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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连载】不归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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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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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路——阿朵&李忘风
第1章
"枭哥,想用哪条?你的还是我的?"
常远扔了鞭子,抖了抖手里拎着的两条内裤,冲着被绑在床上的顾枭玩味的笑,一双兴奋的眼睛紧紧盯着顾枭的脸,生怕漏过了他任何一个屈辱的表情。
床上的男人正仰着头大口喘气,方才的一轮鞭打虽没有让他皮开肉绽,但却留下了一道一道微微浮起的红痕。
汗水和鞭痕纵横交错的切割着他精壮强健的裸体,常远边晃着手里的内裤边想,顾枭真的很漂亮,三十二岁的男人,深沉而内敛,带一份沧桑,但俊美依然。
像酒,酿得刚好。
顾枭的目光,一向深邃而淡泊,即使是看着常远手里用来羞辱他的内裤也不例外。
"小远别我不会喊的。"
"那可不行。"
常远干脆的爬上床,一屁股刚好坐在顾枭的阴茎上,撬开他的嘴,便把自己的内裤往里狠狠揉了进去。
"枭哥,咱们待会可是要玩刺激的,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喊呢?"
塞进了自己的内裤,常远又捡起顾枭的内裤继续往他嘴里填,"外面都站着兄弟们呢,你一喊,他们都要进来的,往后你怎么在忠信会待?"
顾枭的嘴里充斥着内裤的腥燥味,常远的内裤已经快被他自己的顶进食道里了,他憋红了脸,几欲呕吐。
可顾枭并没挣扎,只是用低低的呜咽声,来表述他的痛苦,来引起常远更加勃发的虐待欲。捆在床头的手悄悄的搅在一起,捏得泛白的关节强压下一阵吐意。
内裤还剩一点耷拉在顾枭的下巴上,常远终于收了手,估计再塞下去,自己的那条都会取不出来了。
不过这样更好,常远笑着把那一截内裤轻轻往顾枭鼻子上一盖,腥燥的味道冲入剧烈颤动的鼻腔,床上的身体立刻呛得猛烈的咳嗽起来,却因为嘴被堵死,硬是被憋出了些眼泪。
"哈哈。"
常远拍拍顾枭的脸,看着他的痛苦和无奈笑出声来,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来不哭,坚毅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要让他流泪却是这么容易。
"枭哥,来,硬一硬。"
顾枭的分身因为虐待的痛苦,一直软软的。他不是M,但他却在这张床上被这个人死去活来的干了十年。
常远用手去拨弄顾枭的阴茎,动作并不温柔,可是那软软的肉块竟然很快就听话的站立起来,半软不硬的在常远冰凉的手指间颤抖。
他就是佩服顾枭这一点,竟然能给他做狗做到这份上,只要是他的命令,他从来不拒绝,怎么样都能完成。刚才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阳具,就这么几下就能像模像样的耸着。
"行了,枭哥,忍着点。"
常远拽过床上的电击器,拿起细长的电极对准了顾枭的马眼。电极做的还算光滑,总算给了做M的一点人性上的关怀,常远玩弄了一会顾枭的冠状沟,待可怜的肉棒分泌了一些晶亮的前列腺液后,他便开始朝细细的小孔中刺进去。
"唔"
顾枭顿时就痛得厉害,他猛地仰起脖子,身体绷得紧紧的,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哆嗦着,龟头溢出更多的液体。
常远不是第一次插顾枭的阴茎了,但他每次都显得那么痛苦难受,搞到最后往往还会痉挛。
但玩电击是第一次,不知道这个男人这次又会有什么表情,会哭吗?
"枭哥,软了,进去不了,你再努把力。"
电极似乎有点过长了,至少比以前用过的玻璃棒长。顾枭的分身在剧痛之下垂软下去,电极的进入受到了阻碍。
"枭哥?"
常远见顾枭满身都是汗,对自己的命令没什么反应,便又凑上前去拍他的脸。顾枭昏昏沉沉的听见常远叫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对方不慌不忙的笑脸。
常远一边笑,一边用手继续去刺激顾枭的龟头,沾了些溢出的湿润液体后,便朝他的后穴里探进去。
十年了,他太熟悉这具身体了,哪怕只是漫不经心的搅动,他也能准确的刺激到顾枭的敏感之处,果然不出一会,顾枭的分身又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且比之前更硬更长。
常远的酷刑,在双方的配合下得以继续。
电极点点深入,顾枭的腿越抖越厉害,喉咙的悲鸣仿佛是一只兽在哭泣。正当熟悉的痉挛又要发作的时候,耳边终于传来常远孩子气的笑声。
"好啦。枭哥潜力无限嘛!"
绷紧的身体撑到极限般瘫软下来,顾枭喘着气,趁着常远给电击器装电池的短暂的间隙拼命休息,满眼的无奈。
常远也有些惊讶,那么长竟然也都能全部进去,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看到他哭。
"开始咯。"
常远把电击器的按钮凑到顾枭眼前,在他紧张惶恐的目光中对着开关就那么轻轻的按下去。
"呜呜"
电流一通,顾枭差点就挣开捆绑的链条跳起来,折磨着他生殖器的电流使这个男人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冒汗,甚至连会阴部位都湿润起来。
"枭哥,什么感觉啊?"
常远设定的通电时间是一分钟,他一边欣赏男人在电击之下不停扭动的身体,一边怜惜的替他擦着脸上源源不断的汗水。
顾枭的下身抖得尤其厉害,可怜的阴茎被插入着电极,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夸张的来回跳动。他望着常远,眼睛里尽是酸楚的哀求。
可常远就那么挂着人畜无伤的笑容,倚在一边看着他的痛苦,还时不时替他抹一把汗。
整整一分钟,一秒都没少,电击器停了下来。
顾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发现常远正拿着另一个电极往他的后穴刺去。
"呜呜"
顾枭拼命摇头扭腰,阻止常远的动作,喉咙里惊恐的惨呼一声比一声响亮。可他手脚被束缚,再怎么挣扎都只是瓮的鳖,细长的电极在他的肠道里左突右刺,稳稳的停在了他致命的敏感点上。
"这次两分钟吧。"
常远调了调手里的开关,没看见顾枭眼低那一抹凄惨心冷的神色。
电流再次接通,顾枭比方才挣扎得更甚。
常远这次不在旁边靠着了,而是认真的趴在顾枭的后穴旁边,仔细的观察着男人上下两处的反应。
第2章
顾枭的后穴收缩得很厉害,大概是因为电流的刺激,使得他的肠道改变了原有的蠕动频率。常远看着那一向闭得紧紧,显得清心寡欲的穴口此刻正一反常态,疯狂的吞吐着含在其间的电棒,他就知道顾枭肯定痛得厉害。
柔韧精瘦的窄腰以混乱的频率在床单上扭动挣扎,时而高高挺起,时而重重跌落。正在饱受电流折磨的阴茎挺得直直的,却显得异常僵硬,顶端溢出一股又一股的浊白似乎并不是快乐的象征。
不会搞废了吧?
常远看着顾枭那狂乱收缩的后穴,和硬得不太正常的阴茎,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担忧。他拿起开关上的计时器看了看,算了,反正就差五十秒了,顾枭,你忍着吧。
电击又不是没人玩过,别人都不会废掉,何况是顾枭。
常远这么一想,眼睛又被冷酷狡黠的笑给填满了。
现在自己是什么丑态呢?顾枭无法思考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疑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腰在动,后穴在动,大腿在哆嗦,可他控制不了。
顾枭的眼睛其实很漂亮,黑而深,睫毛也长,只是此刻眼睛里的色彩太凌乱了,似乎完全沉陷在一种极乐和极苦的矛盾之中。
原来还是有快感嘛!常远从顾枭的眼睛里得出这个结论。
顾枭的眼睛一般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但是精神快崩溃的时候除外,常远就是喜欢看这个时候的顾枭,好像在被迫向人展示着血淋淋的伤口,还任人翻弄。
可他鲜少有把顾枭逼到这地步的时候,这一次,他又成功了一回。不过同样的法子下次就不见得凑效了。
忽然,顾枭眼睛里的光收敛了,虽然仍是茫然空洞的,但显然已经被理智控制住了。
常远不满的拿起计时器一看,果然,是电击已经停止了。
或许应该继续,常远把计时器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又看了看顾枭苍白的脸色和依旧在颤抖的大腿,终于不耐烦的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滚去做饭,男婊子!"

厨房里一塌糊涂,顾枭打碎了两个碗,还被油溅到几次,头晕目眩的炒了三个菜出来,又还要伺候常远吃饭。
"顾枭,油淋茄子盐放多了!你他妈做成这样,谁吃啊!"
常远一边说,一边又夹起几条茄子放进嘴里。
其实他都看见了,顾枭在厨房差点晕了,两条腿一直在抖。不就是玩了一次电击吗?前后加起来三分钟罢了,至于这样!
他有点心疼,同时又憎恶自己的心疼。
顾枭没穿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餐桌边上,垂手而立,等待着常远随时随地,心血来潮的各种指令,这是每次玩完SM之后都会有的后续凌辱。
开始是身体折磨,接着是精神羞辱。
忽然,顾枭走到桌边来,张开腿跪在常远脚边,将两手背在身后,低头说道:"少爷,我有一个请求。"
这是订下的规矩,顾枭提出任何请求都必须以这种姿势。
常远悠闲的扒口饭,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说吧。"
"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电击?"
顾枭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声线偏冷。如果声音也可以用性感来形容,常远觉得顾枭绝对是。
顾枭随便说什么话,似乎都能撩人欲望。就像现在,他分明是在请求不要再被这样折磨,可听在常远的耳朵里,却像是在说:请立刻干我。
"怎么了,不爽吗?"
常远放下筷子,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目光顺着顾枭的小腹滑落到他还没有清洗,正挂着淫液的阴茎上。
"是的,我觉得很痛苦。"
顾枭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出痛苦,这或许来源于他惊人的自制力,不过常远了解他。如果不是过于难以承受,他一般都不会请求。
毕竟,谁也不喜欢在这样的姿势下要求些什么。
常远盯了顾枭几秒,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懒洋洋地说道:"婊子,放过你了。"
"谢谢,少爷。"
顾枭背在身后的手绕到前面来,扶起自己的阴茎开始在捣弄。这也是必须的代价,一旦请求批准了,就要立刻在常远面前自慰。
常远又自顾吃饭起来,他并不看顾枭,顾枭自慰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一个人自尊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别人完全的践踏,常远还是很懂这一点。
过了一会,顾枭起身去了洗手间。常远没管他,但他知道顾枭肯定射了,绝不会没有高潮就离开。
常远边吃边笑起来,这算是他们之间的一种彼此信任吗?

洗完澡出来,顾枭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
游戏结束,他们的关系就恢复到正常常远是少爷,是忠信会的接班人,而顾枭是一直保护他的人。说得更准确,就是贴身保镖外加性伴侣。
十年,便这么过去。其实十年前,常远对顾枭也不是这么变态的。
"顾枭,帮会晚上要在刑堂处理阿浩的事,你看怎么好?"
常远吃得差不多了,顾枭走过来,拿起碗接着吃,他本来不想吃了,可是头晕起来就觉得吃点或许能好些。
"我只负责您的安全。"
顾枭不抬头,低垂着漂亮的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有魅力而又有些冷漠的男人,完全不像一个M。
"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会怎么样!"常远有些气的瞪了顾枭一眼。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听顾枭的意见了,尤其是重大事情的决策,只要按顾枭说的做,似乎永远都不会错。
老爷子因此对自己很赏识,就要传位自己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没有顾枭了,该怎么办?他被顾枭保护得太好了,事无巨细,他都依赖这个男人。失去了顾枭的常远,会是什么样子?
就拿眼下来说,他就不知道该拿阿浩的事怎么办。
"杀了他。"
顾枭的答得干脆而平静,常远立刻大叫起来,"阿浩在帮里干了八年了,一直对帮里忠心耿耿,他一出事,来求情的人也很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帮里的元老。这次他会做叛徒,也是因为被人拿家里人来威胁。至于要杀他吗!"
"这是两件事吧。"顾枭抬眼看了一眼常远,起身收拾好碗筷,便又进了厨房。
做饭,洗碗,被虐,杀人
顾枭在常远的生命里扮演太多的角色,既有温柔顺服的,又有冷酷无情的,这也让常远有一种掌控不了他的感觉,可他却偏偏想去主宰他的一切。十年来,他就这样慢慢被顾枭搞到变态。

第3章
晚上七点半,常远赶到刑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争论声,凄凄艾艾的哭泣声,在刑堂闷热的空气里此起彼伏。
昏暗的灯光下,阿浩在刑堂中央跪着,赤裸的上身布满了鞭痕和棍伤,他微微低着头,一声不吭,脸上淌着泪,这里任何人的议论,似乎都决定着他的生死。
时值盛夏,刑堂这种地方自然是不会有空调的,闷热浑浊的空气中还掺着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常远进来,阿浩便抬起脸一直看着他,那复杂的眼神,刺得常远一阵阵发麻。
待常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他黑衬衫里的躯体就已经汗透了。
常远一坐定,议论声自然就停了。他已经是老爷子钦点的接班人,虽然现在还在接手的过渡阶段,但在帮会里已经有了绝对的决断权。
周围的人见常远坐下,当即便扑通跪下了大半:"远哥,求你了,放阿浩一次吧。他跟着您八年,对帮里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常远叹口气,将手插进头发中,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和阿浩的情义,比和任何一个人都深重。
"远哥,阿浩为帮里,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难道不是靠下面的兄弟用血给你铺路吗?出卖帮会是死罪,但总有将功抵过这个道理吧?"
"阿浩对我怎么样,我都知道,我都记得"
常远的眼睛红了,他把脸埋在臂弯里,不敢去看阿浩,也不敢让阿浩看他。阿浩和他,是什么关系,顾枭的位置上,曾经就是阿浩!他也曾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生死与共。
阿浩为他吃过子弹,挡过刺刀,为他流过的血一点也不比顾枭少。他们也曾一起共枕而眠,一起在落日之下,憧憬着未来爽朗大笑。直到常远有了顾枭,整个人疯了一样的陷进去,他便默默离开,很快又娶妻生子,虽然还留在帮会中做事,但二人已经很少再碰面,很少再有交集。
昔日一段珍贵感情的离去,常远什么也没有觉察出来,或者他心里已经根本无暇再顾及别人,他整日寻思的便是怎么折磨顾枭,怎么支配顾枭,怎么才能彻底占有顾枭直到八年后他们两人再次真正的相对,却已是这副情景。
"远哥,你哭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阿浩的声音,竟然还带着微弱的笑意。常远慌乱的抬起头,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映出阿浩轻笑的脸,这份泛着岁月的熟悉,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多年前那些沉甸甸的情义。
"阿浩"
随着这一声叹气,许许多多的往事便浮上心头,洒下酸涩的雨,挥之不去。常远走到阿浩身边跪下,流着眼泪,只低头说了一句,"远哥对不起你。"
"我明白。"阿浩点点头,脸上仍带着笑,"帮里的规矩不能坏了。"
"我"常远又想说什么,可一个字也拼不出来,这一刻他后悔了,他为什么会忘记阿浩忘了八年,而这八年他又得到了什么?"远哥不想你死,远哥不想杀你,可我没有办法"
"别哭了。"阿浩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男人,常远还能为他流泪,他已经很满足了,"等远哥你接了位,记得到我坟上去说一声。"
常远狠狠点点头,转而又觉得这动作的是那么无情,那么恶劣,他最终慢慢站起来,始终不敢再去看跪着的男人,"阿浩,你好好上路。你家里人,我会帮你安顿的。"
周围的人立刻哭起来,却无人再去劝阻。常远接口黑手绢,蒙上阿浩的眼睛后,转身便逃出刑堂。

常远靠着刑堂外边的墙喘气,刑堂里面不一会便传出来开枪的声音。常远那一刻又哭了,十年太长了,他早已失去了曾经夕阳下那爽朗的笑容和阿浩在一起壮志满怀的豪气,阿浩最后的死,他始终不敢看。
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常远的手伸进口袋里,哆嗦着掏出手机,按一下一串号码。那边不一会便有人接了电话。
"少爷。"
那平静冷漠的声音更加刺激到了痛苦激动的常远,"臭婊子,你在哪"
"我和老爷还在谈生意。"
常远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气息喘得如同一只兽,"你他妈的骚贱货!狗杂种!男婊子!"
对方沉默了一会,又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阿浩死了!"常远吼出这句话,眼泪又狂涌出来,他猛的把手机摔到墙上,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往昔,不去想象顾枭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谁的电话?"
常玉秦坐在顾枭身边,虽然没听见电话里具体说了什么,但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他还是听见了。
顾枭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回道:"老爷,阿浩的事解决了。"
"哈哈。"常玉秦豪爽的笑了两声,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那小子终于成点气候了。"

常远回到家,什么也不没有做,只是不停的喝着啤酒。空酒瓶被他扔到地上,摔得到处都是玻璃渣。
一直喝道快十二点,顾枭回来。
见顾枭回来,常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句话不说,便拿起扫把开始扫地。顾枭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常远将玻璃渣扫成一堆,少不了又是折磨自己的新花样。
"顾枭。"扫好以后,常远打了个酒嗝,拿着扫把指指那堆碎玻璃,"跪下。"
顾枭垂下眼,走过去,刚要下跪,常远又说:"脱了裤子再跪。"
顾枭退了裤子,跪下去的时候尖锐的玻璃刺进膝盖和小腿,很快就有鲜血在玻璃的缝隙间开始蔓延,常远盯着顾枭微微颤抖的发丝,嘴边浮起一抹冷笑。
"顾枭,杀了阿浩的人,是你。"
"是。"顾枭点点头。
常远笑了笑,操起皮带,对着顾枭的下体狠狠抽上去。眼前的身躯晃动了一下,却忍着没有发声。
"你今晚就跪在这,算给他守灵。"
又是一下抽打,皮带打在下体上,比专用的鞭子要疼,顾枭小声呻吟了一下,没有跪住,手掌撑到地上,又扎进不少碎玻璃。
原本以为常远要一直打到他皮开肉绽,没想到对方却住了手。因为酒喝多了,常远觉得浑身没了力气,草草处罚之后,便昏头昏脑的倒上床。
半夜里,常远迷迷糊糊的醒了两次,每次都好像看见阿浩正坐在床边,对着他温柔的笑,再待他看仔细了,却才发现是跪在那里的顾枭。
再也不会有阿浩了,常远的眼泪其实一整夜都没有干。

第4章
一个人的死,不可能一直影响其他人的生活,日子终究还是恢复到从前施虐,受虐,支配,服从,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
直到秋天,常远被绑架了。
不仅如此,他还认出了这帮匪徒中的一个人宋卉杰,顾枭以前的情人。
常远当时就阴下脸去,他在被关押的货车里,转头对着顾枭冷笑:"顾枭,你死定了!"
顾枭被绑在另一边,漂亮的眉眼始终没抬一下,也没辩解什么,只是淡淡点头,"只要少爷高兴。"

一路上,货车里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等常远和顾枭从车里被人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被带到一处废弃的仓库里,关在不同的房间。
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黑漆漆的房子忽然被照亮,顾枭在十五瓦的灯光下,微微眯起眼,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宋卉杰。
曾经是彼此拼了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人,十年都没有再见。
他该说什么才好?不如什么也不说。
宋卉杰走到顾枭身后,替他松开手上的绳子,又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手臂,在已经被捆绑得麻木的关节上缓缓揉动。
顾枭闭上眼,有些疲惫的将头靠到身后的墙上,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卉杰,你干了件蠢事。"
宋卉杰也笑了笑,这低沉而又带点冷感的声音,转眼之间已有十年没有再听到过。但只此一句话,他就能感觉到顾枭已经变了太多。
十年前,三联社被常玉秦捣灭,几百个兄弟里,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二十来人,还是顾枭跪在地上求,把命卖给忠信会,才保下来。
从那以后,这个男人就留在忠信会用一种近乎受虐的方式偿还自己的罪孽,日复一日,如此十年。
宋卉杰伸手去解顾枭的衣服,查看他身体上的伤势。顾枭为了常远被绑匪打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却也没有制止。
曾经为了他而不顾一切的男人,现在却在他眼前,为了另一个人而挨打,那一刻,他恨。又或许,是嫉妒。
"这么拼命,值得吗?"宋卉杰皱起眉,用指尖轻轻去压了压顾枭肩上的一块淤青。
"职责所在。"顾枭淡淡回应。
"哈哈,职责?三联社的老大也当起别人的保镖了。"宋卉杰的笑容有些冷。
顾枭的眼睛忽然睁开,锐利地望过来,"别再提三联社。"
宋卉杰一愣,随即激动起来,他紧拉住顾枭的胳膊,"枭哥,我觉得足够了,十年足够了!兄弟们泉下有知,一定早就已经原谅你了。离开忠信会,和我一起走!"
顾枭的眼神暗下去,摇摇头,"卉杰,你觉得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死了的人?连你也不明白吗?"
还死人的债,用一条命去还就够了,何苦要像他这样被死去活来的折磨。沉默了一会,顾枭又开口:
"小虎做刑警队长了,上个月又升了官;阿旗开了店铺,做点小生意,小面团还出国留学去了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顾枭无奈的叹气,渐渐痛苦的目光中充满了疲倦,"卉杰,我拿命换来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长进"
"像他们那样有屁用!"宋卉杰愤怒的打断顾枭,"像他们那样能为兄弟们报仇吗!能把你从忠信会救出来吗!他们都把你,把三联社忘光了!"
"那为什么你不忘!"顾枭狠狠看了宋卉杰一眼,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拳头握得紧紧的,就差没揍上去。
这个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动容的男子,此刻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气愤,"你觉得就凭你的本事还能怎么样!你这次绑常远,你觉得常玉秦会放过你吗!会放过三联社还活着的那些人吗?"
"我顾枭为什么要去给他做狗?还不是为了能保住活着的兄弟们!我早就说过,我决不让你们干黑社会!其他人都过得好好的了,最对不起我的人就是你!"
宋卉杰坐在地上,默默承受着顾枭暴风骤雨般的怒气,眼圈不自觉的红起来,他抬起头,伸手去拽住顾枭的袖子,"别人能忘记,我不能忘,因为我爱你"
顾枭瞬间就再说不出话来,他不也爱他吗?如果不是爱,怎么会有这样的焦虑和痛心,他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过得不好。
"算了,你快把常远放了吧。"顾枭似乎也没了力气,顺着墙慢慢坐下来,"大不了我再去给常玉秦下跪。"
"枭哥,对不起"
宋卉杰哭着爬到顾枭身边,把脸埋进男人敞开的衣襟中,去回忆属于他的的味道,"这么多年,我太想你了,没了你,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顾枭低下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有气地看着这个在他胸前又舔又咬的男人,忍不住动了动,"你干什么呢?"
宋卉杰抬起头,泪还没干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枭哥,好久没有了,我想再尝尝你的味道。"
顾枭别开脸,无可奈何的轻笑。
宋卉杰看得呆呆的,这笑容一如十年前那样,耀眼得让人忍不住的沉醉。他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去蒙顾枭的眼睛,在他脑后不松不紧的打了个结。
"一定要蒙眼吗?"
顾枭的笑容又轻又美,宋卉杰点点头,"当然,以前不一直是这样吗?"
眼睛蒙好后,宋卉杰拉着顾枭站起来,往侧边一个小房走过去,一路还不时去咬顾枭的耳垂。
小房里有一张床,不宽也不窄,垫子和床单都是崭新的。顾枭一躺上去,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早有预谋要在这上面吃了自己了。
宋卉杰近乎膜拜般的脱去顾枭的衣服,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身躯一如十年前一般呈现在自己面前,任由享用。
唯一不同的是,这躯体已不再是曾经那样的光洁饱满,有数不去的伤痕或深或浅的留在各处,连最脆弱敏感的部位也没有手下留情。
十年来,到底他一个人默默无声承受了多少伤害。
"枭哥"
宋卉杰忍住眼泪,虔诚的俯下身去拥吻眼前温热的身躯,很快就得到了细微而颤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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