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动词》——女作家xing主题小说四人集

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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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在主流刊物中读到完全以xing问题作为作品主线的小说。《作家》今年第一期刊发了四位女作家以xing为主题的短篇小说，说不定是特别组稿的。这四位女作家，一位生于1964年，其余三位都生于70年代初。相近年龄的女性作家，她们的叙事风格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亲近感。
前段时间读了李银河女士的短篇小说《爱情研究》，接着在去年的《人物》杂志上看到对她的访谈。午餐闲谈中，李银河女士向记者提及自己新近的作品虐恋小说集，其本人有出版意愿，但家人不同意。关系亲密的家属认为：之前李银河女士对同性恋、虐恋等非主流性活动的研究是一种学术研究，学术研究表明的是客观中立的立场。而小说带着强烈的感性色彩，会使读者把作品和作者本人的性取向联系起来。这将有损李银河女士的社会形象。
访谈时间在先，《爱情研究》发表在后。如此看来，李银河女士似乎在试探验证着虐恋题材小说的社会接受程度。
我读小说较少地将作品和作者本人联系起来，而常常将自己代入情境中感受作品人物的喜怒哀乐，为此不敢阅读过于悲伤、痛苦、残忍的作品，或者经常跳过这类描述。这是一种比较痛苦，但是也比较刺激的阅读方式。
不知道其他女性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交流最直接的性问题。我即使和SM姐妹们聊天时也从直接谈论这个，至于现实生活中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一个极为个人的隐私问题么？那就通过女作家们的叙事和描述来直击我们每一个人内心深处关于性的欲说还休和……或许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
 
一、《性·动词》
妮妮说她最好的一次性爱，就是和前男友分手那次。在她最绝望，最恨，最反感的时候。她的身体和情感是背离的。但就像冰和火最近，爱和恨最近，生和死最近。她说，那次她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体了，她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灵魂……她比妓女更像一个妓女。
“是的，必须完全忘记自己才行。”
“忘记自己还不够。”
妮妮说，那次我把他想象成了另一个人。
性，必须完全忘记自己，甚至也要完全忘记对方。所以，性在黑暗中。
 
作者用第一人称叙述的5篇个人日记，白描一个知识女性“我”（年龄约在28岁—30岁之间，正在准备博士论文答辩中）在性欲冲动期间，内心欲望一触即发而外表不动声色的完美 “淑女”呈现。用主人在《关于“关于爱情”》中的话来说，就是女人一边装着处女，一边渴望调戏。这样的拧巴大概普遍存在于这类女性当中，所谓的知识和文化让我们戴上面具、罩着纱笼，最后还要隐蔽在黑暗当中。真实地看待自己，解剖自己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轻松地调侃自己这种“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渴望。掩藏在“知识女性”端庄优雅外壳之下是一颗怎样骚动的灵魂？渴望激情却选择安全感是怎样的人格分裂？激情燃烧的性欲冲动驱使之下，该死的理性让她选择怎样的释放途径？