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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常州府(小说版)3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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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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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常州府(小说版)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紧着下了一夜。。。 【续写】风雨常州府【第三十一章】决宴

(前言)
    故事的发展已经进入尾声,这临刑决宴,表面温馨,实则残忍,令人细思极恐。
    能否还有后续,依旧主要看读者是否热情回复。
    我有一个读者粉丝群,里面都是喜欢我小说的同好,有兴趣的话可以PM你的QQ给我,我拉你入群。

(正文)

    小雨,下个不停,这死牢的婆子与牢子,其实亦是不得安生的。“红七”这些个日子里,须有人通宵执守,三更天还要到死牢巡夜,怕的就是犯妇死囚中会有人寻死。

    婆子牢子们长夜无聊,也只有唠嗑解乏。
    “嘿,瞧这谁会上木驴?”
    “除了那女匪首苏红秀,还有谁人?”
    “苏红秀要骑木驴的消息,若是让那江湖匪帮佛跳墙得了去,就不怕他们来劫法场?!”

    “俺倒觉着会是那小剐妇陆素贞。”
    “陆素贞?该不会是那骚人戳了尔之心筋?这么惦记这女厮!”
    “断断不会是那小剐妇,那小剐妇自会有神鬼太真师傅来处置。”
    “尔如此一讲,倒亦是了,瞧俺这记性,忘了神鬼太真师傅这茬了!”

    “对了,会不会是史湘雯?”
    “史湘雯?那奶着娃儿的娘。。。”
    “俺亦只是猜想。。。尔等莫用如此目光瞧俺。。。当俺从未说过便好。。。”

    “为何你们都不猜是孙羽湘?”
    “俺瞧着像,瞧那小模样,还有那臀儿圆圆的小身段。。。”

    这些婆子与牢子,几乎将一众死囚犯妇挨个猜了个遍,每一位瞧着均有被抬上木驴的可能与理由。但是,又没有一位可以被百分百肯定。木马这刑具的特殊性就在于背上那根撅着的粗硬木刺,那可是要从犯妇下边儿一直捅进去,一路硬扛着撑到刑场的。每每想到这一活色生香的一幕,总是能叫人血脉膨胀。

    话说,这外边儿的堂口,也就是地下赌场,早已开出了关于秋决之时谁会坐木驴的押注条目。押注呼声最高的前三甲,正是苏红秀,史湘雯,孙羽湘。不过,这三位里头,拔得头筹的不是女匪苏红秀,而是那奶着娃儿的娘史湘雯,苏红秀是位居第二的,孙羽湘第三。地下赌场的庄家亦不知是什么口味,竟然看好那奶着娃儿的娘。

    不过,这事情也是玄妙。从往日业绩来看,庄家的预测一般是不会信口瞎来的,至少有七成的准头。有的庄家,和衙门里的人也是有人脉往来的,可以通得消息。
    莫不然,今年秋决,这奶着娃儿的娘史湘雯真要被绑着抬上木驴?那可算是开了常州府秋决的先河了!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会不会出来匹谁都未曾料到的黑马?出现前三甲以外的黑马,也并非没有可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倒又是几家欢笑几家愁了。

    这些个问题,成了最近几天押注赌客们最为揪心的问题,这注要是押错了,可是要损失一大笔身家的啊。若是贪得无厌者,甚至可能倾家荡产。但是,揪心归揪心,还是有许多人买了注,这押注的赌客里头甚至包括常州监狱里的那些牢子和婆子。

    时光如梭,这一转眼,可就到了秋决之前日。
    这秋决前日,在常州监狱里头可是又有讲头,谓之【听日】。顾名思意,这大红之日的钢刀霍霍之声,已是摘耳可闻了!

    【听日】昼间,倒是没有什么行事,该准备的事项,到得此时大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小刀陈在晌午,在死囚牢里寻好一间空房,将那口宝贝小刀取出,搬出磨刀砾石就是一通紧磨。那口宝贝小刀,当年可是招呼过小苗红的,后头有个女犯见了小苗红那凄惨的死法,还未吃刀子,人就已经背过气去了。 磨刀霍霍的声音其实很轻,但这霍霍刀声,加上往刃上泼水的声音,却直愣愣地朝待决犯妇的耳朵眼里钻。这当口儿,听着这种凄厉的声音,那些女人的心境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了!
    三五回子俩凉水泼过,那小刀的刃口逐渐冒出了寒气。小刀陈拔下自己三五根发丝,朝空中一抛,挥刀朝发丝奋力一劈,那发丝瞬间断为两截。
    “可也。”,小刀陈师傅口中念叨着,收了手势,将刀插入匣内收好。

    昼间时光,飞逝而去,这会儿已是到了晚食时分。
    今年【听日】,与往年不同。往年秋决犯人少,这最后一顿晚食,均是从那“狗洞”送入,各人犯在自己号子内享用。而今年,由于凑着上法场的犯妇很多,那老刑生怕这最后一夜出事,干脆打算将这些犯妇们提将出来,在甬道之中设上一顿“决宴”。这大伙儿聚在一张桌上,热热闹闹吃上最后一餐热饭,改明个儿,再一起上路。
    这老刑亦是笃信神明之人,这监狱里虽是一干死囚,但亦想将事情做得中矩上道,免得那些死囚往生之后再来寻事。

    老刑一口吩咐下去,就是动动口的事儿,忙活煮饭做菜的主要是那些个婆子。
    这“决宴”开得比往日晚食稍早,因为需要将这六位死囚一位位从死号里“请”出来。前文说过,这死号的开的都是紧窄的“狗洞”,这伺候着将一位位犯妇从那“狗洞”里慢慢爬出来,便要花去不少功夫。

    “决宴”之宴桌,是一方长木桌,一边可落座三人,正好是六人桌。那长条桌以前亦不知是做何用处,表面漆水几乎落尽,若是细瞧,还可在桌面上见到不少钢刀砍劈之痕迹。此物,倒是有点像那屠户或是贩卖烧腊之物的店家用过之旧物。长桌先不去讲,好歹这一行六人先后于宴桌坐定。

    此一干犯妇,均是年轻女流,原本素昧平生。亦不知是何孽缘,今生会在此齐聚一桌。
    这一干女流,虽于刑前赐食一餐“决宴”,那遍身之戒具可是均未除去,须佩具进食。落座之时,均是赤着双足,蹚着足镣慢慢步来,“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待得落座停当,这齐刷刷六副铁叶大枷,倒是好不威风,远远看去,不亚一个“铁枷阵”!

    姑娘们,尚是陌路之人,彼此之间用怯怯之眼神打量着别人脸上的红字。虽然还未有人将话挑明,看着此一阵仗,人人均已猜到,这应是明日红差上路之“阵容”。彼此之间,即是那苦命的同路人。史湘雯的娃儿,跟着一块儿出来,由婆子抱着,伺立一侧。那娃儿虽是苦命,却生得虎萌,故而吸住对侧数名犯妇,上上下下用怜爱的目光打量个紧。

    “啪!”,见众人落座停当,那讲场面话之人,击掌一记,速速登场。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绿衣官爷老刑。

    “咳,咳”,此人先是干咳两声。
    “众位姑娘。。。”,此人在脸上堆出一滩笑容。
    “今晚莫讲其他,尽管放开肚皮,尽情享用。”
    “哈。。。”,老刑的话语,还是显得生硬,又凑出一句。
    “明日红差,若有得罪各位姑娘,还望担待。”,老刑言罢,自己先干了一杯。

    席间各位姑娘听了,均无多大反应,大多是垂头不语。有的姑娘的眼眸,依旧在对过那可爱娃儿的身上。
    老刑退下之后,后厨有婆子来上菜。

    说是“决宴”,其实并无什么豪华菜式,大多是寻常小菜,但与往日吃食想比,已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洋芋搅团”,“麻糕”,“油饼”,“荞麦面条”,这些吃食,又以主食居多。想必,是不想让这一干姑娘上路之时做个饿死鬼吧?这“决宴”之中,唯一一道荤菜,是碗梅菜扣肉。一人只分到薄如蝉翼那么一片,却品得有滋有味。毕竟在这候刑的日子里,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荤腥了。

    姑娘们手上上着刑枷,每两位姑娘中间站立一名婆子,姑娘要吃啥便伺候着往嘴里送。既是如此,除了那碗梅菜扣肉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没有见底,都剩下很多。毕竟,这是最后一餐夜食,好多姑娘嘴里嚼了几口便想起了明日的红差之路,这心里头就翻江倒海似的。接下去,那眼圈就红了,说啥子再也吃不下去了。

    姑娘们的这种情绪,是有感染力的,这种感染力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游荡着,像个幽灵。
    有的犯妇,前一刻还在狼吞虎咽地品味着扣肉的美味,当见到对侧姑娘眼里涌出的泪水,自己便亦抑制不住了。想到明日红差路上,披枷带锁,囚车游街,细细的麻绳勒上肉膊,闪亮的钢刀隔空挥过。。。随后,身首异处。。。那油腻的唇,便发出低泣。。。

    更有甚者,在思绪中出现了可怕的木驴。那只木驴,就停在甬道口不远的地方,它有一对尖尖长长的木耳朵。每位犯妇心里都清楚,明天必定会有一位被紧紧反绑双手,随后被一众牢子抬着,驮到那木驴背上。
    木驴背上那根长长粗硬的棒子,只要是女儿身,就没有不怕的。那根近乎黑色的孽物,经常出现在犯妇的噩梦里头,它在噩梦里几乎都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预兆。当垂眉看去的时候,它就冷不丁出现在那里,发现的时候这根孽物通常已经打到身体里面,深深地戳进去,戳进去。

    按理说,虚幻的噩梦应该是不会产生任何肉体感觉的。但这孽物出现的时候,常常会违反规矩。它会竟然会在梦中带来痛楚!犯妇会觉着,自己的娇躯会随着木驴的前行而前后晃动,一边晃动着,那深深戳入的孽物便逐渐发挥威力。它像在慢慢撕去姑娘的“皮”,孽物戳在彼处的时候,姑娘的眼眸便羞得再也无法睁开。
    那一晃一摇,都是如此真实。那一刻,犯妇就觉得自己是巨涛尖上的一叶小舟。。。

    这一场“决宴”,有着诡异的气氛。那收场的一刻,最感人的不是油腻的唇,而是那压抑到极致的氛围,以及年轻脸庞上的泪痕。佳肴,在一道道地上,直到所有人的嘴都停了下来。

    “决宴毕。。。”,见众人食欲已尽,绿衣官爷冲一牢子示意。那牢子口中遂呼出长长一句。
    “决宴”,结束了。每位犯妇除了那一片美味的扣肉之外,并未吃下多少,但每人都被灌下不少粗制烧酒。
    随着那一声凄厉长喝,刑前最后一抹暖色亦跟着缓缓逝去。牢子婆子,老刑,各色人等脸上的神色又回复到往日的模样,见真章的时刻,不远了!

    六位犯妇,暂且还押号子。不过,这号子门稍后还得打开,因为今夜还有特别之行事。
    犯妇入得“狗洞”之后,这外面先得“装扮”一下。

    那红色的方灯笼,因为今夜是临刑前夜,都上了双股的灯芯,故而甬道里的亮度比往常翻了一倍。与之相对应的,看守的牢子与婆子,人数也是翻了个倍的。这个夜里,谁都很紧张,是绝不容许出岔子的。

    决绳,再次从库房中被请了出来。
    这“请决绳”是个蛮郑重和神圣的仪式,在请之前是要到狱神面前上香叩头的。绿衣官爷打头,领着小刀陈和一众腌臜,在那青面狱神前添了火烛线香,再行过三叩,才算停当
    到得此时,这死囚号子里的氛围就变得不同了。要说方才“决宴”的气氛还算温馨轻松的话,这在狱神面前“请决绳”的氛围,就相当肃杀了,空气里都是杀气腾腾的味道。

    一行人“请决绳”的时候,那些号子后面,有好多双眸子都在紧着看。
    离着“决宴”结束,亦就是片刻功夫,这可就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拜过狱神之后,在“上绳”之前,还得再“试绳”一次。
    这“试绳”是随意从六根“决绳”中抽选一根,再抽一名年轻婆子,作为“试身”。此年轻婆子会被此根“决绳”紧紧绑缚起来,除了勿许袒胸之外,行的是一样的死刑绑,绕臂,吊手,缠胸,勒颈,均是一样不差。此“试绳”主要是看绳子的韧度是否还附和要求。此当然是一苦差,故多落于刚进衙门之年轻婆子头上,忍就忍了,差不多亦就一人轮到一回,且有一锭银子赏钱。

    一顿折腾之后,那年轻小婆被捆得不人样。绿衣官爷上去,揪住前胸绳索,晃了三晃,甩了三甩,见是结实方才放心。“试绳”完毕之后,放开小婆,那小婆臂膊上已是一圈麻花。见无有异样,便要“上绳”。

    “上绳喽。。。”,有牢子扯着破锣嗓子喊了一嗓子,随后就有婆子踩着小凳上去,将明日行绑之法绳挂到号子边的铁钩之上。那铁钩打得极高,非用小凳不可,有不成文之规定,女流者受刑,须婆子“上绳”,牢子不可也。一通折腾之后,那每间号子边的铁钩,都挂上了绑绳。虽然每名犯妇所用绑绳长度不一,但大致都不相差太远。伺候一顿死刑绑,是绝无问题。

    那黑牢深狱,每间号子边上,此刻都垂下一根糙绳,垂垂荡荡,一路拖至青石地面。此根糙绳,每一根均是用来绑缚那隔日出刑之美娇娘。此情此景,若非亲眼目睹,难以尽述其冲击情状。

    “哇。。。”,那乳儿在铁窗后又再哭啼。他是否亦是被此情此景吓坏了呢?母亲号子之外,此刻已经挂好一根幽幽垂荡之细绳。襁褓之中的乳儿,此一刻还懵懂不觉,随性哭啼。他的母亲心知肚明,想到明日清晨,自己被绳捆索绑着与乳儿生离死别的那刻,不由得肝肠寸断。

    “儿啊,莫哭。。。莫哭。”,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话语对乳儿来说,喉头中只挤出这一句来。
    “哇。。。哇。。。”,这乳儿,倒是任性,愈加哭得紧了。
    “莫哭。。。娃啊,娘今夜可是要手足绑上铁栅,睡那匣床,怎的顾不上你了。。。”,瞧着乳儿哭得紧,母亲心如刀绞。可目前重戒在身,根本伸不出手去安抚,心中一急一气,下腹似有隐隐不顺,不知是否方才“决宴”之上吃了什么不洁之物。

    “上绳”完毕之后,可就一步紧着一步,朝着出刑走了。
    “请匣床。。。”,绿衣人挥袖高喝,脸上杀气又现一分。

    这一声高呼,甬道周遭的号子可都听着了。
    “要上匣床了。。。”,虽是这明日上路都是一众女儿家家,这按着刑律下档子行事该往何处走,几乎每一位心中都是有些数的。

    对于这些说道,这些姑娘家其实也就是孩童时代从长辈口中略知一二。未曾想,数年之后,自家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身躯,竟然会面对如此惨烈肉刑。
    这匣床,最初是对付高大魁梧之江洋大盗的,只用男不用女。后来世风日下,江湖之上像苏红秀这样的女匪盗也出了不少,故此,这刑律规矩就改了。这秋决之时,只要是判了极刑的,甭问是斩刑还是剐刑,只要是名字被勾了的,在出刑之前一夜里,一律得睡匣床!

    刑律如此一改,这可就大不一样了。既然是“一律”,那就不管男女了,那种犯了杀人或是作奸犯科之罪的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犯妇,可就都得睡一夜匣床了。匣床这玩意儿,亏得只睡一夜,这要是睡得久了,可是得骨断筋折,整个人就废了。这常州府里的匣床,本就只有四具,此一回,赶着六位姑娘上法场,又叫铁匠师傅给打了两具新的。那新的两具,倒是比旧的还要皮实,将那陪绑之犯妇亦一并带上了。

    这睡匣床的第一家,非是别人,正是那飞天遁地,了不得的女匪“苏红秀”。自然,此“苏红秀”并非那真的苏红秀,而是江燕儿,真的苏红秀已经被投入涛涛黑水,葬身鱼腹了。

    这江燕儿到底亦是出身运镖世家,知道匣床乃为何物。匣床者初为“匣”,乃是一种配合大枷使用之加强足械。后来,随着刑律之发展,有了床之雏形,故在“匣”之后,再添一个“床”字,合称“匣床”。
    “匣床”者,头有金铁【揪头环】,颈有【项锁】,胸有【挡索】,腹有【压梁】,手有【铁扭】,胫有【铆镣】,顶有【狼牙盖】。此乃“匣床”之大型,具体之型制,会根据衙门不同稍有差异。
    基本是由金铁与硬木混合打制,是一种极为生猛之虚耗刑具。最为常见之用途,便是在出刑之前夜,让受刑之人睡上一宿,这一宿下来,第二日料她定是老老实实,乖乖受刑。

    “苏犯红秀。。。”,那领头的赵腌臜将那具粗重“匣床”朝死号当中一放,挥手一指。有婆子上去,朝“匣床”底下送上一只老漆木盆。
    毕竟是名门之后。莫要说旁的,此六人之中,最具英雄气概的还是要数江燕儿。燕儿自知此时已到炽热时刻,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只见其稳好身形,紧锁于铁叶枷手孔中的一双小手抱紧拳头。一双白足,蹚着黑铁铆箍,朝着那具黑沉沉的“匣床”就行出去一步。

    “哐啷。。。”,一声金铁铿锵,在暗夜回荡着。
    这坚毅一步,倒是教面前这群腌臜们,心里颤了一颤。待得女儿家艰难蹚至“匣床”近前,赵厮朝其腿肚子猛踹一记令其跪下。随后,那帮腌臜无得客气,叮叮当当三五下,即刻除了燕儿上身枷具。

    此时,不知谁人一只咸手,解去燕儿腋下几根细绳。薅着小燕儿罪衣后脖颈一方布头,用力就那么一拔。。。燕儿并未抗拒,垂头将眼闭紧。手儿顺其臂膊势头,朝后反送过去。

    “玉臂出袖笼,拂尽袖底风,决衣轻落地,片片何去留。”
    待众人定睛望去,那双膝跪地之小犯妇,已被净袒了身子。
    将一副白生生的“廉耻”挺在众人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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