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查看: 53|回复: 1

第一部正邪第二集玉兔(上)

[复制链接]

16

主题

4

回帖

10万

积分

管理员

积分
100205

热心会员

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3

01    群山合抱间,幽深的渊潭隐隐闪动着妖异的绿光。    潭边香雾缭绕,一群村民跪在潭边,面前摆着香案,上面供奉着肥猪、肥羊。为首的老人战战兢兢念道:“今年收成不好,献上猪一口,羊一口,还请大王享用……”    山崖下的碧潭一片沉寂。老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然后摆了摆手。几名汉子连忙抬起门板,把宰剥干净的猪羊投入潭中。    潭水平静了片刻,忽然翻滚起来,一个狂怒的声音咆哮道:“咱家要的金珠、银珠、玉珠、珍珠各十斤!在哪里!”    巨大的吼声在山间回响,村民都把头埋得更低了。    老人颤声道:“大王,我们村里全加起来,也买不起……”    那声音咆哮道:“三日之内没有贡品,就给咱家送六对童男童女来!如若不然……”    潭水突然升起,一瞬间就涌上三丈高的山崖,接着朝山间的村舍冲去。    眼看家园不保,村民们齐声乞求道:“大王开恩!”    奔涌的潭水奇迹般退回潭中,那个声音吼道:“三日之内!记住了!”[sell=30]老僧满脸的皱纹犹如刀刻一般,他默默听完,沙哑着喉咙道:“如此说来,就是明日了。”
    旁边的村民拭泪道:“莫说十斤金珠,就是把我们整个村子算上,也换不上半斤。”
    老僧道:“那妖精是何怪物所化?在此多久了?居然要童男童女为祭?”
    老人道:“这怪在山里也有年月了,平常从未现过身。村里一年四季献些猪羊,倒也无事。逢到大旱时节,村里备些厚礼求他,还能降些水来救难。倒不曾要过童男童女……”
    老人叹了口气,“金银我们是拿不出来,为了村子平安,只有如此了。”
    此言一出,房内顿时哭声一片。这村子并不大,六对童男童女,等于是拿出全村的幼童。
    老僧站起身,持着竹杖朝山间走去。
    “这究竟是个什么妖怪?要金要银,倒像是行商赔了本钱的笨妖。”莹儿坐在善无畏肩头说道。
    善无畏轻挥法杖,杖顶的黑石隐约闪动,却没有期待中的红光,他又问莹儿,“有么?”
    莹儿摇了摇头,“没有。”
    来到潭边,善无畏盘膝坐下,两手合什,念动真言。
    片刻后潭水波动起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吼道:“谁来打搅咱家清静!”
    善无畏闭目不答,继续念动真言。
    潭水“哗啦”一声巨响,一条金黄的影子分开碧波,直飞而起。它在半空中展开身形,随着一声怒吼,巨大的尾巴抽在山崖上,石屑纷飞。它长喙赤目,成排的利齿犹如钢锯,浑身鳞甲金光闪烁,却是一条三丈长短的鳄鱼。
    莹儿一手支着小巧的下巴,愁眉不展地说道:“出来这么久了,居然连一只像样的妖怪也没遇上。”
    鳄精吼道:“老和尚!咱家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奈何要找咱家的麻烦!”
    善无畏道:“能够驻杖的妖怪岂是那么容易遇上的?待我收了这一只,再沿路慢慢找寻吧。”
    鳄精怒不可遏,巨尾掠起山石,带着风声,朝善无畏扫来。善无畏双目精光大盛,右手一挑,烧枯半截的竹杖“叮”的一声刺碎鳞片,穿透了鳄尾。
    鳄精在潭中修炼百年,浑身甲片坚逾钢铁,没想到会被那根不起眼的竹杖刺穿。它负痛之下,拼命拽回尾巴。善无畏腾身而起,举杖朝鳄精追去。
    鳄精庞大的身体在空中突然一个转折,它回过头来,长逾数尺的巨口猛然张开,朝善无畏腰间咬去。善无畏狞笑一声,纵身跃入鳄口,趁它两排利齿还未合拢的刹那,两脚撑着鳄精下颚,两手举起法杖,大喝道:“破!”
    鳄精一排尖利的钢牙应声破碎,被法杖击中的上颚如中利刃,血花飞溅。它嚎叫着猛一甩头,把善无畏甩开,接着噗通一声堕入深潭。
    鳄精甫一照面就吃了大亏,这下潜在潭底,无论善无畏怎么念动真言都不出来。莹儿嗤笑道:“这妖精真丢脸,我还以为它是条鳄鱼,原来是只缩头乌龟。喂,小乌龟,我们要下去揭你的壳了。”
    善无畏将莹儿收入玉壶,掖好破旧的僧袍,然后纵身跃下。那碧潭距山崖有三丈多高,中间蓝汪汪深不见底。潭水宛如玄冰,寒冷彻骨。善无畏露出本相,游龙般朝潭底潜去。
    潭底遍布石针,中间是一块巨大的平石,想来是鳄精修炼之处。善无畏悬在石上,把法杖架上在臂间,双手合什,然后“唵”的一声,舌绽春雷。
    远处一丛石针应声破碎,现出鳄精金黄的妖躯。它据伏潭底,昂首张开巨喙,忽然红光大盛,喷出一股烈焰。
    善无畏张开手掌,那团烈焰顿时消散,他长声笑道:“好妖精,竟然在这至阴之处炼成至阳的妖法。可惜道行尚浅,遇到贫僧,是你寿数已尽,纳命来!”
    善无畏手中的法杖幻成万千杖影,狂风骤雨般朝鳄精攻去。鳄精怒吼连连,那法杖犹如利刃,将它的鳞片一一挑开,刺穿血肉。不多时,鳄精已遍体鳞伤,无复当初的威势。
    鳄精原以为善无畏一介凡僧,不谙水性,在潭中能扳回几分局面。不成想他倒像在水中长大一般,进退自如,腾挪之际还不时驱动水箭。缠斗多时,鳄精渐渐技穷力竭,忽然那和尚一个翻腾,两足踏在它头顶,接着一股大力涌来,鳄精巨大的头颅“呯”的一声,落在石上,被他牢牢踩住。眼看善无畏双手握住法杖,举过头顶,作势刺下,鳄精心知不免,索性闭目受死。
    法杖离头颅尺许处停住了,善无畏道:“你这妖孽为祸一方,今日毙命我手,可甘心么?”
    鳄精闷哼道:“你要杀便杀,恁多废话!”
    善无畏忽然一笑,“竟然是条不惜命的好汉。贫僧倒听说,你在此多年,与村中一直相安无事,大旱时节还曾降水救难——难道你不作辩解么?”
    鳄精道:“咱家不过是为了多吃几份贡品,哪里管那些蚁民死活。”
    善无畏大笑道:“好个直白的妖精,我且问你,你既然只为三牲贡物,因何凶性大发,索要金银珠宝?”他环顾四周,“阁下这居处着实清寒了些,要来金珠银珠又有何用?”
    鳄精气咻咻道:“哪里是咱家要的?只因独角山赤犀大王要迎娶皎月仙子,周围五百里的妖王洞主都要献上贺礼。咱家斗不过它,只好向村间索要。”
    “妖怪娶亲?”善无畏露出一丝兴趣,“那赤犀大王能慑伏方圆五百里群妖,道行究竟有多深?”
    鳄精呸了一声,“那怪原本是个不入流的小妖,谁知数月前法力暴增,不到一旬就接连咬杀数名妖王,占据独角山,自称赤犀大王。它性子凶残,每日都要吃上一对童男童女,自言能长生不老。如今又强娶皎月仙子,无人敢惹。”
    听到赤犀大王数月前法力暴增,善无畏腰间的玉壶忽然一动。善无畏不露声色,问道:“皎月仙子又是何方妖物?敢以仙子为名?”
    鳄精道:“这个咱家却不知道。只闻她生得美貌,又是个吃素的妖精,才被称为仙子。”
    “你说那妖怪娶亲,却在何日?”
    那鳄精倒也老实,答道:“时辰便在明日,赤犀大王广收童男童女,要在婚筵使用。”
    善无畏见问不出什么,便举起竹杖,说道:“妖怪,受死吧。”
    鳄精锐气已折,闭目不语。
    竹杖“嗒”的敲在鳄精颅顶,却轻飘飘毫无力道。善无畏笑道:“蝼蚁尚惜性命,何况你百年修行,大非易事。为何不开言乞求?”
    鳄精瓮声瓮气道:“咱家落在你手里,随你处置罢了。”
    善无畏道:“贫僧却有心饶你一命。”
    鳄精大喜道:“那自然是好。”
    善无畏细细审视着鳄精,半晌道:“贫僧尚缺一副腰甲,你可愿追随于我?”
    鳄精道:“咱家这条性命都是你的,何劳动问?”
    善无畏抚掌道:“痛快!如此便将血魂献于我吧。”
    鳄精摆了摆丑恶的头颅,然后闭眼念动咒语,忽然额头裂开,飞出一点鲜血。它虽然深在潭底,但那滴鲜血却凝然不化,流星般溅在善无畏衣角,隐隐现出一条金鳄的影子。
    这滴血寄附了鳄精的魂魄,一旦交出,便等于将生死交予主人,与主人心意相通,成为不会背叛的奴仆。
    不等主人吩咐,鳄精便奋力划动潭水,腾身围着善无畏不停旋转。它转速越来越快,庞大的躯体也不断缩小,犹如一道金光围绕善无畏飞旋。最后“咔”的一声,掉落下来,锁在善无畏腰间,巨口咬紧鳄尾,通体金鳞灿然,变成一副宽若手掌的金锁腰甲。
    善无畏用僧袍遮住鳄甲,又变成苍老僧人的模样,腾身飞出深潭。
    ***        ***        ***        ***
    百里之外的独角山内,兽穴张灯结彩,数百头小妖聚在洞内,中间一头披着火红甲胄的巨妖盘踞在石座上,它鼻上生着一大一小两只尖角,拳头大的巨睛闪露凶光,血红的妖舌不住卷动,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
    它不耐烦地说道:“明日便是吉时,你家仙子为何推三阻四,还不肯启程?”
    在它面前跪着一长一少两名侍女,年长的望之如三十许人,容貌甚美,生得体态丰腴,肌肤白滑,言笑晏晏。另一个不过总角年纪,身段尚小。
    年长的妇人磕头道:“回禀大王,承蒙大王垂青,我家仙子不敢怠慢,只是兹事体大,还望大王宽限几日,待我家仙子……”
    正说着,两名小妖抬着一只硕大的银盘上来,赤犀大王摆手止住她的恳求,血红的妖舌在口中一卷,湿淋淋滴下无数涎水。
    那银盘直径两尺上下,上面覆着一块红布,里面鼓鼓的,不时扭动,不知盛着什么活物。两名小妖把银盘举到妖怪面前,齐声道:“请大王开膳。”
    大王扯开红巾,银盘内赫然是一名六七岁的童女。她衣物都被剥去,手脚被绳索绑着,口中塞着布团,赤裸着白生生的身体,恐惧得瑟瑟发抖。
    妖怪俯下头,贪婪地嗅吸着女童的肉香,不时用鼻上坚硬的尖角拨弄她的肉体。
    小妖尖声道:“大王,这女童皮肉细嫩,在洞里养了几日,骨肉正香,大王品尝便知。”
    妖怪口水直流,鲜红的血舌湿答答卷住女童细嫩的肉体,来往舔舐。不多时女童粉嫩的白臀便沾满唾液,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虽然怕苦要死,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那两名侍女跪在地上,年长的妇人还勉强带笑,年少的已经玉容失色。妖怪一摆头颅,鼻上青黑色的尖角挤进女童臀间,“噗”的一声女童粉臀被利角洞穿,鲜血直流。
    嗅到血腥气,妖怪愈加兴奋,它呼的喘了口粗气,张开巨口,血舌卷住女童下肢,“咔嚓”一声一口吞下。妖怪硕大的头颅在银盘内来回摆动,鲜血不住飞溅,骨骼粉碎的格格声不绝于耳,不过半刻钟,那女童便被吃得尸骨无存,银盘内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血肉。
    妖怪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转头盯着座下的婢女,目中凶光闪动,然后道:“还有呢。”
    年长的婢妇强笑道:“大王明鉴,能与大王结亲,是我家仙子的福分,我家仙子断不敢推辞耽搁,只不过打点行装尚费时日,恳请大王宽衍……”
    妖怪目光闪闪轮番打量着两个婢女,似乎全未听到她的话语。没等她说完,妖怪忽然道:“久闻皎月仙子生得貌美如花,没想到座下的婢女也是如此尤物。”
    婢妇面露尴尬,隔了会儿才低声道:“大王过奖了。”
    妖怪狞笑道:“童子肉最是滋阴补阳,本王如今兴动,倒要尝尝你的滋味。过来好生服侍本王!”
    婢妇又羞又愤,忍不住道:“请大王自重!”
    妖精怪笑道:“本王既然娶了你家仙子,尔等便都是陪嫁,伺候姑爷,本是尔等分内的差事。待本王干过你家仙子,少不得要一一受用过来。今日既然来了,且让你试试本王的手段,好回去说与你家仙子听。”
    被这凶妖逼婚,皎月仙子本就百般不愿,只因斗不过它,才遣来婢女拖延时日。那婢妇横下心,指着赤犀大王道:“你这孽畜!我家仙子乃日月灵气所锺,餐风吸露,修成仙体,怎会屈身下嫁于你这狼犺妖兽!”
    妖怪沉下脸来,忽然甩开披风,伸出一只尖利如钩的妖爪,一把将那婢妇抓住,然后张口吐出一股红雾。那婢妇在它爪中极力挣扎,被红雾一喷,顿时委顿下来,手脚软垂,再无力挣动。
    妖怪伸出一根妖爪,勾住婢妇胸襟,“嗤”的直划下来。那妇人外衫、衣带、红裙刀切般齐齐裂开,露出里面白滑的肉体。妖怪一爪拧住婢妇的双踝,将她倒提起来,一爪握拳,“篷篷”捶着胸口,仰天长嚎。
    周围的小妖应声鼓噪,洞内顿时群魔乱舞,妖气弥漫,腥臭的野兽气味中人欲呕。妖怪提着那具光溜溜的女体,吼道:“贱妇!就是你家仙子也得伏身座下,任本王戏耍,何况尔等!这般不识抬举,以为本王可欺吗!”
    那婢妇长发直垂下来,在半空飘动,雪白的面孔毫无血色。另一个小婢早骇得浑身瘫软,伏在地上不住颤抖。
    妖怪拎起婢妇,用妖爪把玩着她圆润的肢体,说道:“传言皎月仙子貌若天仙,尤其是肌肤光洁无比,通体晶莹如玉。这贱婢看来倒也不差。”
    那婢妇也是修炼多年的精魅,虽然道行尚浅,但雪肤花貌,较之世间寻常美妇毫不逊色。她纤腰美乳,体态丰满,两只白光光的圆乳垂在胸前,微微摇晃,看得那妖怪垂涎三尺。
    “本王着尔侍寝,乃是看得起你!你却推三阻四,难道你腿间的贱物,本王就受用不得?”
    妖怪抓住她脚踝,用力一扯,将婢妇两条美腿拉成一字。两条白生生的美腿间,一只柔艳的性器跃然而出,犹如一朵微绽的鲜花轻颤不已。
    小妖们尖声嚷叫,有的还敲起鼓来,喧嚣声震耳欲聋。那婢妇羞愤欲绝,但她中了妖怪的毒雾,浑身无力,只能任它凌辱戏弄。
    这妖怪本性凶残,此时发了性,更是全无忌惮,它狞声道:“贱婢!既然不愿服侍本王,且让你尝尝本王弯角的滋味!”
    妖怪沉下头颅,鼻上青黑色的弯角狠狠捅入婢妇下体。那角形如弯月,长逾尺许,坚如金石,犹如一只铁钩,毫不费力就捅穿了婢妇柔艳的美穴。
02
    婢妇尖叫声中,妖怪弯角一挑,头颅昂起,将她整具身体挑了起来。婢妇雪白的身子仿佛赤条条骑在妖怪脸上,她双腿张开,下腹紧紧贴着妖怪的鼻梁,拼命扭动身体,被弯角贯穿的蜜穴血如泉涌。妖怪扯开她双腿,张开巨口,妖舌扬起,畅饮着她的鲜血。
    旁边的小妖又跳又叫,争相张口去接飞溅的血滴,有的径直趴在地上,舔舐上面的血迹。
    婢妇下体被妖角贯穿,动弹不得。那妖怪拧住她双腿,用粗大的妖角恣意戳弄她的美穴,痛饮她的阴血。
    妖怪抬起利爪,抓住婢妇一只圆润的丰乳,硬生生拧下来,送入口中大嚼,直咬得血沫横飞。那婢妇肉体抽动,连叫也叫不出来。不多时,她身上最为丰满多汁的美肉便被妖怪撕咬殆尽。它一摆头颅,弯刀般的妖角从婢妇体内破腹而出。妖怪利爪伸进婢妇腹腔,扯出她的内脏,扔给周围的小妖。然后把掏空的尸体抛进妖群。小妖蜂涌而至,片刻间就将婢妇残缺的肢体啃食一尽。
    妖怪满脸鲜血,低下头,狞然看着座下的小婢,暴声道:“贱婢!还不爬上来,让本王耍弄!”
    小婢吓得魂不附体,惊栗着爬上石阶,解开衣裙。
    ***        ***        ***        ***
    夜幕低垂,星汉璨然,一颗流星划过满天星斗,悄然消失在天地尽头。星空下,善无畏独自行走在荒凉的山野中,直到耳边传来流水声,他才停下脚步。
    善无畏在山涧中草草洗了手脚,拿出一只缺口的木钵盛了些水,泡了些讨来的炒面。一颗石子从他脚下滑出,沿着斜溪直滚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莹儿飞出玉壶,悬在善无畏面前,然后把手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
    善无畏笑道:“还隔着一道山梁,哪里就听到了。”
    莹儿道:“总是小心些好。你上次放走那个玉无心,实在太危险了。你知道,她可是鸣玉洞府的人,万一露出行藏,后悔都来不及。”
    善无畏道:“我只是个四处捕妖捉怪的游方僧人,与她们何干?”
    “鸣玉洞府、天外仙山、十方丛林、凤凰谷、玉清观、天帝城——数不清的人想拿你这个和尚,难道不该小心些?”
    “这样小心,我还不如躲在黑渊,永远都不出来。”
    见善无畏动了气,莹儿只好住口。
    远处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法杖顶端的黑石仿佛感应到什么,忽然闪出一点红光。善无畏和莹儿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果然在这里!”
    善无畏看着天色道:“还有三个时辰,天就该亮了。明日是赤犀大王成婚的喜日子,自然是吉日。”他双手合什,淡淡道:“三宝庇佑,必定诸事顺遂,大吉大利。”
    他口气虽淡,却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        ***        ***        ***
    四名狗头小妖簇拥着一顶小轿从山后行来。两名小妖抬轿,另两名持着火把跟在轿旁。这些小妖道行尚浅,只不过有三分像人,却有七分像是野犬,一个个屈腿弓背,跳踉而行,颠得小轿东倒西歪。
    一个持着火把的小妖四下看了看,尖细着声音笑道:“大王有令,着我等送你离山,好接你家仙子前来成亲。连夜启程,又是山路,着实辛苦。”
    轿中一个女子低泣道:“有劳各位哥哥了。”
    另一名小妖抱怨道:“跟你同来的侍女被洞里分吃了,可怜我们这些在外守夜的,连点渣子都未捞到。”
    几名小妖同时流出口水,妖舌吸得啧啧作响。一名小妖道:“闻说妹妹在洞里服侍我们大王,见到的都说妹妹生得花容月貌,赛过天上嫦娥——不如让我等也见上一见。”
    轿旁的小妖掀开帘子,递进火把。火光下,那小婢侧身伏在轿内,鬓乱钗斜,衣衫零乱,此时正拧着眉,泪流不止,满面羞痛。狗头小妖拖着长舌,淫笑道:“果然生得美——我们兄弟赶夜路这么辛苦,妹妹怎生报答咱家?”
    小婢低泣道:“小妹谢过各位哥哥……”
    小妖放下轿子,围上来七嘴八舌道:“你家仙子嫁过来,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往后少不得同席共饮,同床共寝。妹妹坐轿,我们抬轿,妹妹也过意不去。不如妹妹陪我们弟兄耍耍乐子,我等也好有力气赶路。妹妹说是不是?”
    小婢哽咽片刻,低声道:“但凭哥哥吩咐。”
    几名小妖心花怒放,一名小妖把风,另几名小妖把小婢拖到路边的草丛中。小婢忍羞脱去衣物,只见她股间鲜血淋漓,柔嫩的花苞被巨物蹂躏得血洞一般。刚才赤犀大王兽性大发,虐食了同来的婢妇,又强迫她自荐枕席。小婢不敢不依,忍羞负痛被那妖怪受用了。那妖怪阳具甚大,小婢元红新破,受此折磨,下体红肿不堪,连坐也坐不得,只能伏着身了。
    两名小妖按住小婢的手脚,另一名小妖急匆匆扑上来,挺起兽根硬梆梆捅进小婢体内。小婢虽被妖怪用过,下体受创甚重,但骨肉柔滑,别有韵味。小婢光着身子,在野地里被几个小妖轮番奸淫戏弄,忍不住嘤嘤哭泣。
    小妖正自得趣,忽然背心一凉,它哆嗦了一下,眼看着胸前多出一截枯黄的竹杖。
    善无畏从小妖尸身上拔出竹杖,随手插在地上。旁边的小婢已经奄奄一息,见这名老僧突然现身,顷刻间击杀四名小妖,不由骇然失色,颤声道:“大师饶命,奴婢是被迫……”
    善无畏道:“深山夜行,非妖即怪。贫僧须饶你不得。”
    小婢连连叩首,“奴婢是皎月仙子座下,我家仙子虽炼化人形,平生从未伤人,还望大师垂怜。”
    善无畏道:“贫僧听说皎月仙子嫁于赤犀大王为妻。赤犀妖荼毒生灵,多伤人命,其妻安得无罪?”
    小婢忙道:“仙子实不愿嫁于那头妖怪。只因势小力弱,被它逼亲强娶。仙子曾道,若是妖怪苦苦相逼,明日便是一死也绝不上轿。此乃实情,还求大师饶奴婢一命。”
    善无畏瞳孔微缩,眼、耳、鼻、舌、身、意六识齐使,然后缓缓道:“原来是被恶妖逼婚。既是如此,贫僧便助你主仆渡过此厄。”
    小婢感激涕零,连连叩谢。
    善无畏道:“若要救你主仆,须得依我一事。”
    小婢忙道:“大师请说。”
    “见过你家仙子,须得说动她听我安排,明日上轿,不让那妖怪看出破绽。”
    小婢连忙答应。
    小婢回到轿中,善无畏把四只狗头小妖的尸身并在一处,然后用拇指、食指从钵里醮了些水,一边念诵咒语,一边在小妖额上、胸前依次画上符咒。
    善无畏作法已毕,双掌一拍,四名小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它们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抬起轿子,像来时一样,沿山路走去。
    ***        ***        ***        ***
    辰时刚过,赤犀大王遣去接亲的小妖便回到山间。远远就能看到那顶足有半间房子大小的迎亲大轿。十六名体壮力大的熊妖抬轿,前后是六十名形态各异的小妖,虎豹豺狼不一而足。这些妖怪仍是野性难驯,虽然扛牌举旗,仍不时发出沉闷的嘶吼。
    那四名狗头小妖也跟在迎亲队伍中,众妖互相忌惮,谁也没有注意它们四个形容呆滞,举动生硬迟缓,犹如牵线木偶。
    “报!”
    一头獐妖蹿进山洞,在地上一滚,化作人形,叫道:“启禀大王!仙子已到山中,再有一刻便至洞府。”
    赤犀大王刚吃过一对童男童女,精神正旺,闻言道:“孩儿们!吹打起来,与本王接亲!”
    那座山洞甚是宽阔,迎亲的大轿直抬到洞内,百余名小妖吹吹打打,倒也热闹非凡。
    赤犀大王红铠红甲立在阶上,志满意得。群妖在旁连声谄媚,谀辞不绝。
    “恭喜大王!”
    “大王威德如海,今日喜事锦上添花!”
    “大王新娶了夫人,必定道行大进!”
    另一群小妖围着轿子,道:“给夫人道喜!”
    “夫人与大王郎才女貌,天生佳偶!”
    还有小妖怪声道:“我家大王雄威无敌,夫人试过便知。”群妖顿时一片哄笑。
    还有小妖道:“祝夫人与大王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喧闹中,大轿在石座前停下。小妖道:“请夫人下轿!”
    轿中静悄悄毫无声息。
    小妖笑道:“已经到了地方,请仙子下轿,与我家大王拜过天地,好入洞房。”
    那洞房原是准备好的,就是赤犀大王的石座。这些妖怪本就妖狠凶鄙,纵然是天上嫦娥,也在这座上公然行奸,浑不顾半点礼仪体面。
    等了良久,轿内仍无动静。
    有小妖道:“仙子何必怕羞,已经到了洞房,难道还要我家大王亲自来迎?”
    赤犀大王早已按捺不住,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亲自扶仙子下轿!”
    赤犀大王跨到轿前,掀开帘子,一双巨睛顿时呆住了。
    轿内先见到的不是新娘,却是一个满脸皱纹,秃头上烧着香疤的老和尚。那和尚盘腿而坐,旁边胡乱丢着一堆新娘的吉服。披着大红盖头的新娘伏在他膝上,却是身无寸缕,手脚被一条白如蚕丝的绳索缚住。那女子头脸虽被遮住,但香躯胜雪,腰身纤柔,一只修长的美腿光洁如玉。她不住挣扎,但手脚被缚,只能玉体横陈,被那和尚恣意轻薄。
    赤犀大王醒过神来,才知自己未过门的美娇娘居然是迎新的轿内被剥光调戏。它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何方孽障!敢戏弄我家夫人!”
    老僧干瘦的手掌在新娘玉体四处游走,双目半睁半闭,慢吞吞道:“你家夫人?哪个是你家夫人?”
    赤犀大王狂哮一声,扬爪朝老僧抓去。那和尚看似老朽不堪,行动却如行云流水,身一弹,从轿门另一侧滑出,然后抬掌接住了妖怪的利爪。
    劲气相交,发出“篷”的一声闷响,旁边几名小妖被余波震得跌倒在地。妖怪盛怒出手,劲力之大连善无畏也变了脸色。他只道这妖怪原本寻常,不过是侥幸得了阴煞余气,才修成道行。不成想阴煞一缕余气便有如此之威,连他的修为抵挡起来也颇为吃力。
    妖怪怒吼连声,一双妖爪疾起疾落,开山裂石般朝善无畏狂攻过去。善无畏且斗且退,趁它一爪扫来时,拔地而起,贴在洞顶一块巨石上,擎出法杖。
    地上群妖见赤犀大王占了上风,纷纷扬爪露齿,咆哮作势。善无畏不等那妖怪出手,反手将法杖刺进巨石,大喝一声,“破!”
    整座山洞轰然一震,巨石应声崩碎,斗大的碎石纷纷而落,将小妖砸倒。洞内顿时鬼哭狼嚎,叫成一片。那顶迎亲的大轿也被巨石击中,猛然一颠,赤裸的新娘跌落出来,盖头掉到一边,露出一张美绝人寰的面孔。她被缚仙索捆住手脚,法力尽失。只是洞中大乱,群妖奔忙逃蹿,也没空来理会她。
    善无畏法杖在手,加上大雷音术,抵住妖怪一双利爪。几只不知死活的小妖上来,善无畏长啸一声,四只一直呆立的狗头小妖突然跃起,将旁边的妖怪扑倒在地,爪牙齐施,咬成一团。
    那些小妖原本是来赴婚筵,哪知异变突生,赤犀大王新娶的夫人还未下轿,就被一个老和尚剥光衣裳戏弄,接着两边便是一番恶斗。胜负未分,群妖又出现内讧。这些小妖都是被赤犀大王淫威所迫,才来归附,见状顿时纷纷作了鸟兽散。
    赤犀大王暴跳如雷,它实力原本在善无畏之上,但狂怒中久攻不下,不由更添焦燥。它忽然巨口一张,喷出一团赤红的浓雾。浓雾一出口便迅速扩张,几名小妖躲闪不及,被赤雾喷中,立时全身溃烂,顷刻间就化为一滩脓汁,尸骨无存。
    善无畏一边竖起法杖,急速祭出护体法光,一边连番踢起巨石,略微阻住毒雾的来势。赤雾剧毒无比,无论人妖中者立毙,善无畏百忙中还扬手将皎月仙子身上的缚仙索收入袖中,喝道:“快走!”
    皎月仙子面带羞愤,她手脚脱困,立即扯住散落的吉服,娇躯一转,便穿戴整齐,接着怀恨扬手打出一道白光。善无畏猝不及防,刚祭出的护体法光被她一击而碎,接着肩头剧痛,被白光穿出一个血洞。
    善无畏踉跄着跪倒在地,那团赤雾已逼近身前尺许。紧接着尖啸声响起,一只妖异的利爪破雾而出,狠狠抓在他胸口。
    善无畏胸口溅血,双手持杖,奋力插进地中,狂喝道:“舞!”
    天地间狂风大作,满洞沙石应声狂舞。那只妖爪带着一团血肉倒射回赤雾中,接着赤雾被罡风吹散,现出妖怪凶厉的妖形。
    善无畏胸前、肩上各受重创,鲜血淋漓。妖怪喷着粗气,用妖舌舔着爪上的血肉,狞声道:“老秃驴!肉味还不错!本王擒下你,少不得要细细吃上几日!”
    说着它目中妖光一闪,忽然伸爪朝一旁的皎月仙子抓去。皎月仙子正含羞束装,猛然被它抓在掌中,不由大惊,手中一面玉镜叮的掉在地上。
    皎月仙子玉容失色,娇叱着屈指弹出一点莹光。那点莹光疾如流星,正中妖怪面上,穿破皮肉。妖怪负痛之下,凶性顿时大发,扬爪拧住皎月仙子的手臂,接着张口咬去。
    皎月仙子手臂如被铁钳咬住,无法挪动分毫。她颦着眉头,美目泫然欲滴。
    昨晚小婢回来,得知一婢被妖怪分食,一婢受辱,皎月仙子已经抱了求死之心。至于随小婢同回的老僧——皎月仙子虽不伤生灵,终属妖体,对之疑忌颇深。经小婢劝说,不得已才同乘一轿,希望能渡过此厄。谁知这和尚一上轿就露出嘴脸,施术缚了她的身子,剥光她的衣物,恣意轻薄。皎月仙子羞愤之余,才伤了老和尚。此时妖怪凶性大发,她又失了法宝,无力反抗,只好闭目等死。
    利齿堪堪咬到皎月仙子的手臂,一根竹杖忽然斜刺过来,刺进妖怪口中。赤犀大王怪叫着松开妖爪,捧住嘴呜呜乱叫。
    皎月仙子重重摔在地上,周身骨骼欲碎。她勉强张目,只见那和尚单膝跪地,一手持着法杖,肩头微抖,口中流出血来。这一杖间不容发,几乎耗尽了他的法力。这时随便来个小妖,善无畏也抵挡不住。
    妖怪“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它此时喷不出毒雾,便再度挥出妖爪,分袭两人。皎月仙子急忙弹出几点莹光,但与妖爪一触,立时化为乌有。生死关头,那和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奋力将她拉到身后,横杖挡住妖爪。
    这一下子虽然护住皎月仙子,但善无畏累受重创,已无余力护体,他应爪飞出丈许,在空中又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掉在地上。
03
    洞内的小妖能逃的已经奔逃一空,剩下的死伤狼藉。赤犀大王收回利爪,握成拳头,浑身骨节暴响。善无畏伏在洞口,生死不明。皎月仙子怔了良久,最后飞身掠去,连忙扶住善无畏。
    皎月仙子修成人体之后,颇为自爱,在轿中被这老僧剥衣抚弄,是她从未有过的羞辱。因此羞恼下才出手伤了善无畏。若是起初便与善无畏联手,与这妖怪也有一拼之力。如今善无畏伤重不起,皎月仙子不禁后悔不迭。她此时想逃原也逃得掉,只是逃过一时终逃不过一世,不如在此以死相搏,落得干净。只可惜这和尚枉费了性命。
    “妖怪!哪里逃!”
    洞外传来一声清叱。接着一枚金灿灿的弹丸箭矢般飞来,将一名蹿进洞内躲避的小妖打得粉碎。
    红影闪动,一个少女飞入洞中,讶然道:“咦,小和尚,怎么又是你?”
    接着她眼睛一亮,“好漂亮!”说的却是皎月仙子。
    那少女绯衣绿带,身材娇小,两乳高耸,腰间系着一张朱红的小弓,正是当日遇见的玉无心。等皎月仙子扶起善无畏,玉无心才看到他胸前的伤势,惊叫道:“小和尚,你怎会流这么多血?”
    善无畏吐出一口黑血,呼吸略畅,苦笑道:“一时还死不了。”
    玉无心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着,急道:“该死!我的伤药放在哪儿了?”
    皎月仙子妙目在她身上一转,然后抬手隔空虚按,玉无心腰间应手飞出一只玉盒,接着她玉指轻挑,玉盒“嗒”的打开,里面的药散顺势流出。皎月仙子玉指连点,药散仿佛活物般在空中平平铺开,不住幻化,最后她翻腕轻拍,药散准确地敷在善无畏伤处。
    从取药到敷伤,皎月仙子手不沾物,姿势固然优美之极,份量方位更是不差毫厘。玉无心在旁边看得目眩神驰,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仙子般的美人并非凡人。
    玉无心正胡思乱想,洞中突然一声巨吼。玉无心抬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洞内沙石飞扬,现出一头赤红的巨犀。它头尾长近十丈,高与洞齐,头颅正中竖着两只弯刀般的巨角,赤瞳獠牙,凶恶无比,尤为奇异的是它两只前蹄,虬曲犹如鹰爪。
    现出法身的赤犀大王昂首怒吼,然后朝众人猛冲过来。玉无心慌忙挽起朱腰弓,金丸流水般射向巨犀。皎月仙子也召回玉镜,竖在双掌间,清吟一声,玉镜立时散发出满月般的光辉,将山洞映得通明。
    巨犀扬角左挑右挡,将金丸尽数拨开。至于那面玉镜的清光,虽然炙得犀甲冒起白烟,巨犀却浑然无惧,仗着皮竖甲厚,只一味冲来。
    善无畏顾不得理会伤势,盘膝两手虚抱成球,沉心凝志,对狂奔而来的犀妖不闻不问。
    危急中,莹儿飞出玉壶,叱道:“射它眼睛!”接着扬起小手,曼声吟唱。
    随着莹儿纤细的吟唱声,巨犀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分成无数细节,加倍延长,变得迟缓起来。
    玉无心和皎月仙子对准巨犀的眼睛,一个挽弓,一个举镜,同时出手。弹丸刚一脱弦,玉无心就叫道:“惨了!”
    镜光和弹丸一先一后射入巨犀赤红的瞳睛中,却都是妖怪的右目。玉无心本来对的是巨犀的左眼,可一慌神,顺着玉镜的白光就打了过去。
    能挽回局面的时机展眼即逝,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莹儿的迟缓咒语只能阻挡一时,巨犀法力远过于她,弹丸刚射入犀睛,巨犀就恢复了最初的速度。
    不过眼睛受创,法力再深的妖怪一时也难以承受。巨犀睛珠破碎,重创之下再无法维持庞大的法身,又变回半人半兽的妖形,狂叫着挥出妖爪。
    “退下!”
    善无畏用肩膀粗鲁地撞开两女,两手握着法杖,纵身跃起,朝赤犀颅顶猛刺过去。
    他凝集了所有的法力才施出这一击,出手后全身几乎虚脱。法杖刺入赤犀额头,却被骨骼挡住,再无力寸进。赤犀头颅一摆,两只妖角勾住竹杖,将善无畏甩到半空,两只妖爪破空挥至。
    善无畏法杖被困,身在半空,胸前空门大露,面对两只妖爪避无可避。
    “和尚!”
    “小和尚!”
    两女同声惊叫起来。
    善无畏浑身浴血,危急中厉声喝道:“鳄甲何在!”
    破碎的僧袍忽然一震,涌出一道金光。善无畏腰间斗然飞出一条金黄的巨鳄,它张开巨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空中一闪,侧头狠狠咬在赤犀腰中。
    “咔嚓”一声,赤犀齐腰断为两截。
    金黄的巨鳄一闪即逝,重又消失在僧袍下。赤犀圆睁着一双怪眼,庞大的躯干轰然倒下。赤红的甲胄迅速褪去,露出本相:一头青黑色的犀牛。
    玉无心捧着心口,半晌才透过气来,“小和尚,你没事吧?”
    善无畏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他精疲力尽,坐在地上喘息不语。
    皎月仙子脸色雪白,怔了片刻,忙蹲下来给他裹伤敷药。玉无心看着善无畏身上的伤势,心里兀自怦怦真跳。
    善无畏肩头被镜光贯穿,胸口又受妖怪一击,伤处深可见骨。幸好玉无心所带的伤药乃是鸣玉洞府仙方,药一敷上,伤处立时不再渗血,神妙得连玉无心都难以置信。
    等善无畏面色转常,玉无心才松了口气,“你的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善无畏苦笑道:“只差了一点。”
    玉无心对着善无畏东瞧西瞧,奇道:“你怎么又变成老和尚的样子?很好玩么?”
    善无畏抹去脸上的皱纹,现出本来面目,老实道:“不算很好玩。”
    皎月仙子讶然看了他面孔一眼。玉无心对她的一身大红吉服倍觉有趣,好奇地说:“这位姐姐的打扮好像新娘子呢。”
    皎月仙子面上不由一红。善无畏咳了一声,说道:“你不是回洞府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玉无心道:“这边就是我回去的路啊。咦?”她忽的仰起脸,皱着眉头努力想一会儿,有些拿不准地小声说:“我又迷路了?”
    善无畏啼笑皆非,“你既然不愿说出洞府的所在,到底要往哪边去总能告诉我吧?”
    玉无心算了一会儿,迟疑道:“应该是西边吧。”
    善无畏抬手指了指方向。玉无心连忙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从那边来的。”
    善无畏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这个小迷糊,“我是说,那边是西边。”
    “那边是西边,那这边呢?”玉无心疑惑地左右看着。
    “不是吧!”玉无心惊叫起来,“难道我一直是往东边走?”
    善无畏算着路程道:“应该不是。从上次我们见面到这里,你大概向南走得多些。”
    “糟糕!我要去的是西北。”
    善无畏笑道:“前次分别,小僧一路朝东南而行,姑娘行往西北,竟然顺路又遇到姑娘,当真有缘。”
    玉无心恨恨一跺脚,气恼道:“都怪这大山,没有一座是直的,东绕西绕,把我都绕糊涂了!”
    善无畏被她逗得大笑,“当然是这山的错,咳咳……”
    大笑中,善无畏牵动伤势,又咳嗽起来。过了会儿他问道:“姑娘怎会正巧来到此处?”
    玉无心怏怏道:“你还说呢,那日我送糜氏回家,她一直昏迷。醒来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像变了一个人。幸好她家有奴仆照料,我才离开。我记得当初是顺着山走的,不知怎么就到这里。我在上面看到满地都是小妖,想着这里肯定有妖洞。师父常说我们修道之人要降妖除魔,于是就下来了。没想到正好又遇上你,还有……”玉无心转过眼睛,“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皎月仙子背着身,似乎没有听到。
    玉无心见她没有理会自己,不由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善无畏道:“若不是姑娘,贫僧此时已性命不保。善无畏谢过姑娘援手之恩。”说着稽首施礼。
    玉无心连忙摆手,“哎呀,你怎么这么客气。这妖怪倒真是厉害,如果不是……对了,最后你腰里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贫僧护体的法术,雕虫小技。”善无畏随口搪塞过去,然后道:“姑娘既然能御空飞行,不妨先往西寻到瞿水,那是一条大江,极易分辨。溯流而上,便是西北方向。”
    玉无心连忙点头记下。
    善无畏微笑道:“此处不宜久留,贫僧便与姑娘告辞了。异日有缘,自当再会。”
    玉无心私自下山已经多日,原想着此处落洞府已近,回去被师父骂一顿也就完了。没想到这几日竟是南辕北辙,再不回去只怕师父就要雷霆大作了。
    她不敢多留,见善无畏伤势已无大碍,便告辞离开。
    ***        ***        ***        ***玉无心一走,山洞立即冷清下来。洞内满地乱石,夹杂着小妖零乱的残肢,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和野兽的臭气,中人欲呕。    善无畏面带冷笑,看着一旁的皎月仙子。若论容貌,她较之仙子也不遑多让,但其实与巨犀一般,都是妖物罢了。自从三个月前踏上这方土地,善无畏化作游方僧人,一路斩妖除魔。这妖精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只是他法力未复,那面玉镜又不好对付,一时难下决断。    皎月仙子帮他裹好伤口,此时远远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垂着头,用纤指轻绕着鬓丝。善无畏一手竖着法杖,盘膝坐在地上,缓缓凝聚法力。    皎月仙子抬起眼,问道:“你是和尚吗?”    善无畏笑道:“贫僧自然是和尚。”    皎月仙子忽然红了脸,过了会儿道:“你不是个好人。”    善无畏“哈”的笑了一声,“我扮的和尚不像吗?”    “若真是和尚,怎会在轿内,那般……羞辱奴家。”    善无畏笑道:“依贫僧法眼,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你皮囊虽好,在贫僧眼中也不过是空幻。”    皎月仙子啐了一口,“你那双手也是空的?”    善无畏笑道:“空中无色,自然是空的。”    皎月仙子默然片刻,忽然抬眼向善无畏看来,“你不是和尚。”    善无畏暗自戒备,微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皎月仙子良久才道:“你若不是和尚,奴家……”她玉颊红晕微生,轻声道:“……愿追随公子。”    善无畏一怔,心想这妖精是不是又施什么诡计,见她面带娇羞,不似说谎,不由奇道:“你一个妖精,怎么会想到跟我这和尚在一起?”    皎月仙子抬起美目,“公子腰间的鳄甲,本是北山潭中的鳄妖吧。”    善无畏笑道:“忘了你们相识,竟让你看了出来。不过我一个游方穷僧,无家无靠,身无隔夜之粮,又无余财,你何苦追随于我?”    皎月仙子咬着唇瓣,半晌低声道:“若非公子相助,奴家已见辱于恶妖。如今奴家无处可归,公子既然能容下鳄妖,想必也能容下奴家。若公子不弃,奴家也愿以此身相随。”    这样一个美人软语相求,善无畏不禁心动。沉思片刻后,唤道:“莹儿。”    莹儿飞出玉壶,绕着皎月仙子飞舞数周,然后道:“刚才见她敷药裹伤,倒也轻捷,模样也看得过去。主人不妨收下她,也好给主人打理渊内的山楼。”    善无畏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你吧。”    皎月仙子面露喜色,盈盈拜倒,“多谢公子。”    莹儿两手叉腰,摆出大姐的架子,“有些话主人不会说,便由我来说好了——你生的漂亮,主人少不得要收用你。但你既是妖精,最多是妾侍的身份,一举一动都不得拂了主人的意。可记住了。”    皎月仙子红着脸道:“奴家知道了。”    “这是主人收的第一个妾,主人可等急了罢。还请主人慢慢受用。”莹儿笑着飞回玉壶。    剩下两人相对,皎月仙子不禁晕生双颊。善无畏笑道:“没想到你这身婚衣,倒是为此准备的。既然是纳妾,拜天地就免了,你就给我磕几个头,算是见礼吧。”    皎月仙子依着人间礼数,叩首行礼,柔声道:“奴家拜见夫君。”    皎月仙子的美貌早令善无畏心动,他也不客气,当即道:“现成的洞房,也不必再另行择地,我就在此收用你吧。”    这山洞原是妖窑,气息本就难闻,一场恶斗下来,又遍布着妖尸残肢,一地乱石沾满皮毛血肉,污秽之极。皎月仙子在此多待一刻也觉难捱。而且善无畏身负重伤,鸣玉洞府的伤药虽然神妙,也不是几日内便可养好的。    皎月仙子犹豫道:“夫君的伤势……”    善无畏一笑,随手扯开绷带,露出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他右手拇中二指相扣,吸了口气。伤口边缘零乱的血肉微微一动,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滋长。新生的肌肉迅速覆住骨骼,生出皮肤。不过一盏茶工夫,创口已经平复如初,看不出丝毫伤痕。    皎月仙子讶然地瞪大美目,这样妖异可怖的体质,莫说常人,就是妖怪也颇有不及,直如不死之身。她越来越惊讶,这位夫君究竟是什么人?    善无畏笑道:“这样便可以了吧。”    皎月仙子无可推辞,此时心境与犀妖逼婚时又有天壤之别,闻言羞涩地垂下眼睛,轻声道:“请夫君稍候。”    皎月仙子纤手轻挥,大红的衣袖中拂出一股柔和的暖风。轻风过处,沾满血污的岩石随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绿意。那绿意越来越浓,接着几茎细细的绿草从石上生出。绿草叶络交错,宛如一张绿毯渐次铺开。忽然一朵极小的花苞从绿草深处钻出,眨眼间便抽出枝叶,然后绽开一朵洁白的兰花。    随着绿草滋生,花苞越来越多,星星点点缀在草间。不过一盏茶时间,两人脚下便生出方圆丈许一片草坪。坪上绿草如茵,姹紫嫣红参差着诸般花朵,花香飘来,洞内妖兽的恶臭也淡了几分。与此同时,从洞顶垂下无数纤细的翠绿藤蔓,密密匝匝围在身侧,高低掩映,犹如一层碧绿的纱帐,随风轻舞。    虽然还是妖窟,但被皎月仙子一番妆点,凭空多出一间小小的洞房。善无畏抚掌笑道:“好心思,好手段。如此佳境,得美妾而赏玩之,可谓快事。”    妖怪的石座本就宽敞,此时覆了层细如织锦的绿茵,宛如一张大床。善无畏毫不客气地坐了,伸手把皎月仙子揽到怀里,笑道:“在轿内只摸得手滑,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妙处。”    皎月仙子羞红了脸,扭过头,任他在身上抚弄。    善无畏笑道:“摸也摸过了,还这般脸红,倒像是未出阁的闺女。”    皎月仙子面红耳赤,小声道:“奴家元红尚未曾破……”04    “哦?”善无畏不由一怔,接着笑道:“且让我看看。”    皎月仙子虽是妖精,但向来僻居深山,倒比寻常女子更怕羞。她两手掩面,仰身躺在榻上,羞不可抑。    善无畏笑道:“既然行了妾礼,便是我的妾侍,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么?”    皎月仙子羞道:“是贱妾不是……”    皎月仙子身上的衣带微微一动,然后自行分开,然后大红的外裙流水般滑落下来,露出两条修长如玉的美腿。接着贴身的小衣自行褪下,一具精美绝伦的胴体展露在善无畏面前。她仰身卧在纤纤绿草之间,肌肤其白如雪,光洁之极,看上去通体润如明玉,香滑动人,如同散发着明月的光泽。    在善无畏的催促下,皎月仙子含羞张开双腿,将下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任他赏玩。那只玉户形状极美,光溜溜没有一丝毛发,在腿间纤毫毕露,花唇红腻,玉阜雪白,此外再没有丝毫杂色,宛如红玉雕成。    善无畏伸手一触,皎月仙子身体顿时一阵轻颤。善无畏拨开花唇,笑道:“好一朵未开苞的鲜花,怎舍得给我?”    皎月仙子轻声道:“夫君可是还在疑心贱妾?”    善无畏笑而不答。    皎月仙子低叹道:“奴家独居山中,自谓超然物外,无关三界。哪知修成这样的身子,免不了被恶妖觊觎。今次被恶妖逼迫,幸得夫君解救,可焉知明日是否还有其他妖怪欺凌?”    皎月仙子灵秀的美目望着善无畏,柔声道:“与那妖怪相斗时,夫君几次舍命相救,奴家便知夫君是可托终身之人,但初时夫君以老僧面目见示,奴家自谓人妖殊途,暗道夫君若是喜欢,贱妾便将身子交与夫君,答谢夫君的救命之恩。后来见了夫君腰间的鳄精,又见着夫君的真面貌……原来不是和尚,因此才厚颜相求。”    皎月仙子道:“无论夫君是人是妖还是鬼,奴家都跟定了夫君。若夫君不嫌贱妾丑陋,莫说是妾侍,便是为奴为婢,奴家也心甘情愿。”    善无畏笑道:“你若算是丑陋,天下哪里还有美人?”    皎月仙子含羞道:“如此便请夫君收用奴家,给奴家开苞……如果夫君喜欢,贱妾就用那血,凝了血魂献于夫君。”    “用元红来献血魂么?这倒有趣。”善无畏疑心尽去,大笑着抱起这迷人的妖精,“原来是你自己动心想要嫁人,倒便宜了我这和尚。在轿中只胡乱摸了几把,这会儿可要好好把玩。”    皎月仙子婚衣散落满地,只梳了新娘的盘髻,赤着洁白的身子坐在和尚膝上。她身材修长,一肌一肤都极尽妍态,此时耸着雪团般的双乳偎在善无畏怀中,乳头红艳欲滴,腰肢纤细,通体光润无瑕,令人爱不释手。    善无畏让她翻转过来,猫儿一样伏在膝上,抬起雪臀。那只美臀白腻柔嫩,宛如银月一般饱满浑圆,微生香泽。善无畏毫不客气地抓住她丰滑的臀肉,一面把玩,一面笑道:“果然修的一副好皮囊,却不知你是何妖,露出本相让我瞧瞧。”    皎月仙子满脸飞红,臀后尾骨处现出一层细毛,微微凸起。只长拳头大便不再长,却是一团白绒绒的茸毛,膨松柔软,圆鼓鼓翘在如雪的美臀上,可爱之极。    善无畏大笑道:“原来是只兔精。”    皎月仙子羞道:“奴家本是望月而生……哎呀……”忽然臀后一紧,她禁不住惊叫起来。    善无畏抓住皎月仙子的兔尾,戏谑地向上提起,皎月仙子虽然羞耻万端,仍乖乖并起腿,将白圆粉嫩的大屁股翘到他面前,任他把玩。善无畏一边拨弄着她的兔尾,一边掰开她的美臀,手指伸进臀缝,揉弄着她的嫩肛,笑道:“听说兔儿本是一窍,这个地方可曾用过?”    皎月仙子羞道:“奴家只有两名小婢,平日少与他人往来,从不曾用过。夫君若是喜欢,便请夫君收用。”    “这样娇嫩的美肛,我自然不会放过。”善无畏轻笑着调笑几句,又问道:“你可有名字么?”    皎月仙子道:“贱妾小名月华。”    “月华?好名字。过来躺好,待夫君先给月华的美穴开苞。”    月华面红心跳,且羞且喜,她扶着石榻,柔顺地张开双腿。    洞内忽然响起一阵风声,周围低垂的藤蔓随风卷起,仿佛有物正要往洞外逃去。    玉壶朱红的塞子“嗒”的跳开,莹儿振翅飞出,立即扬声念诵咒语。    善无畏飞身出来,一面祭起法杖,远远朝犀妖的尸身掷去。竹杖毫无阻碍地穿透妖身,笔直立在地上。风势却有增无减,只是被莹儿的咒语所阻,未曾冲出洞外,只在洞内鼓荡不已。    莹儿急道:“不在那里!”    异变突生,月华也起身出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善无畏游目四顾,妖怪尸身并无异样,仍是一头断为两截的巨犀,唯有那对妖爪与寻常的犀牛大相迳庭。    善无畏反手拔出竹杖,刺进妖爪。鼓荡的风势猛然一滞,接着冥冥中仿佛传来一声凶恶之极的低吼。    一股黑气从妖爪透出,沿着竹杖盘旋而上。竹杖顶端那粒黑石亮了起来,不停散发出妖异的红光。黑气过处,枯黄的杖身仿佛被烈火烧炙般发生微爆的轻响,善无畏双手握紧法杖,竭力与妖爪内蕴藏的那股巨力相抗。    莹儿此时无可助力,只能敛翅悬在半空,紧张地盯着那缕黑气。洞内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一股凶淫之极的妖邪气息悄然升起。    黑气越来越浓,犹如实质,仿佛一条乌黑的怪蛇绕杖蜿蜒而上。有些甚至攀到善无畏腕上,渗入肌肤。不多时善无畏脸上便透出一层黑气。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突起,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溅出黑红的血滴。    月华顾不得穿衣,连忙奔出来伸手去扶。忽然善无畏大吼一声,扭头盯着她,眼中透出乖戾可怖的神情。    妖爪中的黑气猛然一振,便即断绝。法杖顶端的黑石将最后一点黑气吸入其中,接着光芒大作。    逼人的红光中,月华只听见一阵刺耳的怪笑,接着一只凶狠的大手猛然抓住她脖颈,把她狠狠按在地上。月华惊惧万分,挣扎着唤出她的玉镜,忽然听到莹儿的叫声,“停手!那是主人!”    月华被那只手扠住颈子,无法扭头,却从镜中看到一张扭曲变形的面孔。善无畏脸上黑气隐现,面目狰狞。他双目忽而拉长;鼻子收拢尖如鹰勾,接着又膨胀如同巨狮;嘴巴忽阔忽窄,然后又露出两对锋利的獠牙。烧着香疤的光头上忽然生出浓发,眉毛变粗变浓。瞬息间忽而化为老僧,忽而变成妖怪的模样。    轮番变幻后,善无畏骨骼暴涨,体型涨大近倍,浑身肌肉虬结,皮肤犹如青铜,狮鼻巨目,口中长出一对尖利的獠牙,两耳直垂下来,现出两个巨大的耳洞,目光凶恶,既像猛兽,又像一名威猛无俦的巨人。    月华心惊胆战,骇得面色雪白。莹儿却松了口气,在旁道:“不用怕,主人是被妖气反噬,激起了凶淫的性子,让他用过你便好了。”    善无畏僧袍尽碎,腰下一根粗如野兽的巨棒直挺起来。月华既怕且羞,她咬住唇,害怕地抬起雪臀,那团绒球般的兔尾在臀上微微颤动。善无畏低吼一声,猛然挺身,粗大的兽根狠狠撞在臀间,大如拳头的龟头撑开蜜穴,捅进体内。    那肉棒又粗又硬,棒身的血管虬曲鼓胀,通体黝黑发亮,犹如钢浇铁铸,足有开山裂石之威。捅入时犹如一只铁锤杵入月华雪团般的圆臀中。    月华痛叫失声,白美的雪臀猛然溅出鲜血,染红了那根巨棒。    [/sell]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黎家大院

GMT+8, 2024-9-21 22:39 , Processed in 0.089771 second(s), 1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