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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镣女囚(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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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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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镣女囚
    女Jing官刘波打开了牢门。
“秦珊珊,出来!”
“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囚站了起来,她身材匀称,白色衬衣外面套着印有“西看486”字样的黄色马甲,虽然是犯人装束,仍掩盖不住几分英气。
秦珊珊走到门口,把双手伸在胸前。
“走吧,秦姐,傅所请你去一下。”刘波锁上牢门,轻声说道。
“把我铐上再走。” 秦珊珊没有动,双手依然伸在胸前。
“算了吧,不戴手铐你还会逃了不成。”
“押解罪犯要戴戒具,这是规定,更何况我是个死刑犯。”犯人居然教训起Jing察来了。
刘波无奈地掏出手铐,铐住了秦珊珊的双手。秦珊珊觉得铐得太松,用戴铐的右手将左手的铐环紧了两扣。刘波见状,不等秦珊珊再动那已经紧锁住的左手,就将她的右手铐环也紧了两扣。这才一起走了。
“报告!”二人到了所长办公室门口。
“进来,”办公室里坐着一名身穿整洁Jing服的女Jing官,肩上戴着一杠三花的Jing衔。她叫傅晓华,现在是西江市公安局女子看守所的代所长。见两人走进办公室,傅晓华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替秦珊珊打开手铐。
“小刘,怎么铐得这样紧。”看到秦珊珊手腕上深深的铐痕,傅晓华责备起刘波来。
“别怨小刘,手铐是我自己紧的,要批评倒应该批评她开始不给我上铐。”秦珊珊抚摸着手腕解释道。
“坐吧,秦姐。小刘,你先出去一下。”傅晓华让秦珊珊坐下,刘波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秦姐,你真不该这样。上午法庭上,你怎么连上诉都放弃了呢?就算这些罪名都成立,你还有自首情节,说什么也不该被枪毙呀!”
……
秦珊珊是今天上午在西江市中级法院被一审判处死刑的。由于案子涉及一些内部机密,没有公开宣判。
“……以上事实,被告人均供认不讳。本院认为,被告人秦珊珊玩忽职守,造成重要罪犯脱逃,后果十分严重,已构成渎职罪。被告人秦珊珊又为掩盖罪行,致被害人死亡,情节恶劣,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四百条,以渎职罪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五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死刑。决定对被告人秦珊珊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秦珊珊站在被告席上,平静地听完了对自己的宣判,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她当庭宣布接受判决,放弃上诉。
……
“晓华,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法院判得没错,我也愿意这样的结果,你就别管了。”
“我知道你爱好捆绑镣铐当女烈什么的,但怎么玩也不能玩命呀。你的能力,你的为人,你的家庭,还有你的十个孩子,凭这些你也不该就走。”
“我对不起文敏,该去那边陪陪她,我主意已定。晓华,你答应我几件事行吗?”
“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
“第一,请你替我继续帮助那些孩子,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事。第二,我钉上死镣后给我关一个单人号,我不愿意和那些杀人贩毒的关在一起,最后几天想安静点。还有么,就是我那点个人爱好,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请尽量关照。”
“这些都没问题,你实在愿意被绑到刑场吃枪子,我一个小小的代理所长也没有办法,不过真舍不得离开你呀。”
“那就谢了,带我去钉镣吧。”秦珊珊知道一审判处死刑后,要被钉上死镣的。
傅晓华了解秦珊珊的爱好,拿出了一副手镣给秦珊珊戴上。
“这下你满意了吧,走,我陪你去选脚镣。”
手镣有二尺来长,十来斤重。秦珊珊掂了掂,铁链哗哗作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两人到了一个水泥地房间,房间光线昏暗,有点Yin森,地上有几个大木箱,里面放着不同规格的锁链和镣铐。傅晓华挑了一副银白色电镀脚镣,对秦珊珊说:“这副比较光洁,不会太磨脚,你试试吧,合不合脚。”
“这副太轻,让我自己选吧。”
秦珊珊走到放着几副玄黑色铁镣的木箱旁,选了一副铁镣,扣在脚腕上试了试,感觉镣箍口径太大,又换了一副,套上后感觉差不多,就起来试着走了几步。铁链拖在地上,铿锵作响。
“这副还行,就它了。晓华,帮我钉上。”
这几副铁镣是以前这里还关押男犯时留下的,又粗又重,专门用于杀人越货、五大三粗的特殊男死囚。对于女犯,即使是罪大恶极者,也从没用过。傅晓华见秦珊珊选了这样的重镣,连忙劝道:“秦姐,这可不好玩。你现在戴一会也许还行,可钉上了就要一直戴到上刑场前,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
“我喜欢这种重的,凭什么重男轻女,晓华,求你了,帮我钉上吧。”
傅晓华拧不过秦珊珊,只好让她坐下,取来了铁锤和铆钉,又搬过来一块铁砧子,放到了秦珊珊的脚镣旁边。秦珊珊配合着,先把左脚放到砧子上。
“注意,我这就钉了,要是疼就喊。” 傅晓华将铆钉穿过秦珊珊脚镣的镣扣,举起了铁锤,猛地砸了几下,铆钉的销头被砸扁,秦珊珊的左脚被锁死。
在钉脚镣砸下第一锤时,秦珊珊感到有点疼,但是一种强烈的兴奋使她感到十分刺激和激动,自己终于戴上了这副重镣,它将陪伴自己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脸上不觉泛起一阵红晕,后面砸的几下,已完全感觉不到钉镣的疼痛。钉上左脚后,她换了右脚放到砧子上。
死镣钉好了,秦珊珊站起来,低头左右看了看,像是欣赏一双漂亮的新鞋。
“走吧,你到16号怎么样?”傅晓华准备带秦珊珊去单人牢房了。
“16号不错,谢谢了。不过,你还最好用铁链把我的手镣和脚镣连起来。”
“你说什么?”傅晓华吃了一惊,秦珊珊现在身上的镣铐锁链已经有四十斤了,再加一条铁链,如何能承受。
“晓华,好人做到底,就答应我吧。”秦珊珊见傅晓华犹豫起来,就恳求道。
“好吧,我们姐妹一场,就都依了你。不过,你不要死挺,如果不行,随时给你取下。按规定,女死刑犯戴一副死镣就行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傅晓华又取了一条二尺多长的铁链,两头锁上,把秦珊珊的手镣和脚镣连了起来,成为一套连体镣铐。
秦珊珊满意地抖了抖铁镣,欣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傅晓华疑惑地看了看秦珊珊,镣铐束缚下的她,果然显得更加俊美。
二人向16号牢房走去。秦珊珊拖着一身沉重的镣铐,脚镣压着脚背,磨着脚腂,每迈一步,都十分艰难。傅晓华看了出来,立刻叫来了刘波。
“小刘同志,现在,我们一起将死刑犯秦珊珊押进牢房!”
不由秦珊珊分说,两个女Jing一边一个,将秦珊珊看似“押解”实则搀扶着带进了16号牢房。


二、遥远的梦
“哐当”一声,牢门重重地关上了,接着是一阵上锁的响声。
秦珊珊被关进了16号牢房。
16号牢房是西江女子看守所条件最好的牢房之一,通常用来单独关押需要写重要交代材料的犯人,有时也关押过个别需要特殊照顾的犯人。文敏也曾经被关在这里。
这间牢房不大,约有十几平方米大小。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和一个二屉桌,还有一个冲水马桶、洗脸盆和镜子,还算干净整洁。但这终究是死囚牢,四面灰色的水泥墙密不通风。后面有一个离地2米高、装着手指粗钢筋栅栏的狭小窗口,前面是一扇丑陋而粗重的铁制牢门。门上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铁栅孔,狱Jing可以通过铁栅监视里面。铁栅孔下面还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四方小铁窗。这是个送饭窗口,平时在外面锁着。小窗的另一个功能是在提人犯时,让犯人的双手从这里伸出先铐上,然后才打开牢门提出。
秦珊珊很满意这间牢房。在这里既可以体验到真正的牢狱生活,高墙铁窗、囚衣镣铐一样不少。又不必和社会渣滓同囚一室,听着污言秽语,闻着各种臭气。她十分感谢傅晓华对自己的照顾和理解,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她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浑身披挂着镣铐锁链的女烈形象,刚才从钉镣室到牢房的一段路,虽然有傅晓华和刘波的搀扶,毕竟是刚戴上这样重的铁镣,脚上还是磨出了血,身上也出了汗,头发有点凌乱。她想用手拢一拢头发,手抬到肩,就被铁链拖住了。她只得坐到床上,整理了头发,又抚弄起身上的锁链来,好像爱漂亮的女人在摆弄珠宝项链。由于太兴奋,她感到有点疲倦,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秦珊珊躺在囚床上的感觉,已完全是真正的女死囚了。由于放弃了上诉,死刑判决已经生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最高法院的核准,然后被验明正身,五花大绑,插上斩标,押到刑场,毙命枪下。这是她许多年一直魂繋梦绕的理想归宿!秦珊珊遐想着,过去的事情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浮现。
……
秦珊珊出身在一个军人家庭,爷爷是一位老红军,父母也都是军人。她从小就崇拜赵一曼、刘胡兰、江姐这些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女英雄,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她们那样,被五花大绑着,昂首挺胸,从容就义。她还喜欢军装,特别是穿军装的女兵,英姿飒爽,十分令人羡慕。
十七岁那年,秦珊珊如愿参了军。第一次穿上军装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兴奋。不过,她也多少有些遗憾,因为那时已恢复了军衔制,女兵的军装,已不是小时候羡慕的那种无沿军帽、小翻领军衣、戴红五星帽徽红领章的65式了。
    军营里紧张的集体生活,使秦珊珊暂时忘掉了儿时的幻象。参军后,她工作积极努力,人又聪明热情,三年后提了干,成了一名少尉女军官。
当了军官后,有了自己一个人的宿舍。秦珊珊儿时的女烈梦鬼使神差地又回来了。她经常把自己反绑着睡觉,在梦里过一把被绑赴刑场的瘾。……
一个星期天下午,秦珊珊独自在宿舍,用一根麻绳将自己捆绑起来,照着镜子自我欣赏。她本来就长得俊俏,穿上军装后愈加英俊,再用绳一绑,交叉的绳索把女Xing的美丽和军人的威武交织在一起突显了出来。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秦珊珊情急中解不开绑绳,政委进来了。
“小秦,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坏人?我们这里地方偏僻,真要提高Jing惕。”政委看到秦珊珊的模样,吃了一惊。
“报告政委,这里地方偏僻,为了防备坏人,我正在练习捆绑后自我解脱。”秦珊珊何等聪明,马上接过政委的话作了解释。
……
事情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但秦珊珊心里却结下一个疙瘩,毕竟部队的条例、纪律难以容下自己的女烈情结。
一年后,秦珊珊转业了,到西江市公安局当一名女Jing。凭她的条件和家庭背景,她完全可以在市里局机关工作,但她却要求到一般人不太愿意去的郊区看守所当狱Jing。这种主动争取艰苦岗位的精神给孙局长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在女子看守所,秦珊珊出色的工作表现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一致肯定。短短几年,她很快从三级Jing司、二级Jing司升到一级Jing司,并担任了看守所的所长,副所长是傅晓华。
秦珊珊把看守所管理得井井有条,既严格执法又充分人Xing化。不但所里的同志们亲如姐妹,就连犯人也把这位威严而又可亲的所长当作可以交心的人,甚至即将被执行的死刑犯,也以临刑前能与她谈上几句话而得到宽慰。她当所长后,看守所没有发生任何大小事故,年年受到表彰。
天天守着监狱,秦珊珊的女烈情结有了进一步发展。由于工作之便,她的宿舍里绳索、镣铐一应俱全。她现在不用像在部队里那样偷偷摸摸,甚至可以公开地以练习的名义,让新来的Jing员把自己捆绑起来。
一次全所会上,秦珊珊的发言博得了一片掌声:
“现在对女犯的押解,都使用女Jing,这是对女Xing的尊重,十分必要,但不彻底。目前对女死刑犯押赴刑场前的捆绑,仍在使用男Jing,这主要是由于我们还没有掌握死刑绑的要领,不能达到要求,难道女同志真的不行吗?同志们,姐妹们,我们能不能也学会死刑绑技术,今后这里的死刑犯执行时,由我们自己来捆绑!”
从此以后,看守所的女Jing们相互捆绑,练了起来。
“秦姐,你看我绑的行不行?”刘波将傅晓华绑好后问秦珊珊。
“绑的还不紧,你看我的”秦珊珊解开傅晓华的绑绳,做起了演示。
秦珊珊将绳子在中间系了一个小绳套,搭在傅晓华的后颈上,将绳子在脖子上绕一圈后甩到前肩,再穿过腋窝到后面,在她两个胳膊上紧缠了几圈后,把两边的绳索往中间紧了紧,系上了扣。这时,傅晓华的双臂已被牢牢绑住。
“小刘你看,现在傅所的脖子和胳膊上共有五道绳子,这就是所谓的五花大绑。”秦珊珊边演示边讲解,接着又把绳子从下往上穿过傅晓华后颈上的小绳套,折了个弯向下扯。傅晓华配合着把两只手腕交叉到了一起,秦珊珊把她的手腕绑上,再往上扯绳子把手吊到腰部,然后把多余的绳子系到一块,演示完成。
“秦姐,你的手可真狠呀!看来以后真的可以不用男Jing了。”大概是被绳子勒的,傅晓华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了。这时她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绳子几乎陷入肉里。脖子上的绳套也被拉紧,呼吸有点急促,她使劲把背后的胳臂往上抬,让脖子勒得松一点。
身穿Jing服的傅晓华,被捆绑后前胸挺起,样子楚楚动人。但是秦珊珊知道勒颈式五花大绑的厉害,没有多加欣赏,赶紧替傅晓华松了绑。
“绑疼了吧,真不好意思,不过这是工作。现在你们来绑我吧。小刘,刚才看清楚了吗?晓华,你可要好好地报复呀!”
刘波掌握了要领,将秦珊珊也绑得结结实实,秦珊珊十分满意。接着傅晓华也吧秦珊珊捆绑了一次。
一个月后,看守所的多数女Jing都会死刑绑了。秦珊珊给局里打了个报告,说明了女子看守所练习死刑绑的经过以及由女Jing捆绑女犯的意义,要求领导将捆绑女死刑犯的任务交给她们。
孙局长看到报告后,亲自到女子看守所检查工作。他还当场随便指定一个女Jing绑一下自己,结果让女Jing捆绑得服服帖帖。回到局里,他大笔一挥,不但批准了她们进行女Jing绑女死刑犯的试点,而且还指示让她们在自愿和有能力的基础上进行由女Jing执行枪决女死刑犯任务的试点。


三、乌溪之旅
工作之余,秦珊珊还时不时地浏览一些有绳艺和女烈内容的网站,有时也发发帖子。在网络上,她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爱好的竟大有人在。她还通过网络成为一个叫“思慕”的俱乐部会员。
秦珊珊的网名是“青山”,她在网上结识了一个叫“爱心”的网友。两个人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是通过互联网谈得十分投机。她们不但有共同的爱好,而且对社会、人生、理想等许多问题都有很一致的观点。
一个明媚的春日,思慕俱乐部组织会员到乌溪村举行一次纪念红军长征的活动。秦珊珊对红军有着特殊的感情,很早就到了那里。俱乐部会员都是一些绳艺爱好者,他(她)们穿着各式服装,使用各色绳子,摆出各种姿势,展示各类绳艺,互相捆绑,互相拍照。
秦珊珊穿着一身崭新的红军军装。她头戴红五星八角帽,灰色的军衣领上佩着鲜艳的红领章,灰色的军裤缠着绑腿,脚穿一双草鞋,完全是个标准的女红军。一个叫文敏的会员用麻绳吧秦珊珊绑了起来,秦珊珊的脖子上、胳膊上、胸前都绑上了绳子,勾勒出红军女战士坚贞不屈的英雄形象,挺拔地站在长满春草的山坡上。
“简直太伟大了!”文敏一面用照相机拍下秦珊珊的红军女烈形象,一面情不自禁地赞叹着。又补充了一句:“要是再戴上脚镣就更完美了。”
秦珊珊也有同感,她十分欣赏文敏的审美观。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文敏,文思敏捷中的文敏两字。”
“你好,文敏。我叫秦珊珊。”
“秦珊珊?是不是网上的‘青山’?” 文敏果然文思敏捷。
“正是。那……你就是‘爱心’?”
“没错,我就是‘爱心’。”
“太好了!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了面。”
两个人一见如故,十分开心。
“珊珊,你来捆绑我吧。”文敏解开了秦珊珊的绑绳,请秦珊珊绑自己。
文敏长得白净俊俏,略显瘦弱。她也穿了一身红军军装,颜色比秦珊珊的略深。秦珊珊很快把文敏绑好,文敏的军装稍有点大,被捆绑后,绳索勒了进去,衣服鼓了起来,线条更加突出,愈显英姿勃发。秦珊珊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从不同角度给照了像。
“太棒了!先别解开,等我也绑了咱俩合个影。”秦珊珊说着,用麻绳自我捆绑起来。
两个女红军五花大绑的形象,在蓝天白云、绿茵青松的背景衬托下,无比俏丽,无比英俊。俱乐部的朋友们赞叹不已,又弄来了两副脚镣给她们套上,纷纷拍照摄像。
……
乌溪村景色幽美,是界山县西部一个苗、汉族混居的山村。红军长征时曾在这里歼灭过白军的一个团,所以俱乐部选择在这里搞纪念活动。乌溪村耕地很少,交通不便,至今还十分贫穷。俱乐部会员参观了村里的小学,校舍是茅草屋,简陋破败,孩子们在没有课桌的教室里上课。秦珊珊和文敏通过与一位老师交谈,知道这里不但条件差,而且还缺少教师,甚至还有的孩子因为家庭困难而不能正常上学。
“这些孩子真可怜,我们要想办法帮助他们。”文敏的心灵受到很大的震动,对秦珊珊说。
“是啊,回去后我想给希望工程捐款,帮助这里的孩子。”秦珊珊有了打算。
“对,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实际行动。”文敏也有自己的想法。
“要是这里也有像城里那样的学校该多好呀!可惜我不是大款,要是我能捐出几百万盖上所像样的学校,就算让我死了也心甘。”秦珊珊幻象着,感到力不从心。
两个人又想到了一起,心贴得更紧了,几乎无话不谈,并且开始以姐妹相称。
“珊珊姐,你的捆绑技术可真专业,三两下就把我绑得结结实实,还能把自己绑起来。是怎么练的,难道你是Jing察?”文敏换了个话题。
“你又猜对了。我真的是Jing察。”秦珊珊如实相告,并告诉了自己的单位和联系方式。
“太棒了!这就是说,我刚才是被Jing察绑了。”文敏也是女烈崇拜一族,喜欢被绑、被铐、被监禁、受刑甚至被枪毙。当然,这一切都只能自己玩,她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可能犯罪,不可能被Jing察捆绑。所以,当知道秦珊珊是Jing察,自己是被真的Jing察捆绑时,不免激动起来。
“敏敏,我刚才是手下留情,没有绑得太紧。真的死刑犯五花大绑,那是很难受的。”
“原来你还留了一手,那可不是好姐姐。你就把我当成真的犯人再绑一次吧。”
“这可不行,俱乐部只是玩玩,哪能来真的?你一个文弱女子,怎禁得起这么绑?再说,对你这样充满爱心的好妹妹,我也下不去手呀。”
“好姐姐,妹求你了。其实,我的网名是‘爱刑’的谐音,我喜爱受刑。”
“那好吧,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很疼的,受不了就赶快说。”秦珊珊能够理解文敏。她让文敏双手垂下,用麻绳在文敏脖子上绕了一圈,做了个套。
“怎么还不紧呀,珊珊姐,难道你还不理解我吗?”文敏感觉脖子没有勒紧。
“别着急,姐会让你满意的。”秦珊珊将绳子穿过文敏的腋下,紧紧地绑住了她的双臂。文敏感到双臂一阵发麻,兴奋地说:“有点感觉了,真不错。”秦珊珊把绳子在文敏背后系紧,往上穿过颈后的绳套,用力向下一拉。
文敏的脖子立刻被勒紧了,她闭上双眼,享受着勒颈的滋味。秦珊珊接着捆住了文敏的手腕,文敏白嫩的双手慢慢变紫。秦珊珊又将绳子提起,文敏的双手被高高吊起。最后,秦珊珊把绳子在文敏的前胸交叉后绕到背后,打上死结。
“感觉怎么样?”秦珊珊已经完成了文敏交待的任务。
文敏还在闭目享受。她已经被捆成一个粽子,感到呼吸困难,全身麻木,绳绑处火辣辣的痛,十分刺激。听到秦珊珊问话,她睁开了眼,兴奋但艰难地说:
“味道——好——极——了!”她用了一句广告语。
“好吧,那你就继续享受五分钟,五分钟后替你松绑。”秦珊珊理解文敏的女烈情结,没有马上给她解开。
“好不容易让真Jing察真绑了一回,五分钟太少了。”文敏还嫌不够。
“不行,这样捆绑时间长了会致残的。你愿意让Jing察绑,以后只管来找我,我这里绳子、手铐、脚镣什么都有,让你过够瘾。”
“真的?珊珊姐说话可算数。”
“姐姐是Jing察,还是所长,说话当然算数。我说的给你五分钟也算数。”
五分钟后,秦珊珊替文敏了松绑,文敏的脖子上、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紫红色绳痕。
“真有意思,为什么人被捆绑起来后显得特别精神?”文敏提出一个想了很久又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也说不清,不过这倒是事实。你没有见过那些死刑犯上刑场的熊样,要不是被绳子绑着看起来还像个人,早就成一滩泥了。”秦珊珊想起了她见到过的一些场景。
“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枪毙呢?其实被枪决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当然要看是因为什么了。”文敏对于生死问题有自己的看法。
“本来人固有一死,有的死于病床,有的死于意外,有的死于战场,也有的死于刑场。如果可以让我自己选择,我愿意死于刑场。”
“理由呢,我也很愿意死于刑场,不过要死得其所。”秦珊珊深有同感,很想听听文敏的见解。
“老病而死是大多数人的归宿,我可以接受但不是我的选择。死于意外谁也无法预料,当然也无法选择。战死疆场英勇壮烈,有机会我也愿意,但战死也是不能选择的。因为上战场不是去赴死而是去杀敌,战场上故意被打死那是逃兵。” 文敏继续侃侃而谈。
“所以,如果能像革命先烈那样,为理想而死于刑场,是最最幸福的。”
“很有道理,我赞成,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呀。”秦珊珊有点生不逢时的感慨。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感到真是不虚此行。这一对虚拟世界的朋友已变成了现实世界的姐妹。


四、收押毒犯
秦珊珊回到西江,给希望工程捐了二千元,资助乌溪村十个家庭困难的失学儿童。
……
这几天秦珊珊有点郁闷,“爱心”最近突然从网上消失了。乌溪村的邂逅,使她对文敏日思夜想,总也忘不了。她坐在办公室,把所里的工作进行了安排,打算抽一天休息时间,按照文敏留下的地址去找她再聊聊。
桌上的电话响了。
“珊珊同志吗,我是孙志伟。”电话里传来孙局长的声音。
“是我,孙局。请指示!”
“有一名重要人犯要送你们看守所,你马上亲自带上两名干Jing到局里来带走。”
秦珊珊不敢怠慢,局长亲自打电话下达的任务,并且亲自点将。这名人犯一定十分重要。她向傅晓华布置了一下,就带着刘波和另一名干Jing,开着Jing车向市里驰去。
最近,西江市公安局抓到一名女毒贩,当场搜出海洛因五千克,这是西江市这几年缴获毒品数量最多的一次。局里十分重视此案,希望能顺藤摸瓜,挖出一个团伙来。但是,在预审中这名女毒犯除了哭,什么也没有交代。孙志伟相信秦珊珊的能力,把看管和审讯女毒犯的任务交给了女子看守所。
女毒犯叫杨金凤,秦珊珊见到她时,她由两名男Jing押着,双手戴铐,趟着脚镣,两眼红肿,神情滞呆,样子有点可怜。办完了移交手续,秦珊珊和两名女Jing将杨金凤押上Jing车,带回了女子看守所。
杨金凤是在火车站过安检时被当场抓获的。当时,检查人员怀疑她的提包中有违禁品,开包检查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白色塑料袋,打开一看竟是大批毒品。杨金凤承认提包是自己的,塑料袋是替别人带的。但是始终没有交代出这个人,也没有说出这批毒品将交给谁。
“犯罪嫌疑人是拒不交代,还是真不知情?”秦珊珊看了她的有关材料,独自分析着,决定亲自提审。
……
杨金凤戴着手铐脚镣被押进了审讯室。
“把她的脚镣除了,判决前不用给她上镣。”秦珊珊希望给杨金凤减轻一些心理压力。
刘波打开了杨金凤的脚镣。这种脚镣是活镣,可以用钥匙开启。
“你是杨金凤吗?”秦珊珊没有按照例行的审讯方式,先姓名、Xing别那样地问,也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压力。
“报告政府,我叫杨金凤,女,23岁,西江市万兴县人,犯运输毒品罪……”杨金凤像背书一样回答起来。
“毒品是谁给你的?”
“不知——,不——,是一个男的。”
“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名字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住在哪。他个子很高,长得很凶。对了,他右手还长着六个手指。”杨金凤觉得这位女Jing官人挺好,把知道的都说了。
“六个手指?” 秦珊珊觉得这是个重要线索。“你为什么替他带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他B着我,不带就要杀我,我只好带了。他给了我一万块钱,也都让政府没收了。我知道我犯了死罪。”
“那你准备把毒品交给谁?”
“我真的也不知道。他只给我买了车票去叶城,其他就什么也没有说。”
秦珊珊感觉杨金凤很可能真的再不知道什么了,让杨金凤在审讯记录上签字后,押回了牢房。
……
秦珊珊收到了从乌溪村寄来的信。
“敬爱的秦阿姨:您好!
我们是乌溪村得到您帮助的十个失学儿童。我们和我们的爸爸妈妈都很感谢您。现在,我们和别的孩子一样,每天都能背着书包上学了。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像您那样的好人。
……
还有一个好消息,您一定会替我们高兴。最近,我们学校来了一位文老师。她真了不起,志愿从大城市来到我们这个穷山沟。她语文和数学都教,教得可好了。她还和我们做Jing察抓坏蛋的游戏,她自己扮坏蛋,让我们把她绑起来。……”
“绑起来?”秦珊珊马上判断这位“文老师”一定是文敏。原来她去当了山村教师。乌溪村哪有条件上网呀,难怪从网上消失了。秦珊珊十分敬佩文敏的献身精神。她给孩子们回信,鼓励他们好好学习。还让他们向文老师问好。
不久,秦珊珊又收到了来自乌溪村的信,寄信人是文敏。
“珊珊姐:
我到了乌溪村后,一直很想念你。这里的生活很艰苦,我们那天俱乐部活动时,其实才只看到一点皮毛。不过我的精神很好,孩子们很可爱,和他们在一起感到很充实。
……
我们在乌溪村的见面,我至今难忘,很想再有促膝谈心的机会。放暑假我一定来拜访你,你可要好好“招待”呀!珊珊姐,还记得要让我过够瘾的承诺吧。……”
重新和文敏取得了联系,秦珊珊十分高兴,立即写了回信。此后,她们书信来往不断,虽然不如网络方便,但见字如人,彼此间的感情进一步加深。秦珊珊工作太忙,去不了乌溪村,她企盼着暑假的到来。
一天,秦珊珊正在办公室看文敏的来信,门外响起了刘波的声音:
“报告!”
刘波走进办公室,向秦珊珊作了汇报:
“杨金凤被判了死刑后,一直又哭又闹,已经被关了小号。她说要求见您。”


五、荒山奇遇
杨金凤是三天前以运输毒品罪被一审判处死刑的。
宣判大会在西江市政法礼堂召开。当杨金凤戴着手铐被两名女Jing押上台时,她又羞愧、又害怕,把头深深地低下,却又看到台下那么多双眼睛在瞅着自己。她不敢再正眼看台下,偷偷地低头侧视着身边。
她的身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有点脸熟,像是在看守所见过。只见她现在全身都是绳子:脖子上勒着绳子,双手被绳子绑在背后高高吊起,胳膊上左一道、右一道地缠满了绳子,大腿上也扎上绳子,双脚间还有一条绳子。绳子少女被穿橄榄绿制服的两名男武Jing押着,浑身不停地哆嗦。
杨金凤好像受到了传染,也开始哆嗦起来。她两耳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在喊到自己的名字,被揪着头发抬起头时,才听到对自己的死刑宣判,接着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异味,顺着气味的方向看去,绳子少女的腿上部已经湿了一片,一名武Jing正拿着一条木牌插进绳子少女背后的绳索里。木牌上写着字,还有一个可怕的红叉。不用说,这个花一样的少女就要被押赴刑场枪毙了。杨金凤此刻虽然迷迷糊糊,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久也会这样被捆绑,然后插上木牌,拉到刑场去枪毙。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心跳加快,脸涨得通红,忽然一阵眩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看守所的,只觉得脚上一阵疼痛,才恢复了知觉,发现正在被钉脚镣,铁锤砸着铆钉,震得脚腕都渗出了血。她不由自主地挣扎了一下,但被死死地按住了。
“老实点!你越动就越疼。”
她再也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地被钉上脚镣,送进了专关死刑犯的号子。
在号子里,她呆呆地望着脚上那副死镣,想象自己也将像那个绳子少女一样,被浑身绑满绳子,插上斩标,跪在刑场Yin森森的地上,被子弹打得血肉模糊……她越想越害怕,哭着,闹着。结果又被戴上背铐,关进了小号。
……
秦珊珊打开了小号的铁门。
这间小号,只有四、五平方米大小,没有窗户,里面一张铁床。杨金凤戴在背铐坐在床上,见秦珊珊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坐下!”秦珊珊边说边打开了杨金凤的手铐,和她并排坐着。
“这样多不好呀!你自己是不是又多受罪了。” 秦珊珊见杨金凤在抚摸手腕上的铐痕,又是批评,又是开导。
“我是不是很快就要被枪毙?”杨金凤见这位所长虽然严厉,但很和蔼,鼓起勇气问道。
“也不会很快。你已经提出上诉,还会有点时间。如果上诉被驳回,还需要报最高法院核准。人命关天,我们国家对死刑案子是十分慎重的,要经过严格的法律程序。”秦珊珊解释道。“不过,你也必须有精神准备。根据你的案情,最后恐怕还是会被执行死刑的。”秦珊珊不想隐瞒什么,继续开导她。
“我真的很害怕呀!”杨金凤又抽泣起来。
“你要真害怕,想哭就哭吧。”秦珊珊替她擦了擦眼泪道:“不过,你要认识到你所犯罪行的严重Xing。你知道毒品的危害吗?”
“知道。”
“毒品能把人变成鬼,能害得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铤而走险,杀人抢劫。对个人、家庭、社会都危害极大。你想过这些吗?你知道你带了多少毒品?五千克!这要害死多少人!根据刑法,带五十克就可以枪毙,你该枪毙一百回了!”秦珊珊严肃指出了她的严重罪行,希望她能认罪服法。
“我该死,我自作自受。我的命真苦呀,我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恶鬼!”她向秦珊珊讲述了自己遇到六指男人的经过。
……
杨金凤住在万兴县的一个山村,原来是村小学的教师,父母去世后转而经营他们留下的小杂货铺。
清明那天,杨金凤带了一把铁锨,到山上的父母坟前准备给添点土。这里山高林密,人烟稀少,虽然是大白天,也有几分瘆人。杨金凤是当地人,自然毫不在乎。她在山上挖土,不料挖出了一个皮箱,里面竟全是百元大钞。她大吃一惊,慌忙把皮箱埋好,整理得没有痕迹,又到别处去挖土。
忽然,她觉得有一件硬梆梆的东西顶在了腰间。回头一看,一个相貌凶恶的大汉用匕首对着自己,那只握匕首的手上长着六个手指。
“你在挖什么?”六指大汉凶巴巴地问道。
“我,我在挖点土,想给父母坟上添把新土。今天是清明。”
“你家坟在哪?撒谎我就宰了你。”
杨金凤带六指大汉看了父母的坟,大汉相信了她。
“这么说你是山南杨家杂货铺的。以后不准到这里随便挖土。今天你既然来了,必须替我办件事才能走。” 六指大汉好像知道她家。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让我办事?”
“不办事我宰了你,还把你家的店砸了,坟也扒了。”
杨金凤很害怕,也不知道是要办什么事,只好先答应了,就匆匆下山回家。
刚到家门口,她惊呆了。原来六指大汉已经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在等她了。
杨金凤只好让他进了家门。
“这是一张西江到叶城的火车票,你带着这袋东西坐火车到叶城下车,就没你的事了。”
“这是什么?我去叶城干什么?”
“不要多问!这是一万元钱,够你自己回来了。回来后还会再给你一万元。”六指大汉拿出了一迭钞票,又恶狠狠地说:“你不许耍滑,否则你的命就没了,你的店,还有你家的坟也都没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杨金凤十分害怕,心想,这个六指大汉真厉害,怎么就那么快找上家门了。
她按照六指大汉的吩咐做了,接着就发生了车站安检的一幕。
……
“这么说,你发现了一笔巨款的埋藏地?”秦珊珊问道。
“是的。”杨金凤忽然觉得似乎有了生的希望,问道:“我要是取出这笔钱,交给政府,是不是可以不枪毙我?”
“要是有立功表现,当然是可以考虑从宽的。不过你的案情太重了,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秦珊珊如实相告。
杨金凤沉默了。她想,她交代了这笔巨款,六指大汉肯定会砸了她的店,扒了她家的坟,如果自己仍要被枪毙,岂不是更不值了?
秦珊珊看出了她的顾虑,突然萌生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你能肯定这笔钱还在原处吗?”秦珊珊问。
“应当还在。只要不枪毙我,我可以立刻带你们去挖出来。”
“那好,你老老实实在这先呆着,对谁也别再提这件事。我去请示领导,看能不能保住你的Xing命。” 秦珊珊说着就出去了,随即把牢门锁上。
杨金凤又看到了希望,一个人呆在小号里,也不再哭闹了。


六、理想之争
牢里失去自由的囚犯总感到度日如年,而外面忙忙碌碌的人却觉得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到了夏天。
一天下午,傅晓华来到了秦珊珊的办公室。
她带来了一份局里的文件,公安部月末要在北京召开全国狱政系统先进表彰大会,局里给了女子看守所一个出席名额。
“晓华,那就你去把。”对这种机会,秦珊珊一般都让给别人。
“还是你去合适,你是头。到了北京还能顺便看看你爷爷。他最近不是身体不太好么。”傅晓华觉得应该由秦珊珊去,还可以公私兼顾。
“这个会连来带去得不少天,我恐怕工作走不开,还是你去,就这么定了。你准备一下吧。”
见秦珊珊作了决定,傅晓华也不再推让了。
“晓华,问你个问题。”秦珊珊准备说出自己的打算。
“什么问题?”
“你说,一个人为了理想,牺牲自己的生命,到底值不值?”秦珊珊先铺垫了一下。
“那还用说,当然值。就像革命先烈那样,为了人民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不但值,而且光荣伟大。秦姐,你不是在考我吧。”傅晓华觉得秦珊珊是在明知故问。
“那么,我再问。如果一个人是为了自己的爱好,比如探险啦,登山啦等等,牺牲了生命,你说值不值?”秦珊珊逐渐推向主题。
“那就要怎么看了。”傅晓华感觉今天秦珊珊有点奇怪。她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
“依我的看法,只要不妨碍他人,他自己认为值,也就值。”
“看来我们姐妹俩的观点一致。”秦珊珊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决定摊牌。
秦珊珊向傅晓华说出了她的爱好。
“原来是这样。秦姐,你好坏呀!你知道我被你绑得有多疼吧。”傅晓华想起了她们练习死刑绑的情景。
“对不起了。但那时练习捆绑是为了工作,和我的爱好联系不上。不过,人被捆绑后确实是很美的。”秦珊珊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堆她在乌溪村扮女红军的照片。
“真的是很美。不过主要是秦姐你自己长得美呀。”傅晓华丝毫没有恭维的意思,虽然以前她亲手绑过秦珊珊,但那时只注意捆绑技术,根本没有想到过美的欣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秦珊珊被五花大绑的照片,视觉上有一种震撼感。问道:“你说,为什么这么一绑,就显得更美?”
“美学我不懂,但束缚产生美感是肯定的。比如,我们穿上制服是不是也觉得很平常。但如果系上一条武装带,立刻就显得精神起来。”秦珊珊解释道。
“有道理。你旁边绑着的那个漂亮女红军是谁?”秦珊珊和文敏的合影又吸引了傅晓华的眼球。
“她就是我常对你提起的文敏。”接着,秦珊珊对傅晓华详细地讲述了乌溪村的经历和见闻。傅晓华也不禁流露出对乌溪村贫困儿童的深深同情,她表示也要去向希望工程捐款。
“其实捐点钱也就表示一点心意,治不了本。我有一个打算,不知你能不能支持。”不等傅晓华回答,秦珊珊接着说:
“我们这里不是关了一个叫杨金凤的死刑犯吗,她说她知道一笔巨款的埋藏地。想用它来换自己一条命。我想,如果她说的这笔巨款确有其事,我就用它捐助一所希望小学。这样就可以大大改善乌溪村的教学条件。同时免杨金凤一死。”
“她运毒达到五千克之多,太多了!交待了也免不了一死。再说,拿到这笔钱也应当上缴,你无权擅自动用呀。”傅晓华也了解这个案情,认为秦珊珊的想法未免天真。
“没错。所以我想取出钱后,就直接捐了。然后把杨金凤放了,由我来顶替她被执行枪决。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秦珊珊和盘托出了她的打算。
“那怎么行,这也太荒唐了!”傅晓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做梦也想不到秦珊珊竟会有这样的念头。
“好像是有点荒唐。可是为了孩子们,我愿意牺牲,而且也圆了我的女烈梦。这样做,第一,彻底改变了乌溪村的教学条件,实现了我和文敏的理想。第二,我充当了死囚,满足了自己的爱好也没有妨碍他人。这样的死应当算介于刚才我们讨论的为了理想和为了爱好之间,虽不算伟大,但也死得其所。第三么,也给杨金凤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她这个人其实就是又胆小又糊涂,只是在胁迫下犯了死罪,没有什么社会危害。”秦珊珊振振有词,傅晓华虽不赞成,却一时语塞。
“我被处决后,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上报我失踪,事情也就结束了。这笔钱已经建了学校,别人都不知道,就算将来追究,应当由我负责。可那时秦珊珊已经没有了。当然,你们还可以对杨金凤秘密监控,说不定还能够得到点贩毒组织的线索。”秦珊珊说出了她的完整计划,补充道:“这不是一个多赢的结果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你说得有点歪理,也还得替你九十多岁的爷爷想想。你自己想当死囚,他老人家怎么办?”傅晓华驳不倒秦珊珊,抬出了她的爷爷。
提到爷爷,秦珊珊犹豫了起来。她从小听爷爷讲过雪山草地和打鬼子的故事,对爷爷充满了尊敬和崇拜。
这时,刘波进来报告,说有一个叫文敏的女同志来找秦珊珊。
“快请!”秦珊珊立刻高兴起来。
“珊珊姐,好想你呀!”文敏背了一个坤包,边说边走了进来。
秦珊珊替文敏倒了一杯水,给文敏和傅晓华作了介绍。
“原来是傅所长,珊珊姐经常说起你。”文敏握着傅晓华的手,十分亲切。
“秦姐也常说到你,真佩服你的献身精神,一个人从城市扎根山沟。”两人一见面就变得很熟悉。
“文老师,你理论水平高,快帮我也劝劝你珊珊姐。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扔下我们去顶替个死刑犯。” 傅晓华觉得文敏应该有能力说服秦珊珊。
“什么事?珊珊姐还用得着我来劝!”文敏刚来,有些模不着头脑。
“先不说这个了。既然文敏大老远来看我,晓华,我今天就请假早走一会了。”秦珊珊不想让文敏卷入她们的争论,就领着文敏到了自己的宿舍。


七、青山爱心
秦珊珊的宿舍整洁简朴。单人床上的被子叠得有棱有角,折射出主人的军旅经历。写字台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前面有一把椅子。书架上类别多样的书籍反映了主人广泛的兴趣。一个双人两用沙发,来客人时可以临时作为床使用。还有一个衣柜和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副手铐,似乎显示了主人的职业和爱好。
“敏敏,你就住我这吧。条件不好, 我想你不会在意的。”一进宿舍,秦珊珊就要留住文敏。
“既来之,则安之。我当然就住这了,除非你有更好的安排,比如给我弄一间牢房住几天。珊珊姐,你可别忘了乌溪村的承诺呀!”文敏又提醒了一遍。
“当然不会忘,你可是我盼了几个月的贵客,一定得好好招待。”说着,秦珊珊锁上了房门,转过身来,打开了衣柜门。
“现在是我们二人世界了。你看,这些东西够你受用了吧!”秦珊珊指着柜里说。
衣柜里挂着许多衣服。除了秦珊珊平时穿的衣服和Jing服外,还有看守所的囚衣、色彩鲜艳的旗袍和不同时期的军服。衣柜下层,有几捆颜色不同的麻绳。旁边放着各种各样的手铐、脚镣,还有长短粗细不一的铁链。秦珊珊平日生活节俭,这些行头化去了她收入的相当一部分。
“哇塞!珊珊姐,你可真趁呀!”文敏情不自禁地说。
“别着急,我们先出去吃晚饭,然后一起进城逛逛街,我有车。回来后再慢慢享用吧。”说着,秦珊珊关上了柜门。
晚饭后,文敏无心逛街,就要回秦珊珊宿舍。
“你好久没到城里,怎么没兴趣逛街?”秦珊珊觉得文敏长期在农村,应该去城里转转。
“城里还有什么东西比你宿舍里的更好?”文敏的回答其实也不出秦珊珊的意料。
回到宿舍,秦珊珊又锁上了门。
“敏敏,先给你戴上这个吧。”秦珊珊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铐。
“等一等,”文敏说,“你先换上Jing服,让我更真实地感受一下被Jing察上铐的滋味。”
“好吧,那你再穿上这个,可能感觉更好。”秦珊珊理解文敏,她自己穿上了Jing服,还拿出一件囚衣给文敏。
文敏心存感激,穿上了囚衣,将双手伸出。
“咔,咔,”两声,秦珊珊迅速将文敏铐上。又拿出了一副脚镣,套住文敏的双脚。
这副脚镣不算太重,大约有七、八斤。但文敏已经很满意了,她穿着囚衣,戴着镣铐,感觉身上热乎乎的,手脚沉甸甸的,走了几步,铁链发出哗哗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秦珊珊看着文敏,感觉文敏比上次瘦了。关切地问:“敏敏,你好像瘦了。是不是那边的生活很艰苦?你先坐下吧。”
“那边是很穷,但是人很好。大家对我都挺好的。”文敏在沙发上坐下后回答道。
“不能让你一个人戴刑具,我得陪着你”秦珊珊说着,给自己也戴上了镣铐,坐在文敏身边。
“珊珊姐,你好自私。怎么你的手铐和脚镣都比我的好!”文敏见秦珊珊的脚镣比自己的粗大,手上戴的是一副板式手铐,比自己的厚重,双手也束缚得更紧。
“等一会我们交换好吗,你先适应一下这一套。”
姐妹俩互相又是戴镣铐,又是捆绑,衣服也换了好几次,玩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快到午夜了。秦珊珊问:“一会我们怎么睡?你睡床还是沙发?”
“我们都戴脚镣绑着,一起睡在地上好不好?”文敏提了个建议。
“行,太好了”秦珊珊立刻赞成。
两个人都已戴着脚镣,秦珊珊先把文敏五花大绑,然后把自己也绑了。姐妹俩依偎着一起躺在地铺上。
文敏怎么也睡不着。她静静地躺着享受着戴镣捆绑的特殊滋味,看着身旁束缚后分外美丽的珊珊姐,兴奋极了。忽然,她想起了傅晓华的话,问道:
“珊珊姐,白天傅所长说你吃错什么药,去顶替死刑犯是怎么会事?”
秦珊珊对文敏已是无话不谈,就介绍了杨金凤的案情,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说:“敏敏,你来当裁判,说说看到底谁的意见对。” 她觉得文敏能够理解,会支持自己。
文敏听了秦珊珊的计划,先是吃惊,后来立刻有了新的打算,显得有点激动,坐了起来说道:“我当裁判,你们二位所长就各打五十大板。”
“好狡猾的敏敏,来了个折衷主义!说说看,怎么个各打五十大板?”秦珊珊也坐了起来。
“你的想法很好,也是可行的。但是傅所长不同意你去顶替也是对的。所以说是各打五十大板。”文敏胸有成竹地先作了解释,然后继续说:“只要杨金凤真能找到这笔巨款,你的计划应该实施。这对穷孩子们的帮助有多大呀!但是,去顶替她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你!”秦珊珊大吃一惊。“你凭什么?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是乌溪村的教师,在乌溪村建学校怎么与我没有关系?”文敏认真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们不谈这个了。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松绑?”秦珊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傅晓华提到爷爷后,她也觉得有些不妥,本想另做打算,没想到文敏又了冒出来。
“我不是和你争什么,这是苍天有眼,给了我一个实现理想的机会。珊珊姐,你就成全了我吧。”文敏缠住不放,诚恳地恳求道。
“你志愿去山村当教师,不是正在实现你的理想吗?你舍得离开这些孩子吗?”秦珊珊觉得文敏忽然有点怪怪的。
“我舍不得!”文敏有点抽泣了。“珊珊姐,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今天上午在市人民医院检查,大夫说我最多还可以活一个多月。这次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什么?你不会是在吓唬我吧!”仿佛是晴天一个霹雳,秦珊珊惊呆了。她宁可希望文敏是在撒谎吓唬自己。
“千真万确。医院检查结果和诊断证明就在我的包里,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文敏近来一直感到身体不舒服,但在乌溪村她只能挺着。一放暑假,立即到西江市人民医院检查,当知道这可怕的结果时,她几乎崩溃了。
“老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呀!”她感叹自己连下学期开学都等不到了。她十分想念乌溪村那些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们,但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坏消息。她也十分想念秦珊珊,怀念二人一起在乌溪村的美好时刻。于是,她当天就赶到郊区的女子看守所,想最后再相聚一回,也好享受一下秦珊珊承诺过的“招待”。和秦珊珊在一起,文敏感到很快活。刚才听到秦珊珊的计划,她立刻觉得这是一个实现自己理想的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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