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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风雨常州府【第五章】 愁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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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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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风雨常州府【第五章】 愁铃
(前言)
    上一章节反响不错,继续更新。
    能否还有后续,依旧主要看读者是否热情回复。

(正文)

    “官爷,且。。。”,燕儿的话才说半句,只见那横肉衙役已经扬起脸来。
    “这当儿都光着大腚子跨裆木了,还有胆儿且甚么?!”,他把角端泛黄的黑白珠一瞪,目光狰狞中带着琐意。
    “哈哈哈。。。过几天定谳之后,请过常州府里鼎鼎大名的郑画师予你造绣像,到时候往城门上这么一贴。。。哈哈哈。。。”,那狂放的笑声,似乎是他的招牌。

    燕儿愤愤在心中暗啐一口,肚里似要把银牙咬碎一般。再垂眼看看胯下这根圆滚敦实,中部稍稍腐软的糙皮裆木,却又万般无奈。这阴邪玩意儿,有多少黄花闺女在其上受辱?
    想说黄花娇柔之处,怎抵得住那黝黝糙皮的百般斯磨?

    横肉的腌臜,见燕儿默了口,更觉胆大。
    斯不多费口舌,抄起手便嗖的一下,打足底各去一方青砖。大玉趾立时缺了依托,扎着猛子坠去。一番挣扎,方始趾尖点水,于砖上观瞻。腌臜复施腌臜技,再去一砖,此一回再无蜻蜓点水之幸。
   
    一双玉趾复坠而去,拖着沉甸甸数十斤的女儿皮囊,几欲压碎对片黄花。
    “啊!!!。。。”,燕子那坠楼般的急叫,倒把那斯逗得眉眼乱舞。

    “苏红秀,看不出尔这女匪斯,一双秀足倒是滑润得可以。”,那腌臜探出杂毛大手,从站笼底部的栅栏缝里伸进去,肆无忌惮地亵玩燕儿那双悬空女足。嘴里浪语不断。
    燕儿虽是练家子,双足显细长,却不大,白是白得惹眼,亦算是足中天香。且足肚瘦,韧得紧。在家父母多有教诲,出嫁之前,女儿家家切不可以天足示人。那腌臜用力一握,倒恰是拥个温热满抱。女儿家的小玉莲捏到掌心之后,遂从内私之处抠进去,沟沟壑壑好一通作贱。
    非贪得个汤底儿不留,无休。

    “小瓶柳那双娇足,亦抵不过尔之十一。”,赵衙役一边顾盼虐戏,一边独自语道。
    话说小瓶柳在怡红院颇有名气,娇俏腰纤,口小,故得小瓶柳花名。虽敌不过那前三,每日水牌倒亦满满,颇得鸨儿颜面。柳与小苗红还混得好姐妹,且脸蛋儿的轮廓亦颇为相似。尝与小瓶柳交好,也不是很久前的事儿。每回颠倒卿我勿论,尚喜腌臜足戏。
    彼斯谓之雅趣也,柳无语,且顺之。奉毕寝前,必热汤浴足。
    后来小苗红的事情一出,小瓶柳便被那些口舌之徒的刑场描绘吓了个半死。从此就对官衙的人心生芥蒂,日渐冷淡了下来,写牌子亦懒得接了。

    扭头再说燕儿,此时已是“光腚坐裆”的卑微相,钉着手,驮着枷,根本阻不到斯的恶行。
    “亦是罢了。。。”,燕儿在腹中悲鸣,微闭双目,咬舌而忍。
    女儿家的清白玉莲,终究没入暗尘之中。

    那腌臜过足手瘾之后,跑出去到最里头,凑到墙角撒了一泡长线尿。随后沿着,宇字号,玄字号,黄字号,地字号一路摸着墙,窥着女囚的颜面回来。是否捎带脚做了其他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
    “赵头。那双足要不要再稳一稳?”,手下的衙役问道。
    “算了。。。算了。。。”,赵腌臜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摆着手,一众手下本以为可以收工打道回府了。

    “还是钉一钉稳妥。”,赵虽然内心色色,但行事颇为小心,今天衙门监房里人手少。老刑亦不在,说不定是去怡红院找姑娘去了。还是小心为上,免得有什么闪失。故而,他的话很快转了弯。
    “钉一钉”,指的是钉一种长条子脚枷,不算太重,一般就是临时拘束一下。
    若是说“连一连”,或是“带一带”,那就轻得多,随便找根麻绳把脚踝上绕几圈,双足拴上即可。

    换了平常妇道人家,都光腚坐了“裆木”,还抽了青砖,根本连“带一带”都没有必要,根本没有脱逃的可能。
    可是,苏红秀不一样!她可是女飞贼,若是人跑了,挨板子是小事,搞不好还要吃罪。小心使得万年船,今夜这“钉一钉”还须做到实处。

    “是!!”,手下的几个,有几个也是结过拜的死命弟兄,赵头说一句,自是听从。
    有衙役跑出去,寻了许久,空手跑回来。
    话说死牢里正好缺这路货色,赵头说那只能从外面库房里去请。在这衙门地界,刑具亦像朋友一样,故儿对有点份量之刑具,众人都会用个“请”字。

    少顷,从外面库房里请出一具,通体乌黑,全新的这么一具。尚未启用的重刑具还配个木匣子,上面阴烙着官府的官号。刑具上面阴刻同样的官号,若是被盗,易于追索。
    俩人一组,抬着木匣就进了号子。刑具虽不算太重,加上匣子,还是有些份量的。新刑具在赵衙役监督下才能开匣。长话短说,三两下匣子撬开之后,起出长枷。[sell=80] 这是正式的官制品,货真是打制得好!东西实在,通体乌黑,关节部位,还涂着防锈的机油。
    这枷并非是直通通的长条型,而是往中间去有个逐渐瘦下去的弧度,有点像女人的腰身。最中央处的一侧,竟有一小指粗细的孔,诱人遐想,不过定有功用。这种枷,俗称“弧形枷”。两个端头,依旧做成方头方脑之粗犷状,和钉汉子双足的通常型制无异。
    枷的宽度显然经过精研细算,比较狭窄,中间最细之处,可凭单手握。再看看厚度,那两个端头打得有寸厚,若不施以重器,绝无开启可能。

    长枷请出之后,稍用力拉开。细细核对官号无误之后,获准钉用。
    这新品关节处有得机油的呵护,就是顺畅。
    替女飞贼上钉的手法,亦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剌剌。露出两只黑洞眼之后,先照玉踝上紧缠两圈薄麻布。随后找准玉莲对过去,到了下方,狠狠揪住大趾头,朝上用力一怼。那黑洞眼瞬间卡过后踵,上到玉踝之处。
   
    “关门我来。”,接下来是一记关门动作。即是合上铆扣。
    赵头上来探出大手把那长枷的中间“女人腰身”处握住,死力一紧。
    “咔。。吧。。”一声,也是那腌臜力大,弧形长枷的内部铆扣已被打上。此时,两只黑洞眼已经稳稳吃牢女娃儿玉踝之上,中间因紧裹麻布,不留半点缝隙。此时任凭哭爹喊妈,长枷亦脱不出去也。

    “赵头,这活做得漂亮!”,那腌臜虽知是属下奉承,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洋洋得意。一双不得闲的粗手,顺势朝那玉足之上,又搂了一把。
    他拍拍手站起来,群役拥上去,继续收尾。

    说来那长枷腰身虽做得纤细,有妇人韵味。端头两侧,还是做工稍粗,似个糙汉。无甚特别,左右踝各用两个插条,契子,依旧是寻常死囚制式。
    钉死之后,上戳下杵地怎么看怎么糙,好端端一双女儿家家的纤足,仿若铆上钢筋铁钳。
    遭如此“厚待”的一双女儿足,若是市井男女看了,定有啧啧之声。差局之众,已是见惯,只当寻常。进了死号子,男女皆同,并无异例。
    一众衙役挥汗劳作之时,燕儿唯双目微闭,咬唇不语。

    那“咔。。吧。。”一声传来之时,燕儿瞬觉踝周吃痛,遂现嵌顿之感,后觉寒意透心,暗知自己那双女儿足已钉上大剌剌的生铁重刑具。虽双目无法直视惨况,但肉身之苦,通达心髓。
    一夜苦熬,此时即将告一段落。但不知为何,这铁枷于双足一钉,寒意攻心,女儿家家的燕儿还是想垂泣。说到底,江寿山之女,从小即是骨强之人,三忍四忍,算是把眶中的女儿泪强忍了下去。

    屈辱,未至末梢。
    长枷中央小孔,被穿上麻绳,打上死结后一路上提,于“裆木”上绕就一圈,遂打死结。此绳谓之“定锚索”,主要防止女囚双足颤动作祟。
    赵斯又从怀中摸出一枚双舌小铃,结于绳上,若是有人劫狱,或者本人意欲脱逃,必定牵动此铃,于夜间发出清脆铃响,如此一来,形迹自然暴露。

    此铃有一雅称,名为“愁铃”,取深狱哀愁之意。多为金色,偶有银色,故银色更为珍罕。
    “愁铃”一人一铃,独自打造,每枚都有微妙不同,枚枚皆是孤品。通常女囚绑上法场过刀之前,“愁铃”均会用绢纸包好,细心留存。“愁铃”通常都会落到牢子手里,牢子遂请人于铃壁刻上女死囚姓氏,年纪,过刀日期。若更有心还会托人调查女死囚出生日期,一并刻上。随后,即可流入黑市贩卖。

    若是有被决女囚的家属提出要“愁铃”,亦须购买。不过可以稍稍比行价平上一些,约是八成半的价码。
    老刑好赌,一大半“愁铃”都被他收了去,卖到黑市还刘三赌债去了。本想自己留个“有味道”的,想想还是算了,还债要紧。有时候赵头亦会偶尔被打赏一个。再下去的,基本就没机会收得到了。女死囚本来就少,这玩意儿金贵着呢。

    “愁铃”这一奇特的物件儿,因包含了众多的人文因素,故而价格亦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年代久远的“愁铃”比新的要值钱。银色“愁铃”比金色的要价码高。此外,被决女囚的身份对价格影响很大,名气越大的人佩戴过的“愁铃”,自然价格更高,比如出名的青楼窑姐,了不得的女匪等等。
    “愁铃”所附信息的详实程度,对价格也有一定影响,越详细的越好。特别是女孩的年纪,越年轻的越有人抢着要,老妇的基本都是贱卖。此外,被小刀陈师傅过过刀,特别是吃了“拖刀法”的犯妇。比如小苗红当时佩过的那枚银色“愁铃”,现在行价就很高了。

    还有就是,有的“愁铃”因特殊原因,附有女囚发辫之类的物件,作为穗子。这类的玲儿,亦会溢价不少,卖家收了去,多用作催情之物。

    有些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就是偏爱收集“愁铃”,说是一种雅趣。作为一种灰色文化,“愁铃”一直在某些小圈子里兜兜转转着。燕儿所佩这枚“愁铃”,来日若是绑出去过刀之后,想必价格不会太低,毕竟顶的是苏红秀的名头。若是小刀陈师傅动的手,再抑或是有幸被“拖刀法”过了刀。
    那此枚“愁铃”的价格,只能是“啧啧”了。

    话说这“愁铃”的把玩之法,亦颇有些说道。虽说一年四季都可赏玩,但夏季和秋季其味最佳,好者谓之“夏赏”与“秋赏”,其中又以喜好“秋赏”者为多。秋后,乃女囚绑决之季,最易体会个中雅趣。
    赏玩之时,先握于掌中,细细观赏铃型的娇美,以及刻在铃壁上的女囚咨录,眼前即刻浮现出此女绑赴刑场受刑之凄惨情状。话说那殁于小刀陈师傅刀下女囚所佩的“愁铃”,玩赏起来还真须些胆量。

    当年勿论此女娇俏美艳,抑或年幼可怜,此时均已化为白骨一具,云烟一缕。
    每当想到此情此景,令人唏嘘。当心中激荡有感之时,取出红色丝线,串起玲儿三两枚,任其在瑟瑟秋风中幽转伶仃,哀怨鸣响。闻其声者,叹者不鲜,泪者亦不乏其人。
    自然,腌臜之徒亦有恶行恶状的把玩之法。毕竟,“愁铃”是与女囚有过肌肤相亲的物件,那披刑戴具的女死囚形象,颇易唤起人的肉欲初念,故青楼之中,亦备作催情之具。

    更有懂得诗词歌赋的同道中人,写就“愁铃歌”小诗一首,在坊间暗自流传。

    “愁铃歌”

    “小小愁铃花下藏”,
    “花谢伊人归无乡”。
    “敢问花魂何处去”,
    “但听脆声鸣玉堂”。

    闲趣之语,暂且搁置一旁。
    “愁铃”一佩,今夜这排场几近收场。

    临关站笼木门之前,有手下取来一蓝边小盏,用毛刷蘸了其中的难闻汁液朝燕儿身上刷去。
    脖颈,红豆,下腹,黄花,内膝,玉踝各一道。女儿家避无可避,屈受之。
    那汁液只道是“夜露”,实则是野猫黎明前最腥臊的那泡尿。现正值秋虎苦夏,这黑牢中梦热异常,花脚大蚊嗡嗡乱飞。这“夜露”朝女儿家的那几处一抹,一个晚上的煎熬,恐不会好过。

    腥臊之味,刺激鼻息,燕儿闭息片刻,终究不敌。
   
    “彭!”,站笼木门关上,落锁。
    江姑娘探出之头颅,被束发悬起,吊于上方铁环。

    一瞬间,娇娇女儿家,倒是有了几分刚毅的正模样儿。

    行事至此,赵捕头一伙亦感疲累,想想今夜已算尽性。
    “女飞贼苏红秀,尔且独享今夜。。。”
    呼隆隆,一行人退将出去。
   
    “彭!”的一声,落闩。
    “晃啦啦。。。嘎啷啷”,几下,号子里复归不见十指的漆黑。
    死囚号子外的浪语,亦渐行渐远。

    一切,复归平静。

    初入号子的那一刻,燕子还觉着父亲江寿山和母亲素蓝会来搭救自己。
    光着大腚坐上“裆木”,双足被腾空悬起的那一刻,姑娘的心意便已泯灭。
    燕儿有了寻死的欲念。。。

    “父亲救我!”,燕儿甚至没有勇气向父亲喊出求救。
    女儿家的脸面儿,已被剥落到地下。她无言让亲人见到自己如此模样。

    周遭虽是漆黑一片。燕儿心中甚是清楚自己此时的样貌。
    戴着长枷的双足是周身唯一可以稍稍晃动之处。那亦不过是双踝的互相推搡而已。

    明知徒劳,亦欲一试。
    挣扎着晃一晃,那“愁铃”便脆鸣几响。
    那铃声传不远,潺潺弱弱,像被漆黑吞进去一般地低泣。

    再晃一晃,铃声传得更近。
    清脆的铃声,让那副“女人腰身”的纤细脚枷的形象在脑海里刻得更深。
    试过几次之后,燕儿便觉寥寥,钉着长枷的双足逐渐老实下来。

    黑号子里的热浪,在逐渐升温。
    汗水,沿着俏脸流下,混着“夜露”的腥臊。花脚大蚊子,嗡嗡地开始上场。

    “裆木”上的女儿家,虽是一副不堪之相,还是抵不住困意,慢慢睡去。
   
    三更天,屋外依旧是漆黑一片。
    “吱嘎”一声,只听闩锁轻启,有人轻手轻脚,摸黑把号子门启开一条细缝儿。。。[/s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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