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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故事 农民运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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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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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了一个多小时的麻绳解开了,我和秀芹使劲揉着酸疼的胳膊和发麻的手腕,这时站在墙角的警察对我们喊到:“过来钉镣。”我一看真要给我们钉脚镣,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今天早上在郭铁匠那刚摘掉刘溪忠的脚镣,难道现在又要在县大牢里重新戴上?”我看到警察身后的墙上挂着几副粗重的脚镣,估计那都是给男犯人用的,看上去哪副都比郭铁匠的重很多,那粗大的镣环和乌黑闪亮的镣箍显得是那么阴森可怕,看上去怎么也得有十七八斤。“如果砸上这么重的脚镣,明天暴动队伍攻城时,我们怎么办?戴着重镣走路都困难,又如何冲出这戒备森严的大牢?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坐以待毙吗?”我紧张地看着秀芹,她也没想到解开绑绳又要砸上重镣,原本我们是被自己人捆绑着混进城里的,到县大牢后以为就是直接关进牢房。没想到现在还要戴上敌人的脚镣,而且还是那种砸死的重镣,明天攻打县城的队伍来劫狱,我们却行动不便,岂不给同志们增加了更多的困难?我偷偷瞧了赵队长一眼,赵队长站在那看着我俩没有一丝表情,当着敌人的面,他肯定也不能向我们表示什么。我想起临出发前他曾对我们说过,要听从指挥随机应变,相信有人会在暗中保护我们。想到这儿,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以暴动的大局为重,不能因为我们影响暴动计划,为革命就是重入虎口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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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6 10:54 上传





那个警察看我们站着没动,就讥讽地说:“是不是害怕了?”接着他看着我们恶狠狠地说道:“这是县大牢,像你们这样的共党要犯,进来就得砸上重镣,给你们来个下马威,这是县大狱的规矩!”“哼”我昂起头轻蔑地回答他:“你那小小的锁链吓不倒我。”说罢,就大步朝那个警察走去。
警察面前摆着铁砧和锤子,他看到我过来就厉声喝道:“坐下。”接着就把腰间的警棍和手枪摘下来交给桌旁的警察,走到墙前吃力地取下一副粗大的脚镣,扔到我面前。“铛啷啷”沉重的脚镣砸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那声音震得我心里一颤。警察瞥了我一眼,蹲下身“哗啦啦”打开一个脚镣箍扣在我的脚腕上,冰冷坚硬的铁箍立刻让我感到了沉甸甸的分量。他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铜铆钉穿过镣箍孔,拽着我的脚腕把镣箍垫到铁砧上,举起手中的铁锤“铛铛铛”地砸起来。黄色的铆钉很快就被砸扁铆死在脚镣上,砸镣时巨大的冲击力带着镣箍震得我脚腕一阵疼痛。就这样,这副18斤的脚镣砸死在我的脚腕上,“下一个。”砸镣的警察站起身朝秀芹喊到。
我用手抓住两脚间的大铁链,吃力地将双脚收回来,粗大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呤当啷”的响声。由于双脚戴上重镣后行动非常不方便,我只得先蜷腿侧过身用手撑住地,变成双膝跪地的姿势,然后再手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我低头看了看两脚刚钉上的铁镣,五节水管那么粗的大镣环连拖到地上,一对拇指粗的圆铁环将铁链和粗重的镣箍连在一起。我岔开双脚试着往前挪了一步,“哗啦啦”屋里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镣声,脚上的重镣让我感到比原先8斤的脚镣沉多了,又粗又硬的镣箍咯着脚踝骨,再加上还要拖动地上的几节大铁链,迫使我只能慢慢挪动双脚,拖着“哗啦啦,哗啦啦”的脚镣一点点往前走去。
秀芹看我戴着脚镣咬牙吃力行走的样子,立刻想过来搀扶我,但马上就被身后的警察推开了,“现在知道戴重镣的厉害了吧?先去钉镣,然后你俩互相搀着走路吧。”那个警察说完就对着秀芹“哈哈”大笑起来。秀芹和我一样被砸上了18斤的大镣,我俩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出屋,被警察押着朝大牢走去。
经过一道铁门我们进入了“大牢”。所谓的“大牢”就是一个很大的长条屋子,里面用碗口粗的木头竖着隔成一间间的牢房,中间是一个两米多宽的走道,两旁的木栅栏里关着很多人。牢房里光线很暗,只有两侧墙壁的高处开着几扇铁窗,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人体的汗臭,熏得我和秀芹差点吐出来。这里关押的全是受苦的农民兄弟,上百人挤在一间间狭窄的牢房里席地而坐。当看到有警察押着两个戴镣的女人进来,牢房里的人全站起来涌到木栅栏前,挤在前排的将脸贴在栅栏上紧张地朝外观看着,那一张张消瘦枯黄的脸上,显露出十分惊奇的表情。
县监狱不像武汉的监狱有专门的女监区,这里很少有女犯人,所以也就没有女监区和女狱警,我们将和这些男人们关在一起。只不过是关在走道尽头的一间牢房里,也可以算做是女牢吧。我和秀芹拖着脚镣吃力地在那些男人面前走过,他们看到两个戴镣的女人自然很惊奇,那“叮当叮当”的镣声和我们被迫岔着腿走路的样子,竟让几个二流子模样的人扶着栅栏看得直咽口水,在上百双眼睛的目送下我们一直走到过道尽头。
身后的警察上前打开牢门上的铁锁,随着“哗啦啦”的铁链子响,拴在牢门和木栅栏上的铁链子打开了,警察打开栅栏门对我和秀芹喊道:“进去!”我看到十平米左右的牢房里除了稻草,就是门口摆着的一只木桶。我和秀芹互相搀扶着,拖着“哗啦哗啦”的脚镣刚走进去,木栅栏牢门就“哐”的一声关死了。警察将铁链重新穿过牢门和木栅栏锁死,看了我们一眼就晃着手中的钥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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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6 10:57 上传





我和秀芹并排靠墙坐在草堆上,看着脚上沉重的脚镣我问秀芹:“嫂子,你坐过大牢吗?”秀芹看着我摇了摇头说:“别说坐牢,就连县大牢在哪以前都不知道,没想到今天竟到这儿,还戴上了这么沉重的脚镣。”说着,秀芹想把双脚换个位置,但沉重的脚镣让她的双腿挪动起来很困难,秀芹往前探着身子伸手拽着脚镣链子,吃力地换了个姿势。“秀芹嫂子都怪我,”我看着她小声说:“如果我当时答应你一个人扮演被抓捕的农会干部,就不会连累你跟着我也坐大牢了。”秀芹看着我,赶快伸手捂住我的嘴,悄悄地说:“快别这么说,我怎么能看你一人落入虎口,有我陪着你多少可以互相帮助啊,再说我们的人就在附近,到明天攻打县城时,我们就会得救的。”“嗯”我点点头:“也不知赵队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秀芹看着我想了想说:“我相信赵队长他们已经分散到各个地方隐蔽起来了,等到明天各乡暴动队伍围攻县城时,他们这支奇兵就会打下东门,迎接大部队进城,这也有我们两个人的功劳啊!说着秀芹和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是啊,等到明天暴动队伍攻进县城,我们就得救了!”我兴奋地握住秀芹的手。过了一会儿秀芹又对我说:“进城门时我看你一脚把刘溪忠踢倒,这脚踢得真好,让刘溪忠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张着嘴直叫唤。” 听到秀芹提起刘溪忠让我义愤填膺,我紧紧攥着拳头说:“进县城时刘溪忠看我五花大绑着好欺负,就想用拐杖打我,可没想到我一闪身狠狠踢了他一脚,这脚踢得真解气,昨天攻打刘家大院时让他跑了,没想到今天在县城又见面了。”说到这儿,我吃力地挪动了一下戴上重镣的双脚,遗憾地说:“可惜现在无能为力了。”“是啊,”秀芹看着我脚上的大铁链又沉思起来,突然她抬起头对我说:“我听刘溪忠说,明天要在县城里把你当众开膛祭祖,报他被打的一枪之仇?”“嗯”我看着她点点头。秀芹赶紧抓住我的手着急地说:“刘溪忠要杀害你,可我们也不知道暴动队伍什么时候攻城,万一明天早上刘溪忠就把你押到刑场上,这可怎么办啊?”说到这儿,秀芹想了想又马上安慰我:“对了,有赵队长和30多名同志在,到时候他们肯定不会让刘溪忠杀害你的。”
听到秀芹说起这些,我抬起头看着她坚定地说:“赵队长他们是在暴动队伍攻城时做里应外合的,不能因为我提前暴露,如果明天刘溪忠真的对我提前下手,我会在刑场上勇敢地面对敌人的匕首挺起胸膛,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牺牲自己也要保证暴动成功!”秀芹被我英勇不屈的精神感动了,她吃力地挪动双脚靠过来,抱住我激动地说:“梅英,如果是那样,我就和你一同上刑场,因为是我要你化装成被捕的农会干部,现在又深陷大牢,我怎么能忍心看到刘溪忠把你开膛破肚,掏出你那颗火红的心。”“秀芹,”我看着她深情地说:“我们共产党员为革命,为广大的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就是要出生入死舍得一腔热血,只要是为革命牺牲就值得。想想被刘溪忠砍头的桂琴嫂子,她牺牲前没有一丝畏惧,还高喊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口号,英勇地倒在敌人的屠刀下,她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激发了更多同志前赴后继,同反动派斗争到底!”听到我说到这些,秀芹没有再说话,只是把我更紧地抱在怀里。
这时,从走道传来一阵沉重的脚镣声,难道又有被捕的同志被押进来了?我和秀芹赶紧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拖着脚镣来到木栅栏前,将脸贴在栅栏缝中向外望去。“叮铛”的镣声越来越近,原来是沈雪浑身是血的被两个警察架进来,一个警察来到我们面前打开牢门,我和秀芹赶紧伸出双手在牢门口搀住沈雪,把她慢慢扶进牢房。牢门“哐”的一声又关上了,接着就是警察将铁链子“哗啦啦”锁在牢门上的声音。
我们扶着沈雪慢慢坐在草堆上,沈雪看到是我显得非常激动,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说:“梅英,怎么是你?难道你也被捕了?”我回头往外看了看,小声对沈雪说:“沈雪,县城就要解放了,我们是来救你的。”“救我?”沈雪看着我们脚上的铁镣更加糊涂了,我刚想对她解释,外面传来警察的喊声:“开饭了,开饭了。”只见一个系着围裙的伙夫提着一只大木桶,用饭勺挨个往各牢房里舀饭。当来到我们牢房前,警察打开牢门,递进来三个破蓝边瓷碗,里面盛着又糙又硬的红米饭,上面摆着几根暗红色的腌辣椒。等警察和伙夫都走了我才悄悄地对沈雪说:“我们的同志装扮成敌人,我们扮成被捕的农会干部才混进县城的,就等着明天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醴陵县城。”说到这儿我拉着秀芹对沈雪介绍说:“她是东堡镇的赵秀琴,就是她帮助我把情报送到药铺的。”沈雪听说我已经将情报及时送到组织上,而且明天县城就要解放了,她拉着我们的手激动地连说:“太好了,太好了。”
吃过晚饭,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小声议论着明天攻打县城的事情。沈雪看着我们悄悄问:“明天什么时候开始攻城啊?”我和秀芹互相看看摇了摇头。“那攻打县城时我们怎么办啊?”沈雪看着我们着急地问。“别着急,”秀芹对沈雪说:“我们的同志就在外面,到时候他们会冲进来解救我们的。”“那好啊!”沈雪听后稍稍放心了,但是当看到我们三个人脚上粗大的铁镣时她又着急了:“我们戴着脚镣怎么冲出牢房啊?”秀芹看着浑身是伤的沈雪安慰她说:“别着急,到时候我们俩搀着你,我们三个人一起往外走。”“谢谢你们,可是你们也戴着脚镣啊,这帮反动派,他们给我们戴的是男人用的重镣,每副都快20斤了。”听到沈雪这么说,我和秀芹都关心地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沈雪看着我们缓缓地说:“我关进这里有十多天了,受尽了敌人的酷刑折磨,让我慢慢告诉你们吧。”
沈雪又回到那段痛苦的记忆中。
“那天早上我被五花大绑着离开刘溪忠家,让乡丁们押往醴陵县城。”沈雪看着我说:“头一天晚上,我在刘溪忠的地牢里受到了敌人的酷刑折磨,双腿绑在老虎凳上脚下垫进了三块砖。”“是啊。我当时也在场,你疼得仰头大叫,但是咬牙坚持没有对打手们屈服,真是好样的。”我紧紧拉住沈雪的手说到。沈雪看着我继续说下去:“可是在押往县城的路上,我的腿疼得厉害,被老虎凳折磨过的膝盖和小腿一吃力就钻心地疼。这帮坏蛋怕我半路逃跑,用麻绳把我死死的反绑着,胸前交叉的麻绳紧勒着我的乳房…”说到这儿,沈雪脸颊有些泛红,秀芹听到沈雪的讲述同情地说:“这一路上你受苦了。”“是啊,押解我的敌人在我身后捆绑的手腕上系上一根长长的绳子,让一个敌兵在身后牵着,就像牵着骡马牲口一样驱赶我。牵绳子的那个乡丁手里还拿着一个鞭子,他看我走得稍慢一点,就扬起手中的皮鞭抽过来,把我的后背胳膊抽得伤痕累累。”沈雪说着,吃力地往前靠了靠身子,让我们看她的后背。
沈雪淡蓝色的旗袍后背和胳膊上,横七竖八的落着一道道鞭痕,旗袍被皮鞭抽破了,露出里面皮肤上的道道红印。“这帮反动派,太可恶了!”秀芹看着沈雪的后背气愤地说着。“这还是轻的呢。”沈雪继续说下去:“有时候我走不动了,那些强盗们就用枪托狠命地照我后背砸来,雨点般的枪托砸得我东倒西歪,由于我被五花大绑着,再加上腿上有伤,根本站不稳,最后被他们砸倒在地,肩膀胳膊大腿嘴唇全磕破了。”说着沈雪又露出血迹斑斑的胳膊,吃力地撩起旗袍下摆,让我们看她腿上的伤痕。
“你可真是受苦了。”我看着沈雪磕破的嘴唇心痛地说着。沈雪继续痛苦地说下去:“你们知道从刘家湾到县城有十几里路啊,我五花大绑拖着伤腿被他们推搡着,他们还嫌我走得慢,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这个女共党,到了县城还不招供,那可有十八套刑罚等着你,叫你脱层皮,看你还敢嘴硬!”我听到沈雪说起到县城这段路,深有感触地说: “是啊,这段路有十几里,今天我和秀芹就是从刘家湾走到县城的,我们只是快到县城了,才让同志们把我们反绑起来,我可知道五花大绑走路的艰难,双手反剪在身后,胳膊肩膀被绳子勒得生疼,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根本走不稳。”我看着沈雪深有体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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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6 10:58 上传





秀芹听到沈雪讲述到县城一路上的押解经历,就关心地问她:“你就是这样一路走来,中间就没让你歇会儿吗?” “歇了,”沈雪看着秀芹说:“中间歇了几次,每到休息的时候这帮坏蛋就把我绑到树上,或者把我吊起来,他们轮流抡起皮鞭拷打我,专门对着我的乳房用皮鞭抽打,逼我说出情报藏在什么地方。”沈雪抬起头凝视着前方,仿佛还在忍受那痛苦地拷打。“你真了不起!”秀芹看着沈雪那坚贞不屈地样子,情不自禁地轻轻喊了起来。
“沈雪,你一路上就是这样被敌人折磨摧残的?”我看着她急切地追问着。“嗯”沈雪点点头:“有一次中间休息,刘溪忠下了轿子来到我面前,他看我反绑在树上就用手抬起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沈雪,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那么坚强,要不是今天县里急着要你的口供,我非得让你尝尝我的猪鬃刑不可!”听到沈雪说刘溪忠要给她上猪鬃刑,我的脸颊突然涨得绯红,我怕她看见,赶紧低下了头,似乎那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又钻进我的乳房,让我感到两胸一阵阵疼痛。
沈雪看着我继续说下去:“我当时看着眼前这个恶霸地主吃人的恶魔,高高抬起头大声回答他,刘溪忠你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摧残革命者,也不能让坚强的沈雪屈服,你作恶多端早晚有一天要受到人民的惩罚!刘溪忠听到我的回答,气得扬起手啪啪狠狠抽了我几个耳光,我当时双手被反绑在树上,也无法反抗,就用足气力狠狠地吐了刘溪忠一脸吐沫,当看到刘溪忠用手捂着一脸带血吐沫的狼狈像,我‘哈哈哈’地开怀大笑。”沈雪说到这儿,觉得可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沈雪,你干得好!”我和秀芹也跟着高兴地笑起来。“当啷当啷”牢房里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脚镣声,我和秀芹吃力地提着脚上的铁镣链子换了个姿势,围着沈雪继续听她讲下去。
沈雪看着我们说:“十几里路走了一上午,中午过后我们才到县城,乡丁把我直接押到县大牢,下午就被刘溪忠和那个县清乡司令彭承美提到清乡司令部去审问了。”听到沈雪提起彭承美,我赶紧告诉她这个坏蛋已经被暴动队员抓住勒死了,沈雪听到彭承美死了,高兴地说:“好啊,恶有恶报,这个坏蛋可被消灭了,怪不得这两天审问时,只看到刘溪忠没有看到彭承美。”秀芹看着沈雪关切地问:“在清乡司令部里你受了不少苦吧?”“是啊”沈雪看着我们说:“敌人使出了十八道刑罚拷问,逼我讲出暴动情报的秘密,这不今天刚审问完,但是敌人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点东西!”说到这儿,沈雪高高昂起了头。
听到沈雪讲述和敌人的斗争故事,我心里非常激动,我知道这些天沈雪在县城里受到敌人非人的折磨,我刚想请沈雪继续讲下去,大牢的铁门开了,走道里传来看守的喊声:“放风了,放风了!”接着就听到一间间开牢门的声音。我赶紧爬起来,拖着脚镣吃力地来到栅栏前往外望去,只见离我们不远的几间牢门打开了,里面的犯人鱼贯而出,拥挤着朝大牢门口走去,最后出来的是一个提着木桶的小伙子,紧跟着就是一股难闻的味道飘了过来,我被熏得赶紧捂住了鼻子。
沈雪听到放风的喊声,挣扎着要起来,秀芹赶紧拦住她:“沈雪,你下午刚受过刑,就别出去放风了。”“不,你们不知道,晚上放风时要把牢房里的马桶提出去倒掉清洗干净,否则那一夜的味道非常难闻。”听到沈雪说起马桶,我才低头看了看门口放着的木桶,虽然上面有个盖,但也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难闻气味。这时监狱的看守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他打开牢门喊到:“女牢放风了。”说完就摇晃着手中的钥匙往外走去。
我提起木桶对沈雪说:“你刚受过刑就躺着吧。”秀芹看到我要去倒马桶,就挣扎着想站起来和我抢木桶,但是脚镣粗重的铁箍咯着她的踝骨,疼得她双脚不敢用力,结果铁链子“叮呤当啷”响了半天也没站起来。我看到秀芹戴着脚镣吃力痛苦的样子就说:“嫂子,你刚戴上脚镣还不习惯,就在这陪着沈雪多待会吧。我比你多戴了十几天的脚镣,知道戴着镣怎么走路,现在虽然脚镣重些,可我以前戴着脚镣也挑过水,提这支木桶也不算什么,还是让我来吧。”说完我就提起木桶走出牢房。秀芹看着我急忙嘱咐:“梅英你可小心点,现在你的脚镣比原来重多了,别扭着腰!”“知道了”我提着木桶边答应边吃力地往外走去。虽然木桶比一挑水轻很多,但脚上的铁镣却又重了十几斤,镣箍上又没缠着布条,我两脚一动,那沉重坚硬的镣箍就咯在踝骨上,咯得我脚踝钻心地疼,我咬牙坚持着,提着木桶沿着走道慢慢往前走去。
院子里聚集了很多放风的男人,他们看到一个姑娘戴着脚镣提着马桶吃力地从牢里走出来,都十分惊异地看着我。刚才提马桶的那个小伙子见我拖着脚镣出来了,就赶快走过来抢过我的马桶说:“你戴着脚镣不方便,还是让我去倒吧。”说着,他转身就往厕所走去。看到他那健步如飞的身影,我真是又感激又羡慕。
几个看守提着警棍在一旁看着犯人们在院子里走圈散步。县监狱里很简陋,也不分男女监区,在不大的院子里,就我一个女犯和那些男犯们呆在一起。看守看到那些男犯们总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害怕出事,就临时在院子里单独给我划出一小块地方呆着。不一会儿,那个替我倒马桶的小伙子提着刷得干干净净的木桶走过来放到地上,“谢谢你!”我看着他感谢地说着。“不用谢。”说完,他看着我身上的蓝印花大襟衣服小声问:“你是哪的人?”“刘家湾的。”听到我的回答,小伙子睁大眼睛说:“你认识丁湘莲吗?”我点点头说:“那是我干娘。”听我说是干娘,小伙子指着我身上的衣服又兴奋地问:“那这衣服是?”“是干娘给我的,说是我桂芹嫂子的衣服。”听我提起桂芹,那个小伙子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说:“我是刘利根,陈桂芹是我媳妇啊!”“啊?”望着眼前的刘利根我惊呆了,没想到在县大牢里竟遇到了干娘的儿子!”
“你不是在安源煤矿做工吗?”我刚说出这句话,看守就举着警棍过来呵斥道:“不许交头接耳,赶快走开。”说着举起警棍就朝刘立根打过来,刘立根一边用胳膊挡住警棍一边朝我着急地喊:“我娘和桂琴好吗?”看着刘立根被看守连打带拉地拽走,我强忍着泪水朝他点点头。人群有些骚动了,几个看守挥舞着警棍朝院子的人大喊着:“放风结束了,结束了,都赶快回牢房去!”。人群被驱赶着陆续走进大牢,那个刘立根走到大牢门口还回头望了我一眼,我看着他焦急地神情,心里真替他难过,桂琴嫂子牺牲的消息我怎么忍心告诉他啊!
等到院子里的犯人都进入牢房了,看守才走过来对我说:“梅英,提着你的马桶回牢房去。”我在看守的押解下提起马桶吃力地朝牢房走去。在经过刘立根的牢房时,我看他眼巴巴地盯着我,可身后有看守跟着,我也不好和他说什么,只是朝他看一眼。没想到身后的看守却使劲推着我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我没想到看守会在身后推我,重心一歪踉跄着险些跌倒,我拖着脚镣拼命往前趟了一步,沉重的脚镣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手中的木桶“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咕噜咕噜”一直滚到女牢门前。
粗大的脚镣绊着双脚,我岔着双腿拼命往前挪了几步,两脚间的大铁链碰撞着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就在将要跌倒之际,我勉强扶住了旁边的木栅栏,靠在那低着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觉得脚腕被铁镣咯得非常疼。秀芹听到沉重的镣声,知道是我回来了,她吃力地拖着脚镣走出牢房,当看到看守推搡我差点摔倒,就着急地想过来扶着我。没想到脚上近20斤的铁镣“哗啦哗啦”绊得她迈不开步,我看到秀芹伸着双臂,两脚吃力岔着跌跌撞撞走路地样子,赶紧对她说:“秀芹,我没事,你慢点别让脚镣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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