穿过镣箍上的铆钉孔系了个绳扣,对阿菊说:“要是真戴脚镣就要用烧红的铆钉从这里穿过去,再垫到铁砧上用锤子砸死。”“嗯”阿菊看着我点点头。接着我又把阿菊的左脚戴好镣箍用布带系住。“行了,你起来走几步试试吧。”
阿菊把脚往回收,想站起来。可刚一动,脚镣就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可能是镣箍咯到她细嫩的脚腕了,她“哎呦”一声疼得叫起来。“阿菊勇敢点。”我看着坐在地上的阿菊伸出双手使劲把她拽起来。“叮呤当啷”一阵铁链子响,阿菊的脚镣在空旷的地牢里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听到这声音,阿菊一下子满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阿菊,抬起头,看着我,往前走!”我站在她面前大声鼓励她。
“哗啦啦”阿菊试着向前迈出右脚,虽然脚镣不算很重,但是铁镣箍咯在脚腕上,让阿菊感到还是很难受。我看她紧咬着嘴唇,岔着双脚轮流向前挪着步子,脚镣的铁链拖在身后的地上“哗啦哗啦”的响着。由于镣箍上没有厚厚的布条包裹着,所以铁箍直接咯到阿菊的脚脖子上,我看她走路吃力的样子,知道不是因为脚镣重,而是镣箍咯着脚腕太疼了。阿菊在地牢里围着四壁走了一圈,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珠。
“阿菊,你真勇敢,这脚镣箍上还没缠着布条,你就坚持走了这么长时间,歇会吧,小心别把脚腕磨破了。”谁知阿菊看着我满脸地兴奋,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铁链故意晃动了一下双脚,带着脚镣链子发出“叮铛”的响声。“梅英姐,再让我戴会儿吧?”我看阿菊那新鲜劲的样子,也不好扫她的兴,就说:“反正下午也没事,你就一个人在这儿慢慢体会吧,我得先走了,脚镣摘掉后,我还没来得及回家看娘去呢!”阿菊现在也不像刚进地牢时那么害怕了,她朝我摆摆手说:“去吧,待会我自己回去。”
从地牢上来,我的心一下就飞回了家,“好几天没看见娘了,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早晨因为还戴着脚镣就没好意思回家,现在就想赶快回去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想到这儿我加快了脚步,刚出院门就碰到了秀芹,她看到我非常着急地说:“哎呀,梅英,刚才你到哪去了,害得我到处找你!”“有什么急事吗?”我看到秀芹急得什么似的,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秀芹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有个重要的任务要找你商量。”“只要是党交给我的任务还商量什么?”秀芹看着我坚定地样子“嗨”了一声,我看秀芹犹犹豫豫地样子就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秀芹看着我着急地说开了:“上级决定明天晚上攻打县城,为了攻城顺利准备今天晚上提前派一部分同志先潜伏进去,明天攻城时里应外合。”“那太好了!”我紧紧抓住秀芹的手说:“这次看刘溪忠往哪跑。”“有的同志提议化装成敌兵押解抓到的农会干部,这样可以带着武器进城。”“好主意啊!”我高兴地说着。秀芹看着我为难地说:“因为刘溪忠在县城里,有的人就提议让你扮演被抓住的农会干部,说刘溪忠得知抓到梅英肯定会信以为真,会让守城的敌兵放你们进去。”听到秀芹说到这儿,我一下愣住了,我多么盼望早点打进县城抓住刘溪忠啊,可现在却要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敌人面前,我的脑子顿时蒙了,心里乱成一团。
秀芹看我没有回答就急切地追问:“梅英,可以吗?总指挥说就听你的意见,如果你有困难,他们就再想别的办法。” “就我一个人去吗?”我看着秀芹问。“不是,我们有三十多个同志跟着你一起进去。”“不是,我是说就我一个人扮装成被捕的农会干部吗?”秀芹看着我点点头,但看到我有些犹豫又马上改口说:“我陪着你,我俩一起去怎么样?” 我攥着秀芹的手都出汗了:“不行,那天刘溪忠到你家搜捕时,他见过你,那样太危险了。”“没关系,”秀芹看着我坚定地回答:“刘溪忠看到一下抓住我们俩个,就更会信以为真了。”“那好吧。”我看着秀芹点点头,秀芹见我同意了,高兴地马上就要冲进院子去报告。我一把拉住她问道:“什么时候出发?”“天黑以前必须赶到县城,这儿离县城还有十多里地,一会儿就走。”听到马上就要出发,我着急地对秀芹说:“我要回家去和娘说一声。”“好吧,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说完,秀芹赶紧进院向指挥部汇报去了。
我像箭一般的朝家里奔去,一进院门就朝屋里大喊着:“娘,我回来啦。”“是梅英回来了!”娘看到我兴奋地边喊边从屋里跑出来,我扑到娘怀里高兴地说:“刘溪忠被打跑了!”“是啊,是啊。”娘高兴地说着:“好孩子,让娘好好看看你!”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仔细端详着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瘦了,也晒黑了,但我的梅英看着更俊了。”“娘,你还好吧?”“嗯”娘看着我的双脚说:“脚镣摘掉了?”“是啊。”我高兴地对娘说:“我现在可以撒开双脚自由地到处跑了。”说着,我围着娘撒欢的一圈圈跑起来。“呦,呦,真调皮,你把娘都绕晕了。”娘看着我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她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屋里走。“娘,我还有任务要马上去县城。”娘听到我话愣住了:“任务?梅英,县城那可是敌人的老巢啊!”我看着娘坚定地点点头:“娘,我们就要解放醴陵县城了,这次要抓住恶霸地主刘溪忠,为桂琴嫂子和死难的同志们报仇!”
娘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点点头:“孩子,你去吧!娘懂,娘知道你和桂琴都是好人,共产党农会是我们穷苦人的主心骨,只有彻底消灭刘溪忠那帮坏蛋,咱们穷人才能过上好日子。”“娘!”我激动地扑到她身上,热泪忍不住浸湿了娘的衣衫。离别的时刻到了,我依依不舍地朝娘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朝刘家大院跑去。
刘家大院里已经站满了准备出发的暴动队员,十几个小伙子穿着在镇公所缴获的国民党军装,还有十几个人穿着黑色的中式乡丁衣服,他们聚在一起互相检查手中的武器。秀芹手里拿着几件大襟衣服正在东张西望,看到我进来就赶紧招手:“梅英,快过来换衣服。”我来到秀芹面前问:“我们不是扮成被抓住的农会干部吗?怎么还要换衣服?”“好不容易进次县城,还不穿得漂亮点。” 秀芹拿起一件青灰色布衫对我说:“我准备穿这件。”我看她盘着头利索的样子,就点点头:“挺好的,显得挺年轻的像三十出头回娘家的媳妇。”秀芹听我这么一说就乐了:“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回娘家。”接着她把手中一件红底白花地大襟衣递给我:“梅英,你穿这件吧。”我看看身上的衣服对她说:“我这件蓝底白花的大襟衣服是桂琴嫂子的,还挺新的也合身就不换了,那件红的留着打下县城开庆功会时穿。”“那好,我给你带着。”秀芹说着把衣服包了起来。

                              第十九章 为了暴动甘愿被绑 粗粝麻绳紧紧捆绑

   我和秀芹正聊着,陈连贵提着两捆手指粗的麻绳走过来,他把绳子交给我们身后的暴动队员,对秀芹认真嘱咐着:“绳子我已经给你们俩准备好了,快到县城前让他们给你们绑上,为了应对敌人的盘查,可能会绑得比较紧,你们不用慌,县城东门站岗的敌兵中有我们的同志,进城后会找机会给你们松绑。”“嗯”我和秀芹点头答应着。
潘总指挥大步从北屋走出来,看着满院子的人群大声问到:“同志们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暴动队员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回答着。“梅英,你们呢?”潘总指挥扭头看着我俩问到。我把双臂紧紧反剪在身后,挺起胸脯昂着头也大声回答:“准备好了!”秀芹在身后急忙把我的双手扒拉开,小声说:“现在不用。”那些暴动队员看着我俩拉扯的动作“轰”得一声笑了起来。“大家别笑。”潘总指挥伸出双臂朝着人群往下压了压,“梅英做得很对,你们执行得是一项特殊任务,来不得半点松懈,刚才我从梅英的表情和动做中看到了她的信心和决心,我相信你们这次深入虎穴一定能够取得成功,我等待着你们的胜利消息,我们明天县城见。”说完,潘总指挥朝着院门把手一挥命令到:“出发!”
带队的是一个不到30岁穿着国民党军服的小伙子,他叫赵家琪,是上级派到醴陵组织秋收起义的军事干部,以前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排长,我和秀芹跟在他身后随着部队朝县城进发了。黄昏时分队伍来到醴陵东北方3里地左右的上洲村,赵家琪让大家暂时休息,他自己带着几个人到村口去观察。不一会儿前去侦察的队员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县城东门外烧饼铺上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嗯”赵队长点点头说:“这说明一切正常,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说完,他转身对秀芹说:“嫂子,你们开始准备吧。”“好。”秀芹点点头,对拿麻绳的暴动队员说:“来,给我们绑上吧。”
那个队员走到秀芹身后,把手中的麻绳抖露开,将两根绳子并在一起,搭到秀芹大襟衣的后脖领上,接着又将绳子向前顺着她的肩膀向下绕到腋下抽回,在胳膊上绕了两圈后缠上了小臂,绳子一直绕到秀芹手腕处勒了几圈才系死。秀芹看到肩膀胳膊上都缠上了麻绳,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她把双手反剪到身后上下叠在一起,身后的队员对她说:“嫂子我可绑了。”“没事,你就大胆绑吧,一会过城门岗哨时敌人会盘查,你捆得越紧越真实,我们也就越安全。”“嗯”那个队员答应着,将秀芹反剪的双臂又往一起拽了拽。秀芹没想到反剪到身后的胳膊还要再往一起背,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就抬着头高挺她那丰满而坚挺的乳房说:“使劲绑吧,我受得了。”麻绳在秀芹反剪的手腕上迅速缠绕起来,那个队员系了个死扣,又将剩余的麻绳向上穿过秀芹脖后的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嫂子下面可要有点疼了。”“嗯”秀芹点点头。只见这个队员左手把秀芹反剪的手腕向上一托,右手拽着她脖后穿下来的绳子使劲向下一拉。
“哎呦!”秀芹反剪双臂使劲仰着头叫了起来。“太紧了吧?”身后捆绑的队员关心地问。“没事,没事,你就这样绑吧。”秀芹咬紧牙挺着一起一伏的乳房朝身后的队员说着。她看身后的队员有些犹豫就着急地说:“你快绑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使点劲,别让绳子松了,我受得了。”那个队员看秀芹还能坚持,就迅速将拉回的绳子在她手腕上系了死扣,又将剩余的绳子缠绕到吊手的麻绳上形成了一根粗粗的绳棍。
秀芹看我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对我说:“梅英,第一次看秀芹嫂子这样吧?”我点点头,看到她肩膀上呈八字紧勒的麻绳已经深深陷进大襟衣服里,就知道这绳子捆得有多紧。秀芹反剪的胳膊被勒在身后,只隐约露出上臂上缠着的两道麻绳,我看她整片大襟都被麻绳勒着,那饱满的乳房就这么一挺,把那件合体的衣服的前胸绷得紧紧的,更加显得她那乳房越发丰满高耸,我就走过去将压在绳下的大襟使劲往外拽了拽,秀芹忍着疼对我开玩笑地说:“你现在可以帮嫂子整理一下被勒紧的衣襟,一会儿嫂子可帮不了你呀。”“看你说的。”我的脸一下就红了,我趴到她耳边小声说:“秀芹,你被绑起来那乳房这么一挺,真好看!”秀芹听到我的话,脸立刻涨得像个红苹果,她使劲扭着反绑在身后的胳膊,想将捆住的手腕伸出来打我一巴掌。可惜,绑紧的绳子让她无能为力,而且由于使劲挣扎,反而将肩膀和胳膊上的麻绳弄得更紧。我看她反剪胳膊仰着头,微微张着嘴不停地吸着凉气,看来这五花大绑给她折磨得够呛。
正当我看着秀芹五花大绑的痛苦样子时,手指粗的双股麻绳也搭到了我的后脖领上,秀芹看到那个队员开始给我捆绑了,就反剪着胳膊苦笑着对我说:“梅英你也没好日子过了,这次让你体验一下秀芹嫂子的痛苦吧。”“那有什么,为革命宁可粉身碎骨,还怕这麻绳缠身?”“麻绳缠身?你说得轻巧。”秀芹说着又使劲扭了一下被麻绳紧勒的肩膀。我看她使劲挺起乳房仰着脖子,就知道脖后那根吊手的麻绳拽得厉害,仰着脖子可以让后面的绳子松点,胳膊好受些。
身后的队员已经将麻绳从我脖后绕过肩膀从腋下穿回,继续在胳膊上缠绕到手腕处系死,下一步就是让我反背胳膊开始捆手腕了,我想起秀芹被反绑后,大襟被勒得高耸的乳房顶的紧绷绷的样子,趁还没开始捆手腕就赶紧放下胳膊,用手把被绳子勒着的衣襟使劲往外拽了拽。秀芹看到我还挺会照顾自己,就笑笑说:“还是梅英有经验。”我刚想回答她,赵队长走过来问我们:“准备好了吗?”“马上就好,”我说着赶紧将双手紧紧地背到身后,后面的队员把我的双手上下叠在一起,将腕子上的绳子一交叉,在手腕上紧紧捆了三四圈又系了个死扣。
我感到他将我腕子上的绳子向上提,就一边将反剪的双手跟着向上一边低着头,好让他顺利地将绳子从我脖后的绳子下面穿过去。“梅英真会配合。”这个队员一边夸奖我一边将绳子穿过去,接着他将我身后反剪的双手向上一托,把捆住手腕的绳子向下一拉。我感到全身的绳子都在收紧,身后的双手被脖后的绳子向上吊起,反剪的胳膊被麻绳勒着更加背向身后,乳房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绳子勒紧带来的巨大疼痛,让我情不自禁仰起头张着嘴“啊”地喊了一声。“疼吗?”我面前的赵队长看着我关心地问。“没事,没事。”我双臂被绳子紧紧反绑在身后,感到手腕勒得发麻,脖后的绳子紧吊着双手,勒得前面肩膀上的麻绳深陷进蓝花大襟衣服里,被绳子捆成这样,我只得高高挺起,我那饱满而浑圆的乳房,仰着头咬牙坚持着。
身后的队员最后把绳子系了死扣,对赵队长报告说:“都绑好了。”“嗯”赵队长走过来把我和秀芹五花大绑的绳子又检查了一遍。我看着赵队长认真查看的样子,不禁暗暗佩服他心细考虑周全,确实我们这次化装潜入县城风险很大,随时都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只有提前把各项准备工作做细才行,否则一旦暴露就事关几十名同志的生命,甚至影响明天的攻城计划。赵队长拽了拽我身后腕子上的麻绳关心地问:“觉得紧吗?”我扭着头对身后的赵队长说:“嗯,挺紧的,但我能坚持,我就当做是真被敌人抓住了,再紧也能挺得住!”“好。”赵队长说着又转到我面前,看着眼前的赵队长我突然感到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发现由于双臂反剪,再加上肩膀上的麻绳紧绷着大襟衣服,我那饱满而高耸的乳房,将整片大襟顶得一起一伏地晃动着,当着赵队长的面这种样子多不好意思啊!我使劲扭着反剪的双臂,想把胳膊向前乳房往回收,但是,身上的绳子捆得太紧,没有丝毫作用。赵队长看我挺着乳房,来回扭动胳膊的样子,赶紧把头转向了别处。
“集合队伍!”赵队长朝捆绑我们的那个暴动队员命令到。“集合了,集合了。”这个队员边跑边朝四周休息的队员小声喊着。队员们迅速在我们身后站成两排,第一排是身穿国民党兵军装的队员,第二排是装扮成乡丁的队员。赵队长扫视了一下眼前的队伍说:“同志们,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县城,现在我宣布一下分工,穿军装的是一小队,负责押解秀芹和梅英,装扮乡丁的是二小队,紧跟在后面。进县城时大家看我眼色行事,没有命令不许开枪,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身后的队员一齐小声回答着。
赵队长又对我和秀芹说:“你们跟在我身后。进入县城后可能会遇到各种情况,我们要随机应变,一切听我指挥。有可能你们会暂时离开大家,但是放心吧,县城里有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们的。”我看着赵队长回答:“你就专心指挥队伍,不要管我们。就算是剩下我们两个人也一样要战斗到底,我和秀芹虽然被绑着,但双脚是自由的,万一发生战斗,我的脚也可以踢倒面前的敌人。”赵队长看着我微笑地说:“那倒不必,万一发生战斗会有同志专门保护你们,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赶快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赵队长说完,朝大家命令到:“出发!”我和秀芹反剪着胳膊紧跟在赵队长身后朝村外走去,30多名队员在后面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太阳快落山了,远处的醴陵县城在夕阳下抹上了一片金黄。我和秀芹并排走在一起,我看她反剪被麻绳紧紧捆绑着的双臂昂首挺胸,晚风吹起秀芹耳边的一捋头发,显露出她坚毅的脸庞。“秀芹嫂子。”听到我叫她,秀芹扭过头看着我“嗯”了一声。“你紧张吗?”我小声问她。秀芹看我背着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胸前紧绷的蓝花大襟随着饱满的乳房一起一伏地晃动着,就知道我有些紧张。她安慰我:“梅英,虽然我们被五花大绑紧紧地捆绑着,但我们和同志们在一起,我们是一个战斗集体。”“对,我们这样也是参加战斗!”说完,我心里慢慢踏实下来。
快到县城东门时,天已经擦黑了。站岗的敌兵看到远处走来一支队伍,就紧张地一拉枪栓大喊道:“什么人?站住!”“是自己人!我们是独立团二连的,刚抓到两个共党农会干部。”走在前面的赵队长镇定地回答着。站岗的敌兵拿着手电在我们前面晃来晃去,当看到走来的是一支穿国民党军装的队伍时,才放下手电接着问:“抓住了什么人啊?”“刘家湾的共党交通员和东堡镇的农会干部。”说着,赵队长已经来到敌人哨兵面前。
听说抓到刘家湾的共党交通员,这个哨兵又赶快举起手电照了过来,当发现我和秀芹五花大绑地站在他面前,就“嘿嘿”地笑着说:“行啊,一下就抓到两个女共党,还挺俊的。”听哨兵说抓到了女共党,一下子又围上来四五个敌人,其中一个领头的看着赵队长问:“你们是哪部分的?”“独立团二连的,奉命下乡去清剿,鄙人是排长赵家琪。”
“哦,原来是罗团长的部下,幸会,幸会,鄙人是醴陵县挨户团一小队长刘子扇。”说着,这个家伙掏出烟卷递了过来,赵队长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那个刘子扇看着赵队长问:“我听说这女共党里有一个是刘家湾的?”“是啊,就是那个穿蓝印花衣服的。”赵队长朝我指了指:“她叫梅英。”“梅英?”听到我的名字,这个小队长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昨天刘家湾的刘溪忠到县城来了,正在和我们队长说话,我叫弟兄们进去禀报一声。”“好吧。”赵队长扬起头吐出一个个烟圈。
不一会儿工夫,刘溪忠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来了,我看他左肩上包着绷带将胳膊吊在胸前,一定是昨晚攻打刘家大院,他钻入地道逃跑时被子弹打伤了。刘溪忠见到是我眼睛里立刻露出凶狠的目光,他举起拐杖指着我恶狠狠地说:“没错,就是她,她就是梅英!”接着他又“嘿嘿”冷笑着说:“没想到,你又落到我的手里,这次不能再让你逃脱了,我要报这一枪之仇。”“哼”我反剪着胳膊把头一甩扭过身去。接着,刘溪忠又发现了我身旁的秀芹,“她也是共党,那天我到她家去搜查,就是她藏起了梅英。”当看到秀芹和我都被紧紧地五花大绑着,刘溪忠“哈哈”大笑起来,他朝着赵队长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国军的长官厉害!一下子把她们两个全抓住了。”挨户团的刘子扇看到刘溪忠认识我们,就松了口气对赵队长说:“长官辛苦了,请进城,先把她们押到县大牢去吧,我派几个弟兄给你们领路。”说罢,刘队长朝身后喊到:“刘三贵!”“到!”一个穿着黑色乡丁服的小伙子跑了过来,“你带着几个弟兄把他们领到县大牢去!”

“走!”一个挨户团的敌兵过来推了我一把,我使劲扭着胳膊甩开他的手高喊着:“反动派,刘溪忠,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刘溪忠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梅英,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别看你把脚镣弄开了,但无论你跑到哪,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里。明天我就要在县城里把你当众开膛祭祖,我要用刀子把你两个乳头割掉,在把你的乳房一个一个的割下来,最后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这个女共党的心到底有多红!”“你挖吧,我们共产党员一颗赤诚的心永远是火红的。”我高挺起我那饱满而高耸的乳房朝刘溪忠大喊着。刘溪忠看我五花大绑着还毫不畏惧,气得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打了过来,我反剪着胳膊一闪身躲过拐杖,飞起一脚正好踢中他的肚子,刘溪忠“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的拐杖也飞了,他受伤的肩膀磕到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赵队长看到刘溪忠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就“哼”了一声,他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朝身后的几个队员一挥手大声命令到:“把梅英她们押走!”“是。”四个穿军装的队员立刻冲上来,两人一组架着我和秀芹反绑的胳膊就押进城去,后面的其他队员也马上跟着通过敌人的岗哨进入了县城。这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县城大街上人不太多,带路的敌兵在前面领着我们往县监狱走去。赵队长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地形,他回过头悄悄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要慌张,先跟着他们去县大牢,到那里再见机行事。
县大牢离东门很近,灰色的围墙有一丈多高,入口处是退进去的一个大铁门,两旁有高大的圆形炮楼,门口站着两个戴大盖帽穿黑衣制服打着白色绑腿的警察。那个叫刘三贵的乡丁走过去和一个站岗的警察嘀咕了几句,那个警察点点头推开铁门,领着我们往里走。后面的队员刚想跟着进去就被另一个警察拦住了,我听身后的警察说:“这里是关押犯人的监狱,除了犯人和押解人员可以进去,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我看看两旁,除了我和秀芹,就剩下赵队长和四个押解队员,其余的同志全被挡在了监狱外。
前面的警察领着我们继续朝里走去,经过一个很窄的夹道和两道铁门,我们来到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带路的警察走进正屋喊道:“报告监狱长,押到两个刚送来的女共党。”屋里的监狱长显然是得到城门口刘队长的电话了,他连头也没抬就吩咐到:“砸上镣铐押到女牢去。”“是”那个警察答应着转身出来对赵队长说:“跟我来,把她们押到女牢去。”说着,就往西跨院走去。听到监狱长说要给我们砸上镣铐押进女牢,我紧张地看着赵队长,赵队长看前面的警察进西跨院了,就小声对我们说:“别紧张,我们一直有人呆在这儿,你们先委屈一下,明天把你们和沈雪一块救出去。”听了赵队长的话,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也许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们找到沈雪关在哪,明天就可以顺利地营救她。
   西院是牢房。我们先进到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摆着老虎凳火炉烙铁水桶等刑具,房梁上悬着麻绳。屋里有三个警察,一个坐在桌子后面正在写什么,另两个挎着手枪警棍在屋里来回溜达。见到我们进来,写字的警察看着我和秀芹问赵队长:“就是她们两个?”“嗯”赵队长点点头。接着那个警察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梅英。”我看着他昂首挺胸地回答。“梅英?”那个警察重复了一遍,低头在纸上写着。接着他又看着秀芹问:“你叫什么名字?”“赵秀芹。”秀芹反剪双臂昂起了头。警察登记了我们的姓名后就对赵队长说:“给她们松绑吧。”接着又对屋里溜达的警察说:“给她俩砸上脚镣。”“是”其中一个警察答应着,转身朝墙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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